【原神】我是神之眼变的

　　“我们接下来去哪？”

　　“如果现在去风起地的话，等到了天也该黑了吧。”努斯底抬头看看天色。

　　“可是就算我们在清泉镇留宿一晚，明早出发的话，也没法在白天走到风起地再回到蒙德城。”

　　“说得也对，反正都要在野外扎营，我们现在就走吧。”

　　莫伊背起行李，两人在层层叠叠的苍柏林中穿行。

　　等到日落西山，风起地巨树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之中，努斯底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就不想问问，那位风神跟我说了什么吗？”

　　“那是神明和你的交易，我不该过问的。而且，如果可以说，你会告诉我的。”

　　努斯底咬住下唇，因为长途跋涉，嘴唇上起了很多死皮，“可以说是可以说的，只是他给我唱了一首歌，我没太听懂。”

　　莫伊道：“非人之物总是有很多禁忌……言辞模糊也很正常，许多神谕都充满暗喻和象征，可能到一切发生的时候，你才会明白他的真实含义。”

　　“就像占卜一样？”

　　“就像占卜一样，曾经有一位国王，得到一个预言，说自己会被自己的儿子杀死，于是他把自己刚出生的儿子丢到了山里，结果这个孩子被牧民抚养长大。后来，孩子与国王狭路相逢，两人互不相让，起了争执，打斗间，孩子杀死了国王。”

　　“如果国王没有听说那个预言，就不会丢弃孩子，孩子也不会因为不认识父亲而杀死他。”努斯底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国王得知预言，反而是预言能够实现的基础？”

　　“没错，虽然神谕与预言有不同之处，但是其玄妙更甚。所以，如果无法真正，彻底的解读神谕的话，最好把它放下。有时候，神明也不一定是全知全能的。”

　　努斯底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陷入了思考之中。风神的歌他听得半懂不懂，只能隐约感觉到，说的是七国建立之前的久远的故事。

　　风神说，曾经的大地只属于元素，被七只强大的元素生物统治，称为七龙王，龙王们相信，只要互相争斗，最终的胜利者，就可以登上天空的王座。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努斯底无法解读的异象，像是庆典的眼睛，风雪埋葬地火……

　　这样的故事，风神为什么可以避开莫伊说给自己，而莫伊刚才，分明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多听风神的话。

　　而且他记得，莫伊刚醒来的时候，说了一个明显不属于现世的词汇，他的全名，阿弥莫伊，也明显不是一个蒙德名字。

　　还有，自己本体上的那个单词，连教令院最博学的语言学家都没认出来，他却可以一眼认出。

　　莫伊，到底是谁？

　　“我们到了。”莫伊的提醒把努斯底从思考中抽离了出来。

　　看着夕阳下的参天巨树，努斯底才恍惚地响起他们这次旅途的目的，“莫伊，这就是你记忆里的那棵大树吗？”

　　“地方是这个地方，但树不太一样。”莫伊靠近巨树，抬手轻轻抚摸着树干。

　　这棵树是蒙德城的英雄温妮莎种下的，距今已有千年，而且传说中说温妮莎是在一片平原上种下的这颗榆树，也没有关于另外一棵巨树的记载。

　　如果在这里曾有过其他的巨树的话，只可能是在温妮莎之前，甚至在蒙德城存在之前。

　　很好，现在大家都不是人类了。不过莫伊他，至少没有向自己隐瞒他的不同之处。

　　思及此处，努斯底放松了些，“琴团长提到有一位艾丝迪博士常在此处做研究，我们或许可以跟她打听打听，就算问不到你的事情，也可以问问那颗树。”

　　只可惜他们来得太晚了，艾丝迪博士已经离开。

　　“我们今天就睡在巨树下吧，据说这里是受风神庇佑的地方，魔物都特别少。”努斯底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金属盒子，放在地上，捣鼓了几下，金属盒子就扩展成了一顶旅行帐篷。

　　“魔物确实特别少，不过不是说风佑蒙德吗，怎么只有这里最受看中。”

　　“不要抬杠啦，去找点吃的去。”

　　风起地地处平原，或许是因为元素力过于充沛，像鸽子或林猪这样的小动物十分少见，最后，莫伊从河里摸出了两条甜甜花鳉充当二人的晚餐。

　　甜甜花鳉肉质细腻醇香，刷好油放在火上烤制出一层酥皮，只要稍加一点盐和黑胡椒调味，就能得到一份充满野趣的美味。

　　努斯底抱膝坐在火堆边，看莫伊熟练地翻动烤鱼，跳跃地火苗映在青年苍白的脸上，一点烟火气，让他看起来跟这凡尘中的芸芸众生没有什么区别。

　　少年犹豫了半响，还是开口问道：“今天，你给我讲的那个国王的故事，是伊达阿姨讲给你的吗？”

