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瓶邪]你说我容易吗

作者:尘innoc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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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个工作不容易(删节)


      其一•找个工作不容易
      这年头赶的,啥啥都危机。大环境有金融风暴,小环境有H1N1,混口饭吃容易吗?这些倒也不是最困难的。我要说个最困难的事,您也得跟着我一起头大。
      说来惭愧,在下跟某个姓张的老苗子同居一年多,才发现这个问题。
      如果不让他去倒斗,他可真是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包了的主。
      就他那气场,放到我店铺门前,粽子见了都得绕着走,别提多牛叉了。他要是去应聘城管,那以后杭州城管界就多了一道不朽传奇,□□的指不定就是他老大一个人了,还用得着三千城管或者一千领导干部?
      说他能吃,那肯定不是我托大,他那胃有多老铁,倒斗加探险风里来雨里去的,走得都不是寻常路,更不用说吃东西了,饿急眼了老黄牛吃啥他吃啥,完全不品味道,塞饱了拉倒。我就发现给他吃雪蛤炖官燕和吃棒子面窝头咸菜疙瘩,那效果都是一样的——吃饱就行,倒挺好养活。
      现在他答应我不倒斗了,我也帮着他一起金盆洗手,约好了俩人都不许再倒。我豁出去把王盟休了跟他开个夫夫店让别人笑话着,日子过得平淡点、穷酸点都好说,总比脑袋别在裤腰上过日子、担惊受怕得睡不着觉强。
      可问题又出现了。
      说闷油瓶他万能无敌,那也仅限于古墓里。请大家试想一下,能想象小龙女给杨过包饺子、炖排骨吗?什么叫不食人间烟火,那意思就是说,有这么一种人天生和寻常百姓生活无关,胎带来这种绝缘气质,一旦沾上了除了别扭还是别扭,连你自己看着都不忍心。杨过他NB到头是个西狂神雕侠,到头来还不得乖乖做饭、伺候月子?
      闷油瓶就是这型的人。倒不是说他笨,其实他独身生活了不知多少年了,该会的都会,有些活儿做的比我都利索,只不过……这么说吧,看着他切肉片时用那两根无敌长手指扎在肉里固定的场面,很多经典画面都会不由自主在脑海中浮现,比如戳虫子、戳腐尸……这种情况下你还能吃得下饭,那连胖子都得向他恭恭敬敬磕三个响头高喊爷爷。
      在这种大情况逼迫下,我只能把家里活儿、店里活儿统计一下,然后和他对半分工,把他不能干的都划到我的责任承包这边,比如做饭、洗碗、招呼客人。
      是的,洗碗他都不行,一来他老用那两根手指我看着心疼,二来我们家的‘新型’白瓷小花盆已经用不完的用了。
      只有一项工作对于他是天职。有时店里会来些不地道的客人或者痞子老赖之流,之前我英雄气短只能赔着笑敷衍着,拿钱拿东西还得装着孙子。如今这帮人哪还敢来。自从上次他把两个来收保护费的痞子外加一个上门寻仇的‘片儿长’揍得哭爹喊娘后,这帮人打老远看见他就跟见着千年粽子王似的。
      厨房又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伴随着锅碗瓢盆凌乱碰撞的噪音。我实在是无奈了,想起来看看咋回事,别让他把我这小屋子给炸了。可惜这把老骨头实在是不争气,又酸又涩又麻,头疼恶心冒虚汗,思想斗争了半天,还是恁他去罢。
      蹬蹬蹬蹬。他跑上楼来了。一推门走进卧室,把手里端着的几个碗放下,过来扶我起来,简洁有力地对我蹦了两个字,[吃饭。]
      我实在连抓狂的力气都吓跑了,[……我不是说去外面买点东西吃吃就行了吗?]实在是反胃的厉害,瞅着他都是虚影儿。
      他皱着眉执意要我起来,我不想动他就直接把我像抓小鸡一样提了起来,直接拎到桌子前,又把我放到椅子上。
      我揉揉胀痛的额角定睛一看,桌子上摆着一大碗素炒青菜,一碟开胃的小泡菜,两碗熬得稀烂的大米粥。
      一看那素菜汤子里的油我就头疼。大家都知道他们苗人跟咱们汉人生活方式不一样,何况是位跟其他少数民族混迹过的苗族。闷油瓶炒菜放牛油知道不?人家就好这口,我可就惨了,跟着他吃得三高加胆固醇超标外,现在一闻到这个味儿就有一种大海的感觉。
      [我说,我想出去吃饭行吗?]我有气无力。
      [我做了饭。]他张起灵从来都是主意贼正的人,他主意正起来不是人。
      我只好认命地拿起筷子开吃,反正少吃点就是了。比起他上次做的那个害我闹了N久肚子的臭豆腐炖开洋,这玩意儿其实还算小意思。
      直到吃完饭他把碗筷收拾下去,才上来陪着我坐着。
      我是被油味儿腻着了直想呕吐,客观原因决定了此时此刻我必须跟他PK沉默。
      安静了许久,就在我快要睡着的瞬间,老闷终于开腔了。
      [你说钱不够用,所以没去外面买。]
      我清醒了些,[之前你给我的钱我帮你存了定期,生活费从我卡里取就行了。]
      不是我有意刁难他,他那笔钱来路不正,还带着死人味儿呢,我不放心他拿那种钱出去花。既然要安心过平民日子,还是让他的钱沉淀一段日子为妙。不过要说私心我也不是没有。钱来得快去的就快,他出生入死拿大钱,大手大脚花着也习惯了,一下子让他把这坏习惯扳过来那不是说说就能够的。
      [我可以赚钱。]他有些不高兴地闷闷地说。
      这话说的,气氛妙极了,好像我是一富婆,他是一吃软饭的似的。
      [我知道要你看店是大材小用,要不我托人给你问问有没有合适的活儿?]

