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乌鸦效应

　　‘她怎么会在这？
　　‘养好伤了？
　　‘不，不可能啊！十多天前明明……
　　‘额，已经十多天了……但、但也不可能……’

　　方经历过紧张激烈的战斗，带土觉得自己的大脑颇有些不够用，嘴里不知怎么的，就滑出来一句话。

　　“你……究竟是人是鬼？”

　　鼬子微微一怔。

　　她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到带土前辈，对方居然会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原本还算平静的笑容带上了苦笑，她暂时不准备搭理头脑不清醒的带土前辈，转而望向了绝。

　　那家伙的脑袋转的比带土前辈要快，眼睛一转，就已经准备溜走。

　　可鼬子的速度更快。

　　睫毛微颤间，绝只感觉到一阵眩晕，紧接着脑海就一片空白。

　　带土也意识到了什么，扭头去看身边突然束手而立的绝，心中惊疑不定。

　　“这样说话就更方便了吧。”鼬子维持着万花筒写轮眼的模样。

　　随着逐渐接近，她的身形在带土的眼中逐渐放大。

　　无论是发丝、面容还是语气，都是鼬子的模样。

　　可他之前分明去看过！

　　鼬子……绝不可能在这几日就恢复成这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中隐秘的欣喜被压下，带土的脑袋几乎无法运转。

　　有个荒谬的事实犹如一张巨大的网向他罩来，可是他却根本不知道这网来自何方，甚至辨不出来这张网的真假，又该作何反应。

　　“前辈已经很努力了，只是……现在的努力，似乎还完全不够。”鼬子走过他的身旁，稍一驻足。

　　他看到了她的笑容，那种不认识对方一般的怪异感更甚。

　　“你说努力，是指月之眼计划吗？”带土僵硬道。

　　“是这样，但是……还有别的。”鼬子转过了身，望着外道魔像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带土的面具之上。

　　她还是有些矮的，只能微微仰头去看高大的带土前辈。

　　刚经历过战斗，他的衣衫已然有些破烂，却没有多少伤痕。

　　神威空间是一个极好的技能，也被带土发挥到了极致。

　　可正因为这样，真正宇智波应该掌握的一些，他反而没有鼬子强大。

　　比如幻术……

　　这需要想象力和沉静的心灵，偏偏带土前辈的脑袋像是木头，有着再多的“奇思妙想”也只是“女高中生”的程度。

　　‘他甚至没有想到，我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吧？’鼬子想起了那雪地中的大胸女，嘴角弯了弯。

　　“带土前辈，已经……可以把面具摘下来了啊。”

　　‘带、带土？这是什么意思？她……知道我的身份了吗？’带土心中惊愕，可他更不愿意堕了气势，硬撑着说：“你在说什么？我是宇智波斑，可不是宇智波带土。”

　　鼬子的笑容又变了，再次带上了无比的包容心，毕竟……

　　“我可从没说‘带土’就姓宇智波呢。”

　　带土异常明显地愣住了，却还要嘴硬，“……我只是知道有个人叫宇智波带土而已。”

　　鼬子认真地点了点头，笑意中终于带了一点玩笑的意味，“……那你也知道那个‘带土’，忍者编号010886，是波风水门的弟子，旗木卡卡西的同队队员，喜欢同队的野原琳，最后……消失在了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战场上吗？”

　　她说着，移开了目光。

　　毕竟，在这种时刻，还要盯着头脑濒临爆炸的带土前辈，那可就太残忍了啊。

　　她再次看向了外道魔像，像是受到吸引一般向前走了几步，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低沉而隐忍的声音，就像所有的暴风与骤雨都潜伏在那声音之下。

　　“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吗？”他问。

　　那声音无疑带着压抑的愤怒，她也不应该将后背再次坦露给他，但她浑然不怕，只觉得抱歉。

　　鼬子停下来，转过头，耐心道：“当然，从十三、四……不，再年长一些的时候就知道……你瞧，我……并不是个绝望的傻瓜啊。”

