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光弦·我我他他

　　好一个直球……刚才在还说今天就到此为止、不会再做别的什么了呢，照朝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所以影山……果然也还是想继续的吗？

　　不，不对，应该是想多了。照朝只愣了半秒不到便马上反应过来，恨不得当场滚下床去表演以头抢地，脸上的热度也瞬间飚得像是要把自己烧开。

　　男孩说的这个“抱”字，在国语词典里一般有三种解释——最常见的、字面意思的“拥抱”；比较古老、现在已经不太有人会讲的古代用语，一般只在能乐剧目的台词里才会听到的“陷害”；以及……她今天忙活了一晚上就为了的“那种事情”。

　　两个人心有灵犀了这么久，理解劈叉的经历还真是难得一次。就这个气氛这个语境，说是第一种或者最后一种其实都解释得通，但看影山的表情，很明显人家想说的是前面那种的物理抱抱，也就她这种心里有鬼、满脑子都是某种颜色废料的，才会往奇怪的方向去发散吧！

　　稍微想想就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是阴晴不定的，红红白白的特别万紫千红。照朝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下去，结果影山见她也不说话还以为怎么了，甚至还特意凑近了一点，特别关切地端详着她，“阿照？”

　　再这样下去心脏都要坏掉了——近在咫尺的帅哥脸，杀伤力几乎是指数级地往上翻；再加上始终倒映着她的那双绀青色的漂亮瞳仁，就像有着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颜色。

　　这个笨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不出声还好，被影山这么一叫名字，照朝飞快地扭过了脸，只留给男孩一只快要烧着了的耳朵；就她这面红耳赤的样子，一看就是有鬼……

　　“……！”从小到大日积月累起来的默契还是有在照常运转，影山就算慢了半拍，也迅速地跟上了她的思考回路，“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想说抱……是说hug、hug——”

　　语无伦次的连变了味的英文都出来了，说好的“日本人为什么要学英语”呢？照朝突然感觉放松了不少，她忍不住笑了笑，靠过去主动抱住了影山。

　　“我明白、我明白的啦……”这话倒不是随口说说的安慰，她是真的知道影山想要表达什么，“是我胡思乱想了才对——”

　　外婆这么大半夜的突然穿戴整齐的要出门，就算说一百句没事安心别在意，对她来说也总还是有点影响的。照朝隐隐约约萦绕在心底的不安，男孩应该也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才想陪着她吧？

　　“今天晚上，小飞就抱着我睡，”照朝用力抱了男孩一下，依偎在影山的胸口贴贴了贴，然后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抬起眼睛，“好不好？”

　　“……嗯。”在她一连串的解释里，影山的表情也慢慢地柔和下来。男孩把照朝往自己的怀抱里揽了揽，伸开手臂让她躺得更舒服些，沉默了一小下才低声说，“我在的。”

　　…………

　　也许心爱之人的怀抱真的富有魔力，被这么抱着就可以安心下来。这一晚照朝睡得很安稳，影山提前上好的闹钟刚刚响起，她便感觉清醒了不少。

　　完全没有之前冬天还需要早起的那种痛苦。得到了充分休息、感觉足够轻盈的身体被熟悉的气息暖融融地包裹着，照朝不用睁眼睛也知道，她应该还是被影山拥在怀里的。

　　等下要去看下外婆回来了没有，要是没回来的话还得想想要不要联系一下——不过昨天可是说好了的，今天应该要影山叫她起床才对，照朝闭着眼睛打着盹打算无视闹铃，结果蜂鸣声也只响了那么一下，就像是被人迅速地按掉了。

　　影山应该也已经醒了，所以他会怎么叫她呢？照朝的心里突然充满了期待，结果又等了好一会儿，男孩却还是没有动静。

　　说好要去跑步的，抱着她的感觉也还在、不会自己起来，影山总不会突发奇想想要睡个懒觉吧。这个词跟她的青梅竹马简直都没有能沾上边的可能，照朝有点疑惑，一睁眼睛便撞进了影山的凝望。

　　男孩还保持着两个人入睡之前那个相拥的姿态，正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被照朝这么突然醒来还吓了一跳，眼神躲闪了一下才和她道早安，“早，”他稍微停顿了两秒，又接着说，“阿照的手机，似乎刚才有消息。”

　　影山说的是她的智能机，这个时间会给她发消息的……照朝不想离开男孩的怀抱，伸手在床头上摸索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影山帮她把手机拿过来的。

　　同学朋友里换了智能机的还不算太多，解锁划开一看果然是外婆，传了张照片给她，配的消息是“势在必得”。

　　那张图似乎拍的是什么店面的门脸，卷帘门是拉下来的但看着还挺眼熟，前面也已经排了不少人。这是一大早晨的抢福袋去了？照朝把手机举到眼前，点开图片眯着眼睛仔细研究了一下，果然发现了站前那家法式甜品店的LOGO。

　　每年新年各大品牌商超都会举办元旦特卖活动，会推出各种各样的新年福袋。这家外婆非常喜欢的甜品店也算是入乡随俗，每年都会在元旦这一天发售一批新年礼包，只有开卖时间会选在法国当地时间的零点，据说是他们老板多年以来的惯例。

　　这家店的新年礼包一般都相当实惠，一直都很受顾客欢迎，比如今年的应该就是惯例的新年蛋糕和一年新品的兑换券，再加上一本全年都可以使用的PASSBOOK，对于外婆这种常客更是实惠中的实惠。只不过法国的跨年零点换算到日本时间就是早上八点，比一般商场的开业时间要早一些，想要领到估计要凌晨五点不到就过去等，所以照朝是从来都没有去过，外婆当然就更不会去……

　　还有心思去排福袋的队，外婆出去这一趟应该也没去做什么让人担心的事。照朝翻着看了下消息的发送时间，回了个“坐等”又问了句“买完就回来吗”，想了想，又跟了个表情贴图。

　　外婆应该是在一边排队一边看手机，她的消息刚发出去就变成了已读，然后手机跟着嗡嗡震了几声，先是几条文字消息依次写的“还有点别的事”“小鸟儿中午见”和“胜利在望”，最后是张新拍的照片，还是甜品店的门脸，视角都几乎没变，但光线比刚才那张是好了不少，周围的环境都能看得清了。

　　行吧，外婆觉得高兴就好。心里多少又稍微踏实了一点，照朝按掉手机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面对着影山。

　　男孩一直揽着照朝没有放手，默不作声地一直在留意她的表情，又因为她刚才的放松很明显松了口气。照朝顿时感觉浑身上下都是力气，她伸手拨弄了一下影山的刘海，特别灿烂地笑了起来，“小飞新年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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