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烟火一半清欢

　　早上到公司,快速做好日报发给老板,继续去忙王浩然交给我的其他工作,早上我要把零零散散的工作都做完,得把下午的时间腾出来,做我那张超级复杂的表格,那张表因为涉及到整个城市的进销存数据,且不允许出丝毫差错,所以我需要集中精力去做.
　　“今天业绩跌了10%,你发日报给老板,老板有没有说什么?”王浩然一边忙碌,一边问道.
　　我转头看了一眼他,发现他的表情没什么异常,回复道:“老板没有回复我的消息.”说完继续去做我的事情.
　　半晌以后,王浩然突然来了一句:“老板可能在开会.”
　　“王哥,老板有没有回你消息?”大概上午11点多,小董有些心急的问王浩然.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你们都开始关心老板回不回消息这件事,老板不回复消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也许他在开会,些许他在忙别的,大家怎么都有点紧张?我心里暗想.
　　王浩然打完一行字,说:“没有.”
　　小董凑过来说:“你不觉得奇怪吗?今天业绩跌了10%,老板竟然一言不发,换作平时,早就在群里怼天怼地怼空气了.”
　　王浩然:“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小董一脸无语地回去继续工作.
　　吃过午饭,我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半梦半醒间想到,我今天要做的那张表,有很多数据都要重新更新一遍,工作量实在是有点大,睡觉也睡不踏实,很难受,索性坐起来开始工作.
　　就在这时,王浩然和小董神神秘秘地去了会议室,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大概几分钟后,他们俩从会议室走出,两个人脸色都有点阴沉,小董也不似平时那样嘻嘻哈哈.
　　“你们俩怎么了?”我疯狂的敲着键盘,还不忘关心一下他们.
　　“顾玲,你...你先不要搬家,”王浩然说道.
　　“嗯?我搬不搬家这也要领导你决定吗?”我手指飞快敲着键盘,头也不抬地问道.
　　“我是说,你再等几天,看看有没有好的房源,”他补充道.
　　“哦,最近也没有时间去看房,要看也要等周末了,”我回道.
　　“顾玲,王哥说的对,你先别着急,”小董走过来,站在我对面说道.
　　我抬头看了一眼他们二人,两个人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比平时有点严肃,王浩然还好,但是小董怎么也这么严肃.
　　“小董,你怎么了?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吗?”我放慢了打字的速度,抬头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给你个建议,”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橘子扒开,给我和王浩然一人分了一瓣,我塞进嘴里,表情瞬间扭曲.
　　“妈耶,你怀孕了吗?买的橘子这么酸,”我没好气地说.
　　“这是早上在楼下买的,谁知道这么酸,”小董吐槽道.
　　“这橘子跟我今早买的差远了,你尝尝我买的,”我丢给小董一个大橘子,他剥开以后,又递给我和王浩然一人一瓣.
　　“这句子味道确实不错,酸酸甜甜的,你在楼下哪里买的?我也去买点.”他说.
　　我:“不一定能买到,我今早看到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奶奶在卖橘子,这么冷的天,她说她五点多就出门了,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我们公司楼下,我不忍心她受冻,把剩下的都买了,总共十斤,都在这放着呢,想吃你随便拿.”
　　小董:“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王浩然:“一般这种故事只能骗骗你这样的小姑娘,那位老奶奶就住在对面小区里,”她一脸淡定地说.
　　我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王浩然:“她是我姑姑家的邻居.”
　　我:“......”
　　小董:“哈哈哈哈哈哈,顾玲你没想到你会被老奶奶骗了吧,”他忍不住笑.
　　我:“我怎么知道,也许老奶奶在乡下还有一个家也说不好,”我不相信那位看起来面善的老奶奶会骗人.
　　王浩然:“你把你那袋橘子打开,把下面的拿出来几个吃吃看,”他笃定地说.
