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游戏

作者:檐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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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回顾


      刺耳的警报声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赵予蓁受不了想捂上耳朵的时候,声音这才停了下来。
      系统的声音终于回归平静,重复地念着刚才的话。

      【你的副本剧情探索进度为82,经检测你已获得重要道具梅花剑,可激活观看副本真实背景故事,请问是否激活。】
      【确认激活,会获得更多奖励。】

      系统开始了十秒倒计时。

      奖励在前,赵予蓁自然选择了激活。

      【恭喜你,成功激活。】
      【经检测你的账号出现异常,观看完毕后,系统将会为你解决。】

      刚才的故障应该就是游戏账号引发的异常,赵予蓁心里有了数,随即眼前一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漫天飞舞的柳絮大雪。

      故事的开始,发生在冬日
      漫天大雪似是要将天地淹没,土匪趁着大雪来抢吃的,樊家为了保下那两口粮食,与土匪殊死搏斗,最终全家五口仅剩个小男孩。

      家被土匪烧了,村子里的人记恨樊家惹怒土匪,将小孩赶出了村子。
      小孩便开始四处流浪,沿街乞讨。

      那年冬日是真的冷,刺骨的寒风就像是要把人的骨头给冻烂,为了活下去,小孩学会了坑蒙拐骗,谎话更是张口就来。

      在那个漫长的冬日里,小孩走到了淮安城。

      那天,他为了一个馒头跟乞丐打架,打赢之后咬着馒头,就见不远处有个衣着富贵的小女孩正在好奇地看着他。
      对于这种打量的好奇目光,他懒得管,一边咬了一口沾满泔水的、被人吃了一半的馒头,一边掀起袖子,看向自己刚被乞丐用刀划烂的胳膊。

      一旁的小女孩发出一句惊呼。

      伤口本来就疼,馒头也臭的要命,他被小女孩的惊呼吓了一跳,当即不高兴地凶道:“你叫什么!”

      小女孩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地退后了一步,嗫嚅半天才小声说:“我叫梅愿。”

      他感到一阵无语。

      小女孩以为他没听明白,又指了指他身后纷纷飘落的白梅树,“白梅的梅,愿意的愿。”
      小女孩看着纷纷落下的白梅小声说:“我很喜欢白梅,所以我想捡一些白梅花瓣带回家,可以吗?”

      他想说,我没问你叫什么名字,这株梅花树也不是他种的,想捡就捡不用问他。
      可话还没说出口小女孩就哒哒地走了过来,蹲在他身前,看着他胳膊上地伤口小声问:“你疼不疼啊?”

      他胳膊上有很多狰狞交错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疤,有的开始流脓,有的还在流血,小女孩也不怕,眼睛一眨不眨。
      他身子往白梅树上一靠,目光上下打量着小女孩,拖着长腔说:“疼啊。”

      小女孩衣着锦缎,胖嘟嘟的手上戴着金镯子,脖子上也带着金项圈,一看就是富裕人家。

      小女孩问:“那为什么不去医馆看看呢?”

      他勾唇,讽刺地笑道:“流浪街头,天天捡垃圾吃,哪里来的银钱去医馆?”

      小女孩有些愣住。

      他敛了笑,低着头,故意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你愿意帮帮我吗?”

      小女孩连忙点头,小鸡啄米似的。

      他下颚朝小女孩手腕上的金镯子一点,笑得懒散,“那你把这镯子给我,我去卖点钱治伤。”

      小女孩一听下意识想把金镯子藏起来,站起来退后两步,戒备地看着他。

      倒也不傻。
      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小女孩想走开,犹豫了一下又没动,看着他,嘴唇几番蠕动,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

      他看出她心中所想,退后几步,给她让出地方,淡声道:“捡吧。”

      说罢,他挪到一边坐下。

      小女孩欢快地笑了一声,拿着自己的荷包袋子,蹲在地上开始往里面塞白梅。
      一捧接一捧。

      他嗤之以鼻,却又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过了一会儿,有个老妇人寻来,看到蹲在地上捡梅花不亦乐乎的小女孩顿时哎呦一声上前,“小小姐,您怎么在这儿啊,捡这些玩意做什么,这里这么脏......”
      瞥到一旁的他,老妇人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他不甚在意,舒舒服服地窝在墙根处,看着小女孩被老妇人给拉走了。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翌日,小女孩又来了。
      还给他带来了一盘糕点。

