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乌鸦效应

　　“你在说什么？大蛇丸？！”

　　面对猿飞日斩瞬间严厉起来的目光，鼬子手指隐隐一颤。

　　火影率先问起了大蛇丸的情报，这在她意料之中，可却难免失望。

　　是因为火影叛逃弟子的行踪比后者重要吗？又或者因为其他原因？

　　她不得而知，却依旧愿意相信眼前的火影。

　　猿飞日斩，三代火影，因阴谋逝世于七年后，卡面上没有提到猿飞大人究竟死于谁手，甚至连火影在哪里死去都没有写。

　　若没有更多信息，她甚至无从防起。而如果是因为阴谋算计，那危机并不会因为一次的失败而消失，反而会接连不断。

　　之后便是五代火影纲手，而宇智波一族和那位千手姬关系并不和睦，听说在那位的弟弟逝世的时候，还有族人说了风凉话，差点被打死。

　　这件事虽然是传言，但听起来像是真的，无论是“说风凉话”的部分，还是“差点被打死”的部分。

　　等到在那之后的未来，事情估计就已经来不及了。

　　她没有更好的选择，况且……至少在止水死前，她是深深相信着猿飞日斩大人对于宇智波一族的包容的。

　　可是鼬子还是等待了几秒，小心观察着眼前的日斩大人。

　　他并没有着急去看那份材料，也没有质问她，只是目露震惊，等待着她的解答。

　　不知道是安心亦或者其他，鼬子感觉坠挂在自己心上的石头到底落下了一些。

　　“这个故事会有点长，请您耐心听一下。”她轻声说着，开始编织谎言。

　　“在团藏大人那里，宇智波一族只发现了一只写轮眼，但同时，也找到了另外一只眼睛的线索。团藏大人……将那只眼睛交给了大蛇丸，而我正是因此追踪而去。”

　　她面无表情地诉说，不顾眼前火影大人脸上的羞惭和痛苦，就好像她说的都是事实。

　　“我没法找到他，却得知他加入了一个组织。那个组织，就是晓。

　　“原本我的目标只是大蛇丸，但是他身边还有着别的忍者，我只好伪装作想要加入那个组织。所幸那个组织的忍者颇为短视，而我的实力尚可。在加入那个组织后，我接近了大蛇丸。我……从他那里拿回了止水的眼睛。”

　　她自忍具包中拿出了一个容器，里面两颗万花筒写轮眼依旧有着鲜活的色彩。随着她指尖在容器外壁留恋地划动，那眼瞳也像是回应般缓慢转动。

　　两只写轮眼，一只来自团藏的根组织，另外一只则是止水亲自交予，却成为她谎言的证明。

　　鼬子沉默地收回了手，看向了火影，“那位大人告诉了我晓的目的，并要求我将这件事告诉您。

　　“他说，晓要收集所有的尾兽，利用十尾的躯壳和轮回眼，召唤十尾，并掌控整个世界。”

　　猿飞日斩脸上的痛苦全部化作了震惊，“什……么？”

　　“我也不想相信这件事，但是宇智波一族族地里确实有相似的记载，而那位首领也确实拥有着传说中的轮回眼。”她顿了一下，谨慎地露出了些微疑惑的神色，“大蛇丸说，要将轮回眼的存在，告诉自来也大人。”

　　日斩的手掌捏紧了，鼬子面露担忧，心中却甚为平静。

　　长门、小南，他们的卡面上写明了是自来也的弟子，明明是晓组织的头领，却有人好心地添上了“遭受宇智波斑利用”的字样。

　　鼬子无所谓大蛇丸知不知道他们是自来也大人弟子这件事，甚至无所谓会不会遭到质疑。

　　事情很明显，五十余岁，历经世事，拥有赫赫威名的忍界前辈，和十三岁，忍者都没有当几年的少女忍者之间，人们会相信谁的话呢？

　　何况那位是大蛇丸，并不是波风水门大人那样的忍者，简而言之，即便他声称“事实不是这样，你们被人骗了”，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甚至眼前的火影大人也会想要相信这谎言吧？一个纵然误入歧途，哪怕嘴上不说，但终究记得木叶的弟子，和一个残忍嗜杀，死不悔改的人渣，究竟哪一个更好呢？

　　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鼬子停顿着，等待火影稍微接受了这些信息，继续道：“我原本没机会跟从大蛇丸活动，但是那个组织派我和大蛇丸一起前往砂隐村捕捉一尾。……当然，无论是我还是大蛇丸都未曾执行这个任务。

　　“大蛇丸想要砂隐村的秘术，而我做好了伪装，跟从在他身边。砂隐村的忍者认出了大蛇丸，他说自己已经叛逃，这件事和木叶无关，但……我不知道砂隐村是否会就此事质询木叶。”

　　她垂下了目光，像是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大蛇丸去秘术室是乌鸦告诉她的，她让自己聪明的通灵兽抓了一条沙蛇，投到了附近并未察觉的砂忍附近。

