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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
怎么可能是师父?他已经隐世多年,连他想见上一面都难,更别说救人了!不过,这诡异的手法若说是师父所为,也就能解释通了。
师父不止是单纯的医者,师父精通各种奇门异术,传授于他的不过十分之二三,但就这十之二三就够他扬名于世了,可想而知,陨仙道长的修为有多深不可测。
“我可以确定那人就是陨仙道长,他的右手背上有一个莲花印记。”
莲花印记,那便是师父了,墨白蹙眉:“那就不好办了。”
瞿离揪住墨白的衣领:“什么叫不好办!他是你师父!你怎么会没办法!”
墨白一把推开他,对着许岸生气跺脚:“四哥,这活我干不了!”
说完就收拾东西准备走人,许岸拉住他的手怒斥:“现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他压低声音哀求:“小七,你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的!”
墨白瞟了一眼瞿离小嘴一扁:“他凶我!”
许岸揉揉他的脑袋:“好了小七,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
他眉头微皱:“这可是师父下的针!我没多大把握。”
墨白看到一屋子人死气沉沉的,不耐烦挥手:“好啦好啦,你们全都出去客厅等着,我要重新仔细检查一遍再说。”
瞿离是不会扔下宝儿一个人的,南荣铭拉着他出去:“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现在的情况,宝儿耽搁不起。”
瞿离内心痛苦但只能听从,南荣铭说得对,宝儿耽搁不起,即使有一丝希望也不能错过,他在宝儿额头轻轻留下一吻才恋恋不舍离开。
众人在客厅坐立不安等待了一个多个小时后,墨白才从房间出来。瞿离赶紧走上前去。
“哎呀,你坐下,弄得我紧张。”墨白坐在四哥旁边,咕咚咚灌了一瓶水。
“我现在十分肯定,解决问题的根源就在于她头上的那几针,寻常针的治疗是不会留下痕迹的,所以这不是寻常的针,师父治病从不示人,所以你肯定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方法,所以你要告诉我整个事情的始末,从她受伤时说起,服过什么药,她的症状,越详细越好,方便我判断。”
瞿离眉头紧锁,要他再次回忆那段时光,犹如让他再经历一次痛苦。
“你可以选择不说,那我就没办法了,贸然医治只会害了她性命,还不如就这样躺着呢,至少还活着。”
“你闭嘴!”
墨白翻了个白眼,这本来就是实话,爱听不听:“我困了,要去睡觉了,你想好再叫我,她现在是没有事了,至于能不能醒就看你自己怎么决定了。”他才懒得和他们耗时间。
许岸走到瞿离面前:“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这件事,只有你知道内情,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潮汐将许岸一把推开:“你没有资格问。”
瞿离起身走进房间,南荣铭拦住许岸追赶的步伐:“让他静一静吧。”南荣铭相信发生这种事,最痛苦的一定是瞿离,他一定有他的难处,现在只有给他时间。
瞿离抚摸着宝儿的脸,痛苦的回忆一幕幕侵袭脑海,让他疼得说不出话。宝儿,我该怎么办?
一早,众人已经围坐在房外的大厅等候,好一会,瞿离才拖着沉重的步伐从房内出来,疲惫的神情一看便知他一夜未眠。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有些事情终究是要面对,最重要的还是宝儿的安危。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瞿离一开口,墨白松了口气,说实话,碰到秦舞这样的案例,他万分兴奋,这可是师父亲手操刀的杰作,他强压内心的狂喜不过是害怕瞿离不让他治。
他看了眼四哥,身体朝着瞿离倾斜:“其实,我也是在秦舞死后,查阅了师父给我留下的手写古籍,才了解到泗岩这种蛊毒。”
“泗岩?难道宝儿是血蛊女?”南荣铭不由得拔高音量,惊奇万分。
“你也知道泗岩?”墨白一时郁闷,现在的人都这么知识渊博了么?他是不是该更加用功了?
“神医不知,南荣家族本就与这些偏门关系颇深,这些当然了解,泗岩是顶恶毒的蛊,是对血蛊女最极刑的处置。”
“是啊,若是寻常伤皆可医治,但是泗岩是由内而外的破坏一个人以达到粉碎的效果,根本没有一丝活路,我就想不明白她是怎么活下来的。所以,这就是我想知道的。”
“砰!”
突如其来的响声将墨白吓了一跳,原来是南荣铭一拳砸到了桌子上。
“瞿离,你告诉我,是谁在宝儿身上用如此狠毒的手段!难道宝儿将他家祖坟给刨出来鞭尸他祖宗了?”
