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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墓灵
钟延道:“苍天,我为何会困在此处?我可是堂堂神君啊!怎会如此倒霉。”
前几日有几位老道士来宫家祖坟除妖,驱逐恶灵。恶灵出现,坟墓内场面一时陷入无比的混乱中,周围道光和邪光交加。居然有一道白光擦过了钟延埙的符咒,将钟延埙上的符咒震了下来。
钟延心道,天待我尚可,尚可?
钟延笨拙地拖着玉埙身子,跳了起来。他趁着恶灵和道士打斗费力,用力移动玉埙身子想要离开这墓穴。他此时的玉埙身子不大,约七八公分,正因如此,钟延上台阶就着实费劲了。他就这么卡在了墓穴的石阶上,一卡卡了半个月。
进入墓中除恶灵的道士目前还没有成功的,他都没来得及喊住一个幸存的道士将他带出去。身受重伤的道士或和尚哪有时间管钟延的死活?
巧的是这墓中恶灵似乎出不来,因此一直没发现他,恶灵一直在墓穴的那扇门内。
钟延道:“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钟延道:“你们是谁?为何屠杀入墓者?你们可是镇墓兽?”
镇墓兽或镇墓灵是达官贵族死后,为保证死后安宁,放置的镇守坟墓的灵兽或灵体。但那扇门内的恶灵把宫家那些下来查看的人也杀了,钟延寻思估计不是纯良的镇墓兽了。
那扇门内一直没有恶灵回应钟延,这宫家正主的坟墓太大了,钟延的声音似乎在这间正坟大殿里都不够传的,更不能传到那离得老远的那扇门后了。
越县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一个早餐摊子上的店主,正在捏着叉烧包,他手法很快,不一会儿就捏了一大盘。
一个清朗好听的声音传来:“老板,一屉叉烧包,一屉紫薯包。”
店主抬头看去,一位年轻男子身穿雪青织金华服,身量极高,五官精致,皮肤胜雪,眸若星辰,气质沉稳,腰间配着一副小巧玲珑的编钟玉佩。
店主点头道:“好嘞,爷。稍后。”
店主问道:“爷,外地人吧?”店主把两盘包子取出来。
雪青衣衫男子点头道:“路过。”
这男子随便选了位置坐下,包子放在桌上,他举止优雅。
这男子一看就是出身不凡,来头不小。他的手指骨骼分明,夹起叉烧包,表情云淡风轻,气质闲适自得。
街上熙熙攘攘,乐曲响起。
听着周围的百姓吟唱的乐曲,男子不由得眉头一皱。
男子平淡问道:“老板,你们这附近是否出了一些人命案子,有恶灵缠绕?”
这男子正是乐神氏旷,刚才一开头钟延念叨的那位乐神大人。
乐神氏旷精通五音六律,他演奏的曲子可令人迷,令鬼泣,令神笑。氏旷可以通过一个地方的百姓弹奏吟唱的乐曲,看到这个地方的兴衰缘起和凶吉之兆。
包子铺老板神色猛地变白了一些,立马停下手中活计,嘱咐一个跑堂的来看着包子摊子。
包子铺老板坐在年轻的男子座位对面,问道:“这位公子,你怎么发现的?你可是也精通风水玄学?我们这出了坟墓恶灵杀人事件,都半个月了。”
老板小心声道:“每天人心惶惶,生怕坟墓内的恶灵会跑到镇上来杀人。”
“虽然目前恶灵只杀进入坟墓穴的人,但是恶灵一直没被完全镇住,我们还是不免担心哪天,他们会出来。”老板又叹息道。
氏旷平静道:“你说的恶灵可是在那个方向?”他伸手指了一下城外那宫家祖坟的方向。
老板点头道:“对对,是宫家祖坟墓中的恶灵,不知道是何物?找了很多风水师和道士和尚都没镇住那恶灵。”
氏旷冷淡道:“肃清因果才能镇住。”
老板找来一个小伙计,道:“你带着这位高人去看看宫家的风水,去寻寻因果。”
越县的百姓居住的建筑一栋栋都精巧别致,是南方特有的青砖、绿瓦、红拱门。伙计带着氏旷弯弯绕绕穿过几个巷子,越靠近宫家,那小伙计抖得越厉害。
氏旷看了那伙计一眼,没有出声。
因为宫家祖坟的事,宫家的宅子也显得阴气沉沉。越县人不太愿意靠近宫家的府邸。还没有到宫家,四月时节的雨就挥挥洒洒下了起来,那包子铺小伙计浑身被淋了水。
氏旷手中划出两把持油纸伞,他单手持伞,摊开手又给了伙计一把,冷声道:“雨。”
他眸光清冷,递伞的表情没有变化,但做的事却十分周到。氏旷身高腿长,伙计虽是男子却还是要望着头望他,伙计觉得这个人气度非凡,似乎有些真本事,说不定真的能镇压那恶灵!
