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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当天晚上,季景行又开始发高热。
陆仲与一路油门加速送到医院,迅速做完一系列检查,除了腺体素波动外,没有其他异常。
“可能是大起大落的情绪导致的。”医生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但之后陆陆续续好几天,季景行的体温都不正常,时而过低,时而过高。陆仲与只好把他送回医院病房,寸步不离地陪着。
叶游也来过几次,将季景行的检测报告翻来覆去好多次,提出一个猜想:“有没有可能......发情期要到了?”
“我们先前也怀疑过,但看了他的病例,距离下次发情期至少还有两个月,一般不会提前那么久。”
一般不会。
但季景行情况不一般啊,他被打过消解剂。
众所周知,消解剂的副作用非常多,但迄今为止的文献记载中,还没有记录“使发情期提前”的副作用。
叶游想了想:“景行弟弟的腺体很特殊,不排除与常人反应有异。而且我看过他的腺体素报告,高低峰值波动十分不稳定,这是发情期前兆。”
医生也是这么想的,但不敢下定论。
时间一天天流逝,季景行不发高热了,但腺体释放出的Omega信息素浓度一再飙升,并且生活上十分依赖陆仲与。准确的说,依赖陆仲与的Alpha信息素。
单人病房有家属陪床,陆仲与个子高,睡在上面略憋屈。到了晚上,怀里还钻进个什么东西,非要抱着他睡。季景行贪婪地闻着他的信息素,有时候陆仲与半夜醒来,发觉后颈上有人在细密地吻、舔。
陆长官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信息素疯了一样释放,脑袋闪过许多下流念头。
季景行闻够了,这才心满意足,安心睡下,由着一脸欲求不满的陆仲与抱他回自己的病床。
至此,医院终于可以确定,Omega近期身体种种异常,确实是消解剂带来的副作用。也就是说,Omega的发情期要来了,并且来势汹汹。
没有伴侣的Omega,发情期一般在医院的隔离室度过,大约一周,中途有医护人员送营养剂。有伴侣的Omega,可以和伴侣单独在家度过,不过必须做好安全措施,另外多备一些Alpha的抑制剂,有些Alpha在过程中兴奋过头,会忍不住成结标记对方。
打抑制剂可以适当降低Alpha的需求。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陆仲与把季景行和一袋Alpha专用的抑制剂接回家了。
发情期大多数时候在卧室度过,陆仲与的房子平时没有其他人,不会产生任何不便。Omega的营养剂,他没买现成的,让医院根据季景行的身体指标配了一些。
陆仲与走到哪里,季景行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到哪里。
以往还挺矜持,临近发情的Omega却变身为一只喂不饱的小色狼。
之前在医院,陆仲与在他咕唧的口水声中醒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都快疯了。季景行一双眼睛潮湿迷蒙地望他,顾及在医院,实在做不了什么,陆仲与恨恨将他头发一顿乱揉,气急败坏地冲进浴室,打开冷水阀门。
水流哗哗洒下,降不了他的体温。低着头,无奈极了,只能认输似的探下手。单人病房的浴室面积不大,淋浴间更是拥挤,陆仲与难耐地手掌撑墙,又在汹涌激荡的情绪里,蜷缩起手指,释放出压抑过深的欲念。
身体冲洗干净,出了浴室,季景行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又睡着了。
在医院,陆仲与咬牙切齿地忍着。而现在把人带回家了,季景行再敢不负责任地瞎撩拨,可没那么容易逃过去了。
Omega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到家之后,知道Alpha没有任何顾忌,考虑到自己的身心健康,季景行乖了很多。
陆仲与可就不干了。
洗澡都不让季景行好好洗,弄得浴室到处是水渍,季景行洗澡洗出了拳击课的运动效果,当然他是被蹂/躏后的沙包,浑身酸疼。以往承受陆仲与,到最后都比较勉强,现在发情期快来了,他某方面的体力也进步很多。
于是陆仲与更无法无天,甚至变着法的搞新花样。
一天夜里,两人照例亲热一番,一阵澎湃的热意瞬间贯穿季景行,他很清楚那种感觉,是发情期,真正的发情期到了。
发情期间的Omega,十分没有安全感,不许陆仲与离开他。还要肢体接触、亲吻拥抱,像一株待放的骨朵,需要被填满浇灌。
陆仲与被他缠得紧,自己也爽得要死,从混沌中勉强找回一丝理智:“抑制剂在楼下,我去拿?”
才不要什么抑制剂。
季景行双腿缠在陆仲与的腰上,还莫名其妙地流泪,不准陆仲与离开半步。
陆仲与本已摇摇欲坠的理智不堪一击,顷刻间天崩地塌,他知道自己没有节制,一度害怕弄坏了身旁的Omega,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还敢用腿蹭他腰,真不怕自己被弄坏么。
生物钟乱套了,两人做完常常临近天明入睡,又在第二天中午醒来。哄抱着季景行入睡后,陆仲与悄悄起身,给Omega喂营养剂,被他抱在怀中的人毫无知觉。
又是一个荒唐的夜,卧室只开了一盏壁灯,陆仲与裸着上身,下面穿了一条居家长裤,看着昏睡过去的季景行,帮他掖好被子,定在床边看了几秒,转身下楼。
这两天过强的刺激,他的高阈值信息素波动症又犯了,比以往更猛烈。Omega欢爱时释放出的信息素,能给他一些抚慰,可是不够,犯病时的那种破坏欲始终叫嚣不停。
趁着季景行睡着,陆仲与下楼给自己注射平日双倍量的抑制剂。
冰冷的液体摄入静脉,陆仲与情绪得到短暂平静,但仍有多余的精力未发泄。抑制剂用量不能增加了,已经到了医生警告他的极限。
陆仲与靠着沙发椅背闭目养神,忽然,一双手臂从沙发后面环住他。
陆仲与一顿:“宝贝,怎么醒了?”