      我不是欠债巨多的主儿,所以人脉关系没那么广泛,说起托人还得找三叔。
      头天早上跟三叔打电话聊家常时,提了一下给张起灵找工作的事,三叔也真是高效率型人才,第二天就让他手下的一个伙计过来,带我们去踩点。
      三叔说张起灵连个学历证明都没有,又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儿,说他念过初中都没人信,眼下只能先找个地方打打工、适应一下社会,将来说不定是个‘个性’人才。这话说的有道理,我们也同意了。可当那伙计把我们领到妇女用品专卖店的门口时,我真是想一头钻地缝里算了,扭头拽着张起灵就往家里走,一边打电话跟三叔吼。
      三叔说咱出生入死这些年啥没干过,妇女用品促销员这工作怎么了?卖几包内裤、卫生巾还能把他张起灵毒死不成?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这老小子在闹脾气呢。整个老吴家就他一个人不反对我和张起灵在一起,但要说怨言那肯定是有的。
      三叔就大笑,说那就换个地方吧,我看这小伙子有点劲儿,干点体力活儿总行吧?
      之后我们去的是一个超市。经理带我们来到生活区,把一把拖布塞到张起灵手里,[这就是我们正在推销的‘神奇魔力吸水拖布’,你就负责看这个展台,给顾客们介绍它的功能和特色,演示它的性能。]
      这工作就是推销员嘛,虽然我无法想象他拿着一把破拖布、围着超市专用的绿围裙夸夸其谈的模样,但到底不算一个困难工作。
      送张起灵去工作后,我头晕脑胀地回去看铺子,一白天没有生意,我窝在老椅子里昏昏欲睡,中午饭也没吃。他一走我才感觉到屋子里原来这么空旷,别看他在的时候也不怎么说话,可我心里就有踏实的感觉,现在他出去打工了,我怎么待着都觉得寂寞。
      下午跟胖子电话聊了一会儿,之后就觉得头疼,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张起灵刚从外面回来,很平淡的告诉我:[我被解雇了。]
      当天晚上的饭还是他做的。他被解雇出来又以顾客的身份回到那家超市买了一堆肉菜,说来也算是神经大条的很。晚上的大杂烩炖菜油放少了,清汤寡水的,好在料很足,对于我这感冒中的脆弱肠胃实在是合适至极,我美美地吃了一顿。
      后来三叔通过电话把情况反馈给我。
      [那天下午你刚走就进去个小偷,要偷一位大爷的钱包,这小哥儿抡着拖布上去就给了小偷一棒子,那身手赶上拍电影了。结果小偷抓到了,拖布把儿也被他打折了。人家一看这拖布这么不抗打,都说质量不过关不买了。把经理鼻子都气歪了,你说他厉不厉害?我看整个杭州地界上都容不下他这尊大佛,你行行好舍己为民,收了他得了。]
      我说,[这不是我不想收,您知道,像您这样的倒斗精英一不干那个了,他没精神寄托,整天闲待着早晚要出毛病,出去做做事权当让他消遣下。]
      三叔冷笑,[少跟我耍嘴皮子,几天不见你还成贤妻良母了,是不是再过几天就抱个大小子来管我要压岁钱啊?成,打工好说,我再去问问老朋友,给你多介绍几个。]
      撂了电话我心里一阵难受。我打心眼里不想赶他出去,两个人靠着小铺子吃一辈子也不会饿死。我只是怕他不快乐。
      他这个人城府极深、七情不上面,这既是优点也是缺点。我跟他的关系算是买断了,可他跟我在一起时还是很少流露出情绪来。
      其实和他相处挺容易的,家务活儿只要被他看到了就轮不到我了,不跟我抢电视,不跟我抢电脑玩(我一直不敢肯定他会玩),干坐着也能坐一天,不睡懒觉不挑食,不抽烟不酗酒不赌博不吸毒,不爱逛街不泡吧,没事就擦擦他的宝刀,要不出门到小公园溜达一圈儿,或者拎上环保袋替我去超市买菜,旁若无人地跟一群阿姨们挤着去抢限时特价……
      我估计要是给他买笼鸟儿,他就可以提前跟前面小公园那群大爷拜把子,提前享受夕阳红了。
      他这样的人生,连唯一的‘寄托’倒斗都被我禁了,有时我换位想想都不禁发冷汗: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对于他而言,简直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可我承认我非常自私,不想把他放走。以担心他、爱他为借口,想把他一直绑在我身边。这是我不足为外人道的私心,却屡屡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
      我总是告诉自己,一辈子不长。有的人没病没灾的看似幸运,说不准哪天嘎嘣一下说没就没了。人人都是秋后蚂蚱,蹦跶得了几天?
      我想和他在一起。咱不提永远,那两个字太俗,但无论是谁也好,都希望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久一点,越久越好,所谓的一辈子从两个人相识到老去,还要刨除一半的大梦无际,中间能有几十年呢。
      所以我想‘超脱’、‘奉献’一点,‘理性’一点,让他去试试做正常人的工作。
      和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不能见到他、还要日夜担惊受怕的那种日子比起来,朝九晚五中偷取的守候实际上是奢侈的。
      仔细想想,哥要的不是工作,是寂寞。