　　我就不信这个邪,拿出最底下的几个橘子,扒了皮吃了一口,哇,真的好酸.
　　王浩然和小董看我的表情,哈哈哈大笑起来.
　　“小笨蛋,你不看不出来吗,上面一层的几个橘子,看起来明显比下面的橘子长得好,皮薄个大,你看看你下面的橘子,又小又皮厚,还干瘪了,能好吃吗?”这个男人竟然早就发现了端倪.
　　“你怎么不早上看我买的时候告诉我?”我没好气地问他,明明早晨他看到我在买橘子,竟然还一言不发.
　　“我怎么能阻止你做个大好青年呢?在说,虽然橘子不是很好,我也不想老奶奶在寒风总中挨冻,”他坏笑.
　　我:“......”一时无语凝噎,不过这也没什么,我本来买橘子就是为了帮助老奶奶,让她大早点回家,大冬天的别冻感冒了,既然我的目的达到了,其他都没关系.
　　“你们别站在我这里闲聊了,我今天忙着呢,”我继续飞快地敲击键盘.
　　“顾玲,今天这张表不用做了,”王浩然说.
　　“啊?不用做?你确定吗?”开什么玩笑,这张表不做,明天老板出差回来,还不把我拖出去砍了?
　　“嗯,不用做了,”王浩然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我一脸懵的转头问他:“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这家伙平时恨不得我变成一只蜈蚣精,把所有的活儿都干了,怎么今天变了呢?
　　“晚点老板来了,会跟你说原因,”他端起茶杯喝起了茶,小董也过来和他一起摆弄茶具,两个人就开始坐那儿喝茶.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俩要辞职吗?”我开玩笑的说.
　　“别急,晚上老板来了,你就知道了,”小董喝着茶,说道.
　　这两个人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不说就不说吧,我继续做我的表格.
　　晚上6点多钟,老板竟然出差回来了,但是他好像情绪不是很高,以前出差出来,总是要来我们这边,和我们说说笑笑,刚才进门,阴沉着脸就进了办公室.
　　“王浩然,你来!”老板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我和小董对视了一眼,小董的眼神和表情告诉我,有大事发生.
　　“怎么回事?你到现在还不说吗?”我问小董.
　　“你就告诉他吧,反正一会儿浩然出来,她就知道了,”老李走到我身后,看着窗外说道.
　　“是公司要倒闭了,我们都要失业了,”小董的话让我彻底震惊了!!!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小董,想从他的表情中发现意思端倪,他在骗我,可是小董现在的神情很严肃,我相信,是真的要失业了.
　　“前一秒我还在兢兢业业的工作,下一秒就要失业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对小董说.
　　“谁说不是呢,我们公司还是行业的独角兽,N市的业务开展也才进行了几个月,大家都是努力想把事情做好,没想到,最终会换来这样一个结果,”小董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缓缓放下,眼神漫无目的的看向窗外,我能感受到,办公室里的几个人,此刻的心情,不仅仅是面临失业的悲伤,更多的是对我们努力打拼的这份事业,有很多的不舍,也不舍得这样一群可爱的同事们.
　　就在我我们伤心时,王浩然从老板办公室走了出来,示意我去办公室.
　　“老板是要跟我谈离职吗?”我问他.
　　“别慌,你进去就知道了,”他安慰我道.
　　走进办公室,老板无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身子陷进椅子里,看上去疲惫不堪,他示意我坐下,拿起放在手边的花露水,打开闻了闻,这是老板个人的怪癖,用花露水浓烈的气味来提神,因为我们这个业务前期很难开展,老板几乎夜夜通宵,所以白天为了提神,他就自己独创了闻花露水这个办法,用气味刺激自己,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放下花露水,说道:“N市的业务要关闭,现在我正式的通知你.”
　　我:“为什么会这么突然,我们刚才还在正常工作,突然就接到这个消息,很难接受这样的坏消息.”