      这是他平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这糕点是刚出炉的,热气腾腾的,香软可口,甜度适中,好吃到他差点把手指吞了。

      小女孩依旧蹲在地上乐呵呵地捡着梅花,也不看他狼吞虎咽的吃样,只是这次走时,给了他一吊铜钱。
      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铜钱。

      他知道小女孩出身富贵,却也不曾想过竟如此富贵,小小一个孩童,出手便是一吊铜钱。

      所以小女孩下次来的时候,他不再干站着,开始忙前忙后的帮小女孩一起捡。
      有小混混过来打劫,他就跟小混混打架拼命。

      那段时间,略显破落的街头上,那株纷落的白梅树下经常可以看见一个胖嘟嘟的小女孩在捡白梅,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在一旁守护着她。

      时间久了,小女孩果然对他也越来越好,每次来都给他带好吃的糕点,出手也越来越大方。
      他看准时机向小女孩提出请求,“我想去你府上当个仆人。”

      他太想结束这流浪的日子了,这与乞丐抢地盘,与恶狗争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街头的日子他过够了,他想活着,好好的活着。
      在这个年间,仆人是最不值钱的,但没关系,只要有个能落脚的地方,有一口吃的,他就满足了。

      小女孩有些犹豫,站起身子吞吐了半天,才对他说,“我要回去问问我母亲。”

      他自然明白,自己在女孩眼中跟乞丐没什么两样,一个贱民乞丐想要进大户人家府上当差自然没有那么容易,但他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小女孩身上。

      然而小女孩自那日后就没再来过了。
      他多次看到梅府的马车经过这里,经过街口,但是那个小女孩再也没有下过马车。

      所以,大抵是不行了。

      看着地上被人碾落成泥的白梅花瓣,他闭了闭眼,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波动。
      或者说,他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答案,只是不死心罢了。

      而后来,梅家得罪土匪的消息便传来了。
      那几年正值战乱,土匪猖獗,连朝廷都拿这些穷凶极恶的土匪没有什么办法,哪怕大户人家惹上土匪,也总是要吃一些亏的。

      乞丐的消息总是最灵通的。
      相熟的乞丐偷偷跟他说,土匪已经在悄悄准备,准备两日后偷袭洗劫梅家,到时候整个淮安城就也要乱起来了。

      而梅家对此还一无所知,正欢庆着梅老夫人的寿辰,上下喜气洋洋。

      那晚他一宿未眠。
      他反复的劝说自己,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乞丐,他能做什么?
      自己的安危才是最紧要的,更何况他一直都是一个懦弱的人。

      他只是一个懦弱自私的人。

      他反复告诫自己,可最终在晨日即将东升之际,他决定去梅家。

      清晨的冬日格外冷,刺骨的寒风吹的人肌肤生疼,他一口气走到梅家门口,却在要敲门的时候身子僵硬住了。

      有人在盯着他。
      那人虎背熊腰,五大三粗,根本不用想,一定是土匪。

      土匪既然要行动,又怎么会不盯梢梅家,如果他敲响了梅家的门,梅家因此有了防备,土匪一定知道是他在通风报信。
      梅家或许就此太平,可他呢?

      在这个世道,土匪想要杀死一个乞丐,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他生了退缩之意。

      两日后,他离开淮安城的时候,土匪已经在街上横行,梅家着了一场大火,滚滚浓烟,熊熊大火,梅家上下皆陷入火海之中。
      百姓一边跑,一边哭喊,乱糟糟的声音让他很心烦。

      他没有再回头,一口气逃出了淮安城。

      跑到城口处,他听到有一同逃难出来的文人诗人在山坡上喘气感叹,说这场大火一烧,可惜了梅家宅子中那一大片的白梅林。
      株株都是稀罕品种。

      他脚步猛然一顿,僵硬着身子立在原地很久。

      天上飘雪了,冰冷的雪花砸下来,落在脸上,冻得他一个激灵。
      他抹了一把脸,继续朝前走去,依旧没有回头。

      后来,他被一家无子的农户收养,在那个家里当牛做马,洗衣做饭,虽然养父常常喝醉殴打他,他身上仅剩的银钱也被养父搜刮了去,养母对他也是多有苛责不满,但他起码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然而没过几年,养母有了身孕,他小心翼翼地在跟前照顾伺候,更加卖力的干活,可等养母生下孩子后,他还是被赶了出去。

