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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雪山中传来了风的呼唤,哪怕是刺骨的寒风,那也是风。
从天空岛降下的寒天之钉还牢牢地插在山顶,上山的路被封闭,但也有人或者说是风能够来到这里。
“虽然说雪山不完全算是蒙德的领土,但作为深渊的你贸然出现在这里,还是需要给我一个理由的吧。”
寒风勾勒出纤瘦的少年身影,他怀里抱着琴,似乎刚从哪场吟游诗人的表演现场走下台,身上还带着独属于蒙德的酒香。
“巴巴托斯?”从某一任哈尔法斯的记忆里翻出一个名字来。
“是哦,不过现在的名字是温迪。”
随着少女的转身,温迪看到了她清透的碧绿色眼眸,没有一丝的疯狂和杀意,也逐渐放下了手里聚集的元素力。
“我叫,鹤见沙耶。”她看向温迪,眼里是纯然的疑惑,“风神,为什么你的神之心不见了?”
温迪拨响琴弦,“那就是个勇气与自由的故事了,你想听吗?”
沙耶点了点头,随便找个雪堆坐下,白色的长袍只在边缘垂坠着些金属,让这服装变得略微贵重一些。
温迪看着她,不免想到了那个魔神遍地的时代,那时候的染色技术还不完善,斑驳的色彩比不上纯洁的白色,衣服也大多只有白色,只在边缘加上一些宝石装饰。
沙耶的长袍绣着暗纹,都是些地底里的石头,只有一颗蓝色的,那是流明石。
“蒙德有着□□·守护的传说,其中象征着东风的龙,在经历了毒血的折磨回到蒙德的时候,那里的居民已经完全忘记了它的功绩,他们称呼它为魔龙……”
“请飞的更加从容些吧,特瓦林。”
“从此蒙德城恢复了和平,自由之风依旧在这个城市上空吹拂。”
琴弦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吟游诗人的声音能把任何一人拉入那故事的幻境。
沙耶也拍了拍手,“真是个完美的结局。”
风神依旧吟咏着自由的诗篇,东风之龙也获得了不被自由之神命令的自由,欺瞒了天理,也交接了权柄。
“我也回赠你一个故事吧,可惜我不是吟游诗人,希望这个故事本身能让你满意。”
淡紫色的竖琴出现在手边,她轻轻拨响琴弦,带出破碎却悠扬的旋律。
“我很期待哦~”温迪撑着脸。
“原初的神明第一次睁开眼,就用自己的蛋壳庇护住这个助祂诞生的世界。”
旋律停滞了一瞬,沙耶抱歉地看向温迪,“第一次尝试,还不太熟练。”
“没事的哦~”温迪的笑容依旧。
“提瓦特并不是无主的存在,哪怕祂从不投下视线,却也将世界的权柄分成七份,交与当时最强的七位存在,也就是七位龙王。”
“原初的神明爱着自己的出生地,祂不忍心看到世界的力量被野兽瓜分,祂觉得这里需要一场变革。”
“提瓦特有着七种元素,对应着七位龙王,他们爱戴着赋予他们自由的深渊,哪怕祂从不管理大陆,他们在离祂最近的地底安睡。”
“这个世界需要一场变革,没有知性的野蛮兽类啊,请接受我的宣战,我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可能,和真正的光明。原初之人这么宣告。”
“蛋壳作为虚假之天,创造的光照亮了地面,龙蜥们更适应黑暗,被迫在地下生存,就像光明与黑暗,为了族群,七龙与法涅同的战争再也无法避免,可惜这场战争,还是世界之外的神明更胜一筹。”
“光明撒在了提瓦特的大地上,深渊也被驱逐,但世界的规则无法改变,世界的权柄依旧一分为七。”
女孩说到这里,突然闭口不言,哪怕琴声依旧,却再也没有人声响起。
好半晌,她才能继续下去,“世界之外的神明也不是彼此相安无事,祂们之间的战争甚至比魔神战争还要残酷。原初的神明四处征战,祂有了更多的领土,但祂仍然最偏爱自己诞生的提瓦特。”
又是被迫的沉默。
“法涅同消逝了,对于祂们来说,死亡已经不足以描述那种彻底的湮灭,祂与世界之间的黑海融为一体,成为供给其他世界的养料。”
“可提瓦特却没有被新的神明接管,因为这里被蛋壳笼罩着。”
“这里被封闭起来了,灵魂转世也只会再次出生在提瓦特,但元素却在不断地使用中逐渐消耗,地脉并不能产生元素,它只能将空气中的元素吸收,再进行循环。但这个世界断绝了与黑海的联系,又破坏了深渊的地心,它已经快要彻底枯竭了。”
“当你的愿望足够强烈,你就能获得与元素沟通的权利,然后天空岛上的神明就会投下注视,这可不是爱怜,而是警惕,警惕人类用自身运用元素力,造成更大的浪费。”
“神之眼是为了减少损耗的元素力而诞生的外置器官。”
“地脉的元素储存第一次不足是在魔神战争开启前一年。”
所以天空岛那位“人偶”天理挑起了争端,除掉身上含有元素力的魔神,来为这个世界续命。
“第二次是五百年前,坎瑞亚汲取了地脉的力量。那次世界本该濒临崩溃,但你知道的,哈尔法斯的暴走用深渊力补足了这份空缺。”
世界之外,可以否定世界的力量,其实就是真正的深渊,而不是地心残留的七龙王的怨念交织而成的深渊残渣。
这也是天理的维系者为什么会说,如果你走过所有的旅途后,了解了世界的真相,那就请来击败我,命令我让路,向我证明你比我更适合拯救她,让命运重新编织。
真的的天理,早就战死在了世界之外。
如今天理的维系者,就像是雷电影制作的雷电将军人偶一样,按照一定的系统和契约行事,维持着现在摇摇欲坠的提瓦特。
“七龙王握住的权柄啊,那是否就是来自天空岛的战利品,魔神战争胜利者的奖品,神之心呢?”
