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之上【海贼王】

　　偌大的演武场，只有青蛙在树林间鸣叫的声音。西瓜头的男人捧着电话虫逐渐远离新生宿舍。

　　“战国大将在香波地寻找袭击天龙人的海贼，几乎把所有海贼都抓了一遍，也没能找到天龙人形容的，长得像猴子又像犀牛的男人，负责速写的士兵也没能速写出犯人的画像，战国大将怀疑对方拥有干扰认知的能力。目前这个能力就只有海妖比阿特丽斯和千面女妖怀尔拥有。”
　　“幽灵直接袭击看守所，打头阵的是一个操纵巨熊玩偶的小孩，小孩实力不强，黄猿中将将他拿下后，幽灵族全部出现。疑似白胡子海贼团旗下的男人，也可能是幽灵族的干部，拥有和波鲁萨利诺持平的可怕实力，那个泽法大将追击他，也未能将他压回海军本部。”

　　“是。”

　　“是。”

　　当戴着骚包红色墨镜的电话虫垂下脑袋，西瓜头男人将它收回口袋。
　　男人刚走出树下阴影，一人远远向他挥手：“喂，维尔戈，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光将来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延伸到维尔戈脚下，维尔戈握住兵器，重新评估了男人和自己的距离，确保他听不见自己讲电话的声音，才松开藏在后腰的兵器。
　　“斯摩格，你不睡觉跑到这里做什么。”

　　“你不是废话嘛，你以为就你小子鬼精想到加练是吧。”白发青年不耐烦地嚷嚷。
　　维尔戈愣了一下，见斯摩格身后又走出一肉粉色头发的女人：“狡猾的男人，缇娜很嫌弃。”
　　“嫌弃你就不要跟来啊。”
　　“啰嗦。”

　　眼见斯摩格和缇娜又要打起来，维尔戈推了下眼镜：“真是一刻都不让人松懈，斯摩格还有缇娜。”
　　“当然，新生第一是我的囊中之物。”
　　“这是缇娜的台词。”

　　墨镜挡下维尔戈真正的表情，他先一步在操场上奔跑，没多久吵闹的两人便追在他身后，并以更快地速度超了过去。

　　等到三人发泄完多余的精力，不知何时呆在暗处的泽法出面一挑三胖揍了三人一顿，将三人赶回去休息。

　　“泽法老师什么时候在那里的，真是吓人。”回宿舍的路上，斯摩格小声抱怨。
　　维尔戈又看了一眼泽法的背影，点头。
　　缇娜说：“缇娜认为是斯摩格声音太大，把泽法老师引过去的。”
　　斯摩格头顶冒了两根青筋。

　　走出马林梵多约有一公里，缇娜忽然拦下斯摩格和维尔戈：“有血腥味。”
　　海风将血味送了很远，三人对视一眼，斯摩格先超气味传出的地方走去。

　　“喂，斯摩格，泽法老师让我们回宿舍。”
　　“别废话，老子要去看下发生了什么。”
　　“缇娜认为应该将这件事报告给海军。”
　　“你想去就去吧。”

　　斯摩格不管两人的劝阻，朝血腥味飘来的地方跑去。
　　缇娜和维尔戈对视：“缇娜不放心斯摩格，维尔戈去告诉老师。”
　　维尔戈头疼：“行吧，你们路上小心。”

　　两人分头行动，维尔戈还没走多远就感觉到利器对着他的脸刺来。
　　维尔戈抽出竹棒，抽飞暗器：“谁？”
　　利器在竹棒留下两道豁口，落到地上却没有多少声音。

　　在下一次攻击袭来时，维尔戈侧身在地上一滚，避开攻击。
　　他摸到地上凶器残余的痕迹，湿漉漉的像是一滩液体，凑到鼻子旁边能嗅到咸腥味——海水。

　　“你是……鱼人？”
　　费舍尔·泰格和比阿特丽斯的存在让海军意识到生活在深海的种族的危险性，他们先天拥有人类十倍以上的腕力，在海中的游泳速度更是远超其他种族，更何况鱼人发明的空手道还有操控水流的能力。

　　“我应该没有得罪过阁下。”维尔戈握紧手中鬼竹，他没有战胜对方的绝对自信，但这是马林梵多旁边，只要他有机会求援，立马就会有大批海军赶来。

　　对方似乎也发现他求援的意图，在他飞快奔向马林梵多是也没有追击，而是对着他的背影吐出一个秘密：“堂吉诃德家族。”
　　维尔戈奔跑的脚步一顿，萌生的杀意让他猛地转身，用才学会的武装色霸气蒙在鬼竹顶端，奋力向阴影中的人刺去。

　　他刺到了实体，却未有血液流出，反倒是一大盆海水维持不住人形，泼到他脸上。
　　藏在暗处的敌人就此消失不见。

　　维尔戈返回马林梵多汇报刚刚发生的事情，他隐去自己被敌人袭击的过程，只说斯摩格和缇娜追踪血腥味离开。
　　驻地海军立刻提起警惕，带人赶去斯摩格和缇娜追击的地方。
　　维尔戈也跟了过去，他有预感，血腥味不过是引走斯摩格和缇娜的陷阱，对方的真正目的其实在他。

