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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胸（一）［求收藏呀～］
当你站在人生岔路口时，你会怎么选择？
————
方诺菲站在十字路口，四周皆是一片昏暗，唯一的灯光从头顶照射而下。
这就是她的人生岔路口，但她无法选择——因为她的前后左右皆是厉鬼。
选哪一边，都是死。
“过来呀小妹妹，我不会伤害你的。”
面容相对和善的厉鬼笑眯眯的看着她，方诺菲轻扯嘴角，“如果刚才我没看到你咔擦两下让人脑袋落地，我或许会答应你。”
厉鬼的脸色一沉，恼羞成怒的从身后抽出自己的剪刀手，咔擦两下利刃般的指甲就轻而易举的划破墙壁。
即使如此，它还是不敢前进分毫。
因为，它不敢破坏规则。
亡惊世界，规则至上。
她所站的这个地方是亡惊学院入学测试的游戏之一——人生岔路口。
当玩家站在中心点时，玩家就掌握了主动权，厉鬼们只能耐心等待玩家做出选择。
可玩家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做出选择，在这十分钟内，玩家是绝对安全的。
“磨磨唧唧的，快点！”
左边的厉鬼按耐不住的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满口獠牙，“死谁手里不是死？”
方诺菲挽起袖子，压腿拉伸，“我千辛万苦进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死在这里。”
众厉鬼震惊。
这年头还有人主动进来找死的？
剪刀手厉鬼危险的眯起眼睛，“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有点耳熟？”
方诺菲站直身体，一本正经的说：“我大众音。”
剪刀手厉鬼：“……”
“十分钟快到了，你不选择难道是想被我们一起瓜分吗？”
长舌头厉鬼发出瘆人的笑声，“桀桀桀，我是不介意的。”
“不好意思，我介意。”
方诺菲顶着头顶硕大的十秒倒计时，抬手缓缓指着剪刀手厉鬼，“我选，它。”
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剪刀手厉鬼眼里溢出狂喜，狰狞低语，“我很高兴你能选择我！”
它飞身跃到半空中，那狰狞丑陋的指甲仿佛在下一刻就能削断方诺菲的脑袋。
方诺菲摆出起跑的姿势，“那你高兴的太早了。”
“砰！”
墙壁崩塌，硬生生将厉鬼从半空中砸下。
与此同时，方诺菲脚尖一点，身影犹如离弦的箭般冲出去，当她跑到厉鬼面前时，厉鬼刚好从废墟中抬起头。
一人一鬼诡异的对上目光，在厉鬼震惊到瞳孔剧颤的目光下，方诺菲没有丝毫犹豫，抬腿一跃精准的踩中厉鬼的脑袋，飞奔出去。
早在刚才，她就注意到通道墙壁出现裂缝，究其原因是剪刀手厉鬼闲得蛋疼四处挥舞炫耀着它的长指甲。
所以事实证明，做人不能太装B，做鬼也是。
“站住！”
她跑的飞快，可剪刀手厉鬼还是很快追上来，“方炎菲！这次我定要将你剪成一块块碎片！”
方诺菲眉头一拧，脚步一顿转身抬手一气呵成，“停！”
剪刀手厉鬼并不想停，可当它打算用指甲切断方诺菲的脑袋时，指甲却不幸的嵌进土墙里，让它动弹不得。
气氛有些尴尬，方诺菲见怪不怪的说：“有一说一，我不是方炎菲，她的锅我不背。”
“不可能！”
剪刀手厉鬼目呲欲裂，“你这张脸，我化成灰都认识。”
方诺菲：“……”
这得多大仇多大怨？
“我是她的同卵双胞胎妹妹，所以我劝你报仇这种事别认脸，要不然认错了多尴尬？”
她淡然的转身，头也不回的挥挥手，“再也不见，下次报仇记得找准对象。”
“嗒。”
石头掉落的声音在安静的隧道里尤为清晰，她浑身一僵，回头看去，只见剪刀手厉鬼扬起刚从墙壁里挣脱出来的指甲，青白的面容逐渐扭曲。
“父债子偿，姐债妹偿！”
它一跃而起，“用你的性命替你姐赔罪吧！”
方诺菲刹咬紧牙关，转身狂奔。
凭啥啊！
悬浮在半空中的指甲破空而来，在她眼底极速放大。
刹那间，她甚至能看到指甲深处隐藏的暗黑色血迹，也知道按照长指甲现在的轨迹，下一秒被射穿的就是她的脑子。
可她，并不慌张。
剪刀手激动的面容扭曲，“哈哈哈……方炎菲！你上次差点害死我！这次我要你妹妹一条命不过分吧！”
“过分。”
方诺菲嘴唇一动，长指甲竟在最后一瞬诡异的改动轨迹从她的耳垂下划过，击中墙壁又呈四十五度角反弹到墙壁又反弹到头顶。
剪刀手厉鬼的笑声戛然而止，它茫然的盯着指甲犹如皮球般弹来弹去，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它跟不上，长指甲不知所踪。
正当它疑惑时，却感觉后脑勺一疼，是指甲从后往前穿透它的脑子，一击毙命。
它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方诺菲，临到魂飞魄散却还是不明白它为什么会死的这么突然。
方诺菲眼神复杂，“我看你就挺像个笑话。”
她虽然实力弱，但她有一个保命的特点——运气非常好，好到不可思议。
这也是她有胆子进入亡惊世界的倚仗。
与她相反，方炎菲虽然有极其强大的实力，但运气却差到令人发指。
她长叹一声。
也不知道她那倒霉蛋姐姐该怎么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存活下去？
‘滴——恭喜玩家通过入学测试，奖励入学大礼包一份，请注意查收。’
————
“咚——”
中午十二点整，古朴的挂钟发出沉重的敲击声。
方诺菲坐在皮质沙发上，撑着下巴看向窗口，但却看不到丝毫的光亮。
厚重的窗帘将光隔绝在外，即使是阳气最盛的十二点，整个宅子也散发着阴暗瘆人的气息。
“新生？”
