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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见面地点是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颜毅的卡宴安静的停在路边。李菁看了下手机，还有好几分钟才四点，他的热情咋这么高呢！她无意识的对店里看了一下，颜毅坐在玻璃窗边，平静的目光透过玻璃直直的盯在她脸上。
“嗯嗯。”李菁哼了哼转眼看别处，小跑着进了咖啡店。故作轻松的坐在颜毅对面，要了一杯最贵的咖啡。
颜毅打趣道：“发财了？”
李菁笑着摇头，“不是有你嘛。”
颜毅无声的笑笑，等咖啡上来后问道：“主动约我，有事？”
玻璃外面的天空有点阴暗，冬日的萧瑟在窗外肆无忌惮的张扬着，李菁收回视线低低的说：“如果我答应你的要求，就可以去弥道唱歌是吗？”
颜毅点了点头。
“我能不能多唱几首？”有点迟疑。
颜毅兴味的看她嗯了一声，想起来下午她接了个令她脸色很难看的电话说：“一首三百。”
啊……轮到李菁惊讶了，条件好诱惑，一晚上五首就一千五。生怕颜毅反悔，她紧盯着颜毅说：“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颜毅笑笑，招手让服务生拿了纸和笔，刷刷下立下字句。李菁看着纸条激动的声音有些微颤抖，“今晚能去吗？”
“不能。”颜毅冲她微微一笑，“二哥还没出院呢，再说范小娜还没彻底死心。”
迟一天就少赚一笔钱，这可怎么办？李菁郁闷的喝了口咖啡，转眼看着窗外寻思该怎么说。
“急需用钱？”
李菁看他，点了点头。“能不能提前预支？以后再扣？”
颜毅皱了下眉，右手手指在桌上轻轻弹了几下，“没这个先例，不过我私人可以借给你。”
李菁眼一亮，随即又黯然了。没事谁愿意借钱欠一屁股的债呢？可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她算了一下，一个晚上五首一个月就是四万五，于是她打了张四万块的欠条。
颜毅没问原因带着她去银行划账，李菁不好意思再提要求，决定回去跟姜武请假。周五她得回家，要到下周一才能来。
李菁谢过颜毅，他却淡淡的笑道：“其实该我谢你才是，让范小娜死心我请你吃三天三夜。要是成了我二嫂，包你一年伙食。”
“嘁！”李菁不屑，不过有些奇怪姜武和范小娜之间的纠葛。一个女人真爱一个男人刀子架脖子上不能去和别的男人相亲，反过来姜武是不是不应该轻易不相信轻易放弃？
颜毅抬起手指敲了敲方向盘，“范小娜的父亲和大哥素来不和，真正陪大哥打天下的只有二哥。大哥对我们有恩，对我们来说，友情比爱情重要，二哥必须割舍不属于他的爱情。”
这叫什么话！虽然颜毅借给她钱，可李菁忍不住的讥诮：“既然友情比爱情重要，那么你们的大哥为什么自私的要他分手？作为兄弟，这时候不应该鼓励他去争取的吗？”
“不属于你的东西，你能争取的来吗？争取之后你得到的只是被人瞧不起，有什么意义？”颜毅语气咄咄逼人。
李菁愣了一下，忽然自嘲的笑笑，是啊，不属于她的东西争取也无用，所以当那个人结束一年的初恋轻描淡写的说：“李菁，分手吧，我对你没感觉了。”虽然她痛得觉得天要塌下来，可她仍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好字便离开。
潇洒吗？很潇洒！只是痛只有她自己知道！而今，姜武也在做着和她同样的事，潇洒的转身。忽然之间，有点同情他了。
“大哥说，只要能追到幸福，即使追的头破血流也要去追。二哥也清楚，即使去争取了，到头来不一定会幸福。”
不属于自己的幸福抢来了只会更不幸！
李菁一直奇怪颜毅找上她的原因，颜毅瞟了她一眼笑着说：“就冲你敢对我大吼大叫，我就选定你了。”
神经病！
“其实那天大哥是特意留在那儿等你的。”
“啊？”好大的面子啊，居然让传说中的唐先生等她，李菁有点小得意。
“给二哥做媳妇总得知道长什么样吧！”
有病！李菁低头翻白眼。
走进病房前，李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颜毅没跟进来，替她关上屋门。姜武坐在床上看报纸，听见声音抬头看她，面无表情的说：“来了？坐吧。”轻描淡写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可是，李菁的脸烫的厉害，缩到角落里发呆。她太安静了，安静到姜武觉得异常。他抬头便看见角落里的李菁愁眉不展的，呆呆的盯着屋门思考什么。
