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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条豆浆
71
大概是在八点钟的时候，叶小瞳发现陈果给自己连打了七个电话。
满屏的未接来电看得人心惊胆颤的。
阿团飘着过来看了一眼，幽幽地说：“老板娘好毅力，要是我连打这么多电话还没人接，绝对就不打了。我看看，第一个电话是从新闻联播开始的那会儿打的。”
叶小瞳滑动了下屏幕，疑惑说道：“下飞机上车的那会儿，我给果果发消息说到Q市了啊。”
“既然老板娘连着打这么多电话，肯定是有急事，先回拨过去吧。”阿团大概数了一下，“几乎是八分钟就打一个过来。”
说话的功夫，第八个电话如约而至。这次叶小瞳及时接通了，她把听筒靠近耳畔，朝着手机那边的人问：“果果？”
“小瞳！”陈果喊她的这声话很是焦急，但能感受到有松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接电话了。”
“不好意思啊，刚才一直没看手机。”
“我就说你得把静音取消掉，至少设置个震动模式。”陈果说：“先不讲这个，你现在还好吗？有安顿下来了吧？”
“哈……”
“别哈了，我给你的微信转了一笔钱，记得查收，别吝啬自己，找个好点的地方住着。你知不知道我在热搜上看到Q市霸图旁边那酒店失火，你又从火海里最后一个走出来。天哪脑子里又浮现起那个画面，我真的，心脏快停止跳动了！”
“对不起，让果果担心了。”她乖乖认错。
“不过这事情闹得，到Q市一天的功夫都还没有，就遇到这种情况。”
陈果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你人生地不熟的，在Q市那种地方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啊呸呸呸，马上要过年我说什么呢。”
叶小瞳安抚道：“没事的啦，我现在好好的。”
“那遭遇这事总不会舒服。”陈果说：“总之小瞳，你把Q市的事情办完之后，就给我快些回来啊，到时候把车票信息给我发一份，我提前去车站接你。”
72
陈果絮絮叨叨好一会儿，终于把电话移交给下一个人。
是唐柔接的电话。
“小瞳，身体还好吧？”
跟陈果的声音不同，兴欣网咖老板娘的嗓音跟性子相似，是个清脆响亮的声线。果果这人无时不刻透着活力，就像是夏日炎炎中的火热阳光，很热烈。
唐柔的话，像是冬日里平静的江河，涓涓流水般婉转，咬字很清晰，说话的声音富有温柔的磁性。
如果说陈果是个护崽的鸡妈妈，那唐柔就是对家人温柔的贴心大姐姐。
“柔柔放心，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唐柔轻笑，解释道：“今天六点钟吃完饭的那段时间，果果刷微博看到Q市的事情，又恰好看到你最后一个从事故现场出来，就很担心你。”
叶小瞳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她举着电话对窗户外边看去，现在是晚上八点，街道依旧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的汽车把前面十字路口的那条道堵得水泄不通。
“让你们担心了。”
“一个人出门在外要好好保护自己。”清晰的声音落在耳尖，唐柔继续说：“不过担心的不止果果一个，我，还有叶修。”
“叶修？”
“嗯，是的，别看他表面上若无其事、风轻云淡的样子，现在这会儿功夫已经往我身上看了好几眼。”
“唔——”虽然意外，但这画面其实不难想象。
跟唐柔又说了两分钟，电话交谈的对象就被换成被抓包的叶某人。
“那个，晚上好？”
电话被换到叶修手里后，对方迟迟没有说话。要不是能听到从话筒里传出来的敲击键盘的声音，以及叶修极淡的呼吸声，叶小瞳还要以为是挂断了。
“吃晚饭了吗？”叶修一开口就是很传统的问候。
“吃了，张新杰带我去吃的酸辣米线。”她点点头，回味起那股味道，“不算是很辣，但酸酸的很开胃，很好吃。”
“XX路的那家？”叶修一听这个就记起来了，“斜对面还有一家卖烤生蚝的店，你应该会喜欢那种味道。”
“是的！我买了两个，是酸辣口味的，老板放的剁辣椒，很正宗。”
“这样啊，还真是走哪就吃到哪。”叶修毫不意外这个回答，挑了挑眉峰，语气长长拖着：“不过老实说，你跟Q市的气场，还是不太合适。”
“为什么呀？”
“在Q市还没待够二十四个小时，就遇到酒店火灾这事情，你没伤着哪里吧？”
“这个啊，放心好了！我很厉害的，不会受伤。”她拍拍胸脯很自信。
