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是神之眼变的

　　“刚才给我登记的那位女士，真的是骑士团团长？”努斯底抱着行李走出骑士团，诺艾尔和安柏跟在他身边，帮他拿刚签署好的文件。
　　“准确的说，琴应该是代理团长，我们的大团长法尔伽带兵远征去了。”诺艾尔解释道。
　　“每一位来蒙德的人，都要由团长亲自接待吗？”
　　“不是的，如果你只是来此暂住，那我们有另一套接待流程。”安柏一蹦一跳地走在努斯底身边，她的脚下似乎有一团不安分的风，把她整个人都拖得轻盈而欢快，“但你要在这里长住，你就是蒙德的一员了，琴团长会亲自欢迎你。”
　　“这是琴的个人习惯，在她还是副团长的时候，就这么做了。”诺艾尔露出了一个自豪的微笑，“琴团长关心着蒙德城的每一个人。”
　　“那真的是很大的工作量了！”对比须弥那些恨不得把所有琐事退给学生的懒货教授，努斯底不得不感叹这位年轻代理团长的勤奋。
　　当然，他说的懒货教授绝不包括智慧的，善良的，乐于助人的努特教授，也不包括其他的好教授。
　　“所以琴每天都很辛苦，我们不得不总是想办法劝她休息。”诺艾尔担忧地说到，“抱歉，让您听了太多无关的事情，努斯底先生，下一步您打算做什么？”
　　“租个房子吧……蒙德有房屋中介一类的地方吗？”
　　“房屋中介……还真的没有诶，”安柏凝眉深思。
　　“不如我们去留言板那里看看吧，蒙德人习惯在那里交流信息。”诺艾尔提议。
　　“好耶！”安柏开心地一击掌，“刚好可以路过‘猎鹿人’，我请你吃蒙德最好吃的蜜酱胡萝卜煎肉！”

　　与此同时的晨曦酒庄内。
　　巴奇确实像努斯底说的那样，累得在床上躺了两天。
　　不过现在他已经好多了，虽然身体像徒步从蒙德城走到石门一样疲惫，但已经有精神去跟酒庄帮工的小伙子们吹牛了。
　　“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巴奇把半空的酒杯猛地往桌面上一砸，“十来个凶神恶煞的魔物直冲我面门而来，我直接拔出宝剑，动用火元素力，十来寸的火苗，‘腾’地就爬上剑身……”
　　“巴奇大叔，你又在吹牛了。”一个小伙子嬉笑道，“你又没有神之眼，哪里来的元素力。”
　　巴奇虎目圆睁，“你别不信，去问问杰里，是不是那天跟我一起来的孩子给我了个‘临时神之眼’，拿了那个，我就能用元素力了。”
　　“临时神之眼？”
　　“没错，据说是须弥的新技术……”巴奇说到一半，感觉哪里不对，刚才那声音低沉而优雅，显然不属于他眼前的这群叽叽喳喳的小伙子。
　　他一回头，看见来人是一个表情严肃的青年男子，一头红色的长发，腰间挂着一颗火属性神之眼。
　　是酒庄主，迪卢克·莱艮芬德。
　　红发青年微微颔首，“接着说。”
　　“那孩子借给我的‘临时神之眼’，可以让普通人也能使用元素力。”巴奇的声音瞬间弱下去了很多，面对这个年纪轻轻，脾气也算温和的酒庄主，巴奇总有一种动物似的直觉，觉得此人身上有一种超出他财富与权力的强大力量。
　　“没什么代价？”
　　“没有，就是往后几天会觉得特别的累。”巴奇有一说一。
　　“借你‘临时神之眼’的那孩子……他自己没用？”
　　“他说他之前受伤了，无法使用。”
　　“呵。”迪卢克冷笑了一声，他不是淳朴的巴奇，自然知道须弥现在的技术，绝对无法复制神造物。
　　不过这样的东西，他还真的见过。
　　叫邪眼。

