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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班
第九章
明明是在吵架，她为什么突然夸孤？
虽然心里困惑，但是第一次被女子如此直白地夸赞，原焕霖面色带着几分羞涩和矜持，说话的语气也软了几分。
“即便你对孤钦慕有加，也不能出于嫉妒就教月儿那些奇怪的话，你以为孤听了以后会觉得月儿脑子坏掉了吗？虽然是有一点，不过明智如孤，很快就调查出了你。”
呵呵。
这男人就会叭叭，李扶月真正有危险的时候三番两次英雄救美的可是她司元瑛，要说把男主角让给她当都不为过。
司元瑛在心里对这个傻帽太子反复鞭尸，甚至怀疑原焕霖登基后大棠多半要灭国，可是嘴上却连连认错：“太子爷大人有大量，小女子再也不敢了！”
原焕霖满意地点点头，却迟迟不说让司元瑛站起来，自己就气定神闲地掏出锦帕擦身上的污渍。
他是在报复自己弄脏了他的衣服吗？可那不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吗？
司元瑛跪在梆硬的地板上，用眼神朝原焕霖射出阴狠的小箭。
原焕霖若有所觉，朝司元瑛看去，她立刻收敛表情，露出一个狗腿的笑容。
他见司元瑛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心下了然，有些为难地对她说：“你想帮孤擦？可是月儿知道了会吃醋，这是万万不可的。不过看在你诚心钦慕的份上，这次的冒犯孤就不与你计较了。”
原家兄弟的脑补能力是遗传的吗？
司元瑛默默翻了个白眼，跪在地上忍辱负重地吹彩虹屁，“多谢太子殿下，殿下果真宽宏大量温柔敦厚仁礼存心，有您这样的太子真是大棠的幸事！”
原焕霖被吹捧得浑身舒畅，脸上挂起了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司元瑛心里不由产生了点好奇。
七皇子原炘露也是小五爷的表弟，看起来同样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怎么同样的血统同样的教育，他的兄弟们都能中二成这个样子？
怪不得皇帝自己有儿子还这么偏爱小五爷，估计也是没得选了。
* * *
分班考试的结果司元瑛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我在猪班？！”
分班名单贴在教室门口的通知榜上，周围围观的同学闻声纷纷朝司元瑛看过来。
李扶月赶紧捂住司元瑛的嘴巴，红着脸强调：“不是猪班！是亥班！”
司元瑛以为分班顶多按十个天干分出甲乙丙丁班来，没想到学院还挺保护学生自尊，觉得用天干分班太过直白，打击差生的心态，于是选择用十二地支来分班。
就是子丑寅卯一直到亥。
司元瑛和苏梨、李扶月都被分到了亥班。
亥猪亥猪，不是猪班是什么？
不过司元瑛转念一想，小五爷在榜首，便是子班，连他都进了老鼠班，自己进猪班好像又可以忍受了。
她和小五爷各凭实力一个在首班一个在末班，看来以后没什么机会再和他见面了，挺好的。
司元瑛三人背着自己的书箱进了教室，虽说是男女同堂，但还是女少男多。女孩子们此刻都有些拘束，选好了位置便端坐下来如同雕塑。那些公子哥儿们倒是时不时大胆地打量着姑娘们。
司元瑛一点也没害羞，毕竟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见过的男学生那可太多了。一进门遇上好奇的目光，她还大大方方地朝人家笑一下，搞得那些男学生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李扶月和苏梨都想跟司元瑛坐一起，于是一左一右如同护法一样贴着她，三人独立单桌，中间隔着两条过道。
苏梨取出一本书，遮住嘴探头小声问司元瑛：“她为什么也在猪班？”
“是亥班！”
司元瑛还没说话，李扶月已经捏着支笔转过头来，认真地强调。
自以为在和司元瑛说悄悄话不会被别人听到其实声音巨大的苏梨：“……”
按说李扶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看起来就像个三好学生，被分到末班确实有些离谱。据本人解释是因为她身子不好，射、御都没考，所以才被分到亥班。
司元瑛了然，看原书时她就默默吐槽过，作者为了突出李扶月的柔弱给她写了个纸糊的身体，真是有够缺德。
上午一共三节课，分别是礼、乐、数，司元瑛纷纷睡过去。
临下学的时候，原熠雪突然领着一群督查会的人进来，开课第一天，专门来检查仪容仪表的。文渊书院有专门的院服，前几天刚给新生量了尺寸，衣服还没制作出来，不过仪容仪表依旧要求严格，毕竟都是世家子弟，体面是极为重要的。
司元瑛还在睡，苏梨伸手悄悄轻撞了她一下。但是她的轻轻一下，对司元瑛而言无异于重击，睡梦中的司元瑛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她几乎是垂死梦中惊坐起，一下子翻身起来跪在地上大喊：“太子殿下我错了！”
