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心机太子分手怎么办

作者:铁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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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溆玉相遇


      溆玉坊临荟湖而建,从马车上下来,灵徽看见彩漆雕绘的门坊上书“溆玉”二字。

      一个笑意盈面,殷勤而不失矜持的管事已经在门口等候,见三位贵女依次而下,他十分精确地走向熙和,恭声道:“奴才给公主请安。殿下吩咐奴才在此等候公主和二位小姐,殿下稍后便来。”

      熙和微微点头,已迫不及待越过他往里走去,边走边说:“好了好了,不等二哥了。徐安,你一定都安排好了吧?”又回头招呼灵徽和卢盼盼跟紧她的步伐。

      徐安忙应是,他先行至此,已将一切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只待三人到来。

      见状,灵徽和卢盼盼便携手而入。

      在徐安的引导之下,一行人穿过掩映于葱郁花木之间的抄手游廊,廊上挂着的鸟笼里关着精致小巧、通体雪白的鹦鹉,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走过。

      竟是一个人都未曾见到。

      灵徽不由问道:“这溆玉坊内没有小二招呼客人吗?为何一路走来只有我们呢?”

      卢盼盼笑道:“溆玉坊就是处处与人不同。只有前门才设小二,中门只有马车进来时验牌的司引。”

      见灵徽一脸不解,她又耐心解释道:“咱们方才进来的这道门,是溆玉坊的中门。溆玉坊设三道门,寻常客人只能从前门而入,那里直通坊内玉茗楼,大多数人来也是为了观赏歌舞。中门则是给咱们这样为用膳而来的客人设立,此处偏僻幽静又地方开阔,马车便能驶到门口来停驻。而且这一路景色极好,你看这庭院深深,雕梁画栋,比之前厅茶楼要精美许多。再走一会儿便能到荟湖边,到时还要乘船进湖心岛,百珍楼便在湖心岛上。”她十分耐心地解释道。

      再走了片刻,果然如她所言,穿过最后一道月洞门,荟湖的大好风光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此时正是金乌西坠,橙金色的光芒融融洒在湖面之上,泛起金丝无数,波纹粼粼。几只白鹭悠然从眼前飞过,轻轻掠过水面又翩跹而去,留下圈圈涟漪,此情此景可谓赏心悦目。

      盛京城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灵徽心头暗自感叹。

      岸边的码头上泊着几艘画舫,徐安便请她们往船上去。

      在画舫坐定后,灵徽透过木格轩窗往湖面看去,果然是湖光水色,一碧万顷,她顿觉心胸开阔,十分惬意。凉凉的湖风拂面而来,一扫近日的烦闷。

      她便笑着继续方才的话题:“盼姐姐,你方才说有三道门,那最后一道呢?”

      “最后一道来头可大了,连我二哥都进不去!”熙和闻言,便插嘴道。

      身份贵重如二皇子都不能从那道门进?这未免有些夸张。

      见灵徽似有不信,熙和急忙道:“是真的!二哥那个性子你又不知不知道,看到什么神神秘秘的便要一探究竟,可是那次他带我往春暄小筑去,说是探秘,可还没走近便被拦下来了,那些人只说恕不接待。我们可是皇子和公主,总要顾忌身份和脸面,哪有强闯民宅的道理,便只好回去了。”

      言语间很是可惜,一幅颇为遗憾没能看个究竟的模样。

      “春暄小筑?”灵徽好奇问道。

      卢盼盼便用手指向不远处岸边一栋小楼道:“那儿就是春暄小筑,亦是进入溆玉坊的最后一个入口处。我听二殿下说过,溆玉坊这三个入口呈三足鼎立之势,各朝一方,个中布局应是参考了奇门遁甲之术,十分曲折环绕,寻常人轻易难以摸清,非要有司引带路不可。从前许多人不懂规矩,仗着自己财大气粗便在这里头肆意乱闯,闹出了不少笑话。”

      随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灵徽看见了一座白墙黛瓦的小楼,被重重紫色藤萝包裹,很是神秘。