沉稳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十分清晰，方诺菲回头看去，一个身着西装的寸头男人站在门口拧眉注视着她。
“什么名字？”
男人的胸口上挂着一个圆形胸针，胸针上有一个独特的字符：‘亡’。
“我是方诺菲。”
方诺菲礼貌微笑，“导者好。”
每个小世界，亡惊学院都会分配一个导者，而这个导者会帮助学员完成任务。
男人眼眸微深，“叫我李朝胥。”
他可并没有说自己是导者，方诺菲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这个名字……
他微微拧眉，目光落在钟表上，问：“时间已到，为什么不去做任务？”
方诺菲起身，漫不经心的说：“要做了。”
她进入这个世界后，系统要求她必须在大厅坐够半个小时。
十二点整，正好到达半个小时时限。
李朝胥的眼神一沉，“如果我不来，你就打算在这里坐到任务结束？”
方诺菲莫名其妙的反问，“我咋知道你要来？”
这李朝胥怎么突然跟吃了炮仗似的？
李朝胥一噎，但心里却还是认定方诺菲就是在等他，冷声说：“我虽是导者，但我不对你们的生命负责，如果你是以这种态度做任务，那还是直接等死吧。”
他大跨步的从方诺菲身侧走过，上楼前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你配不上你的声音。”
方诺菲：“……”
莫名其妙被凶就算了，怎么连她的声音都得被diss？
难道是跟这张脸不匹配的原因吗？
她侧过头看着古铜镜里陌生清秀的脸，扶额轻叹。
没办法，谁让她原本的脸太有辨识度并且太容易招仇恨。
而偏偏她的入学大礼包恰好是——改头换面。
她轻声呢喃，“下次把声音也换换。”
“砰。”
沉重的脚步声从走廊深处传来，她抬头看去，黑暗的走廊深不见底，一眼望去犹如深渊，仿佛要将人吸入其中。
她抿紧双唇，最终还是决定往里走，可脚步还没落下，却忽而感觉到一束强烈的目光。
她猛地回头看去，一眼撞进古铜镜里的她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那眼神，阴冷可怖。
冷汗遍布全身，她咬紧牙关，正想逃离，却见镜子里的她缓缓抬手，一下一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
那频率，犹如心脏跳动。
而后，朝她裂开一抹诡异的笑容。
“啊！”
尖叫声炸裂，但却不是她发出来的。
此时的她嘴刚张，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憋的难受。
“有！有鬼！”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满脸惊惧的揪着她的手，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你快看！快看啊！”
方诺菲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艰难的将嘴闭上，“你是没见过鬼吗？”
少女理所当然的说：“见过啊，这不是在你后面吗？”
“在我后面那你还不跑？”
方诺菲拉着少女往楼梯的方向跑，咬牙切齿的说：“还看个屁！”
“砰！”
她们前脚刚跑，后脚一根一米长的红褐色木棍飞过，恰好撞在铜镜上。
方诺菲寻声望去，却见古铜镜里的诡异身影已然消失，她眼眸一深，拽着腿软的少女跑上二楼。
身后并未传来恶鬼追上的脚步声，她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手持木棍站在楼梯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们。
“它为什么不敢上来？”
少女也发现这一点，皱着眉头深思，“难道是二楼的磁场跟它不合。”
方诺菲拉着她躲到黑影视野看不见的地方，却见黑影竟竟微微附身，朝楼上鞠了一躬，而后才抓着木棍离开。
“它在朝谁鞠躬？”
少女扶了扶眼镜，“而且恰好是九十度，鞠躬九十度有忏悔谢罪的意思，它是在向谁谢罪？”
方诺菲的眼神有些意外，这少女懂的倒挺多。
少女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咧嘴憨笑，友好的伸出手，“你好，我叫晁零，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方诺菲。”
方诺菲简言意骇，侧身打量着二楼。
二楼的家具相比一楼更加奢靡，但最惹人瞩目的是正对楼梯口占据大半个视野的壁画。
壁画里是万人朝拜的画面，可无论是朝拜的人，还是被朝拜的人皆是双眸紧闭，而比这更让人难以忽视的是，壁画上被万人朝拜之人胸口上有一个大洞。
可什么样的人，会在胸口穿洞？
这胸口破洞，还能活吗？
“贯胸国？”
晁零的声音在耳边落下，方诺菲回头看去，晁零眼神认真：“《山海经》曾有过记载，但以这个屋里的摆设看，屋主人所处的这个时代，不应该存在真正的贯胸国人。”
方诺菲猜测，“或许，是一种信仰？”
晁零直视她，“刚才黑影攻击我们时，以它手臂举起的弧度和木棍形成的角度而言，如果我们没有跑，木棍所落下的方向，正好会穿过我们的胸口，把我们串成人肉串。”
方诺菲：“……”
这人是怎么做到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如此瘆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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