瞿离泛着红血丝的双眸狠狠的盯着对面的许岸,嗓音沙哑:“你该问他。”
南荣铭不可置信看向许岸,他猜到他们之间有瓜葛,但没想到会是这种过往。
“一早就听闻过许四爷的手段,但没想到,你的狠辣超乎了我的想象,我是太久没出江湖了,竟不知现在的人心已经坏到了这般地步。”
他居然还有脸出现在宝儿面前,装作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真是恶心!南荣铭的指责是那样的不加掩饰,墨白见一贯高冷的四哥面对指责一句不反驳,激动地出言袒护。
“四哥也是被骗了,秦舞死后,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几夜不吃不喝,楚西将他带出来时他已经白了头宛如死人一般!是我将他治好的!他在秦舞送他白虎的小岛上给她立了衣冠冢,他亲手做了一副棺,将自己和她最喜欢的东西一起关进了棺。要不是老大及时发现将他拖了出来,此时他早变成了白骨!时至今日还在靠药物入睡,他是做错了事,但是他的痛不亚于任何一人!”
瞿离听了不由得冷哼:“他本就该死,他的这些所谓的痛苦与宝儿所经历的相比,算得了什么!”
墨白还想争辩几句,被许岸抓住了手:“我知道我的罪孽深重,我只求她安好,所以,请你相信墨白。”
是啊,现在宝儿的病情最重要,南荣铭本来恨极了许岸,听了墨白的话倒是心软了些。
瞿离揉了揉太阳穴,那些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喘不上气。缓冲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我探过她的脉搏,的确是死了,上飞机时,我们收到了齐晏父亲的电话,他说能让她活下去,那时我们已经顾不上别的,只有一个念头,让她活过来!”
“怎么乌盟也掺和进来了?这和我师父有什么联系?”
“乌盟的高人就是你的师父,当时我们并不了解你的师父,只觉得他仙风道骨,眉宇间与寻常人不同。”
“可是师父从不轻易出手哪怕我亲自求他,他怎会轻易救一个不认识的人?”
“这是他与乌盟的交易我不清楚,但是乌盟盟主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他要拿宝儿的命换齐晏以后的人生。”
他只有齐晏一个儿子,齐晏又是宁死不屈的性格,他便用这个办法换他心甘情愿的留下。齐晏是那么厌恶他的父亲厌恶那个恶心的地方,可为了宝儿,他义无反顾毫无怨言,在他心里,这辈子的自由都不及宝儿的性命重要,他把宝儿看得比自己重。
瞿离看着墨白嘲讽一笑:“还替许岸委屈吗?你以为他葬送的只有一个人吗?”
许岸喉咙干涩,他没想到原来齐晏能为她做到这一步,与他相比自己就是个混蛋。
“宝儿是个有福气的丫头。”能让人心甘情愿的为她做出牺牲。人一辈子要的就是肆意洒脱,活得潇潇洒洒,被困在自己厌恶的地方,想想便受不了。
南荣铭不知道这个齐晏是怎样的人,光凭这一点,他就对他肃然起敬。有友如此,死而无憾。以后齐晏登上盟主之位,他一定要去结交。
“那后来呢?师父是怎样救活她的?”
瞿离摇摇头:“他们早有准备,道长给她施了针灌了药,不一会儿,宝儿就恢复了脉搏,我亲自确认过,虽然她呼吸很微弱,但确实活过来了。道长说这只能续她一天的命,要想她活,就必须让让带走宝儿。那种情形下,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让他带走。”
“意思是你根本没看到师父怎么医治的?
“对,他不让任何人跟着,齐晏百般哀求他才愿让一女子随行,我让青莲跟着去了,青莲自小在海灵岛长大,身手了得胆子大,可当她被送回时整个人已经疯疯癫癫,整天自言自语。”
“疯了?你把她带来,我一定能治好她!”既然她一直跟着师父,她一定看到些什么,说不定她就是突破口。
“宝儿被送回时,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还没完全消除,整个人也在昏睡中,青莲则是疯疯癫癫的,他们说是活活吓疯的,也没有旁的解释。”
此后,便只有每月一次的送药。他试过找医生治疗青莲,效果甚微,她受了太深的刺激。
“我给她找了心理医生做催眠,试着唤醒她的记忆,她嘴里反复念叨的只有鬼、虫子、剔骨、剖腹、好多血、好多死人、起死回生、我不知道她见到了什么,但可以肯定,宝儿的治疗过程没有这么简单,催眠过程结束后,青莲也死了,被自己的记忆活活吓死了。”
瞿离的话让在场的人起了鸡皮疙瘩,到底是多恐怖的场面能让一个自小活在海灵岛的人活活吓死,青莲的话让人联想万分,南荣铭突然觉得胃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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