　　老板用疲倦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也是今天开完会被临时通知这个事情,既然公司做了这个决定,那我们就要学会拥抱变化,接受现实.”
　　我:“话是这么说,可是毕竟大家一起努力了这么久,我对公司还有这些小伙伴,都有很深的感情了,一下子要分开,心理上确实有点难以接受.”
　　老板:“现在是这样,N市的业务呢,是确定要关闭了,但是我呢,要调到H市去城市业务负责人,找你来,还有一个目的,是想问问你的意见,我想调你一起去H市.”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还在为失业,为失去这一群好同事悲伤,一下子就有了转机.“老板,你是说,你愿意带我去H市工作?”我惊讶又惊喜地问道.
　　“这次去H市,我可以带5个人过去,但是现在N市有这么多人,我也在思考带谁过去,你先考虑一下去H市的问题,大概1天时间后给我答复.”老板干脆的回答,让我相信这是真的.
　　“好的,谢谢老板.”我内心的失落一扫而空,心情好了很多.
　　老板:“那你去把小董叫过来.”
　　我走出办公室,给小董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进去,心里开始乱糟糟的,老板说带5个人,我算一个,那剩下的人会是谁呢?
　　我们公司有上百号销售,1个人事,1个行政,还有采购,运营这么多人,却只有5个人能留下来,还真是前途未卜啊.
　　“王浩然一定会被带走,”我心里十分笃定,因为老板的做事风格和王浩然如出一辙,两个人平时关系也很好,王浩然俨然是他的军师,人选里面一定会有他,剩下的人都有谁,就不得而知了.
　　“王哥,老板跟你说了吧,会带你去杭州,”我要证实一下我的猜想.
　　“没有,”他回道.
　　“啊?不可能啊,”我有些惊讶.
　　“好了,不说这个,老板说晚上要聚个餐,你提前跟你姐说一声,免得他担心,”王浩然岔开话题,看他不想说,我也就不好再问.
　　是得跟我姐说一声,公司发生这么大的变故,还有调动的事情,我也要征求一下我姐的意见.
　　拨通我姐电话后,简单跟她说了一下事情的原委,顾遥很吃惊,甚至表现的比我还惊讶,我安抚他一阵,告诉她,我不会失业,会跟着老板去杭州,她才放下心来,毕竟只要我还有工作,我和我姐顾遥的房租就不用担心了.
　　我们自从上大学以后,就立志不花家里一分钱,都是靠自己赚生活费,现在大学刚毕业我的我们,没有什么积蓄,每个月的房租对我们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我们经不起失业.
　　晚上老板包了一家饭店,我们整个公司的人都去吃最后一顿饭,我和王浩然坐在一桌,我爱吃辣,今天这家餐馆最擅长的就是各种麻辣菜肴,所以吃饭时间,我非常开心的大快朵颐.
　　吃到正嗨时,上来一份毛血旺,浅尝一口,哇,这味道真的是绝了,太好吃了.我开启沉浸式吃毛血旺状态,就在我吃的正开心时,桌子转动起来,把那份毛血旺转到我够不到的地方去了,这么多人吃饭,我只能眼巴巴地等它在再转回来.
　　就在我眼巴巴等着的时候,王浩然站起来,把我眼前的菜端走,端起那份毛血旺,放在我眼前,说:“呐,都是你的,吃吧.”
　　我开心的点点头,继续开始大快朵颐,这味道真是绝了,血块嫩的入口即化,毛肚更是又脆嫩又好吃,这是我来N市以后,第一次吃到这样正宗的毛血旺.
　　“咳,王哥,你这有点明显了啊,”小董起哄道.
　　“明显什么?她够不到,我就帮她一下,”王浩然回应道.
　　这是不知道是谁,突然带头起哄,“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我一脸懵抬头看周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我和王浩然,瞬间羞红了脸,恨不得把头埋到桌底.
