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乌鸦效应

　　‘鼬子会背叛自己吗？’

　　这似乎是个无解的难题。

　　他从来没搞清楚她是怎么想的。

　　可如果鼬子不愿意伤害九尾人柱力怎么办？如果她依旧会顾及木叶或者晓的那些忍者怎么办？

　　原本，带土并没有这样的担忧，可是计划逐渐推进，怀疑和另外一层令人不上不下的烦恼逐层累积起来。

　　绝的话又响在了耳边。

　　“带土，你说不定给自己培养出了一个强大的对手哦！想想看，鼬子知道你所有的计划，只是不知道你不是‘斑’，如果她发现你是假的，那么她得多么失望呀？

　　“你看看，原本因为你是‘宇智波斑’才崇拜你，听从你的话，可是你这样的行为，和相亲时骗小姑娘自己是千万富翁也没什么差别了吧？”

　　刚听见这话的时候，带土脸色都青了，脑海中已经编制出一场被狠狠扇巴掌的大戏。

　　现在想起来，他依旧神色发冷，嘴唇也变得干涩，张合了几下，念出了一个词。

　　“人柱力……”
　　“嗯？”

　　“我是说人柱力，”带土清了下嗓子，再次打断了鼬子走向礼品店的动作，“……你，有信心在木叶抓住九尾人柱力吗？”

　　鼬子的动作似乎一顿，目光也变得有些奇怪，继而垂下了目光，沉思着。

　　这不过几秒的时间，带土却紧紧盯着她，感觉时间慢得吓人。

　　她终于开口，他却感觉连她的睫毛都能数清楚了。

　　“斑前辈，我知道……你觉得我实力不错，可是……我也没有强大到在木叶抓住人柱力的地步啊。”

　　“使用幻术，然后欺骗他和你一起离开，就和之前一样，这不是很容易吗？”连带土自己都不知道他还能发出这样冰冷的声音呢。

　　鼬子又陷入了沉默，这次的时间更久一些，而后回复的神情则更加认真。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把鸣人和我爱罗放在最后一组。”她诚恳地望着他，却更像是借口，“他们都是我认识的后辈，所以，我不希望他们那么早就被抓。而且……比起其他尾兽，他们倆更惹人注意吧？”

　　心脏仿佛像是测试力气的机器，被重重砸了一拳，而后沉了下去。

　　‘她果然还在意着那些家伙……’

　　挥之不去的怀疑萦绕在带土的心头，他安静下来，开始思考在没有鼬子帮助的情况下，要怎样实行计划。

　　‘先要捕捉五尾，只要我和绝出手就应该足够……然后去云隐村，可是……捕捉八尾的话，一定会弄出很大的动静。

　　‘然后是一尾和九尾……还有轮回眼……’

　　他顿住了脚步，面具下神色阴沉，‘可恶，都怪长门那个家伙居然背叛了！想要夺取轮回眼的话，只有我、绝和被控制住的人柱力可不行。’

　　袖子似乎被人拽住，他瞥了一眼在人流中前进的鼬子，并未在意，还在努力调动自己的脑细胞。

　　大方向上他知道要怎么去做，可是那随之而来的巨大阻力却让他头昏脑涨。

　　直到被按在了座位上，他依旧在思考，连其他事项也都忘了。

　　服务员来了又走，鼬子似乎说了什么。

　　他“嗯嗯啊啊”地答应着，却丝毫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略带叹息的眼神。

　　眼前的锅开始咕嘟咕嘟，带着一丝清甜的香气在空气中滚动，带土才回过神，面前寿喜锅和菜已经放满了桌子，而鼬子却站起了身。

　　“前辈，回过神了吗？”她有些意外，而带土捂住了自己因闻到食物香气而痉挛的肚子，终于反应过来。

　　“你……要走了吗？”

　　“是。”鼬子的面庞因寿喜锅的热气而显得有些模糊，“我想要早点将礼物给我的弟弟。”

　　‘弟弟……？佐助？’带土无从阻止。虽然说每次吃饭都得要小心不暴露真面目，可是……可是……

　　他忍不住挺直了背脊，用低沉的声音说：“呵……一旦我们计划成功了，你的弟弟在梦境之中也会什么都有。”

　　他说着，却用余光观察着鼬子的神色。

　　她笑了笑，那笑容有些复杂，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抿了抿唇。

　　“希望……会那样吧。”鼬子从带着的包中拿出了一个小本子按在桌上，推了过来，“这是我思索的计划，斑前辈可以先看一下，有需要调整的就告诉我。对了，钱已经付过了，斑前辈就暂且好好享受吧？”

　　说着，她就准备离开了。

　　‘呃？……是生气了吗？’

　　看着那有些厚度的笔记，带土的大脑像是打了死结，身体甚至僵硬得不能动弹，可却又在下一个瞬间拉住了她的袖子——她当然不会直接从这里“闪现”回去，而是要找一个暗处。

　　鼬子回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他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问题却脱口而出，“礼物呢？”

　　“什么？”

　　“给那个人柱力，鸣人的礼物呢？”他硬邦邦地问。

　　“唔……”鼬子望着他的面具看了许久。白皙而纤细的脖颈垂出了脆弱的形状，连眼睫毛也似乎被灯光映照得朦胧而柔软，“我想，或许给他一份更有纪念意义的礼物才更好……毕竟，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呀。”

　　苦笑绽放在她的嘴角，带土的动作却变得更加僵硬，忍不住松开了对方的衣袖。

　　鼬子很快离开了，他却呆呆地坐在寿喜锅前，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水门师父……’他想着他那次错误的尝试，金色的头发，鲜红的血液在他的脑海中织成梦魇。

