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女权运动

　　何府书房内，一布衣老人在与一清俊少年对弈。

　　“老师承让了。”祝青笑着捻起一枚黑色棋子，结束了棋局。

　　何山长顿时有点吹胡子瞪眼睛的，心想：这小子翅膀硬了，也不知道让让老夫。

　　祝青也在心里叹气，何若楠这臭棋篓子想来也是遗传，因为何山长的棋力真的是太一般了，问题是人菜瘾还大，之前是喜欢拉着崔师兄下棋，现在崔师兄不在就改成了祝青。

　　祝青：知道我每次控制着只赢或输一目有多困难吗？

　　何山长一边收拾着棋盘，一边说：“你今年也该去参加乡试了，准备的如何了？”

　　祝青谦虚的说道：“各册书籍已经温习的差不多了，这几年时政相关的文书也看了不少。”

　　何山长微微挑眉，笑道：“那看到你是倒背如流了才敢这么说吧。”

　　祝青继续谦虚：“倒背如流倒是称不上，只是记得比较熟而已。不如老师考考我吧，学生也怕会出现纰漏。”

　　何山长眯了眯眼睛，调侃道：“若是我考了你，你没答出来，你是不是就会打算三年后再战？”

　　祝青插科打诨的说：“老师还没考呢，你怎么知道我会答不出来？”

　　祝青心里想的是，哪怕真没答出来，今年她也必须下场，就算没考中，也能当熟悉个考试流程，以便三年后能一击必中。

　　何山长理了理衣服的褶皱，然后说道：“我这还真有一个难题，既然你自己要求了，我就考你一考。”

　　何山长思考片刻，然后真的给祝青出了一个难题，具体有多难呢？

　　祝青的才思是以迅捷出名的，就这样她也想了整整一刻钟，才回答上来，而且言语中还带着磕绊。

　　何山长听到祝青的回答面不改色，右手加快了扶须的节奏，心里略带诧异。

　　本以为这题要让祝青思考上一段时间才能答出来，没想到她短短一刻钟便有了答案，看来今年的解元还是能争一争的。

　　不过……“太慢了，我要再考你一考。”说完脱口而出又是一道难题。

　　这次祝青的思绪跟上来了，仅思考片刻便答了出来。

　　何山长来了兴致，师徒二人你来我往，一对一答起来，等仆人前来询问晚饭已好，是否立即享用，这时候祝青才发现竟已过了一下午。

　　何山长意犹未竟的点点头：“扶疏今日便留下来用饭吧，为师还有些事情要与你说道。”

　　自从何若楠外出跑商，这何府就剩下何山长一个主人，每次在何府用饭都无比冷清，所以何山长一般都干脆在书院用饭的，书院的食堂大厨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这次正好祝青在，不如一起用饭，祝青也欣然答应。

　　何山长很注重餐桌礼仪，讲究食不言，整个用餐过程只有轻微的筷子和碗盘相撞的声音，这一餐真的让祝青有些食不下咽，菜很好吃，但是这氛围真的太严肃了。

　　祝家虽然读书人多，但是对吃饭这块就没什么讲究，该说说，该吃吃，只要不一边嚼着食物一边说话就行。

　　祝青不由得有些想念何若楠，怪不得她总喜欢找祝青一行人出去吃饭。

　　饭后，二人又简单喝了点茶水清口，何山长这才说起了正事：“你师兄两年前能连中三元，是存在一定运气成分在的。一是他科举时候的主考官都是偏向实务的，不喜欢过于华丽的文风，讲究言而有物；二是他那两年也确实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对手。”

　　祝青暗暗羡慕崔义，要是自己早生个三五年就好了，说不定也能赶上趟儿，不过说不定自己也能这么幸运呢。

　　下一秒何山长便打破了她的幻想。“今年乡试的主考官名单已经下来了，负责本省的秦文秦大人，比较偏爱凤彩鸾章。”

　　祝青想插话问一下这位大人的具体偏好，却被何山长挡住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些消息你到了省城早晚会知道，但是我提前告诉你，只是想让你不要为了迎合主考官，而强硬的改变自己的文风。”

　　何山长解释道：“本朝一向注重文章要言之有物，这个秦文当年没能入一甲，只得了个二甲传胪，便是因为文章内容不如一甲的三人，即使他的文采要胜过这三人。为此众人便以为他偏爱华丽的文风，科举亦是如此。”

　　“不过……”何山长话头一转：“世人都想错了，秦文文风华丽不假，但是他也注重文章要华而有实，没有内容的文章不过是一堆华丽的辞藻堆砌而已，毫无用处。”

　　祝青听到这里若有所思：若是其他考生不知此事，一味的追求辞藻的华丽，那对自己应该是一件好事啊。

　　何山长看到祝青的表情，也想得到她在想些什么：“我此番告诉你这些，一是让你不要因为外物改变自己，二是不要心存侥幸。这世上文采出众的总是更容易出头，但是也有一些人，因为文风问题被埋没，但是科举是公平的，会给这些人一个机会展示自己，望你不要马失前蹄了。”

　　祝青弯腰拱手：“学生知道，多谢老师指点。”

　　回去的路上，祝青反思了下自己，因为这几年在书院中独占鳌首，确实有些飘了起来。但是老师说的多，科举文章在一定程度上更注重内容，历年来，文采一般但是因为所著内容切合实际，而成为黑马的人也不是没有。