　　那是她一开始在带土前辈心目中建立的形象，只是鼬子不知道，这句话，也刺痛了站在身后远处的某人。

　　身后传来一声清咳，鼬子像是有所感应，微微转头，“啊……抱歉，伊太刀，我不是在说你。……哦，你是希望我快一点吗？我明白了。”

　　这一声呼唤似乎唤起了带土的神志，他猛然地抬起头，警惕问：“快什么？明白什么？呵……就算你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也不代表着你们俩能够打败我，别忘了，我可掌控着七个人柱力的力量。你……你们俩！别以为能够打败我！”

　　话刚说出口，带土的心就猛然一沉，因为他留意到了鼬子的笑容，如同静湖般水波不兴。

　　下个瞬间，他心底发狠，七位人柱力已经成扇形出现在他与鼬子的中间。

　　他肌肉紧绷，威吓道：“呵……鼬子，你看见了吧？”

　　“看见什么？”鼬子的目光一一划过人柱力，确认着对方的伤势。

　　这情景让带土觉得不安，就像是上千只蚂蚁在身上趴，身体自发的警觉让他想要逃跑，可是外道魔像就在那边，他还不想放弃。

　　‘没关系，沉下心，人柱力还在我的手上……’
　　带土一边平复着呼吸，试着操纵人柱力，一边露出了冷笑。

　　“当然是，看见……嗯？”他蓦然转头看向了汉。

　　就在刚才的心念电转间，那家伙本应该动作起来的！
　　无论是查克拉！
　　还是其他什么！
　　他本应该战斗！

　　可是此刻，就在这洞口，七位人柱力呆立不动，带土又去尝试操纵其他人柱力，却只感觉意识如泥牛入海，根本没有一丝回应。

　　‘不可能！我已经成为了十尾的操控者，虽然还没有完全掌控十尾的力量，但是怎么会！’

　　他心中恐慌，一个令人不敢置信的想法逐渐暴露，尤其对面站着的鼬子似乎好整以暇，一点都不害怕。

　　又是那讨人厌的伊太刀，一声清咳，像是一张催命符。

　　鼬子柔和的笑容再次清晰，“带土前辈，尝试……结束了吗？”

　　“什么？”带土感觉自己的心脏“咚咚咚”得响了起来，几乎都要爆炸了，更令他觉得可怖的则是鼬子的笑容。

　　宽容的，仁慈的，带着歉意的，却完全没有洋洋得意，如同人类望着蚂蚁，或者神望着人。

　　可她本来不应该是这样，应该是柔和的，软弱的，盲从的……

　　‘怎么会……怎么会……’

　　他被骗了！
　　彻彻底底的！

　　原以为自己带着面具，却没有想到带着面具的却是其他人。

　　一个自己曾经投入过信任，并且因为信任而想着抬手放过的人。

　　这种被背叛的感觉又不同于旗木卡卡西的背叛。

　　至少……至少他内心里最深处其实知道，当初那件事，根本无法责怪卡卡西！

　　而鼬子……居然真的欺骗了他那样久吗？！

　　心脏像是被扭做了一团然后被“啪叽”一下摔个稀巴烂，带土却依旧无法动作。

　　“你从什么时候以为，这些人柱力都是由你操控的呢？”鼬子一步，一步，朝他靠近，缓声说着，带着那双红色的眼睛，就像是暗夜里的恶魔。

　　他的心脏依旧咚咚跳动，大脑却因为各种想法，吵个不停。

　　‘快停下来……清醒一点啊，别去听她的话！……’他想要让自己的手脚动起来，可手脚就是不听使唤，像是操偶师在同一时间断掉了所有的傀儡线。

　　“……你瞧，这个术最初的使用者是我，我的幻术也比你略高一筹，虽然没有直面战斗，但是我是这个术的创造者，你也夸奖过我，这个术很高明……”

　　她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微微仰着头。带土努力地转动着自己的眼睛，去看她的神情。