季景行绕到沙发前面,自觉地坐在他腿上,声音恹恹不开心:“我醒了没见到你,说了不许离开我的。”
陆仲与哑着声:“我下楼打抑制剂。”
季景行这会儿精神是清明的,他看了眼茶几上的针筒,更不开心了:“你怎么打那么多支?”
“嗯,病又犯了。”
“不许打。”季景行嗓音清冽,又带了被偏爱的有恃无恐的娇气,“你现在每天都和我做......那个,还打抑制剂干嘛。”
陆仲与怕控制不住体内的那股破坏欲,以往是物品遭殃,可现在,正陪着Omega度过发情期,他所有精力都想着怎么折腾自己Omega。有时理智丧失,听到对方的抽泣声,一边心疼,一边却更兴奋,恨不得弄坏一切。
完事之后看着季景行身上一片片红,有些后怕,怕哪一天真的太过,弄伤了人。
“而且”,陆仲与欲念又上头,说出最深的担忧,“我怕忍不住标记你。”
这几天临时标记做了好多次,季景行每次被他咬住脖颈的时候,忍不住仰起头,下颚崩成一道紧致的弧线。陆仲与咬破皮肤,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Omega的腺体中,越来越狠,季景行受不太住,想推拒,感受到Alpha和他一样躁动不安,他又垂下手,任陆仲与处置。
“陆仲与。”
季景行喊他全名。
“嗯?”
“我好像愿意被你标记的。”
是指做永久标记。
室内短暂的沉默。
季景行怀疑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陆仲与,我说,我愿意被你永久标记。”
陆仲与表面平静,揽在季景行腰间的手蓦然用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季景行攥紧掌心,声音坚定,“我想清楚了。”
季景行套着陆仲与的衬衫就下楼了,两条腿又直又长,陆长官双臂勾着他的腿弯,面对面将人托抱着放到楼上卧室床头。
Omega屈起双腿,抱着膝盖,陆仲与坐在他身前,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我还没准备戒指,但已经联系过设计师,回西城后面聊设计方案。”
季景行半懵半懂:“?”
陆仲与没回答,从衣帽间的保险箱又拿出一堆文件:“这些是我的所有动产和不动产,还有一部分在西城。”
季景行好像懂他要干什么了:“......”
一向侃侃而谈的陆长官,突然结巴了:“我......我预备好了给你一切,但是还没完全准备好。”
季景行试探问:“那是要等一切确认后再谈标记的意思吗?”
“不是!”陆仲与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才能描绘他内心的心潮澎湃,“我想标记,我每天都想,但我们的第一次是在易感期,表白也是偶然,我想把所有好的东西送到你面前,想让你知道你有多珍重。”
季景行没打断他的话。
陆仲与以为季景行一时兴起,尽力遮掩注不易察觉的失落:“宝贝,别用这个撩拨我,我真的会忍不住。”
他吻了季景行,蜻蜓点水,认真又温柔地警告:“如果再说一次愿意,哪怕你后悔,我也会立刻标记。”
季景行不是第一个夜里发现他下楼。
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垃圾桶里那么多抑制剂管子。
季景行很纯粹,说愿意,那就是愿意。
仪式感是人为赋予的,他从不认为该有约定俗称的布置和仪式。相反,他讲究水到渠成,喜欢没有计划、没有征兆下的情到浓时的许诺。
对与季景行来说,感情最热烈迸发的那一刻,就是仪式最好的举行时间。
冲昏头脑也好。
不理智也好。
季景行握着陆仲与的手臂,攀上他肩,一字一顿,郑重其事地又说一遍:“我愿意的。”
*
小楼窗帘一整天没拉开,季景行不知黑夜和白天,足弓被陆仲与握在手里,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永久标记太过漫长,生/殖/腔成结很痛,被打上标记的恐惧让他止不住地颤抖。陆仲与不可能再停下,他用尽毕生的温柔和耐心哄着身下的Omega,给他安全感,为他拭去眼角的泪花。
牙尖抵在腺体上,身体交缠着,陆仲与问:“确定吗?会不会后悔?”
季景行沉溺在情/潮中,还没来得及回答。
陆仲与突然笑了笑,说:“后悔也没用。”
齿尖刺破腺体,像野兽逮到猎物,毫无迟疑地一口咬下去,完成了永久标记的最后一步。
季景行确定自己哭得厉害。
Alpha信息素源源不断地注入体内。
陆仲与钳住他的四肢,防止他乱动,做永久标记不能中途停下,况且两人还是成结的状态,退出去便前功尽弃。
东方亮起鱼肚白,基地清晨的街道徐徐响起车水马龙声。
陆仲与将窗帘拉开一条缝,光线漏进室内,铺在Omega光赤斑驳的身体上。季景行累极了,睡梦中还在打颤,半张脸埋在枕头里。
陆仲与坐在床边,指尖轻轻触摸Omega脖颈后新完成的永久标记,季景行觉得有点痒,拍掉了身上作乱的手,很快又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耳边有人在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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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删减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