　　嗯，决定了，回去再多看一个时辰的策论吧。

　　一个月后，祝青坐在马车上，口中含着一颗话梅，这是祝良为女儿特意寻来的，可以降低坐马车的不适感。

　　马车的帘子一直出于掀开的状态，保证车内的通风，稍微带走一丝初秋的热意。

　　祝青虽然含着话梅，但还是略微有点不适，说起来雪松赶车的功夫要比祝大伯好上不少，这次菊娘还特意在马车上放上了厚厚的垫子，以减少颠簸感。

　　回想起今天临走前，祝良一再确认，需不需要自己陪同，菊娘也一再暗示，只有雪松一同前往省城是不是不太方便。

　　祝青只能回绝：“有雪松陪同前往就可以了，他武艺高强，遇到事情也能保护我。爹娘就放心吧，雪松知道分寸的。”

　　说完，祝青又略带暗示的摸了摸下巴的胡茬。这夫妻两不是没发现祝青在外貌和声音上的变化，本以为是她自己寻了方法掩饰的，没想成是因为雪松。

　　既然雪松已经知道祝青的身份，菊娘又带着些别样的心思，那放任这两人一起上路也不是不可。

　　马车已经行进了两个多时辰，还未到达下一个镇子，祝青只能让雪松先停下，休整一番，吃点干粮。

　　祝青拿出存放干粮的包袱，取出一块馕饼，掰下不到一半，剩下的全都递给了雪松，“给，吃完不够自己再去拿，阿娘烙了很多。”

　　这馕饼是仿照新疆烤馕做的，只是尺寸上略有缩减，大概八寸左右。这小小的馕饼烤的十分干香，因为水分少，在干燥的北方也耐储存。平日里祝青就着水也能吃上大半个，但是现在晕车不适，吃上小半个也有些勉强。

　　祝青咬了两口馕，艰难的咀嚼了十多下，才吞咽下去，接着又喝上一大口水。这饼虽然越嚼越香，但着实有些废牙。

　　这时候雪松已经把那大半个馕饼吃完了，巴巴的望着祝青。祝青直接把包着馕饼的油纸递给他，“你自己拿吧，吃慢些，这饼不好消化的。”

　　雪松“嗯”了一声，拿过馕饼就直接啃了起来，祝青……你嗯个啥，就这干饭速度，完全没听进去啊。

　　等祝青终于艰难的吃完那小半块馕饼，雪松已经又干下去了两整块。

　　“咳咳，雪松你先进马车休息下吧，现在日头烈，等太阳稍微下去点我们再赶路吧。”

　　离下个城镇大概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赶在天黑关城门前进去完全没问题，现在也不用这么着急着赶路。

　　雪松似是无所察觉般：“我不怕热，可以接着赶路的。”

　　祝青心想你这人怎么好赖不分呢，只能无奈的说：“我现在头还晕着呢，让我缓缓再赶路吧。”

　　祝青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等乡试回来，一定要把骑马给学会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坐马车了。

　　晚上，二人进了最近的一个小镇，找了一家小客栈休息。祝青让小二随便上了三菜一汤，这一天祝青也没好好吃饭，到了晚上就开始饥饿难耐，也顾不上晚上吃多了不好，硬是干了一大碗冒尖米饭，并看着雪松干了整整三大碗饭。

　　看着菜已经吃完了，雪松正就着汤碗在喝汤，祝青试探的问了下：“要不要再叫两个菜，我看你好像还没吃饱。”

　　雪松放下已经喝完的汤碗，掏出一抹手帕擦了擦嘴：“不用了，这两日没有练武，吃个五六分饱就行了。”吃完饭，雪松立马恢复了自己清冷少侠的模样。

　　好家伙，这三大碗饭原来才五六分饱，这练武之人都这么能吃的吗，想想以前旬越的饭量，好像也挺大的，但是梅玟也练武，她吃的就很少啊，难道只是性别差异导致的？

　　每次和祝青吃饭都不敢多吃，只能晚上回去让厨子加餐，就因为怕破坏了自己在祝青心目中形象的梅玟，此时正在娘子军饭堂，干着自己这顿的第四碗饭。

　　“小二，明日卯时三刻前，帮我打包十个馒头，我走之前会取，算在房钱里面。”想了想后面的路，怕出意外没能赶在关城门前进城，祝青决定再备些馒头当干粮，菊娘做的馕饼可以以后再吃，自己一顿吃一个馒头就够了，雪松的话应该要吃四个，十个馒头够两顿的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祝青和雪松用上一些早饭，就取了馒头，又将水囊灌满，便退了房继续赶路。

　　这一天的午饭自然就是馒头配水，没吃到菊娘特制馕饼的雪松，对此特别怨念，用一双奶狗眼委屈的盯着祝青。本来这馒头就不好吃，这下更食不下咽了。

　　没办法，祝青只能安慰他，这剩下的三块馕饼要留到最后吃，以备不时之需，如果没出意外，我们顺利的到了省城，这三块馕饼都是你的。这才让雪松重新恢复了淡然，然后顺便干掉了五个大馒头。

　　祝青内心os：你之前不是很嫌弃这些馒头吗？怎么也没影响到你干饭，就剩下四个馒头不够一顿了啊。

　　但是意外偏偏就来了，晚上祝青没有来得及赶到下一个城镇，却在路边捡到了一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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