　　她柔美而洁净的脸上却看不出来什么厉害锋锐的神色，仿若摘下一朵花，拿起一支笔……或者，砍掉某个人的头。

　　层层冷汗忽而覆盖住带土的后背，他记起来了。

　　曾经中过鼬子幻术的忍者，自相残杀，可晓里面却从没有人觉得她过分！
　　她曾经不由分说，放倒了所有的宇智波族人，谁不听她的话，就要杀谁！
　　大蛇丸被她折腾得没了脾气，还念叨她狠毒，他却从来没信过！

　　‘我……怎么会这么蠢呢？！’

　　带土目呲欲裂，感觉自己的舌头如同被钩子钩住，传来阵阵刺痛。

　　可他可能会死！却不能这样无知地死去！

　　转着那唯独露出的眼珠，他努力开口：

　　“窝……设么蛇后中的……书？（我什么时候，中的术？）”

　　他看到了对方平静而隐秘的笑容。

　　她居然还能笑出来？！
　　她怎么能笑出来？！

　　“或许，就在一开始……”她说着。

　　心脏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带土的瞳孔骤然缩小。

　　他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鼬子，不去看自己心脏中扎入的苦无和炸裂的电弧。

　　‘雷属性……查克拉？卡卡西的术……’带土无法理解对让为什么拥有雷属性的查克拉，这甚至让他升起了一丝微薄的希望。

　　或许……这不是鼬子呢？
　　只是一个占据了鼬子躯壳的恶魔呢？

　　“泥……到底是……”

　　“依旧是我。”鼬子说着，微微凑近了带土的面具，“只是，我很强，你一开始就应该知道啊。只不过……带土前辈，这次……轮到我和你说晚安了吧？”

　　她微微拉开距离，让可以看清楚自己赤红色的双眸和表情，然后……露出一个温和而濡慕的笑容。

　　“那么……带土前辈，先睡一觉吧，很快……就可以在新世界……醒来了啊。”

　　随着她温柔的笑意如同春风化雨，带着雷属性查克拉的苦无……深深刺了进去，半晌，洞穴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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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太刀望着这一切，在沉默的空气中看着颤抖的带土，终于问：“他怎么了？”

　　即便带土还带着面具，他依旧从对方的语气和肢体动作感觉到了——带土简直像见了鬼！

　　“我不知道。”鼬子退了半步，带土的模样终于全面展露了出来。

　　没有什么雷属性的查克拉，带土的暴露出的胸口却已经焦黑一片，上面正插着一柄苦无。

　　而鼬子也有些疑惑，她顿了顿，笑容微敛，“总觉得……我好像被误解了。”

　　她明明是想要安抚带土前辈的情绪的，但似乎适得其反。

　　“他没事吧？”伊太刀问。

　　“应该没事，我下手很小心。”鼬子摘下了带土的面具，确认这对方的脉搏，“听说，他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之时，就是用这个方式破解了心脏上的符咒。”

　　“……不，我不是说这个。”伊太刀走了过来，用眼神示意对方身上插着的苦无。

　　“啊，这个啊。”鼬子说着，手放在苦无的柄上，迟疑了一瞬，用力拔出，就见带土的胸口处汩汩流出血液，可更快的是，那胸口愈合的速度。

　　“看，他没事。”她轻轻笑了一下，“和我料想的一样，人柱力通常恢复能力都很强，若他还是常人，反而需要修养很久。”

　　“嗯。”伊太刀点点头。确认了鼬子依旧理智，他就不觉得需要提醒她什么了。

　　瞧，这就是他和其他人的不同，若是有任何一个另外的人在这里，说不定都会大惊小怪，大声吐槽呢！

　　而在这里，只有两个同样理智的灵魂，丝毫不为带土的“惨状”所动。

　　目光划过面前的七位人柱力，伊太刀又看向了鼬子。

　　“现在，就应该解决十尾……和尾兽的问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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