      那也是一个冬日,天灾来临那年,他无路可去,冒着大雪,满腔绝望愤慨地走到一个小山村,却没有想到在这里他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个小女孩。

      几年过去,小女孩变得纤瘦,甚至有些瘦弱,完全没有那时白白胖胖的富态,跟在村长身后,沉默寡言,村长说她叫董南一。
      他本来是没想留在小村子里,他是想去附近的落叶城做工的,但看到这个小女孩后,他不想走了。

      他在村子里打听,得知她是因天灾逃难而来的难民,被村长收留了。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从那场火海中逃生的,又是怎么变成难民,但他发现,小女孩好似不认识他了。
      她看他的目光,防备又陌生。

      他在村子里徘徊流浪,他太想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常常跟在她后面,或许是被村子里的小孩发现了他这一行迹,村子里的小孩开始排挤,刁难他。
      他也没有办法解释,只能默默忍受。

      她来了。

      她看他的目光依旧陌生,但或许是看不过小孩欺负他,又或者看他可怜,那日她在他手里塞了一个馒头。
      热气腾腾的。

      那之后,她每逢几日就来给他送馒头吃,有热有凉,有时候还会给他送一些村长不穿的棉衣。
      但她始终不愿与他说话。

      她其实在村子里其实过的也并不是很快乐,有一些小孩也不喜欢她,会朝她丢石子,说要让她当花女,还会编一些童谣取笑她。
      “天灾临,父母亡,小女娃,不听话,没人要,当乞丐”

      他会帮她打跑那些小孩,她当时没什么表情,过后却总是坐在角落里发呆。
      后来,她终于对他说了一句话,“离开这里。”

      说完这句话后,她转身就走。

      他实在不想离开村子,就去后山处找了一块空地搭房子,后来村长看不过眼,就带着人帮他在半山腰处修建了三间茅草屋,能遮风挡雨,他终于有了自己的住所。

      那时候他也不过十二三岁。

      他开始缠着她,跟在她身后与她说话。
      那时候的董南一很沉默,特别不爱说话,村子里的小孩都叫她小哑巴,常常他说十句,她也不回一句。

      后山上种了很多冬花,有一种花特别好看,村子里的小女孩都抢着摘,有一日,他摘了一朵送她,或许是被他闹烦了,她将花扔掉,用脚踩碎,“我不喜欢这些花!”
      她很不耐烦,又有些冷冰冰地说道:“你为什么还不离开这里,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不解为什么她一个劲儿地撵他离开村子,只当是自己采摘的冬花不讨她心意,于是他拿出那阵子积攒的银钱,去了集市上。
      他本来想买几支白梅给她,后来觉得白梅枝几日就会枯萎,所以他拿出其全部积蓄,买了一棵白梅种子。

      种在院中。
      他每日精心栽培,仔细浇水。

      后来,她不再一声不吭,也会反击那些欺负她的小孩。
      对他不再那么抵触了,说话时也会有回应了。

      就像是慢慢接受了这里的一切。

      他那时候夜晚做工,白日拿去附近的街市上卖,每日回来的时候会给她带上一些集市上的小玩意儿,有时候一天赚的银钱还不够买一个小玩意的。
      好在她喜欢,都一一笑纳了,也会还一些礼给他。

      其实不用这样的,他送她礼物,只是因为想要她开心,不需要她还礼的。

      后来有一日,她抱了一坛酒来。
      那是她头一次主动来找他。

      两个小屁孩能有什么酒量,坐在凉亭里,两碗下肚,人就开始晕乎了。
      她趴在石桌上,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说,明日就是我的生辰。

      他也喝醉了,头昏脑胀的厉害,第二日,天还未亮就起来,晕晕乎乎的给她做了一大锅长寿面送去。
      村长并不知道那是她的生辰,纳闷地看着这一锅,够一家五口吃的面条,不解其意。

