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王谢堂前燕

作者:到底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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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1 章


      神识从天门山飘出,踏着星辰,越过崇山峻岭,终于来到一个鲜有人烟的荒野。四周树影婆娑,偶有微风,树影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宴宁不禁警惕地地四下张望,看到不远处亮起的点点亮光。寻着光,宴宁慢慢靠近,直到看到师徒两人。大长老正抱着剑,盘腿坐在火堆旁闭目养神,而哥哥正在烤鱼。
      还不待宴宁靠近,大长老突然睁开眼看向宴宁站立的地方:“谁?”
      宴宁被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不确定大长老是否能看得见自己。“我吗?”
      大长老依旧看向宴宁,宴安听到师傅的声音也顺着师傅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朦胧的人影若隐若现,穿着天门山弟子的服饰,虽看不真切也能看出容貌倾城绝世,又透着不谙世事清纯,像极了一个人。是……是母亲?年轻的母亲?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冒出就再也压不下。“宁儿?”
      宴宁欣喜哥哥能够认出自己,开心地跑到他面前。“恩,我是宁儿,哥哥看得见我吗?”边说还边用手在宴安晃晃。宴安想抓住这调皮的手,却扑了个空。
      “宴宁?”大长老疑惑的声音响起,眼前的虚影明明和宴宁的模样不同。“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小辈。”
      宴宁听到此话,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长像不一样吗?”她想起六长老曾说母亲给她改过容貌,那这会是她的原貌吗?
      宴安点头。大长老听到她这话,明显她还不清楚自己的容貌变化,不由觉得是否其中另有蹊跷。也真的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宴宁能想到的宴安当然也能想到,仔细地观察她的脸,一点一滴记在心中。“你怎么来了?这里离天门山那么远。”
      宴宁有些害羞:“我想你们不知道吃没吃饭,想看看你们,就按着书里写的试了一下,没想到成功了。我是不是很厉害。”说到最后还有些小得意。
      宴安没有客气,给了她一脑瓜子,刚敲下去就又心疼地帮她揉了揉,语气也没有放松:“怎么能随便尝试,要是不小心练茬了怎么办?”
      “你自己按书里写的练?”大长老虽知道她天赋异禀,但也知衍道一脉极其玄妙,有人一辈子也未能参透入门,但宴宁竟然可以按书中所写的试一试就能神识离体,虽是虚影,但已是别人大半辈子都拍马不及的,更何况从拜师到现在不过十日?“你师傅知道吗?”
      宴宁以为修炼就都是这个样子的,又以为大长老也是和宴安一样怪她乱尝试,忙解释道:“师傅还不知道。但是这几天我一直跟着师傅学习,不懂地都会问师傅,师傅也说我已经学得很扎实了,所以……”
      很扎实?学得很扎实有什么用?没灵性再扎实也一事无成。大长老也就在心里腹诽一下,表面还是云淡风轻地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宴宁见大长老都示意无事,原本在宴安面前消失的底气又回来了。“你看大长老都说没事了,哥哥你就别担心了。”
      宴安能怎么办,只能宠溺地摇摇头,又问起这几天宴宁的情况,是否照顾好自己是否按时吃饭云云。宴宁都乖乖地一一回答,其实她很享受被哥哥唠叨的感觉,她知道这是哥哥在关心她,说明哥哥也很想她。
      宴宁见宴安因她是虚影无法进食,他也没心思吃饭,待了一会便主动离开。“哥哥,我先回去,你认真吃,这几天辛苦你和大长老,晚上要好好休息哦。”
      宴安虽不舍,但看天色确实已晚,又担心她怕黑,忙嘱咐她路上小心。大长老看不下去:“神识离体,一瞬千里”
      宴安闭嘴了,宴宁被哥哥的窘态逗得笑出声来。
      “这个护身的符箓,你带在身上,可护住你的神识不散。”
      宴安接过,恭敬地行礼:“谢大长老。”随后看向宴安:“大长老,哥哥,我回去了。”
      “恩。”
      “照顾好自己。”
      “好。”宴宁应道。随后消息在原地。
      宴宁恍然若失,就听大长老一咳嗽,才回过神。
      “快点吃,吃完继续练剑。”
      “是。”宴安坐会火堆前,一边看着火,一边快速地解决手里的鱼。
      而宴宁本要回衍道楼,只是才到天门山就不由地看向听道院方向,她想再去看看月冷苑,心中想去的念头如疯草般疯长,占据她的心神,最终她选择妥协。
      天色已晚,还好有夜明珠陆续地遍布在四周,柔柔的微光让夜晚的天门山不同白天的恢弘严肃,而是有了别样的温柔。
      刚要推开月冷苑的门,就听院内似乎有隐隐的声音传来。是谁这么晚还来月冷苑?宴宁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地从门缝往里看,是一个穿着弟子服饰的女修。宴宁松口气,胆子大了些,勉力控制自己的气息,慢慢从墙边飘进院中,找了个视野较好又便于隐匿的地方藏了起来,偷偷张望着。
      那女子正对着院中的桃树,呆愣愣地站着,宴宁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只听女子抽泣着,声音哽咽。
      “母亲,我来看您了……您是不是怪我这么久才来找你,才不愿出来见我的……我想早些来找您的,但是……都是我没用,这么久才进到天门山,还没能找到您的尸身。父亲也不知道在哪里?……对不起……等我,等我杀尽这天山门,为你们祭奠,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说完女子跪倒在地,冲着桃花树拜了三拜,头狠狠地磕在地上,久久未抬起。
      宴宁震惊地握住自己的嘴巴。她称呼“母亲”?她到底是谁?为什么称呼母亲?宴宁只觉头脑一片混乱。
      正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少主,有人来了,快走。”说着一把将女子拉起,宴宁还没来得及看清女子的样貌,黑影飞快地将一件宽大的黑罩衣罩在女子身上,拉起女子就要走。
      “想走?”一声怒喝,瞬间威压笼罩院落。身着白衣的男子降临在院中,竟是招生那天见过一面的掌门。宴宁也是一惊,下意识地将大长老给的护身符握在手中。
      黑影见已来不及,将一瞬息符贴在女子身上后,立马转头向掌门攻击而去。掌门想拦那女子,但攻击已到面前,只能去抵挡,而再想去拦女子已是来不及,不由怒从心起对黑影更是攻击连连。黑影虽厉害,但也招架不住修炼多年的掌门,还好机智,虚影一招骗过掌门后也不恋战,直接给自己贴上瞬息符。
      掌门见两人就这样从自己手上逃走,更是怒火攻心,咬牙切齿道:“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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