　　果然，他们走到半路，就碰见去而复返的斯摩格和缇娜，两人身上沾了血颇为狼狈，不过他们身上的血却不是他们自己的。

　　“有人袭击了腊肠海贼团，船被全部破坏了，船上的人基本还剩一口到半口气，要马上安排医生。”斯摩格冷静地汇报情况，缇娜还在清点伤员数目：“这几个更要紧一些，缇娜认为要先将他们送走。”

　　维尔戈站在支离破碎的海贼船废墟旁边，注视着船上的海贼旗：“我记得这只海贼团几天前离开了香波地。”
　　“可能是下沉过程中不幸遇到了海王类，可怜的家伙。”驻地海军如是评价。

　　治疗押送海贼花了点时间，三人回到宿舍已是后半夜，斯摩格和缇娜打着哈欠道了晚安，维尔戈回到宿舍却是一夜未眠。

　　早上吃过饭后，维尔戈发现他藏在口袋里的电话虫不见了。
　　斯摩格打着哈欠从他旁边路过：“你嘴角是什么东西。”
　　维尔戈没有反应。

　　当天上午，维尔戈失手重伤另一名学生，又与斯摩格打了一场，两人都发了狠，不把一方打得起不来不松手，最后双双被泽法送进医院。
　　缇娜总结：“缇娜从没见过这么愚蠢的男人，还是两个。”

　　维尔戈在医院躺着，终于冷静下来。
　　对方不属于海军，必然不会向海军揭发他的卧底身份，特意知会他估计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同级生没有人会偷他的电话虫，他的电话虫可能是昨夜遇袭时掉落，也有可能是被对方顺走。

　　理清思路后，维尔戈又恢复了那个吃东西喜欢吃到脸上，待人彬彬有礼的维尔戈。
　　他要和敌人比拼耐心。

　　一周，两周，眨眼到了和多弗朗明哥定期汇报的日子，维尔戈忍不住焦急起来。
　　就在这时，一张卡片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的口袋里。

　　地址是多弗朗明哥暗中持有的一家拍卖行。

　　*

　　青蓝色头发的鱼人吐着气泡，呆在水族缸中央。她看见来来往往拖着沉重步伐忙碌的人，也看见端着盒饭索然无味拒绝的人。他们眼里没有生机，却藏着对社会不公的愤恨，并将这些愤怒转化为暴力，发泄在比他们弱小的人身上。

　　“喂，丫头，你多大了。”角落里套着锁链的大叔忽然向鱼人发问。
　　鱼人将脑袋偏向一边，比发色更深的深海蓝的眼睛看着大叔。

　　“不要让仇恨懵逼了心啊。”大叔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支烟。
　　路过的看守骂骂咧咧，伸手抢了两次都没从大叔手里把烟夺走。

　　“算了，还是看好这个人鱼。这段时间人鱼都不往上游，深海也多了许多不好惹的鱼人，鱼人的价格已经翻了五倍，只要把她卖了我们一定能大赚一笔。”
　　闻言，看守们笑了起来。

　　“你挣钱了打算做什么？”
　　“那还用说，肯定要去赌场赌个痛快！”
　　“不往家寄了？”
　　“下次吧，难得能挣这么多钱，哈哈哈哈——”

　　时间悄然流逝，看守们靠着墙昏昏欲睡，大叔放下手里燃到尽头的烟：“能回到海里还是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这样的小姑娘。”
　　他挣开锁链，一拳放倒惊醒的看守，摸走看守的钱包：“好，这样下个月喝酒的钱就有着落了。”

　　带着眼镜的大叔走到鱼缸旁边举起拳头，拳头撞上玻璃前，先撞到一根裹着霸气的竹子。
　　“哦？”大叔收了拳头，一个眨眼的功夫，两人便又对上，空气都因碰撞产生波纹。

　　穿着大衣的年轻人倒飞出去，装在墙上留下一个人形的印子。
　　“真是不好意思啊年轻人，大叔已经退休了，只想借点小钱喝喝酒而已，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墙上的人落到地上，与此同时，拍卖行响起警报。

　　“真是小气啊。”邋遢大叔轻声埋怨，转身时，套在被关押的人手上的镣铐接连震碎。
　　“我能有幸请你喝一杯酒吗？人鱼小姐。我有个朋友对你们也很感兴趣呢。”光影交替，照亮一张许久不曾更新悬赏的脸——冥王雷利。

　　人鱼坐在漏光水的鱼缸中，深蓝的眼睛依旧不含情绪。被拍卖或者被救，都无法改变她的情绪。
　　雷利抓了抓头发，多管闲事到这份上也是够了，他又摸了几个人的钱包，混进趁乱逃跑的人中一起离开。

　　被留下的鱼人垂下眼眸，听着阴影中抖落的石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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