      只有他俩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自那日后,他俩就亲密了起来。

      只是村子里依旧不太平,花女山神的事已经闹了几年,还没罢休,每逢冬日村子里就开始愁云惨淡。

      也是这一年,他发现贵叔和村长勾结。

      他住在半山腰处,要上山很容易,要发现一些事情更是很容易。
      那时候贵叔和村长刚刚合作,彼此都不太信任,在花女事情的处理上也很多漏洞,他看在眼里,却没有揭穿的意思。

      说到底,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至于其他人和事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每当贵叔要来的那段时间,他尽量不去后山顶上。
      他能看出村长因此松了一口气,也或许是知道他已经发现了他和贵叔的勾结,所以那段时间会加倍的接济他。

      但其实那时候他赚的银钱早已经能够顾住自己的生活了,不需要任何人的接济。
      但他没有拒绝,好让村长心安。

      不过这股默契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贵叔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贵叔不想每年都费劲儿挑选选取花女浪费时间了,他想指定一个人一直当花女。

      贵叔选中了董南一。

      村长快和贵叔闹翻了脸。
      她还这么小,当了花女就代表彻底和贵叔这个组织绑在了一起,日后若是朝廷追查,花女就是第一个逃不了的。

      他走了上去。
      说起来,他都感慨那时候自己的勇气。

      贵叔的手下看见躲在树后的他,剑已经抽出来了,若不是贵叔及时出声,他就已经死在了长剑下了。

      他出了一身的冷汗,身子也忍不住发抖,好在口齿还算清晰。

      他告诉贵叔安插自己人手当花女的好处,成功地劝说了贵叔打消了选她当花女的念头。
      贵叔临走时问他,愿不愿意帮他做事。

      他在村长复杂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在他从树后出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没的选了。
      他不点头,贵叔又怎么会应以得让他离开,一定会杀了他。

      后来,村长依旧不放心,怕贵叔以后还会将主意打到她身上,所以把她送给了蒋家收养。
      于是董南一又变成了蒋南一。

      而他,则开始每年冬日帮着贵叔村长完善花女的事宜,帮他们盯梢,运送货物。

      他不瞎问,不爱打听,只埋头做事,很快就得到了贵叔的赏识。
      贵叔出手很大方,他家中放满了沉甸甸的金银,花都花不完。

      他用这些银钱给蒋南一买了好些贵重的东西,大到金银首饰,小到吃食糕点。
      她先开始不要,问他银钱从哪里来的。

      他随便扯了个谎,说是自己给一个大户人家做工,挣了不少银钱,这些也都是那户人家赏的。
      有了村长帮腔,她这才相信。

      后来贵叔也曾调侃他,挣了那么多银钱,却不将那三间破旧茅草屋翻新一下,难道准备把钱都留作给媳妇儿花?
      他心说对啊,他要将钱都留给她花。

      她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吃喝用度都是上乘才配她。

      日子就这么过去,他对她的心思也暴露无遗,村子里的大人常常打趣他俩,她会脸红,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年,她及笄,他将她带去了自己家中。
      这是她第一次踏入他的家中。

      走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株已经开花的白梅树。

      白梅伫立寒风之中,梅花如雨纷纷落下,他牵着她走到树下,低声小心翼翼地问她,“你......现在还喜欢白梅吗?”
      他其实想说的是,你还记得我吗?

      白梅暗香浮动,如细雨在眼前滑落,她呆立了半天才转过身看他,眸中是他读不懂的情绪。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踮起脚尖吻了上来。

      自那日之后他们就在一起了,除了贵叔来的那段时间,每晚都要避着人偷偷见面。
      那是他最开心的一段日子,每日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站在梅花树下,期待与她夜晚的相见。

      可后来,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蒋南平也成了贵叔的手下。

      他莫名的开始忐忑,开始不安,他怕她知道自己干的这些勾当。

      而上苍总是喜欢捉弄人。
      那日,他在后山上不仅看见了蒋南平,还看见了她。

      她虽然见过贵叔,但都是贵叔伪装成送嫁花女的喜夫的时候。
      而如今她出现在后山上,显然是已经知道花女的真相,也开始为贵叔做事了。

      他又惊又怒。
      与贵叔共事,其中危险他再清楚不过了。

      而蒋南一显然也不能理解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

      晚上的时候,他和她吵得不可开交。

      “你就是个骗子!”
      “从此我们恩断义绝!”
      “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如何能共处?”
      “别再见了!”