“集齐了七神之心,或许就可以重新编写天理。”
沙耶看向温迪,“雪,我是说冰神,她应该就是这样想的吧。”
“她一向是个温柔的人,恐怕是听到了地脉的哭泣,才决定用这种强硬的手段来保护她的子民吧。”
“这就是你游历诸国也想要知晓的真相了,诗人。”
深渊是七元素力的起源,解放深渊的封印是解救提瓦特最快速的方法。
“请相信我,也相信她。”
“她一直是爱神,这点从未改变。”
“没办法啊~”温迪晃了晃脑袋,“故事都听完了,只能请你喝酒了~”
“为什么?”沙耶歪头,并不是很能理解两者之间的逻辑。
“你这个故事可比我的故事有趣多了,不过你好像还不能喝酒,我就把全蒙德最甜最大的苹果给你好了~”
那是对好孩子的奖励哦~
沙耶的到来悄无声息,她出现在提瓦特大陆上就连千风的主人都只能在她踏入蒙德领土的时候察觉到踪迹,这样的她,本可以不遵循原初留下的规则。
她可以直接潜入地下,打破随着原初之人法涅同的逝去早已摇摇欲坠的封印。
但她没有,她正以最温和的方式解决这场早已无法回头了的变革。
提瓦特最大的问题就是因为与黑魂海隔绝带来了本源的枯竭,无论是谁成为新的天理,都避不开这个问题。
法涅同溺爱这个世界,从不曾让它面对世界之外的战争。
“打破这虚假之天,或许是新生,也可能是毁灭。黑魂海中栖息着无数败者的怨恨与诅咒,到时候这个世界可不会像现在这样美好了。”
提瓦特完全没有阴暗的一面,这里就像是人类的理想乡一样美好,蒙德的人虽然沉溺于酒,但他们依旧遵循着城里的规矩,酒后虽然胡闹却从不越矩,他们的信仰始终忠诚且纯然。
他们有喜怒哀乐,会嫉妒,也会有不满,但心中始终有一条道德的线从未降低半点。
璃月的商人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们彼此之间虽有竞争,却也从未谋财害命的念头,他们之间互占便宜,商场上是竞争对手,私下里却也是志同道合的老友。
“这些都可能会改变哦~”
就像是孩子长大成年,独自面对社会,从纯洁的象牙塔走下来,看看世界真实的样子,虽然没有了完美的纯白,却也黑成了一副水墨画,两色交织,最为真实的魅力。
“我将自由送给蒙德所有的臣民,当年我就敢放手,如今又有什么不行的呢?”
魔神战争结束,七神带着引领人类的责任回到各自的领地,那时的蒙德比之现在更加迷茫,但时间会证明,蒙德的人民即使没有神明的统率依旧把城邦建设的极好。
这位诗人又想起了自由的低语,“我突然想起了一首歌,是当初和他们一起反抗贵族时的故事了,你要听吗?”
“当然,荣幸之至。”
雪山常人无法抵达的山顶,悠扬的乐曲在山间吹拂,就算是最暴躁的烈风都不舍得吹散它,一向暴躁的黑日族都在这曲声下安静地聆听。
“我记得丘丘人也曾是深渊的眷属?”
“黑日族向往着光明,深渊便赋予他们避免被灼伤的毛发覆盖全身,可惜提瓦特的日光依然不欢迎他们,有的族人放弃回到了深渊,而留在地上的部分就成了如今的丘丘族。”
两位非人存在的交流声越来越小,阿贝多看着一反常态安静的霜铠丘丘王,那两位神明知道自己在场吗?
应该知道的吧。
如果那就是世界的真实,他是否该前往地心,去见证世界的毁灭与重建?
师父留下的课题是研究世界的真实,如果只是听一首歌的话,这并不符合炼金术士“大胆设想,小心取证”的准则。
“神之心?这样的课题可真是宏大啊。”
阿贝多给手中枯枝注入能量,枯枝变为繁花,“但很有趣,值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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