　　似乎感觉到少年复杂的心思，莫伊轻轻笑了笑，抬起左手，点点自己的太阳穴，“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

　　“你不是说你……”

　　“没错，我确实失忆了，不知到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来处。但是有些东西是一开始就在脑子里的，就像是……出窑的陶器上铭刻的纹路一样。”

　　“所以不算是完全的失忆，跟我的情况还不太一样，我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当你发现自己失忆的时候，感觉是什么样的？”莫伊用餐刀在鱼肉上扎了一下，确定熟透后，把烤鱼递给了努斯底，“小心烫。”

　　“一开始是很茫然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还好有教授收留了我，也是他建议我来蒙德开一间事务所的。”

　　“我就没有感到过这种茫然，或许是因为你收留了我吧。”莫伊把另一条鱼穿到签子上，“那位教授为什么会建议你来这么远的地方开事务所？一般来说，对于喜欢的晚辈，都会就近安排的吧。”

　　“你记得我给你看的那枚神之眼吗？抱歉，我没有跟你说完全的实话。”努斯底垂着眼看手里的烤鱼，飞快地抬眼撇了莫伊一眼，又接着盯烤鱼，“那个神之眼不是我得到的……那个就是我。”

　　“就是你？”

　　“没错，当我有意识的时候，就是一枚神之眼的样子，被盗宝团装在首饰盒里。后来我不知怎么，就能变成人形，然后就跑出来了。”

　　莫伊认真地听着，把鱼肉从火堆上移开，防止烤焦。

　　“或许他们觉得我奇货可居，就派了很多人来捉我，是努特教授救了我，然后还让我在教令院当他的实验助手。”

　　“其实是当研究素材吧？”

　　“差不多，但是教授没有伤害我，还帮我找到了把人形和神之眼形态分离开的方法。”说完最艰难的部分，努斯底放松了些，低头咬了口鱼肉，“在实验中，我第一个可以感应到的元素力就是风元素，而且对风的亲和性要远高于其他的元素，所以教授认为我跟蒙德有些联系，就建议我到蒙德寻找过去。”

　　“至于为什么要开帮人实现愿望的事务所嘛，”努斯底有点不好意思的搔搔头顶，“神之眼是因愿望而生的，我毕竟也是神之眼嘛，就那个……本能，难以抗拒的本能。”

　　“那你会帮我实现愿望吗？”

　　“我不是已经实现了你的愿望了嘛，”金眸少年有点得意地说，“我可以大致感觉到别人的愿望的，你想跟我在一起，我就把你领会家啦。”

　　“快吃，吃完睡觉。”

　　“哎，你这个人，被我说破心事害羞了？没关系的，不要担心向神之眼袒露自己的内心……”

　　深夜，暗紫色的星河流过提瓦特的星空，淡蓝的月光照着巨大的榆树，照着榆树下小小的帐篷，也照着一支偷偷前进的小队。

　　温妮莎和巴巴托斯大人的庇佑确实可以驱赶魔物，却驱不走同为人类的盗宝团。

　　“老大，咱真的要干这票吗？他们可有两个人。”

　　盗宝团的小头目压低了嗓子训斥道：“没用的孬种，他们两个人，咱们六个人，你怕啥？”

　　一个金发的盗宝团射手也接言道：“虽然他们只有两个人，但是那高个儿的看着就不好对付，矮个儿的手里也有不少邪门东西，像那炼金帐篷，可不是一般人用得了的。”

　　一个尖细的声音道：“这东西我在须弥见那些有线的老头儿们用过，一个就要六七千摩拉呢，要是能抢了这个，就算他们兜里真没别的钱，咱兄弟这一趟也值了。”

　　小头目冷哼一声，“能用着这么贵的帐篷，身上肯定有更多好东西。”

　　射手接着劝道：“我听城里的线人说，他们这次出城，骑士团是知道的，若是出了什么事……”

　　小头目粗暴地打断他，“我们只劫财，不害命，拿了东西我们就去璃月出手，骑士团还能为了几样东西，追到璃月港去？”

　　那个尖细的声音也跟着起哄：“陆子，你今天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要是不敢，现在就回家喝妈妈的奶去，正好少一个人分钱，兄弟们也好多买点酒喝。”

　　被成为陆子的盗宝团射手被激起了火气，大声叫嚷道：“安德里，你就是想要钱是吧，干脆我们都走了，钱你一个人拿，看你有没有那个命花！”

　　小头目不耐烦地瞪了眼这帮脑子里有浆糊的小喽啰，低吼道：“都把嘴闭上！要是今晚谁坏了事，我就剥了他的皮做靴子！”

　　说话间，盗宝团一行人离小帐篷越来越近。

　　小头目提着匕首的影子在地上脱出了长长的一条，渐渐爬上了巨树下那个小小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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