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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自从萧蒙升格为正式主力球员后，诸队员都觉得大大不便。以前除了练习，萧蒙忙着呢，又是看书又是上课，还得四处旅游，从来没跟他们一起过，大家不太了解他。现在老黄为了磨合他们，强制性让他们经常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上课，联络感情。
某天，预选赛告一段落，目前成绩相当好，出线有望，徐队长得意忘形，说要请大家去喝酒唱K，众队员还来不及欢呼赞成，某成员正直的回应：“教练嘱咐过，比赛期间不能喝酒，不能聚众出行，不能惹事生非。”
声音低沉悦耳，很有说服力，其成员自从看书时太气愤不小心用手把凳子捏碎后变得更有说服力，大伙把欢呼声咽进嘴里，合着饭吃下去。
“哼，马屁精！”骂人的不出所料又是崔明星。他才不信萧蒙敢对他怎么样，被这胖子半路杀出，抢走他主力的位置后，常常找碴。今天他又被老黄借题发挥训了一顿，都是胖子害的。
昨天死胖子回来时看见他抽烟了，一脸白痴相说：“此物有毒。”被其他人听到当笑话传，传到老黄耳朵里去了。老黄就抓着机会狠K了他一顿，害他在大庭广众下好不丢脸。
萧蒙同学尊师重道，每次和老黄一起吃饭，一定等恩师先用方会下筷子，走时也必起身恭送，时刻不失弟子礼数，被崔明星取个外号叫“马屁精”，每每当着面就骂出来。
曹军想阻止他，被崔明星一甩手，饭盒往桌上重重一放，盖起来带走：“马屁味都熏得吃不下了。”
其他队员看萧蒙，只见他若无其事的吃东西，看见其他人的目光，清澈的眼睛里充满好奇：“怎么？”这位公子对别人情绪的屏蔽率达到了不可想象的程度。其时，众队员与千年前湛朝那些搭讪未遂的同志顿生同一感觉：公子真乃神人也！
曹军见崔明星误会了胖子，找了个机会要跟他谈谈。
不提还好，一提崔明星更气：“TMD你到底是谁兄弟，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事就是你挑起来的，胖子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帮着他。”
“什么意思，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曹军也气了：“萧蒙他这种情况，他能有什么好处给我？”
崔明星阴阳怪气的笑：“我哪知道。我还以为你看着他跟林庄称兄道弟的，想去飞扬国际打工呢。”
“放P！”曹军火了，没想到崔明星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
“哼，做得了就别不爱听啊。我们认识多久，你跟胖子才认识几天啊？你什么好事都只想着胖子，对女朋友也就这样了吧？要说没什么企图，你犯得着这么照顾胖子，明明徐明说让我接位置的，你非得撺着教练选胖子，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件事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崔明星不知不觉也学会胖子拽文那套了。
曹军一时语塞，虽然当时他只是觉得萧蒙很好，技术也好，性格也好，体力也好，都是数一数二的，比别人都好。可惜大家没发现，很为萧蒙不值。教练问时，是下意识就想到的，至于会得罪崔明星什么的，没考虑过。
不过这话要是说出来，崔明星非炸了不可。这个人又小气又自负，一直认为他比萧蒙强，是老黄故意针对他。
“你以后别骂萧蒙了，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他自己开始都不知道。而且，我建议选萧蒙，也是有原因的。”曹军想了想，把胖子的情况说了一下，安慰崔明星说：“明年打得分后卫的不就毕业了吗？你又有身高，又有技术，什么位置都能打，而且还有两年呢，有的是机会。萧蒙他错过这次，就没有下次了。书都别想念了。”
“这样……”崔明星若有所思。
曹军满以为说服了他，可以皆大欢喜，高高兴兴拍拍崔明星，又捧了他一番。
崔明星可不这么想，他意识到自己机会来了。
准备充分后崔明星头一个找的就是黄教练，把东西往老黄身前一摔，昂头站着，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感。
老黄莫名其妙，这个崔明星越来越没礼貌了。自从用萧蒙当主力球员，他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说那个位置本来是他的。训练时爱来不来，比赛时哪怕老黄把他列在大名单里，他也一定不到场。