      而他带来的那盏桂花酒,也成了他们决裂的见证。

      她摔碎了酒,惊动了附近的村民,村民虽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但却看到她冷着脸离去。

      他以为她是在说气话,却没有想到那之后,她竟真的再也不再搭理他了。

      村民也看出来了。
      当时他胳膊上有伤,村民都以为是她划的,都说他们俩是有了过节,也不再打趣他们两个了。

      而面对冷漠的她,他也开始慌了。
      可不论他怎么哄,怎么保证,她都不再搭理他了。

      他绝望极了,日日颓废。

      可后来,她又突然找上了他。

      他很高兴,两人相拥一起,诉说衷肠,自然而然的上了床,和好了。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

      他发现她常常向他打听贵叔的行踪。

      后来,他终于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他看到了蒋南一和江榆见面。

      作为追踪贵叔多年的人,江榆自然也是贵叔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作为贵叔的得力手下,自然也看过了江榆的画像。

      在这一刻,他所有的困惑都得到答案,也明白了决裂那日,她为何说他们俩不是一路人。

      她其实并不得贵叔信任,贵叔只让她做一些琐碎的活,更多的时候,贵叔办事并不喊她。
      所以,她之所以主动找他,是为了通过他,打听贵叔的行踪。

      想明白这些后,他竟然觉得庆幸。
      庆幸他对她还有利用价值。

      自那日后,他开始排查村子里朝廷的卧底,果然,让他发现了一人。
      大牛。

      他开始刻意接近大牛,大牛生性淳朴,虽然提防他是贵叔的手下,却又说不来恶语。

      没过多久,贵叔那里又抓到了一个被朝廷收买的卧底,交给他审问。
      那卧底骨头软,什么都招了。

      他就拿着卧底招供的暗号,冒充朝廷卧底,与大牛接头了。
      凭借着卧底交代的信息,大牛瞬间认可了他的身份,告诉了他好多事。

      比如,蒋南一其实是个朝廷弃子。
      朝廷笃定她不会出卖,因为除了她自己要靠朝廷的解药续命外,她的母亲也在朝廷手里。
      所以朝廷交给她的都是一些危险的任务,如果因此被抓,朝廷也会立马舍弃她。

      他心猛烈地抽动,坠着疼。
      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连大牛都看出了不对,担心地问他怎么了。

      他说不出来话。

      在那之后,蒋南一有什么任务,大牛都会告诉他。
      蒋南一之后做的每一件事,也都有他在背后暗中相助。

      只是那一次不小心,让她发现了。

      他知道她会说什么,所以推开门发现她坐在屋子里的时候,心中一沉,却也挤出一抹笑。

      她看着院中白梅,神色恍惚地念了一首梅诗,随后让他喝茶。
      他品了一口,是京城的茶,知道是江榆又找她了。

      因为每一次江榆对她布置任务后,都会给她带来一包茶。

      她对他说,我们断了吧。

      他不可控制的脸色苍白下来,她很激动,说你已经发现了我真实的身份,也明白了我们两个的立场不同,你可以抓了我,去向贵叔邀功。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知道她在试探他,于是直白地说道:“你知道我做不到。”

      她没再说话。

      他将暗号念了出来,她这才大惊,站起身子,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他用大牛的身份与她接头。

      一直以为与她接头的都只有吴娘和江榆,她知道村子里还有卧底,却不知这人到底是谁。

      所以他轻而易举的用大牛的身份哄住了她。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满地看着他,她说,既然你也效忠朝廷,为何还要瞒我。

      他不说话。

      窗户敞开,冷风钻了进来,她与他对视,两人的目光都带着钩子,自然而然就到了床上。
      床幔落下,呼吸纠缠,暧昧的声音不断从里面传来。

      自那之后,他们两个在明面上更加不和,过节加深的样子,私底下却缠绵悱恻。
      她说他们俩是,暗通款曲。

      他开始帮她一起完成任务。
      两人一起杀了贵叔的人,烧了贵叔的货,令那阵子的贵叔抱头鼠窜。

      她常常躲着村民来见他,就站在梅花树下等他。
      她来的时候,也常常能见到他立在梅花树下,低着头,漫不经心的用手接着落下的花瓣。

      日子就这么过去,朝廷后来也很少对她布置任务,两人的欢愉也能多一日便多一日。
      可偶然的机会,他却从大牛那里得知,朝廷不是没有给她布置任务,反而,他们依旧给她布置了最危险的一项。

