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乌鸦效应

　　旗木卡卡西今天再次目不斜视，想要躲开某两位忍者，却又躲不开。

　　“喂！卡卡西！鼬子还没回来吗？”
　　“哟……阿斯玛。哈……我也不知道啊。”

　　周围的忍者们低低笑了起来，路过两人的时候指指点点，还要恭喜一句。

　　“阿斯玛，婚礼什么时候呢？到时候可别忘了发请柬哦。”
　　“一定、一定。”阿斯玛的笑容有些僵硬，在那路过忍者嘻嘻哈哈地走开之后，神色越发狰狞。

　　“她到底懂不懂得什么叫做尊敬前辈啊！你真的没有给她说吗？可恶！”阿斯玛恨恨咬牙。

　　卡卡西干笑着，脑海中却回想起当时的景象。

　　就在十多位上忍和族长的面前，鼬子举起了手，认真地看向了三代。

　　“火影大人，您认为，未曾获得父亲的承认，诞生下来的孩子如何呢？”

　　“额，”猿飞日斩的目光甚至诧异地瞟了一眼卡卡西，才道，“这……这当然是不负责任的事。”

　　他还没有意识到这把火有可能烧到自己，还在想是不是鼬子和卡卡西的疏远来自于此，可很快，目眦欲裂的变成了他，因为鼬子说：“那真是失礼了。”

　　她正襟危坐，像是在讨论木叶接下来应该施行什么样的政策，而不是针对忍者私生活进行提议。

　　“我建议您稍微关心一下阿斯玛前辈，同为上忍，面对孩子的母亲却不想负责，从整体来看，我不认为这有利于上忍的团结，更不觉得这对木叶的忍者来说是一个好的价值导向。当然，如果那位母亲想要像除去垃圾一样把那位男性从生活里删除也无妨，但似乎不是那样。而从个人来看……”

　　她顿了一下，像是躲开了日斩快喘不上来气的脸，却对上了阿斯玛鼓胀如同气球一般的脸，认真地说：“我不想与这种不负责任的人为伍。失礼了。”

　　她一本正经，像是什么都没说，会后就跑的不见了人影，听说又请假出去游历了。

　　这还是一个月之前的事。

　　而这一个月间，木叶的所有忍者都知道了阿斯玛搞大了女忍者的肚子，还不想负责。三代很快搞清楚了那位“母亲”到底是谁，还好还好，他的儿子不至于去招惹别人的妻子或者寡妇（那会产生更糟糕的影响），而夕日红在三代看来，简直是再完美也不过。

　　于是，在棍棒之下，婚礼很快被提上了日程。

　　“红也很生气。”阿斯玛强调，“我们本来想要安静地处置这件事的！”

　　“嗯嗯嗯嗯。”卡卡西答应着，让阿斯玛看到自己真诚的眼睛，可就连他也觉得红未必是那样想的。

　　她深爱着阿斯玛，不然不会坚持想要将孩子生下来，至于阿斯玛没有察觉这件事，或许是因为红本身性格刚强，不愿意在他面前表露什么。

　　他正应付着仿佛有“婚前恐惧症”的阿斯玛，余光却扫到了两个忍者，顿时惊喜出声，“啊，鸣人、佐助，你们在这里啊？哎呀，真是让我好找~”

　　见到这两个后辈，阿斯玛自然没法再抱怨，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阿斯玛老师一定很开心吧！”鸣人叫到，“鹿丸已经给我说了，他们到时候会去帮忙！”

　　‘开心？’卡卡西干笑着，很快转移了鸣人的注意力。而佐助立在一边，默不吭声。

　　三年过去，他这位弟子也有很大的变化。

　　原本的佐助看着冰冷，实际上却和鸣人一样，颇有股冲劲。

　　而现在的佐助更加内敛了，和他的姐姐一样，偶尔就会露出纠结苦恼的神色，只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卡卡西看着他，不由得说：“任务的汇报先这样吧。对了，佐助，鼬子还没回来吗？”

　　佐助抬起了头，看着卡卡西的脸，硬邦邦道：“没有。”

　　卡卡西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息了一声。

　　第七班原地解散。

　　佐助走在回家的路上。

　　三年来，先是自来也大人收漩涡鸣人为徒，然后是小樱在做任务的时候获得了纲手大人的赏识，跟从在纲手大人身边学习医疗忍术。

　　而佐助同样收到了“礼物”——据说是来自三忍之一的蛇通灵兽，可他并不喜欢。

　　就算没有所谓的“名师”又怎么样呢？宇智波一族依旧强大，就像是姐姐一样……

　　他所烦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家里的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姐姐呆在木叶的时间越来越少，她似乎沉迷于外出游历，原本他也是在忍耐，可是先忍耐不住的反而是一向对姐姐十分放任的父亲。

　　“鼬子，你究竟在做什么？！”父亲富岳声音严厉，佐助从未听过父亲对姐姐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说话。

　　而姐姐一如既往，笑意温和，软硬不吃，心里却打定了主意。

　　“只是有点事想要做，族里的状况应该越来越好了吧，多亏了父亲和镇叔叔的努力，身为族长……我还真得很不合格。要么，把族长之位交回到父亲手中吧？”

　　争执由此而来，他其实觉得没有什么，虽然想念姐姐，但他已经成为强大的忍者，姐姐想要出去游历就去，他可以担起宇智波一族的责任。

　　在他这样说之后，父亲却说：“佐助，你不明白，你姐姐她……”