　　“莉莉！莉莉……又跑哪去了。”年过半百的伊达推开房门，房前屋后的转了两圈，寻找自己家的那只警长猫无果后，她又打开了邮箱，邮箱也是空空如也，“真是的，一个两个都不着家，连封信也不捎回来，都是小讨债鬼。”
　　正当伊达嘟嘟囔囔地，转身要回屋时，一个活泼的少女声音叫住了她，“伊达阿姨!请等一下！”
　　伊达回过头，叫住她的正是侦查骑士安柏，和女仆诺艾尔。
　　待她们走近了，伊达才看清在她俩身后，还跟着一个穿须弥长袍的少年，那孩子长了双眼尾上扬的金黄色猫眼，脸型偏短，脸颊圆润，却生了个小小尖尖的下巴颏，看起来更显稚嫩。
　　“伊达阿姨，您三楼的房子租出去了吗？”安柏走近了，笑着问道，火红的蝴蝶结在她的头上一点一点的，像一对兔子耳朵。
　　“没有，”伊达有些惊讶，“我甚至还没有去贴告示，你怎么知道的。”
　　伊达一个人住一栋三层小楼，她的女儿在枫丹的蒸汽鸟报社工作，她就把房子的二三层租出去了。
　　三楼原来租给了一个老妇人，后来她被自己的女儿接到璃月去了，房子就空了下来。
　　“是猎鹿人的莎拉告诉我们的。”安柏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其实是因为蒙德的房子多是整栋出租，价格不是努斯底这个穷人能负担得起的，在他几乎要决定去图书馆打地铺的时候，莎拉小姐跟他们说，可以去伊达那里碰碰运气。
　　“这位是来自须弥的努斯底先生，希望可以租用您的屋子，开一间事务所。”诺艾尔向努斯底介绍道。
　　“可是我这里只剩三楼了，地方很小的。”伊达说着，打开房门，“上来看看再做决定吧。”
　　伊达没有谦虚，房子确实很小，三楼的居住面积只有一楼和二楼的一半大。不过另努斯底惊喜的是，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小小的阁楼，而且房间规划也令他满意。
　　三楼的大部分都被布置为客厅，又暖融融的壁炉和一套八成新的真皮沙发，是上一任租客用来跟她的老姐妹们开茶话会的，搬走的时候折价卖给了伊达。
　　小部分被分隔出来，做成了一个简陋狭小的厨房，小到只剩一个璃月产的便携炉灶和一个被拆掉柜门该做橱柜的桦木化妆台。
　　起居室和盥洗室都在小阁楼，挤得像教令院为考生准备的宿舍。一个单人桦木衣柜和一张蒙德最流行的柔风加护的床榻，就占据了卧室所有的空间，甚至没有让努斯底再加一张桌子的空档。
　　盥洗室也仅能容纳一个马桶和一个施加水元素魔法的炼金洗漱台，要想洗澡就只能去公共浴室。
　　这里确实不适合做事务所，但是努斯底可怜的钱包不允许他多做挑拣。
　　“这里很棒，我很满意，”努斯底露出了一个拘谨的微笑，“请问……多少钱一个月呢？”
　　“3000摩拉一个月，按季度交，另给3000摩拉的押金。”伊达看眼前的少年实在可怜，“如果没有足够的摩拉的话，可以先按月交。”
　　“不用了，我们现在就签合同吧。”努斯底掏出了几枚成色极好的摩拉，这可比那些一个月动辄几万摩拉的大房子便宜多了。
　　努特教授以结工钱的名义，给了少年一些摩拉，不过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赚到下一笔钱，只能尽可能精打细算。

　　在两位西风骑士团成员的见证下，努斯底很快就跟伊达签好了合同。
　　“恭喜你！”安柏把合同递到努斯底面前，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离你的事务所开业又近一步啦！需要我帮你发传单吗？”
　　“我也可以帮忙！说到这个，努斯底，你要做的事务所是哪一方面的？”诺艾尔问道。
　　努斯底想了想，从行李里掏出了几张名牌，递给了两个少女，“什么都做吧，是帮人实现心愿的事务所。”
　　“好浪漫！像是小说里会出现的东西！”安柏低下头，看手中的名片，上面用天空岛文字和提瓦特通用语双语书写着：努斯底事务所，为您的愿望而来。
　　“非常感谢两位对我的帮助，就请你们做我第一个客人吧。”努斯底腼腆一笑，“我可以帮助你们做一件事，免费的。”
　　“那我一定要许一个大愿望！”安柏咬着指尖，低头沉思，“我的梦想当然是成为最优秀的侦查骑士，不过这个应该只能靠我自己的努力吧……呜……那我就没什么愿望了。”
　　“没关系，等你想到了可以随时来找我。”努斯底转向白发少女，“诺艾尔，你呢？”
　　“嗯……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照看一下葛罗丽小姐。”诺艾尔微低下头，似乎是不习惯向他人提出要求。“葛罗丽小姐她双目失明，所以她的母亲，修女葛瑞丝拜托我常去看看她，可是我最近在备考，总是疏忽，感觉好对不起葛瑞丝啊……”
　　“没问题，交给我吧。”
　　“葛罗丽通常都在喷泉广场上面的长椅那里休息。”安柏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递给努斯底，“这个是蒲公英种子，她有的时候会需要这个。”
　　送走二位少女，努斯底从行李里翻出了女仆长爱德琳给他准备的食物，渔人吐司与蒙德土豆饼，放在壁炉上热热。
　　热过的土豆饼还像刚出锅一样外酥内软，里面还夹着一些松子仁，渔人吐司因为放得太久，番茄酱渍进了面包里，倒是有另一番风味。
　　饱餐之后，努斯底决定先好好地睡一觉，把所有的工作交给明天。
　　躺在被伊达女士换洗过的干净白麻布床单上，努斯底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交错的木条意外的有催眠的功效，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是在做梦。
　　努斯底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这是他踏上蒙德的土地后，第三次做这个梦。
　　梦里的他是神之眼的形态，没有视觉，却能感受身边的环境。
　　他能感觉到自己是在一座高山之上，脚下有头戴白枝的祭祀，跳着不知名的舞蹈。周围是自由而辽远的风，风声与现世不同，他能听懂风的絮语，述说着天地开始之前的故事。
　　不过这次，努斯底多感受到了一点。
　　他感受到一只手，一只正握着自己的……
　　布满鳞片的手掌。