前几天冲撞太子生死一瞬间的恐惧还是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整个学堂鸦雀无声，夫子都捧着书停了脚步，一言难尽地看着司元瑛。
司元瑛后知后觉不对劲，抬起头就对上原熠雪似笑非笑的目光。
又是她跪着，他站着，司元瑛仿佛再次给小五爷磕了个长头。
原熠雪悠悠走到司元瑛面前蹲下，弯腰凑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你得罪太子了？”
他真觉得司元瑛是在一刻不停地闯祸。
没待司元瑛回答，他抬手捏了把她睡歪掉的发髻，“发丝散乱，不合格。”
他的气息温热，司元瑛又闻到了那股好闻的味道，她猜小五爷用的熏香价值不菲。
原熠雪的手又挪到她脖颈下松开第一颗纽扣上，拧着纽扣帮她系好：“衣冠不整，不合格。”
早上穿衣时司元瑛嫌那颗纽扣勒得慌，故意没扣的，现在被扣上了，她瞬间觉得有点窒息。
接着原熠雪又轻轻抬起了司元瑛的左手。
他的手很漂亮，腕骨明显，筋脉起伏，手指白皙修长，此刻若有似无地搭着她纤细的手腕，司元瑛觉得他的手好热，几乎要把她的手腕灼伤。
仅仅是片刻功夫，他放开手，“指甲修剪整齐，合格。”
司元瑛松了口气。
原熠雪拽着司元瑛站起来，身后的李扶月突然小声说，“小五爷，你踩着我纸了。”
刚刚吹过一阵风，把李扶月桌上的草稿纸吹到了原熠雪脚边，他起身时正好一脚踩到。
“抱歉。”
原熠雪俯身帮她捡起来，放到李扶月桌上时，司元瑛看清了上面是李扶月练字写的两句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也是女主和男二的缘分吗？
司元瑛走了下神。
原熠雪直起身对身后跟着的督查会学生说：“司元瑛，两项不及格，扣两分。”
说完他看也不看司元瑛，朝夫子行了个礼，转身走出教室。
督查会离开后，司元瑛坐回座位，夫子捧着书继续讲课，她还是能听到教室里逐渐有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估计多半在讨论她和小五爷。
司元瑛回想刚刚的画面，悄悄问苏梨：“小五爷是督查会的？扣两分会怎样？”
“小五爷是督查会会长啊！这你都不知道？听说每个学生每学期只有十分，扣完的话会被打手板。”
文渊书院向来不提倡体罚，这样想来打手板确实是个重罚。
她倒好，一上来就扣了两分。
司元瑛趴在桌上，长叹口气。
* * *
午饭后，原熠雪回寝室午休。
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自然不可能和别人同寝，都是单人单间。原熠雪隔壁住的就是太子。
两个人还在寝室门口遇上了。
原熠雪和这位表哥的关系不咸不淡，遇上了就客套几句。
毕竟他是弟弟，于是他先开口：“太子殿下。”
原焕霖一副温和哥哥的模样“嗯”了声，“小五最近又长高了啊。”
这话说的，他们俩明明昨天才见过。
没话讲可以不讲。
在原焕霖抬脚进门前，原熠雪又开口叫住了他。
“太子认识司元瑛？”
听到原熠雪嘴里说出这个名字，原焕霖饶有趣味地抬眼看去，“认识又如何？”
原熠雪脸上浮着点笑，声线却没什么起伏，“她年纪小，又初来书院，不懂规矩，若是冒犯了太子，还望太子别见谅。”
“你喜欢她？”
猝不及防地发问。
原熠雪一时怔住，他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地对太子说出了这段话，但是他想起之前司元瑛几次眼泪汪汪的样子。
凶她的话她会哭。
于是他叫住了太子。
此刻面对这问话，他觉得有种陌生的情绪，这种情绪让他无所适从，于是下意识否认，“不是。”
太子显然不信，语气有些幸灾乐祸，“你要是喜欢她，那恐怕是要失望了。”
“我知道她有……”
我知道她有情郎，我没有其他想法。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太子挑衅又得意的声音。
“因为她钦慕于我！”
？？？？？
*
太子向来是个不靠谱的，要说他的话，原熠雪是不怎么信的。
但是万一呢？
毕竟太子身份尊贵，虽然有些缺心眼，但是长得还不错。会不会司元瑛真的钦慕太子？
可是她不是有情郎吗？她不是前几日还心悦他吗？
原熠雪靠在床头，拨弄着袖子里手腕上的那根红色发绳，白玉兔子眼神懵懂，一副无辜的模样。
他久久无法平静。
司元瑛真的有点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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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五爷吾日三省吾身:司元瑛有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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