　　“这不是合适,我是他的上级,刚才只是表达一下我个人对顾玲的关心,你们让我亲人家,这不是流氓吗?”王浩然说道.
　　“这是什么情况???”我一脸问号,我不就吃个毛血旺吗?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大家不理会王浩然,继续起哄.
　　“我敬大家一杯,我一个大男人大家开什么玩笑都没事,但是顾玲一个女孩子,大家开玩笑不太好,大家手下留情,给我一个面子,我干了,大家随意,”说着一口干完一杯啤酒.
　　也许是大家看到王浩然的诚意,就不再起哄了,好半天,我才觉得我的脸没有那么红了,眼前的毛血旺都不好意思再吃,深怕大家又有什么误会.
　　这场闹剧结束后,大家继续快乐的喝酒,啤酒要了一箱又一箱,后来觉得不过瘾,一次要了及几十箱,老板举起酒杯敬大家:“兄弟们,今天这杯酒,我杨某人敬你们,大家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们一起走过风风雨雨,我对不起大家,对不住,在这里给大家陪个罪,”说着连干三杯,喝完酒,突然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一些感性的销售,也是抱头痛哭,虽然大家相处的时间很短暂,虽然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就在大家一起看着公司越来越好,憧憬着未来的时候,一个沉痛的打击,让大家难以接受,也许只有发泄出来,才会好受一点.
　　聚餐结束后,王浩然提出送我回家,“王哥,你喝酒了,就不要开车送我了,这样你打个车先回家,我往前走走到公交车站,坐个公交车回家,”我劝道,毕竟他今晚喝了不少酒,车肯定是不能开了.
　　“那走吧,我送你过去,”他脸颊泛红,走路有点摇摇晃晃.
　　我伸手扶了他一把,“你都喝醉了,就不要送我了,我给你打量车,你快回家休息去.”
　　“不行,一个女孩子晚上走在街上多危险,我刚好吹吹风,醒醒酒,”他的语气不容拒绝,灯光下看着他泛红的脸颊,眼睛竟然被深深的吸引了,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凝视对方,原来他的五官生的这样好看,以前只觉得他脸小,个子也很高,今天仔细看起来,他的五官在他的脸上,真的是恰到好处,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让人看着有点心动.
　　“那走吧,”我回过神,说道.
　　我们走的很慢,夜晚的微风扶过脸颊,虽然是寒冷的冬季,却也不觉得冷,看看周围的夜景,心下觉得,原来N市的夜景是如此美丽.
　　“顾玲,你有什么打算?”王浩然看着我,问道.
　　“什么?你是说工作的事情吗?”我问.
　　“嗯,老板要调你去H市,你愿意吗?”他问.
　　“我自然是愿意的,”不知为何,我察觉到他的脚步慢了一下.
　　“王哥,你一定也会调去杭州,对不对?”我转头看向他,他的眼神和我对视后立马转向旁边,说道:“我不去.”
　　“什么?你不去杭州?那你去哪里?”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我现在还不确定,要等到明天才会知道,也许是被裁员,也许是去其他城市,”他扶着围栏站定,望着远处辉煌的灯光出神.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分开了?今天是我们最后一天一起工作吗?”我和他并肩站立,一时之间有一些忧郁,我一直以为他肯定会调去杭州,没想到他竟然不去,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闪过一丝失落.
　　“一切都还没有最终定下来,”他回应道.
　　“王哥,要是我们分开了,我可能再也遇不到向你这样好的上级了,”我说道,平时他除了给我安排的活儿多了点,但是他人很好,很温和,还帮助我进步,不论我做什么事情,都有他给我兜底,我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待遇了吗?我心里真的开始难受了.
　　“我在你心里,仅仅是一个好上级吗?”他低头,一双眼眸定定看着我,“也不全是,平时你像一位大哥一样照顾我,这种照顾,已经超越了上级或者同事的范围,”我知道他对我很好,他好像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微微一笑.
