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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不是从影子里，而是在半空中展开了一道异时空的裂缝，磐岩一般的黄色混合着深渊的黑，狰狞的兽首从里面探出头来。
这一部分，就足以窥见所谓“黄金王兽”的体型与大小。
“哇哦，真是帅气的式神。”五条悟还有空夸奖一番，“比杰你的虹龙帅多了。”
嗯，不愧是五条悟，还不忘记拉踩。
“悟，认真点。”说着谦虚的话，其实夏油杰也并没有多么认真。
这从他身边召唤出咒灵的数量就可以窥探出来。
“被小看了呢。”沙耶没有登空作战。
如果说，夏油杰的咒灵操术走的是人海战术，黄金王兽也有着无数可召唤的眷属；如果五条悟是绝对无法突破的防御，兽境猎犬的攻击却是可以无视一切护盾直击本源的侵蚀。
沙耶早早就考虑过如果对上这“最强”的两人该如何应付。
包括幼犬噬雷，噬岩，成年的猎犬以及黄金王兽，都是她提前准备给这两人的针对性战术。
沙耶看向倒地的天内理子，那只是一具空壳，没有灵魂，没有意志，在向她捅出那一剑之后，控制这具身体的意识就早已逃逸。
上方的战斗如她所料，两位还未成年的少年过于轻敌，五条悟对于自己的无下限过于自信，在发现对方的穿盾效果之前，就被打上了深渊的烙印。
即使后来的战斗愈发小心，也抵挡不住那最初几下带来的侵蚀，而且无下限的防御被无视之后，这些怪物又源源不断地从缝隙中补充，像是永远也打不完一样。
夏油杰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黄金王兽能召唤的眷属有限，却足以应付夏油杰的咒灵，他现在才高一，咒灵储备还没有达到未来惊人的三千数量。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达成了默契。
要解决这些怪物，首先就需要解决那道异时空缝隙，而那道缝隙的关键，明显就是那个脆弱的咒术师本体。
打游戏的都知道，打召唤师要打本体，只要召唤师本人还活着，召唤物就会源源不断，麻烦得要命。
夏油杰聚集了咒灵，遮蔽了视线，看起来就像是给五条悟创造放大的时机，事实上五条悟也确实在蓄力，但却是定向瞬移的准备。
“嗨~抓住你了。”
五条悟闪现到沙耶的身后，刚准备伸手，就因为罗生门的攻击被迫防御。
刀从背后捅了过来，五条悟习惯了不躲闪，却在下一秒下意识地移动。
天逆鎨刺破了他的皮肤，所幸没有伤到内脏。
“啊，可惜了，差一点就能直接杀了这小子。”伏黑甚尔转了转手里的刀，这无视咒术的武器配上天予束缚的他简直绝配。
鹤见悠斗是个烂人，但他出手大方，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抱歉，我来晚了。”
芥川龙之介扶住沙耶，“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这里就请交给我，在下不会允许任何人成为您的阻碍。”
“行了行了，别磨磨唧唧的。”伏黑甚尔转头就和五条悟打在了一起，他强悍的体术近乎碾压，加上五条悟本身就被流血狗打残，这场战斗几乎没有悬念。
芥川龙之介独自对上了夏油杰，那完全是赌上性命的战斗。
“你不要命了！”
夏油杰或许身经百战，他祓除过很多咒灵，战斗素养也从不欠缺，但他确确实实是第一次与芥川龙之介这种不要命的人类战斗。
那些诅咒师在意识到实力的巨大鸿沟之后，就会逐渐丧失斗志，却从没见过这样的。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杀招，罗生门和他本身的配合天衣无缝，你完全无法预料那边是他真正的攻击。
那是生死之间磨练出来的本事，是真正见过血的人才有的锋芒。
只要确定了可以出手的时机，哪怕以伤换伤，芥川龙之介也从未收手，即使他面对比他多了百倍的咒灵，他总能找到时机，狠厉地袭向夏油杰本身。
他浑身都是伤口，但夏油杰也伤的不轻。
伏黑甚尔那边已然结束了战斗，他没要了五条悟的命，却也伤的极重。
从小腹处拔出自己的天逆鎨，伏黑甚尔一甩武器将血洒在地上。
“好吧，看来局势已定？”
夏油杰的死穴被罗生门狠狠咬死，多动一下，或许都会直接毙命。
狭长的狐狸眼勾起，他笑道，“那可未必。”
【虚式——茈】
伤口已然愈合的五条悟伸出手，脸上带着张扬跋扈的大大笑容，苍天之瞳早已失去了遮挡，此时此刻，明亮的不可思议，就连半空中撕裂空间的缝隙都无法逾越他的耀眼。
“啧，麻烦……”
远离了力量的供给者，本就摇摇欲坠的空间裂缝终于在这一击之下溃败，黄金王兽在最后关头挡在了伏黑甚尔和芥川龙之介面前，最终只能化作深渊消散。
“看来是我们赢了。”
那一击的力量堪称恐怖，米花町与外界的交界处都泛起镜面破碎的反光，像是再强力一点，就足以撕破空间的联系。