      偷取账本。

      大牛说:“只要她能偷到账本,上交朝廷,朝廷就给她解药,让她和母亲团聚。”

      这个账本被贵叔看作眼珠子,时刻带在身上,要想得到这个账本简直痴人说梦。
      更无疑是让她拿生命做赌注。

      怪不得,她不告诉他。
      怪不得,她执意要成为花女。

      他们两个都清楚,如果想要得到账本,一定会付出生命为代价。

      而得不到账本,她就见不到她的母亲,也获得不了解药。

      那夜,他站在窗边,看着院中徐徐落下的白梅,就这么站了一夜。
      天亮,他拿着一把剑走了出来,在梅花树上刻下了一小行字。

      他去到远处的乡里,找了个落榜的书生,凭借着记忆让书生伪造了一册假账本。
      他开始了他的计划。

      江榆和大牛先后死亡,他将大牛和江榆往来的信件取走,放在自己的暗格里。

      他知道有村民和蒋南平躲在暗处,故意将找到的账本递给她。

      他给她的自然是真账本,他知道贵叔一定会检阅。
      等检阅好后,他这才偷换了账本,将真的账本以她的名义交给了朝廷,自己的全部积蓄也用了她的名字存入了钱庄。

      安排好这一切,他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那晚,他去找了她。
      她在祠堂里,很惊讶他的到来。

      因为她要当花女的事情,两人吵了一架,已经好几日没见过了。

      他走上前去,亲吻她,抚摸她,用自己的方式与她告别。
      她不懂,但很快就作出了回应。

      他们在祠堂里疯狂做.爱。

      而很快,对他的审判就来了。

      一切都如他安排的那样,她被贵叔审问,村民和蒋南平出来替她作证,他拿起长剑在她错愕的眼神中冲向了贵叔。

      贵叔很生气。

      来到了院中,他们搜查出了那些书信,搜查出他之前烧毁货物,刺杀贵叔的所有证据。
      他将之前所做的所有事,都揽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贵叔恨得咬牙切齿,下令将他五马分尸。

      他始终没有回头看她。
      他不敢看。

      他被推到在地上,贵叔的手下拿着刀砍下来,在这生死的最后一刻,簌簌的梅雨之下,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那是那年,他站在梅家大门前。

      他没有退缩,他敲响了梅家的大门。

      但是土匪发现了不对,疾步走过来把他拖走。
      他被拖在巷子里殴打,若不是正好有巡逻的官兵过来,他就可能死在了那天。

      他昏迷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梅家的大火已经烧起来了。

      大刀落了下来。

      他闭上眼,缓缓地笑了。
      上一次没有保护你,这次总算是如愿以偿。

      寒风轻拂,院中那株白梅静静伫立,白梅如雨纷扬飘落,与素雪沦为一体。

      从此以后,寒梅如故,却再不得见故人。

      *

      “我死在了那个冬日,心爱之人站在我亲手栽培的白梅树下望我,而我将随着飘落的白梅一起腐烂,这是我最好的结局。”

      *

      画面定格在这一刻,赵予蓁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眉心皱起,她紧紧地抿着唇,脸色有些愕然。

      根据系统设置,玩家进入副本之后,会随机扮演不同的角色。
      因为只是扮演,玩家的脸并不会被替换,所以她,董柳,徐嘉茂等这些玩家和真正的蒋南一,董柳,徐嘉茂等村民长得自然不一样。
      而观看副本真实背景故事时能看到真正的他们长什么模样。

      这是正常的。

      可......

      赵予蓁指尖有些发颤。

      可在副本里她遇到的樊执,怎么和她现在观看的副本真实背景故事里看到的樊执,模样也是不一样的。

      樊执不是NPC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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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满地看着他,她说,既然你也效忠朝廷,为何还要瞒我。
    他不说话。
    他不效忠贵叔,不效忠朝廷,只效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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