      曲折环绕?迷路?她心里一动,似乎隐约想到了点什么,可在熙和如同小鸟般叽叽喳喳的话语之下,她思路一打岔便未曾深究。

      而后画舫抵达湖心岛,徐安早已安排好了一大桌子珍馐佳肴,熙和高兴得眼睛放光,三人也早就饥肠辘辘,便痛痛快快地饱餐了一顿。

      用过膳后,已近酉时。入秋后天黑得早,天幕被夜色染透了一多半。从百珍楼上向湖边远眺,只见诸楼都点上了灯火,璀璨通明,一片歌舞升平。遥遥相闻丝竹之声,间或有人声喧哗,此时的宝篆坊,已进入了最热闹的时候。

      徐安便询问道:“公主,殿下他们应当已至,是否要往玉茗楼去?”

      “走罢!”熙和兴致高涨,早已是迫不及待了,她神往道:“不知陆柳纤今夜会不会来。”

      陆柳纤之名,即便灵徽久居深闺之内,也有所耳闻。一手碎玉琵琶名动天下,一曲值千金。

      她竟然是溆玉坊的人?

      一时间,灵徽对溆玉坊的主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一行人又坐画舫往玉茗楼而去,弃船登岸时,果然有小二殷勤上前接待。徐安掏出令牌给他看过后,小二面色不变,引着他们往玉茗楼一侧走去。

      大概又是什么特殊的通道,灵徽默默想着,一边跟随众人的步伐往那道垂花门而去。

      越靠近垂花门,玉茗楼里的喧哗声越轻,直至彻底消失。

      “二哥!”熙和清脆的声音卡了一下,她期期艾艾道:“……三哥。”

      三哥?谢瑄?灵徽蓦地抬头循声望去,与谢瑄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谢瑄听见熙和的声音,并未作理会。他深邃莫测的墨眸越过眼前众人,直直落在灵徽身上。

      烟粉色霞光锦勾勒出灵徽纤秾合度的身形,映出她桃花一般的容色,引人想要细细打量。可惜她略一与谢瑄对视后,便立刻双眸微垂,很显然不欲与他目光纠缠。她的神情被浓长的睫毛遮挡,看不出喜怒,倒有些冷冰冰的。

      不理他?谢瑄双目一凝,眉头微蹙,而后玩味一笑,眉目间有几分桀骜意味。他再次打量了一番灵徽,这才收回目光。

      有他在,熙和老实得像一只鹌鹑。卢盼盼同灵徽自然也不会多话,谢琢不知为何,似是情绪也不算高涨,面色平静地站在谢瑄身旁,并未开口。一时场面有些冷清下来,众人只听谢瑄淡淡道:“杵着做什么,上去吧。”

      说罢便转身踏上铺有锦毯的楼梯,往楼上而去。

      从侧门而入,直通雅间。此处的视角较之玉茗楼正门而入的茶席又要更好,而且开敞宽阔,容纳下他们几人后依旧宽敞。

      熙和终究心痒痒,舍不得错过这难得的机会,便拉着灵徽同卢盼盼往窗边坐定,满怀期待地看向厅堂正中。

      灵徽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被层层金纱笼罩,华光璀璨又隐带朦胧的舞台之上。

      她隐隐感觉到有人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便抿了抿唇,将头转向舞台,彻底避开那道目光。

      自从谢瑄出现,她就有些心烦意乱。为何出宫来都会遇见他?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在宸羽宫里画画,一天的好心情在此刻消失殆尽。

      谢瑄散散靠在黄花梨木椅背上,一手持酒瓯停留于唇边,另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

      他深沉的目光紧紧盯住灵徽的背影,不着痕迹地用酒瓯掩住了唇边那一抹兴味盎然的笑。

      躲他?