　　我竟一时间沉浸在他这笑容中,难以自拔.
　　“你放心吧,就算我们现在分开了,以后也会有机会在一起...在一起工作,”他说道在一起的时候,显然顿了一下.
　　“嗯嗯,我也相信会有机会,别气馁,也许明天事情会有转机,”我笑着说.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点点头,就在这时,一阵寒风吹过,我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他好像察觉到了,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我连忙拒绝,“不行,太冷了,你脱了外套,会感冒的.”
　　“不会,我现在感觉有点醉酒,身体发烫,不觉得冷,倒是你,万一冻感冒了,会很难受,”他温柔的安慰,两只手扶住我的肩膀,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看他一脸真诚的关心我,我心里有点难受,“希望我们以后还会一起工作,”我不自觉地想着,看着美妙的夜景,以及眼前林立的高楼大厦,心里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一种孤独感,诺大的城市,这么多高楼大厦,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不禁开始为我今后的前途担忧,不知道未来我会在哪里工作,也不知道我今后的事业回不回一帆风顺,一切都是未解之谜.
　　“顾玲,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王浩然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安慰道.
　　“王哥,我没事,明天等你好消息,”我微微一笑,说着,但是心里却有点犯嘀咕,担心明天会有什么变故发生.
　　果然,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准,第二天早上一到公司,王浩然就叫我去会议室,表情很严肃,我低着头跟他进入会议室.
　　“昨天凌晨老板打我电话,告诉我调去S市工作,”他面无表情,简洁明了的告诉我.
　　听到这个消息,有那么一瞬间,我整个人懵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莫名很难受,我们就这样静静看着对方.
　　“怎么?你这表情是舍不得我了?”王浩然故作轻松地说.
　　“是..是有点舍不得,”我不否认.
　　“没关系,以后就算我们不在一个城市工作,但是我们还是在同一家公司,而且你在H市,我在S市,两个城市开车1个多小时就到了,很近的.”他安慰我道.
　　“嗯?我难受的是我们不能在一起工作了,”我不懂他说距离近是怎么回事,距离再近,也不能每天在同一个办公室工作了,不能像现在这样朝夕相处了.
　　王浩然:“没事的,我以后还是你的上司,我去S市也是分管全国业务,算是升职了,你还在我的手底下干活.”
　　我抬头看他,他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表情明明看起来和我一样难受,“嗯,那也还行,”我勉强答道.
　　“那你什么时候去S市呢?”我问.
　　“我明天就要走了,先去H市帮老板干几天活儿,再去S市,”他起身走向窗边,背对着我说.
　　“这么突然吗?”我问,望着他的背影,想到马上就要分开,不知道为何,心里生出了更多的不舍.
　　“嗯,我明早直接出发,就不来公司了,”他转身,眼神盯着我,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好,我应该还要再等几天才会去H市,”我回应道.
　　“嗯,你应该下周才会过去.”会议室里我们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样安静的坐了一会儿,便各自去忙碌了.
　　那天下午,我突然感觉自己身体很不舒服,整个人开始浑身无力,头疼的眼睛都睁不开,王浩然一直在会议室里和老板在开会,我强撑了一下午,到6点以后,就直接下班先回家了.
　　到家后,我姐顾遥看我的样子,立马让我去床上躺着,在我睡的迷迷糊糊时,她拿来药给我吃,不知道睡了多久,梦里听到她在叫我,但是我就是睁不开眼睛.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感觉并没有好一点,整个人还是很难受,浑身肌肉酸痛,索性请了假在家里继续躺着,我姐担心我的身体状况,也请了一天假在家里照顾我.
　　这场感冒突如其来,让我有些招架不住,现在公司也没什么事,索性请了几天假,在家里好好休息.中午吃了药迷迷糊糊睡醒,就看到手机上有王浩然的留言.
　　“听娜娜说,你生病了?严重吗?”
　　我:“我没事,就是感冒了,已经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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