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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回忆起江澄柔软下来的目光,便是那一晚,炽烈的交缠中,江澄把他当成一块救命的浮木,紧紧抱住,目光柔软可怜;亦或者像那日花楼强吻他时,亲眼见到愠怒惊诧的目光,逐渐变得朦胧湿润,惹人怜惜。
只是,这个人在清醒的时候,看自己永远都是冰冷的、怨恨的、愤怒的,心就变得好难受。
“曦臣……”苏云央同情的覆住他的手背,滚烫,“我猜想你对感情会比较迟钝,却不想会这般迟钝,你能对他有这等想法,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
“你已经喜欢上他了,毋庸置疑的喜欢。”
“我、喜欢、江澄?”
苏云央点点头,好似回想起了什么,道:“说不定,他对你也不是全无感觉。”
“他?对我?”
“女人的直觉吧,当初他来找我,质问我孩子是谁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对你、不一般,那模样,说是质问,更像在吃醋。”
“吃醋?”
“他可曾用我来揶揄过你?”
“有吧。”蓝曦臣仔细回想着,“不止一次,用你我之间的关系说事。”
“每次说起,可是都很生气?”
回想当初江澄的反应,“是很不悦。”
“果然。”苏云央笑笑,“去追他试试吧,告诉他,你是因为喜欢,所以才要和他在一起,不是因为睡了他,作为朋友,我支持你!”
“我……喜欢他……,他对我……”蓝曦臣这就坐不住,掀了被子就要起来。
苏云央急忙按住他,“我是支持你去追他,没说支持你去送死,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他还在等你,所以你要好好养病,快点好起来,才能有精力去追他呀~~~”
蓝曦臣脸上洋溢着笑容,“云央说的是,我这就休息,等好了,再去云梦找他。”
苏云央戳了戳他脑门,“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啊,温柔点、耐心点,江宗主这样的人,吃软不吃硬,需要哄的。”
是啊,从那晚江澄醉后把自己当成父亲时便能看出来,他从小缺爱,亲人早逝,孤身一人苦苦支撑着江家,这么多年,可曾有人在他身边关心他、呵护他。
“还有~~”苏云央狡黠一笑,托着蓝曦臣的下巴打量几遭,“听说江宗主是个喜欢美人的主,你这张脸,可是上好的本钱,好好利用啊。”
有了动力,蓝曦臣的病好得飞快。
不过三日便精神奕奕的站在蓝启仁面前,说要去云梦。
蓝启仁大概也听到些猫腻,却还是很难以相信。
“曦臣,你是要去找那个江晚吟?”
“是。”蓝曦臣满面春风,“叔父从小就教曦臣男子汉要有担当,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你、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蓝曦臣不方便多说,只道:“晚吟已经是我的人了,所以,我必须负责到底。”
还在叔父呆木若鸡时,他恭恭敬敬地拜了拜,“曦臣先去了。”
江澄这两天也是头大,本就被探子回报的情况气得不轻,可一转身又得知聂丫丫失踪了,两天后才得到消息,是慕容雪把人绑了。
这会儿江澄正带着人去醴陵要人。
可慕容家一个个大小瞪小眼,谁都不知道自家老四干了绑架这回事。
江澄把慕容雪送过来威胁的信件摔在他们面前。
慕容启道:“确实是阿雪的字迹,可阿雪已经两日没有回来了,我正准备派人去找她。”
慕容启也不像说谎。
江巧嘴忽然想起了什么,“最近云梦地界好像出现个什么采花大盗,专抓小姑娘回去糟蹋,她们不会……”
江澄大觉不妙,与慕容家一同差人出去寻找那采花贼的踪迹。
慕容启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都已经两天了,阿雪她……”
江澄自然也不忍聂丫丫出事,也从未想过让慕容雪出事。
慕容雪是因为自己跟聂丫丫走得近所以才绑走了聂丫丫,若聂丫丫因为自己出事,他会良心不安一辈子。
找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采花贼和两个丫头的下落,江澄正急成热锅上的蚂蚁,蓝曦臣却来了,身后跟着一顶轿子。
江澄本就烦闷,一见到他更是发火,先前还未参透的情绪全都抛诸脑外。
“我今天不想跟你纠缠,识相的,赶紧滚!”