伙计思量,分明刚才这公子身上什么都没带,也不知道这两把伞从哪里变出来的。
小伙计点头拱手道:“谢过公子。”他打开油纸伞,抖抖身上的雨。
他指着远处的一栋富丽堂皇的府邸道:“公子,您看的到那里吧?我就送您到这里。”转身,伙计就手持油纸伞冒着雨跑开了。
宫家的府邸依旧奢华精贵,但是没什么人气,死气沉沉。宫家最近人心惶惶,宫老爷等一帮人半个月前死于墓中恶灵。宫家没了当家做主的人,生意一时也渐渐有些衰退惨淡。
氏旷并没有进去,他观察了宫家府邸周围一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阴灵气息,很浅,还不浓郁。他眼眸漆黑盯着宫家,微微敛了好看的眼眸,转身离开了。
宫家祖坟处。
钟延埙被雨水浇了满身,他有些麻木了。如果他此时有脸,那就是一脸死相。越县四月的雨水真的多的没完没了啊!每日都下一点!钟延感慨,这莫不是天道给他顽劣的惩罚?
氏旷站在宫家祖坟外一动不动的打量这墓。片刻,他的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
他优雅地手持一把油纸伞走进了这巨大的坟穴内,走到了石阶上,走了两步,一脚踩碎了“钟延埙”。
“钟延埙”本来只是裂了几处,现在直接其中一小块部分裂掉了,脱落到玉埙的内部。
钟延的神魂此时附在埙上,玉埙破了他就会痛,二者同体同感。他怒道:“天杀的!哪个不长眼的?”
然后他听到了空中一声冷笑,有人淡淡道:“何方妖物?”这人声音好听的紧,带有磁性。
耳边传来的这声音钟延太熟悉了,天界乐神氏悦神君,神神称赞的六界第一乐师,甚至可以说神、魔、人都称赞的乐师。
一道符咒击向“钟延埙”,钟延痛的呲哇乱叫道:“氏旷,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耳边又传来一道冷笑:“凭你?”
钟延道:“氏旷,本君跟你拼了!”
“钟延埙”突然飞起来,他用尽全力撞向氏旷,只可惜他成为了玉埙,所剩的力气不大,他那么努力的弹高又跃起,只飞起来20多公分,仅仅撞到了氏旷飞扬的衣衫下摆。对,就划过一下下摆罢了。
“钟延埙”从20公分处掉下来,裂成了好几块。玉埙这下彻底碎裂了,钟延更痛了,他怒火中烧。
“呦,是殿下啊?”那声音再次传来。
钟延看到氏旷微微俯身垂眸瞅他,氏旷眼眸的嫌弃完全是不掩饰的。乐神氏旷就是顶着这张极其好看的小白脸去弹奏乐器,这让听他演奏神曲的万物生灵如何不受到蛊惑?
钟延非常讨厌氏旷,不仅弹奏乐器好,而且法力还高。完全不给其他的神君留后路,太出风头了。
氏旷微微皱眉道:“你怎么这般丑?”
钟延冷道:“不用你管!”
氏旷揶揄道:“当真不用我管?”
钟延讥笑一声道:“你刚才用符咒击向我时,分明想弄死我吧!现在装什么好心?”
氏旷摇头道:“殿下,您这就错怪我了。我没看到您,还以为是什么恶灵呢?”
他说这话一脸正气,仿佛刚才真的没看到玉埙躺在石阶上一般。
钟延不想理氏旷,他沉默不语。此时“钟延埙”支离破碎躺在地上,如果有人形,那就是四分五裂了。
墓外,雨突然大了起来,无数雨水涌入了墓穴,顺着石阶哗哗直流。雨水渐渐大了,“钟延埙”碎裂的埙块被冲的微微晃动。
氏旷悠悠道:“殿下,您可需要本君的帮助?”
听到这话,钟延神魂的眼皮一翻。
这话是神该说的吗?直接忙就完了,还问?问的前提就是不想帮,还想嘚瑟一下。
钟延气不打一出来,道:“不要!”
“钟延埙”分裂的玉埙身子就这样被雨水冲了下去,冲向坟墓深处。
钟延为了面子,硬生生不吱声。几块分散的“钟延埙”落在坟墓穴中,渐渐被水侵蚀泡住。
氏旷面无表情的抬腿离开,衣袖翻飞,飞出了墓穴。
水彻底淹没了“钟延埙”。钟延心里嗤笑,爱救不救?他还能死在这区区凡人的墓穴中。
但是时间久了,雨水在腐蚀玉埙碎片。因为这墓穴阴气太重,清明雨水本就阴气鬼气弥漫,融入墓穴阴气,多种阴气混杂雨水侵蚀了这埙身子。钟延笑不出来了,他感到神魂有些虚弱了。
突然墓穴内雨停了,明明墓穴的外面还是哗哗的雨珠落地声。
氏旷又回来了,他优雅地迈着步子走了下来,他左手持一把油纸伞,右手持了一片大荷叶。荷叶翠绿鲜艳,很是可爱。
装模做样,钟延不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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