　　砂忍并不是废物，他们悄悄呼唤了风影，召集了足够多的忍者。

　　然后，困局形成了。

　　大蛇丸就像是猎物一般被围困在蛛网中间，而她本来想要借着一尾警告风影，却最终改变了行动。

　　当然，无论是交给火影大人的，亦或者交给晓的情报，都不会这样写。

　　她会“告诉”火影，大蛇丸潜入秘术室被风影发现，而自己正警戒着大蛇丸的行动，为避免大蛇丸被抓住暴露木叶的虚实，她不得不出手帮助，甚至为此受伤，也因此取信了大蛇丸和晓组织。

　　而对于晓，她会“说”她在大蛇丸大人的引领下前去捕捉一尾，原本的策略是一人引走风影，另外一人捕捉尾兽，可没想到风影十分警惕，他们不敌砂隐村忍者，只好退走。

　　这些都是谎言，却没有被拆穿的可能。

　　因为没有人知道她的真正实力，也没有人会过分高估一个十三岁的女忍者——哪怕她做了那么多事，也没有人了解全部的她。

　　他们也不会有机会……

　　鼬子的目光落在右侧的资料上，将其推给了火影。

　　“这里面是我此行的记述，还有我将提交给那个组织的伪情报。”

　　收回了手，她继续说：“抱歉，火影大人，在得知团藏居然将止水的眼睛交给大蛇丸后，我一直心绪难宁，也怕您阻止我去寻找大蛇丸复仇，所以我直接请假离开了。但是现在这件事已经不仅仅与宇智波一族，或者某个忍者相关，所以我认为，一定要将相关的情报交到您的手上。”

　　在听到了鼬子示弱的话语和仿若逞强的语气，猿飞日斩的目光久久定在那份资料上，手指屈伸，想要去拿取，却最终只能干涩问：“那么……大蛇丸……”

　　‘大蛇丸？’鼬子的目光微斜，心中不知在想什么，语调却像是有些挣扎，“大蛇丸大人……放了我一马，甚至帮助我奠定了在组织中的地位。他……也愿意作为我在晓组织中的领路人，以……我的挚友被木叶杀死为借口。”

　　说着，她抬起了手，拿起了那盛放着一对眼睛的容器，“大蛇丸大人……知道我的痛苦，只是……”

　　她似是有些说不下去，可看着她的眼泪，猿飞日斩已经明白了。

　　或许自己那位冷酷无情的弟子利用了鼬子的伤痛，不断让她在晓的那帮忍者面前重复，这才取信了那些忍者。

　　他或许还会像是施舍一样将止水的写轮眼丢给鼬子。

　　她虽然成为了族长，变得冷酷，可依旧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心脏抽疼了一瞬，猿飞日斩的面容几乎又苍老了几分。

　　他不知道自己曾经寄予厚望的弟子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哪怕像是自来也，像是纲手那样离他而去也好。

　　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模样呢？

　　》

　　“感谢火影大人，宇智波一族会慎重地主导这件事，并为木叶做出贡献。”鼬子躬身说着，在奈良鹿久复杂的目光中离开了火影办公室。

　　此时，火影办公桌上已经只剩下一份文件。

　　“火影大人，这……”他面露疑惑。

　　“是关于要开办忍者知识普及节目的事。”猿飞日斩将那份文件递了过来，“鹿久，你也看看。”

　　鹿久看着火影疲惫的神色，知道对方并不想提及和鼬子真正谈论了什么。翻阅着手中的文件，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居然要在公众电视台播放？火影大人，这……”

　　“她说，需要改变宇智波一族的形象，加深与木叶的联系，大家族之间的关系难以转圜，就先从小事做起。”猿飞日斩按了按自己的额角，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我其实一直想要在木叶小学推行这些事，可是……并没有合适的人选。”

　　拿着手中的文件，鹿久紧蹙着眉。他知道火影十分重视木叶的小学教育，甚至每年都会参加木叶小学开学和毕业典礼。

　　但是，成为小学教师的忍者多是中忍，自己的实力都不算强悍，只能按照许多年前编写的教材教学。

　　而实力更高的忍者不是家族出身就是性格孤傲，很难耐下心来教导。

　　这还是忍者教师比例最高的木叶小学，木叶村的其他小学里，情况就更是糟糕。

　　可日斩大人事务繁忙，以他的性格，也不会考虑到这样的小事。

　　几乎只需要一瞬间，奈良鹿久就认定了这计划一定是宇智波鼬子的提议，而火影说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只是想为宇智波一族，或者说宇智波鼬子分担责任。

　　心中会心一笑，鹿久不再翻看手中的资料，不仅作为奈良家的家主，也作为火影的参谋，迅速给出意见，“奈良家、山中家、秋道家会支持这个计划，想必日向家和其他拥有独门忍术的家族也不会在意，只是……恐怕另外一些家族……”

　　顿了一下，他其实更想说其他一些人，比如团藏大人、水户门大人，亦或是转寝大人……像他们那样遵循忍者等级的保守忍者恐怕不会高兴。

　　只是这时，他听见了火影大人的笑声。

　　“呵。”这位年迈的火影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脸上是真实的欣悦，“放心吧，她……大概是不会在意的。”

　　‘她？……果然。’心中想着，鹿久低下了头，像是每一次一般应道：“是，火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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