老黄开始知道他闹情绪，还特地找他谈了几次话，以CBA知名控球后卫做例子，详详细细解释说之所以选萧蒙，是因为萧蒙更适合这个位置和球队的打法。还说要是小前锋或得分后卫，那么他一定会优先考虑崔明星。小前锋徐明体力不太好，常常需要替补，得分后卫明年就要毕业了，这是给他吃定心丸。哪知道崔明星不理会，人前人后的说老黄偏心眼，针对他，说老黄没有教练的眼光，喜欢马屁精云云，这都哪跟哪。老黄万分庆幸一直没有用他，这球员什么心理素质？好像全世界都该围着他转一样。人品这么差，球路的发展也就这样了。
翻了翻，是萧蒙的课业资料，成绩惨不忍睹。大片大片的空白，得分都是十位数和个位数，看得老黄也直皱眉头，听说过萧蒙专业成绩不行，原来这么不行。这孩子心眼也太实诚了，选择题也大半空白，你随便选个撞撞运气也好啊。
不清楚崔明星的来意，老黄翻着东西问：“你复印这个给我干吗？这里不是高中，课业不行就要退队，职业球员里有几个是文化好的。我不会因为他成绩不好就让他离队的，人学习那刻苦劲你也看到了，纯粹就是脑子不行（？）。那没关系，我只要他打球有脑子就行了。”
崔明星想，早就知道你要这么说，得意洋洋的把曹军告诉他的情况又说了一遍，并强调说萧蒙的成绩，念完这个学期就要准备拜拜了，黄教练现在建立以胖子为轴心的队伍不行了，没准打完预选赛，明年正式比赛就得歇菜。
言下不乏威胁之意。
老黄被他这种手段气得笑了，人当教练这么久，什么样的球员没见过。学校里那些个厉害领导谁没应付过，这样不入流的招式也给我使：“这么说，你准备去告状了？”
“也不是没这个打算，要看别人配不配合。”崔明星看到老黄笑眯眯有些诌媚的表情，不是一点半点的痛快。
“你知不知道，学校收受这种学生，首先是学校也是违反了教育法，教育法规定……，你这事捅出去，学校为了掩饰这些事，是一定会力保他的，成绩什么的，还不是学校想他怎么样就怎么样嘛，多好造，呵呵，你知道，……所以，到最后，他不一定会有事，可是你却一定会有事。你也不想想，这件事出来，学校损失会有多大，第一个就先拿你开刀。再想想，除了这个学校，别的学校要是知道你是这么出来的，谁敢收你？到时候你要转校，我一定会在你的评价表上写得很精彩的，你放心……”老黄慢悠悠的一边分析，一边吓唬他。
把崔明星吓唬走，老黄心底也不是真没触动，如果萧蒙真的只能打一个学期，也就是CUBA正式比赛就要绝缘赛场了。老黄本来已经在幻想三强奖杯了。还在想，等经历了正式比赛，把队伍磨合好了，明年再招两个有资质的替补，未必不能和CUBA传统强队抢一抢冠军的位置，谁知道他计划里至关重要的一环却出差错了。换主力球员，重新磨合队伍，那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一个不好，整支队伍都会出问题。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老黄心里不是没别的打算，一看到萧蒙就暗暗可惜，多好一孩子，兢兢业业，刻苦努力的，就是学习智商（？）不太高，多有礼貌，现在哪个孩子能这么懂礼貌知进退的。
那些测试卷也不知道翻了几遍了，按日期来看，每次都有进步，特别是那些英语的模拟考试卷，到最后面的得分都很好了，要是选择题，再能随便填一些碰上几个，就相当不错了。
就为这球员，老黄还主动询问了教萧蒙的几个老师。胖子的几个老师对他都很有印象。辅导员是非常怜惜:萧蒙同学，多好的学生，五讲四美，又单纯，又认真，就是课业不行,其他的简直挑不出毛病来。专业课老师无语:萧蒙同学学习态度很虔诚，就是每次上化学实验课都跟火星人一样，看什么东西都好奇，一丁点基础的知识都没有，老师也拯救不了他了。
选修课的某个老师是老曹的熟人。老爷子对他赞不绝口，说得老夸张了，说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水平的学生，后生可畏！字写得极好，文章也写得好，诗词歌赋信手拈来，不比网上爆红的XXX写的《X朝的那些事儿》和长安离人（慕庄更名）的《新解隋唐》差。拉着老曹一唱三叹，你说国学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偏要学别的专业呢，国术怎么就没落成这样了呢？要真没落，网上又炒国学，什么X家讲坛啥啥的又是为什么？
可惜专业课成绩太低，别的什么都没用了。这孩子为什么要跟着热门走呢，人也要量力而为才是。
老黄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预选赛进行到后期的时候，只要对手稍弱，胖子呆在板凳上的时间就越来越长了。曹军发现了，质问教练这是干什么？
老黄心想你小子不说我还忘了呢，虎着脸问曹军为什么没把萧蒙的事告诉他。曹军讪讪的说了他的想法，老黄哭笑不得，拍着得意弟子说：“你呀……还是想得太简单了。要是往年，这有可能，今年不行。”
“为什么？”曹军呆了，那么萧蒙他，下个学期，就……
“今年学校扩建，资金缺口有多大，有相当的部分都靠着这些学生所谓捐助，他们要放了萧蒙这条小鱼，别人还不扯着口子进啊，所以，除非有很特殊的情况，萧蒙这事，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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