　　漩涡玖辛奈定然会死，但是……波风水门原本不用死的，他至少可以怀抱着师母的孩子当好自己无能的火影，而后观赏忍界的末日，带着悲痛和遗憾沉入梦境。

　　可他终究还是死了……

　　‘已经……十七年了吗？又到了那个小子的生日，以及……他们的忌日了吗？’

　　面具遮掩住带土的神色，他静默地坐着，犹如封住了苦难的冰雕。

　　可很快，胃部传来一阵痉挛，像是被按动了开关，他瞬间又捂着肚子，弓起了腰，“嗬嗬”怪叫起来。

　　“饿死了饿死了！哎呀，鼬子怎么不多点一点肉呢？店家店家？……额，等我吃完了还会上吗？好好好！”带土几乎有些手舞足蹈，一掌拍在那笔记之上，也不及看那笔记里写了什么，就将那笔记丢回了自己的空间。

　　执起筷子将滚烫的肉片塞入口中，野原琳、波风水门、漩涡玖辛奈的面容在脑海中滚动，最终却定格在了最后一副画面。

　　那是鼬子……站在木叶忍者的中间，或者站在晓忍者的身边。

　　他“嘶嘶”地呼着气，眼神却越发冷寂而笃定。

　　‘果然……不能让她和我走到最后一程啊。’

　　》

　　鼬子不清楚看了计划的带土前辈为何会那样兴奋，但是好歹他还是将捕捉五尾的计划放在了鸣人的生日会之后。

　　鸣人的生日会对于鼬子来说更像是一个里程碑。

　　第四次忍界大战是在鸣人的生日那天结束，而在这个世界，直到这一天依旧和平，却将由自己挑起新的战乱。

　　‘实在太抱歉了呀……’她想着，望着鸣人站在中间，眼睛里噙着笑意。

　　“今天！就是我漩涡鸣人十七岁的生日了！感谢大家的参加！”鸣人紧握着话筒，郑重地说着，却怎么看怎么装模作样，并且很快就破了功，“嘿嘿！现在就到了拆礼物的环节！先拆哪个呢？~”

　　“拜托！回去拆啦！”
　　“就是，现在拆也太失礼了吧？”
　　“我倒是想要看看大家都送的什么。”
　　“佐井，别白目啦！”

　　大家齐坐一堂，七嘴八舌地说着。这里大多是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连我爱罗几人和沐宵几人都来到了这里。

　　“我送的是雨之国的除湿器，”沐宵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好像木叶用不太上，但是这是雨之国最新的产品，十分强力。”

　　“沐宵，谢谢你！我一定24小时开着！”鸣人乐呵呵地捧着一个带着蛇形图标的方盒子，佐助倒是怎么看怎么眼熟——家里好像有这个，更精致一些，姐姐只说是旅行时抽奖抽到的奖品，她运气一向都很好。

　　“额……倒、倒也不必……”沐宵不知道要不要将这个加湿器曾经将一院子的积水全部蒸发掉的事，犹豫之间，鸣人已经奔向了下一个礼物。

　　“哇！我爱罗，这是仙人掌吗？呃……仙人掌？”鸣人拿着一盆仙人掌，眼睛都变成了蝌蚪。
　　“对啊。”勘九郎接口道，“这个已经是最不容养死的植物了吧？”
　　“呃……哈哈哈哈哈！！”鸣人干笑着，根本没敢接话，谢过了我爱罗，又抽出一个长条状的礼物。

　　打开似乎是一幅画，他“唰”得展开就愣住了。

　　这是一张简单却又复杂的长卷。

　　说它简单是因为上面的人物都只是站姿。
　　说它复杂，却因为上面有许许多多的人物，至少鸣人叫得出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而他站在最中间，一手叉腰，一手比这大拇指，笑容灿烂。

　　“鸣人？你怎么愣住了……额？”鹿丸揽住了鸣人的肩膀，目光在瞄到画上图案的时候，也瞬间呆愣。

　　和鸣人不同，他至少是有点“艺术细菌”的，看得出来这幅画虽然不像名家那种灵气十足的画作，却十分用心，至少众人的神态抓的十分准确。

　　佐井不是这种画风，能有闲且有技巧画出这种画的人只有一个……

　　他的目光忍不住飘到了那边桌子上正笑盈盈地看着这边的女性。

　　“本来想给你送点别的，但是想起来之前学过绘画。”鼬子站起了身，站在了鸣人的身边，低下了头，黑色的发丝垂在脸侧，如同温柔的云雾，却紧紧笼住了鹿丸的心。

　　“你瞧，这是四代。”鼬子伸出了白皙的手指，指向了画作中鸣人身后站在三代左侧的金发男子，柔声说，“我小的时候见过他，但是没有见过一代和二代，你不是想要成为火影吗？所以我把他也画了上去。”

　　鸣人看着那位火影，他英俊帅气，也同样是一头金发，却温柔地看着自己，似乎在为自己加油鼓劲。

　　即便还不知道波风水门是自己的父亲，可他依旧感动，方才的滞涩与沉默让他硬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深吸一口气，扑向了鼬子。

　　“哇！鼬子姐，你真是太棒了！我太爱你啦！呜呜呜呜！我要把我的初吻献给你！”

　　“在耍什么白痴啊！鸣人！”
　　“松开啊！混蛋！”

　　他身边的鹿丸和眼疾手快的佐助分别抓住了他的领子和手臂，硬生生将他拉住了，而就在这个时候，鸣人还紧紧握着那画卷呢。

　　只有鼬子笑看着几人打闹，半晌才说：“虽然完全不想要，但是，我记得你的初吻……不是给佐助了吗？”

　　顿时，眼前同为队友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作呕的表情。

　　而周围的其他人则笑的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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