老三欺负她了？
“李菁。”没回应，他又喊：“李菁。”
李菁听见了，愣了一下，“姜先生，有事？”
姜武疑惑，“我想出去晒太阳。”
李菁哦哦两声，拿过沙发上的衣服递给他便到门外等他。很快，姜武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没让保镖跟着，而是把胳膊伸给李菁。
抓住他衣服的那一瞬间，李菁有点小紧张，感觉双腿走的很僵硬。离他很近很近，鼻尖萦绕的是他身上散发出来淡淡苏打水的味道，李菁素来讨厌闻医院的药水味，可她此刻竟然忍住了。
找了个背风能晒到太阳的木椅坐着，姜武歪头看她，“老三有没有对你怎样？”
“没。”
“老三今儿问了我一个上午，我没说，不过老三有个绰号叫鬼见愁，我就寻思你躲不掉他。”
他说的轻松，陌生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要人命，偏偏还发生了那么丢人的丑事。去他娘的鬼见愁，要不是家里出那么大的事，她还愁着见不到鬼呢，真要见了铁定带来和颜毅见一高低。
见她没吭声，姜武微眯着眼睛看前方，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在周身度了一层金色透出暖融融的气息。他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两条长腿伸出去，这个动作和颜毅的像极了。他看着天空淡淡的说：“我给你说个故事。”
故事？他的？
姜武顿了顿，“以前有个小男孩从小就爱打架，从来没认真学习，在家长和老师同学的眼里，他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男孩长大了一个人离开家乡来到C市打工，可是他学历不高，干的都是苦活。他觉得人生黑暗，有天晚上在外游荡了好久决定等天亮就离开这里。在他经过一个小巷子时，忽然看见前面有三个男人在欺负一个女孩子。他想，反正都要走了，就做一次好事吧。于是，他跑上前救那个女孩子。可对方有三个人，他哪里是人家的对手？很快被人打的头破血流。就在他以为他要挂掉的时候，有个男人路过此处救了他和那个女孩子。”
“男孩是我，那个男人是大哥。从此，我跟着大哥打拼，凭自己的实力慢慢的爬到现在的这个位置。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文化，大哥送我去夜校，可我真的学不进去。虽然你在刻意隐藏自己，眼神里时常会闪过一丝犹豫，但你身上透着一股豪爽和野性。或许因为这，大哥才会同意老三找你。”
“你……爱范小娜吗？”
他的眼神暗淡了，“知道范学武吗？”
“电器大王？”李菁惊讶，范小娜的父亲？做家电生意发家如今连锁店开遍全国的那个？
姜武点头，“爱上小娜后才知道她是范学武的女儿。范学武和大哥素来不和，大哥为了我请他吃饭拉关系，谁知大哥那天很早就回家，关在屋里一直没出来。没人知道发生什么事，大哥不肯说。大哥说世上的女孩子多的是，老二你会有更值得你珍惜的女孩。正巧小娜去我管理的饭店相亲，于是我提出分手。”
姜武顿了顿，“李菁，你知道的越多，被牵扯的就越多。”
李菁苦笑，被颜毅找到的那一刻就注定被牵扯进这个是非里来，而今她有不得已的苦衷逼着她挤进来。
姜武忽然一改欢快的口吻，对李菁伸出一只手，“从现在开始，做朋友吧。”
李菁微怔，做朋友？可以和他成为朋友么？看着他的手发愣，他嗯了一声把手往李菁面前伸了伸。
李菁笑笑，做朋友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呢，抬起手轻轻握了握，指尖触碰淡淡的暖意穿透肌肤渗入她的心脏那里。
心，微微抖了抖。收回手，李菁故意笑道：“男人和女人之间真的有纯友谊吗？”
姜武看了她几秒，轻描淡写的说道：“没有纯友谊那就做恋人！李菁，如果有一天爱情来到你身边，请你不要轻易说拒绝！”
阳光似乎有些暗淡了，温度也有点下降，可是李菁却觉得身上有什么在翻腾。爱情来的时候不拒绝吗？
“有悲伤的过去又怎样？我们挺过来了。”姜武忽然笑了，没有颜毅的迷人却更灿烂，干净。
“什么？”李菁愣了。心却莫名的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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