      他一仰首饮尽杯中酒,将杯子重重顿于桌上,慵懒开口道:“你们想看什么。”声音被烈酒浇过,有几分沙哑粗砺,饱含磁性。

      谢琢看他如此嚣张,牙齿咬得又紧了一些,面色微沉。谢瑄当着他的面如此肆意,分明就是刻意挑衅。

      “我想见一见陆柳纤!”熙和闻言,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见谢瑄漠然看向她,她生怕谢瑄不答应,忙道:“不止我想,盼姐姐和灵徽也想看!是吧?”边说,她边将眼神递给灵徽二人,目露示意。

      灵徽不防有此一出,闻言茫然回首,视线掠过熙和又撞入谢瑄墨色漆黑的瞳孔中,像漩涡一般深不见底。

      谢瑄清清冷冷的嗓音响起:“是吗,陈小姐?”似是漫不经心一问,但他却忽略了卢盼盼,目光如电,清明犀利,死死盯住灵徽的面庞,分明是要她回答他的问题。

      他何必这般咄咄逼人,莫非她说要见,就当真见得到?陆柳纤名动天下,岂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他如此这般,不过就是见她今日不言语,非要逼着她说话罢了。

      灵徽不动声色,垂眸避开他直勾勾的眼神,轻轻说道:“臣女素闻陆大家一曲琵琶值千金,自是好奇的。”

      闻言,谢瑄垂眸一笑,面容俊美无俦,有无限风流旁逸。他叩了扶手三下,旋即隔间门洞开,一个身着碧水色轻烟罗,头簪白玉兰的女子怀抱琵琶,出现在众人眼前。

      见状,熙和呆了好几息,而后才又惊又喜高声道:“陆大家!”

      陆柳纤莞然一笑,盈盈屈身道:“公主谬赞了,奴家何以敢称‘大家’二字。就连‘一曲千金’之名都是坊间逸闻,奴家愧不敢当。今日能为诸位演奏一曲,才是奴家的福分。”

      说罢,她柔柔的目光投向眼前这群人,落到灵徽身上时闪过一丝惊艳,又连忙垂目,坐定在椅子上,调好琵琶,笑问道:“不知公主殿下想听什么曲子?”

      熙和尚未开口,谢琢已是面色转冷道:“太子殿下在此,岂有熙和开口的份。”

      “嗤。”谢瑄不屑一笑,他微扬下颌,示意熙和道:“孤酒意上涌,恕不奉陪,你们自便吧。”而后便决然起身离去,动作干净潇洒没有半分迟疑,熙和三人连同陆柳纤都忙站起身来。

      谢琢恍若未闻,也并未起身恭送。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如此紧张了吗……灵徽脑海中回想起那日在东宫静室,谢瑄的那句“无非就是阋墙之事”。

      东宫……灵徽摇了摇头,不再任由思绪蔓延。

      只有熙和依旧欢快道:“既然太子哥哥都如此说了,二哥你就别那么多顾忌了。陆大家,那就请你来一曲《十面埋伏》吧!”

      陆柳纤不知为何神色微黯,听熙和如此说方才扬起笑意应是,纤纤素手随意拨弄琴弦几许,便带出金戈铁马的磅礴之声来。难为她一个盈盈弱质的女子,看着身形也十分柔弱堪怜,竟有如此手力,果然是名不虚传。

      一时雅间内众声皆消,惟余琵琶之声铮铮作响,如碎玉投珠,干脆决绝。灵徽默默聆听,实在叹服。

      一曲末了,陆柳纤退下,灵徽也应卢盼盼之邀前去更衣。

      谁知才出了雅间的门,便有一灰衣侍卫递上一封手书给灵徽。二人认出来这似乎是太子身边的亲卫。

      她莫名其妙接过来看时,上面只有铁画银钩,笔力极为遒劲的三个字:来见孤。

      他这是把自己当什么人了!灵徽心里又急又气,甚是委屈,莹白的眼眶霎时染上浅红,她哽了声音道:“盼姐姐,我们走。”说罢,便拉着不明所以的卢盼盼往前走去,不再搭理那侍卫。

      灰衣侍卫身形极为轻巧地闪到灵徽面前,他又递出另一手书道:“殿下说了,若陈小姐不肯赏脸,请再看这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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