哪知蓝曦臣不起也不恼,倒是笑得一脸从容。
“我知道你在急什么,你看……”蓝曦臣撩开轿帘,里面正是相依昏迷的慕容雪和聂丫丫。
江澄试探二人呼吸脉搏皆是正常,也没有中毒的痕迹,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会跟她们在一起?”江澄冷冷问。
蓝曦臣道:“来的路上遇到一个举止穿着诡异的男人,一路跟踪之下,便在山洞找到了她们,还有其他受害女子,我通知官府将她们接走了。”
自己找一天一夜没找到的人,竟然被他路过给碰见了,江澄气不气?
气,却也同时松了口气。
蓝曦臣又道:“她们没事,只是饿了两日,晕了。”
慕容启连夜把闺女接回了家,聂丫丫暂时在莲花坞休养。
当然,蓝曦臣那家伙,也想留宿,被江澄给轰了出去。
安顿好聂丫丫正要睡觉,便听到一阵婉转的箫声,调子颇为耳熟。
“谁在吹箫!”
有家仆匆匆赶来回禀,“回宗主,是泽芜君……”
那个家伙?没走?
他出去准备一探究竟。
月朗星稀,白色的身影就站在九转莲花亭中,朝着莲花坞的大门,吹奏着常年不离身的白□□箫。
月色正好,打在那过分俊美的脸上,映入江澄眸中。
见江澄出来,蓝曦臣便停止了吹奏,朝他走来,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莲花坞外面发什么春!”江澄没好声气道:“丫丫好不容易睡下,你想吵醒她是么?”
蓝曦臣借着月色,打量江澄微恼的模样,竟觉着十分可爱。
“想你得紧,身子一好,便忍不住过来找你。”
江澄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你刚才说什么?”
蓝曦臣笑着向前再走一步,几乎要撞上他,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重复:“我说,我想晚吟的紧,身子一好,便忍不住过来找你。”
江澄浑身血液不受控制地往脸上冲,还好月色朦胧,让人看不出自己的窘迫。
只觉心跳飞快,心脏强有力的撞击着胸膛,似要从中破膛而出……
“你……,你疯了?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想你……”
“停!”江澄伸手阻止,慌乱之下竟然去摸蓝曦臣的额头,发现温度尚是正常,才把紫电唤出牢牢握在手中,他警惕的看着蓝曦臣,冷冰冰的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体里滚出来!”
见他这般,蓝曦臣好笑道:“晚吟是以为我被夺了舍?”
他伸手捉住江澄拿着紫电的手,“紫电没有反应,我是蓝曦臣,没被夺舍。”
心跳再度剧烈,江澄用力收回手,后退两步,“没疯也没被夺舍,你大半夜跑来这儿就为了说这个?”
蓝曦臣深深看着他,迷死人不要钱的笑着,他记得苏云央说过,自己的脸是最好的本钱。
这家伙笑得实在好看,江澄迅速撇开目光,脸上的温度却越来越高,心跳也越来越快……
要死……
这个家伙今天怕不是吃错药了,突然的情话什么鬼?
是情话吧……
“嗯,就是想告诉你,我想你了,晚吟可知道方才我吹奏的,是什么曲子?”
想你妹啊!!!江澄简直不敢抬头。
“鬼知道你吹的什么东西……”是有些耳熟来着,一时想不起名字。
“《凤求凰》,我求你……”
他故意凑近江澄耳边说话,潮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低磁性感又带着些魅惑的嗓音透过耳膜,迅速酥透了浑身骨骼。
蓝曦臣吃错药了!绝对是吃错药了!
江澄逃也似的跑了,明明该对蓝曦臣的轻薄言行愤怒的,他却很没种的跑了。
这失魂落魄的逃跑正好撞到端着脸盆的江巧嘴身上。
“这是让鬼撵了?”江巧嘴问。
江澄心脏还在突突,他钳住江巧嘴的肩膀,“他来了……”
“谁?”
“蓝曦臣,他在外面,他说他想我,所以来找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江巧嘴也惊讶,“泽芜君说的?”
江澄点头,他放开江巧嘴,还是有些不真实感,“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
江巧嘴使劲在他胳膊上拧了一道。
江澄嘶的疼出了声,“你拧我做什么?”
“疼?”
“废话!”江巧嘴那力道,胳膊怕是青了。
“那就不是做梦,我说泽芜君还在外边没,我得去瞅瞅~~”
说完把脸盆往江澄手中一塞,真跑了。
江澄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月亮里头好似映着蓝曦臣微笑着绝美的脸,他甩甩头,再看,那脸又没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不知道江巧嘴出去看没看到人,反正江澄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里把蓝曦臣那家伙骂了无数遍。
好不容易睡着,又梦见了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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