烟尘之下，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那可未必。”芥川龙之介重重地咳嗽一声，这里是三方世界重叠的地方，最后的关头，他的罗生门劈开了现实空间，躲过了这一击。
五条悟的绝招不只是消耗巨大，还需要蓄力时间，那不是随手就能使用的技能。
“二对二啊。”
风中有落叶飘过。
【沙耶的理想绝不容人阻挠。】
【好强！这种程度的战斗才有意思嘛！】
＊
命运的织机，被安置在世界第一侦探社。
沙耶推开门，看到瘫在沙发上的江户川乱步，大惊：“乱步！你怎么还在这里！”
不是说好了时间到了就要回横滨的，这种时候，偏偏是出了意外的现在，这种时候，怎么能和织机待在一起啊！
江户川乱步却露出手里的两枚宝石，深紫色的外观，散发着别样的光芒，深渊的烙印刻在中央，“小傻瓜，你想瞒过世界第一名侦探吗？”
那是原本沙耶在异世界与琴酒和贝尔摩德交流的道具，此时此刻却带着它本不该有的光芒。
神之眼是怎么点亮的，又是怎么落到江户川乱步手里的……
这些问题，沙耶一个都想不明白。
或许这就是沙耶是小笨蛋的原因吧。
“不必这样的……”
拥有点亮神之眼的江户川乱步可以看到异次元的织机，也能看到从织机上出发，束缚在沙耶身上层层叠叠的法则。
“我看得见哦。”江户川乱步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我答应过玲奈小姐，无论如何都会把你带回去的。”
“你也答应和我一起回去的。”
“但你现在，想要做什么？”
如果世界的锚点不能存在于命运自由的世界里，如果只有失去你才能启动织机，那干脆就不要管这个世界好了！
明明沙耶只是一个小孩子，为什么要把重担全部放在自己身上呢。
小孩子明明就该随心所欲，就应该自由散漫，如果一个世界已经沦落到需要孩子去拯救的地步，那这个世界大概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吧。
“我会回来的，乱步，这只是暂时的。”沙耶许诺。
“你差点就骗过乱步大人了。”江户川乱步很用力地抱住沙耶，手臂微微颤抖，害怕她真的就这样跑掉，“可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乱步，你看着我。”
江户川乱步死死地抱着沙耶，垂着头并不说话。
“乱步，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看出来的。”
冰神的神之心被她取出，深渊的咒文爬上脸颊，“我从不是那么大义的人，我是为了我自己。”
这个世界已经因为她反抗天理的失败而重新来过了，不是为了什么世界和平，只是单纯地为了她自己的自由……
没有想过拯救世界什么的……
从来没有……
“那你明明可以先过完自己自由的一生再去啊！”
为什么会现在启动命运的织机呢？
当然是为了他们这些不自由的人了。
“如果你走了，那下次破案的时候就没有人可以让乱步大人解释案件了；下次吃红豆麻薯就没人陪乱步大人只吃红豆了。”
“也再也没有人会在午睡时拉住乱步大人的手，没有人会把乱步大人当成是猫猫……”
沙耶拍着江户川乱步的背，“也不用那么悲观，我会回来的，一定，我保证。”
少年低下头，在她的脖颈间似在啜泣，女孩偏头安慰他，一片温情，却有寒冰在两人眼眸底下聚集。
“真的是，干嘛突然那么煽情啊。”
“明明，该先处理掉那边的不速之客吧……”
两人的视线同时冷厉，向着空无一人的走廊看去。
飞出去的两枚神之眼打碎了第一层绿色的屏障，伺机已久的遗迹巨蛇直冲那人面门。
姗姗来迟的黄金之王带着石板，加入了这场战斗。
“命运的织机，真的是由人类自己编织命运吗？”比水流坐在轮椅上，分毫不让。
他身后是灰王凤圣悟，“我不信，即使德累斯顿石板的意志是与其他世界融合……”
“我不信你，鹤见沙耶。”
一个看不清脸的陌生男人也走到了比水流身后，“我可是最强的王，命运的织机必然要由我无色之王掌控，哈哈哈哈哈哈哈！”
熟悉的气息瞬间让沙耶确认，之前在天内理子身体里的就是这个自称无色之王的家伙。
沙耶无视了那个疯子，看向黄金之王，“你呢？”
“我还未曾见礼。”国常路大觉略微躬身，“我曾是波娜·提尔法涅斯少校手下精兵。”
“我是为了支持哈尔法斯的理念，才来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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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毕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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