      第二天我们又去踩点,这次给闷油瓶介绍的工作还像个样,是在一家夜总会当保安。工作时间是晚上,我知道他不怕黑,这样他白天休息、陪着我,晚上他去工作我睡觉也挺好。工资待遇不错,还能发挥自己的优势。
      谁知没过几天他又让人给辞了。这次的原因还不只一个。更加要不得的是,他从前也算是道上一人物,现在洗手不干了可也有的是人知道他,一说起哑巴张在这里看门,谁还敢来HAPPY啊。
      我仔细一想觉得三叔这老小子不厚道,在耍我们。
      所谓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是蠢蛋,我不能再中三叔的计了。我亲自出马,陪着他走街串巷去找去问,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找着一个最适合他的活儿——健身俱乐部教练。
      朝阳健身俱乐部规模很大,里面设备齐全、环境舒适,我进去看了一圈都有来这儿干教练的想法,不过也得人家看得上我才行。
      去的时候张起灵穿了一套有点包身的黑色休闲装,身材那叫一玲珑曼妙啊,肌肉那叫一起伏有致啊,立马吸引过来一堆彪悍女教练,个个都摸着他的肌肉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等到他把便服脱了换上教练专用的运动套装,那简直是活脱脱一个东方型健美先生,有个儿有脸有肌肉。
      我看得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酸楚
      后来我回去我的窝继续发霉,他留在阳光灿烂、春光无限、枝枝红杏要出墙的健身俱乐部。
      转眼半个月过去,张起灵在那儿干得有声有色。
      那地方离家挺远,每天晚上我都开着我的破金杯去接他,就像傍晚到学校门口等着接孩子回家的可怜父母一样。那儿的经理有事没事就找我聊天,表扬我们家张起灵这好那好,什么稳重老实、聪明好学、触类旁通、扎实肯干,真跟老师当着家长面表扬孩子似的,我听着就暗笑,心道:哪来这种便宜大儿子了?

      日子是最好过的,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不知不觉他在那边工作满一个月,拿到了第一笔工资。他还没过实习期,工资给的很少,也没给他办张工资卡,就孤零零的七百块纸币交给他,他一分没留全交给我。
      我又把钱推回他手里。这是他拿到的第一笔正经钱,可能还没有扫大街的开的多,但意义重大。而且我又不缺那几百大洋,何苦落个管家婆似的恶名。就算他没有不良嗜好又不挑食,也难免大量运动后会饿吧?万一走在路上饿了,连根煮玉米棒都买不起,我岂不是比黄世仁还可恶。
      我的心情是暗爽的,笑意全都浮现在脸上。
      晚饭我做了红烧排骨来庆祝。常不做手生了,糖色炒得不好,但味道还可以接受。张起灵从超市提了一箱哈尔滨小麦王回来,塞冰箱里镇上,我在厨房忙活着,联想起一会儿对着大排喝冰镇干啤,那感觉真是爽歪歪。
      喝着喝着我就喝迷糊了,脑子转不过弯来,胡言乱语,手舞足蹈,好像还吐了。
      迷迷糊糊折腾到半夜,我总算清醒过来了,看到张起灵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半个身子趴在床边睡着了,一时我就想起通话故事书上的那句话:头发像黑檀木那么黑,肌肤像白雪一样白……
      不行,我傲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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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找个工作不容易(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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