　　努斯底惊醒，伸手拍了拍自己按理说应该是摆设却扑腾地很欢的小心脏，看看窗外的夜色，漆黑的云幕遮盖了月光，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怎么睡了这么久呀……”
　　“确实，很久。”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努斯底身后响起。
　　努斯底像被吓到的小团雀一样，保持着坐在床上的姿势惊得弹了一下，猛的回过头去。
　　眼前的是一位形貌酷似夜枭的英俊红发青年，是努斯底没见过的人。
　　“你……你是谁呀？”
　　“我是谁不重要，”青年习惯性地向前踱了一步，然后发现房间实在狭小得过分，不得不站回原来的角落，“我听说，你帮助了我的一个朋友，抵御了冰史莱姆。”
　　“是的，用的是这个。”努斯底借把手伸到枕头底下的动作，变出火属性的神之眼，他自己是没法调动元素力的，只能先认怂。
　　看到努斯底手里的‘简装神之眼’，迪卢克微微一愣，伸手接过它。
　　“据我所知，这不是须弥的技术可以达到的……”
　　“非常抱歉，我欺骗了您的朋友。”努斯底知道自己之前拙劣的谎言骗不过眼前这个一看就来历不凡的青年，“我没有恶意，只是这东西的来历并不光彩。”
　　“如何不光彩？”青年虽然有火色的头发，火色的眼睛，火色的神之眼，但是他的声音，他的气质，都冷得像块冰。
　　“它是……从盗宝团手里得到的。”努斯底说出了教授早已为自己编好的版本，也是记录在须弥教令院实验报告上的版本，“是他们从一位先王的陵寝中挖到的，我买下这东西以后，它经常发出异光，我就带它到教令院寻求帮助。”
　　努斯底咽咽口水，接着说，“图特教授通过实验，发现了它的特性，是可以让任何人使用元素力的‘临时神之眼’。”
　　“代价？”
　　“如果是已经拥有神之眼的人，不会有异常，普通人会有短时间内做剧烈运动的感觉……就是说，会累。”
　　红发青年静静地盯着坐在床上的金眸少年，像一只锁定猎物的猛禽。
　　少年也精准地代入了田鼠的角色，一动也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当努斯底已经觉得自己身体开始僵硬的时候，青年终于开口了，“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我是晨曦酒庄的主人，迪卢克·莱艮芬德，即使你是外乡人，也该明白这个姓氏的重量。”似乎不习惯用自己的出身压人，红发青年停顿了下，才接着说，“如果你在蒙德，用这枚神之眼做不该做的事……你是不会想知道与我为敌的滋味的。”
　　说罢，不等努斯底反应，迪卢克把手中的‘临时神之眼’丢回到少年怀里。

　　与自家酒馆的老主顾，伊达女士告别后，迪卢克走进了大雨中。
　　他有意调动火元素，雨滴落在身上立即变成了白色的蒸汽。
　　这样的雨夜，让迪卢克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一生都不曾被神明认可的男人，在这样的一个雨夜，为了保护自己，死于邪眼的反噬。
　　所以迪卢克不会允许那种邪恶的力量，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但那枚奇异的神之眼一切正常，散发着中正平和的元素力，没有他曾见过的那种来自于深渊的不详力量。
　　或许着真的是一枚可以让所有人使用的神之眼。
　　这个可能让迪卢克更加紧张，如同目睹潘多拉魔盒如何被打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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