“再怎么厉害也就是个刚成年的小朋友，遇事情不要总想着自己扛。这么大的火，还扛着两个人出来，胆子挺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小瞳发现这最后一句语气冷冷的。
“才不会——”有事呢。
不过一句话没说完，叶修就继续说着，“反正一个人在外面注意安全，遇到难缠的人或者事情，找张新杰，毕竟他把你带过去要负责到底。找韩文清也可以，他挺有热心肠的。”
“我知道了。”
“嗯。”他声音压着，“走之前完好无损的，去了趟Q市遇到这茬。要是出了事，你叫我、们怎么办？”
73
挂完电话，叶小瞳跟旁听的阿团面面相觑。
阿团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看向窗外，一脸深沉：“你说，叶神是不是生气了？”
叶小瞳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为什么要生气？好人是气什么？”
阿团其实也是凭感觉这样一说，想了半天想不通干脆也不想了，撺掇着叶小瞳把东西准备好出去搓澡体验Q市的大澡堂子。
“我给你说，这个澡堂子的阿姨劲道特别足，就用力这么一堆，能把陈年老垢都搓出来。”
在去的这条路上，阿团给她安利，“对了，搓完澡之后一定要喝一瓶牛奶。虽然我是草莓控，但那牛奶一定要香草味，特别得劲儿！”
得不得劲这种事情，叶小瞳不太清楚。
只不过在进澡堂子的入口大厅前，她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只小猫妖。
阿团乐滋滋地飘过去把人拦住，这也是生平加死后第一次遇到妖怪，整个魂都很稀奇。
“好巧啊小猫妖，要不然让这家伙给你先搓搓，她力气很大的，比阿姨的还要厉害。”
小猫妖惊了，浑身都在打颤。
叶小瞳喜了，满眼期待的看过来。
“不用了！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情，还是先走一步，再见！”该说不愧是猫，这速度快得眼看着就逃之夭夭消失不见。
叶小瞳颇为遗憾，没能够摸到猫呢。
74
一夜无梦，睁开眼一看时间，发现已经到了七点钟。
穿戴整齐后叶小瞳来到食堂吃早饭，饭卡是昨天临时领的，里面充了有两百块钱，按照正常的食量倒是能够吃上几顿好的。
按理说就算是救了霸图老板女儿，家大业大的霸图老板也不会让人窝在小小的员工宿舍里休息。
要说为什么会来到霸图俱乐部暂住……
叶小瞳转头看向旁边飘着的外套女鬼，其实也不能说是鬼，对方现在是个半人半魂的状态，距离真的变成鬼还差最后一步。
但也是很危险的了。
据外套女鬼说，她是两个月前晚上九点半回霸图俱乐部拿一份文件，因为电梯恰好出了故障，她从楼梯一层一层走下来。
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她一脚踏空就从楼梯间摔下来，再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成了现在这种飘着不能被人看见的模样。
除了外套女鬼的事情，眼下最应该要做的，还是要把黑漆漆鬼的鬼大哥找出来。
那鬼大哥太会逃太会躲了，叶小瞳就弯腰把被鬼附身的驼背男人扛起来夹着的一会儿功夫，这鬼就宁愿这段双臂双腿，带着鬼最重要的脑袋逃得无影无踪。
直到叶小瞳从火海里出来后才发现，那鬼的气息已经跟霸图俱乐部的大楼融在一起。
她是不太懂道家的那些风水啊，但第一眼见这座大楼，霸图俱乐部四四方方正正的，是个聚力的好地方。
但被不知道哪里的阴气覆盖，四周阴沉沉的，难怪部分人的运气在逐渐变差。
所以才干脆进入内部看看实际。
到达食堂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食堂的座位都坐着人，很是热闹。
大公司人员流动性强，突然看见一个眼生的，大家都以为是新来入职的员工。
叶小瞳刷卡买了一份油条豆浆，经典的中式早餐。油条炸得酥脆松软，一咬下去咔嚓一声，香喷喷的可口极了。
她正认认真真地吃呢，恍惚间听到隔壁桌有人在说话闲聊。
“昨天晚上，你们都看到了吗？”为首的人问道：“【君莫笑】在世界频道发消息，说是要建立公会，你说这个人是准备做什么？”
“谁知道啊，这家伙一天到晚的搅得十区一点都不安宁。”
“哎，这突然说建公会……对了，如果真建成，我们要不要安插人进去看看？”
“那肯定要，打听清楚才好行事！”
叶小瞳眨眼，这个【君莫笑】的名字，好耳熟，在哪里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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