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夜深人归处

　　定主卓玛说完，再次转身进入自己的帐篷。张巡的眼睛始终盯着定主卓玛离开的方向，眼中尽是不解，张起灵闭了闭眼睛，起身准备离开。
　　吴邪见状，整个人都有些失控，他一把按住张起灵：“你不准走！”
　　张巡正准备跟张起灵一道离开，却见后者一反常态地坐了下来看着吴邪说道：“你有什么事情？”
　　吴邪看上去有些生气：“我有事情要问你，你不能再逃避，你一定要告诉我。”
　　张巡默默地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两人，仿佛一尊雕像。张起灵把脸转回去，盯着篝火，眼眸中映出跳跃的火苗：“我不会回答的。”
　　吴邪一路追到这里，却得到这么这么个回答，一下就怒了：“他娘的！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把我们耍得团团转，连个理由都不给我们，你当我们是什么？”
　　张起灵猛的把脸转过来，他看着吴邪，篝火照耀下，他的脸色变得很冷：“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吴邪一下就语塞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氛突然变得很尴尬，吴邪和张起灵都不说话，张巡就站在一旁，也不打算开口。
　　良久，张起灵喝了一口凉掉的酥油茶，说道：“吴邪，你跟来干什么？其实你不应该卷进来，你三叔已经为了你做了不少事情，这里面的水，不是你蹚的。”
　　“我也不想，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就满足了。可是，偏偏所有的人都不让我知道，我想不蹚浑水也不可能。”
　　张起灵看着他，脸色有所缓和：“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不让你知道这个真相的原因呢？”
　　吴邪摇了摇头：“我没想过，也不知道往什么方向想。”
　　“其实，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
　　“能不能承受应该由他自己来判断。”吴邪说道，“也去别人不想你保护呢，别人只想死个痛快呢？你了解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吴邪，然后说道：“我了解，而且比你更了解。对我来说，我想知道的事情，远比你要多，但是，我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你一样抓住去问。”
　　听了他的话，吴邪后悔不已，他明知道张起灵曾失去过记忆，还偏偏要跟他比这个，这不是明晃晃往人伤口上撒盐吗？
　　张起灵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篝火下，他的身影似乎一下变得很遥远，也充满悲伤。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淡淡道：“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我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的幻影。”
　　吴邪有些说不出话，他想了想，然后说道：“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至少我会发现。”
　　张起灵摇了摇头，然后站了起来：“我的事情，也许等我知道了答案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但是你自己的事情，抓住我，是得不到答案的。现在，这一切对我来说，同样是一个谜，我想你的谜已经够多了，不需要更多。”说着就要往回走。
　　“你能不能至少告诉我一件事？”
　　张起灵停住步伐，转头看着吴邪。
　　“你为什么要混进那青铜门里去？”吴邪问他。
　　他想了想，说道：“我只是在做汪藏海当年做过的事情。”
　　“那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那巨门后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张起灵转头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然后说道：“在里面，我看到了终极，一切万物的终极。”
　　“终极？”吴邪不明白，还想再问。
　　张起灵淡淡地笑了一下，摆手示意他别问了：“另外，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说着，慢悠悠地走远了，吴邪倒在地上，头痛不已。
　　张巡看了眼张起灵离开的方向，没继续跟下去，而是坐到吴邪身旁，说道：“你对他而言，很不一样。”
　　吴邪睁开眼看了她一眼，然后指了指张起灵离开的方向：“小哥往那边走了。”
　　“我知道。”张巡说道，“我跟了他很久，久到我自己都记不太清了。但是我从没见过他对任何一个人说过这些，人总是贪婪的，经历过温暖，就会想要拥抱太阳，便不会再想要回到以前冰冷的生活中。”
　　吴邪看着张巡的眼神一下变得很怪异，他坐起身，将自己的身体往边上挪了一点：“你该不会是什么狂热变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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