　　父亲望着他，一向坚定的眼睛里却带了几分烦躁，迟疑了许久，才艰涩道：“她的问题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他的手重重拍在自己的肩膀上，目光郑重，瞳孔里清晰地映出了他的稚嫩，“你要尽快成长起来，在必要的时候，保护你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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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会保护姐姐……’佐助沉默地想着，‘也不会让她经历像是红老师那样难堪的事，她想要一直呆在家里也未尝不可。’

　　打开了家门，“我回来了”四个字，却因为看到门口多出来的鞋而卡回了嘴里。

　　他身形一闪，已经站在了鼬子的房门口，看着房间里正收拾着行裝的人回过了头。

　　“佐……”

　　“你怎么受伤了？！”佐助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姐姐盯着自己的脚，才发现自己居然没脱忍鞋就跑了进来，顿时涨红了脸，“等等我！”

　　“嗯。”鼬子微一点头，心里却有些好笑——她是回家，又不准备跑路。

　　可是，将手中的和服放回衣柜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箱子，她的动作微微一顿。

　　虽然不准备跑，但是……她很快又得离开了呀。

　　晚餐的时候，全家还算和乐融融。

　　佐助看了出来，父亲明显有话要和姐姐说，甚至避开了他，使用了家族会议的密室。

　　他在密室外坐着等待，却回想起小时候的事。

　　小的时候，是姐姐和自己一起等在这里，那时候，这还是一件相当严肃的任务。

　　现在他也有资格进入这间密室，这里不再神秘，他也不用在端正坐着等待。

　　随意坐在广缘上，听见身后的动静，佐助反射性地起身，“父亲。”

　　“嗯。”富岳点点头，眉宇间依旧有些烦扰，想要快步离开，却最终顿住了脚步，对鼬子说，“佐助刚升上上忍，肯定有很多疑问，你帮忙解答一下吧。”

　　‘什么？我可没有什么疑问啊？’佐助微微睁大眼睛，可看了眼父亲的表情，还是点了下头。

　　姐弟俩就这样坐在了庭院中。

　　“姐，你这次去哪里了？”佐助问。

　　“去了梦幻之乡。”

　　‘……这不是完全不想告诉我吗？’佐助面露不满。

　　这样孩子气的神色已经许久不会在佐助上忍的脸上看到了。

　　他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姐姐伸了个懒腰，随意地向后倒了下去，躺在广缘上。

　　黑亮的眼睛看着屋顶，似乎有些出神，而后忽而转到他的脸上，他心中一惊，没有转开目光，而是蹙起眉。

　　“我没什么疑问的，”他强硬道，“上忍的任务没什么难的。”

　　鼬子微微一怔，继而胸腔起伏，乐不可支。

　　佐助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却抿紧了嘴不说话，直到最后也笑出了声，干脆也躺在了那木质广缘上。

　　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星空，只能看到屋顶的蜘蛛网。

　　他一边心里想着周末得要帮妈妈打扫卫生了，一边转过头，去看姐姐的侧颜。

　　这世界上，再不会有比姐姐更漂亮的女孩了。

　　小樱也很漂亮美丽，可那样的美只属于无忧无虑的少女，缺乏足以令人沉溺的深度。

　　现在他已长大，原本温柔的姐姐却变得更加立体，苦恼、忧郁……这些普通女孩子的烦恼她应该都有，可却又那样克制，带着无与伦比的厚重。

　　这里或那里，佐助永远觉得自己有些不足，可或许正因为这样，他一直紧跟着第七班的脚步，从未掉队。

　　或许……这样就能追上姐姐的脚步了吧？

　　夜风吹来，让他的鼻尖微微发痒。

　　旁边的姐姐半阖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悄然伸出了手指，勾住她的手。

　　现在他的手掌以及可以包裹住她的手了。

　　他小声说：“姐姐，我已经成为上忍了，可以保护你了。”

　　鼬子忍不住笑了，转过了脸看着佐助，“真的吗？你已经能打败卡卡西前辈了？”

　　佐助瞬间涨红了脸，翻起身，“我没说这个！”

　　就在两年前，鼬子因自己的发现而心情不好的时候，年幼的佐助还叫嚣着想要教训“让姐姐伤心的卡卡西老师”呢！

　　鼬子也坐起身来，欣赏着弟弟难得一见的神情，脑海里却划过了鹰的模样。

　　他现在说不定已经知道了“哥哥姐姐”的出逃，正气急败坏却又无处诉说吧。

　　抬起手指触碰着那依旧留存着鹰照片的挂坠盒，她莫名认真了几分，声音被晚风送到了佐助的耳边，却仿佛鹰也能听到。

　　“佐助，你要答应我，你要一直有着坚定的信念，保卫木叶，保卫宇智波一族，也不可以崩溃。这会很难……但是只有你足够坚定，足够幸福，我才会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否则，无论我实现了什么，都只会是破碎的。”

　　鼬子声音悠远而淡然，却有着别样的奇异意味，仿佛是预言，又好像是来自过去。

　　佐助还来不及深想，只是问出自己最近苦恼的问题，“那你呢？你会留在宇智波家吗？”

　　“我？”鼬子嘴角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可很快又像是什么都不想，躺回到了广缘之上，神情中带了几分感慨，“不知道，命运难测，我准备先走一步看一步。”

　　“不管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佐助顿了一下，蹙着眉，低沉的声音带了几分别扭，“我……会努力的。”

　　“嗯……”鼬子凝视着他苦恼的侧脸，又仿佛见到了鹰。

　　‘未来，佐助一定也会很生气吧……我，还真是个不称职的姐姐。’脸上逐渐涌现了苦笑，鼬子却再次阖上眼，遮住了眼中的疲惫。

　　‘抱歉……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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