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过家家[综]

作者:醉客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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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1 章


      沙耶对父母从来没有隐瞒的意思,无论是深渊的存在还是冰皇的神之心,除了命运的织机,她一向不爱隐瞒。

      但有的事情注定只能一个人背负。

      命运一旦被窥视,便失去了所有的可能性,只会按照被预见的那一条唯一的路径向前。

      “是不能说的东西吗?”鹤见悠斗并不介意,他给沙耶顺着头发,轻缓而又温柔。

      沙耶回头抱住父亲坚实的臂膀,低低地说:“抱歉,爸爸。”

      鹤见悠斗安抚性地拍拍女儿的头,“永远不用对爸爸说抱歉,沙耶宝贝可是我和妈妈最重要的珍宝。”

      “很快了,爸爸,等一切结束的时候,沙耶会全部告诉你们的。”

      鹤见悠斗没再追问,只是问沙耶:“是为了爸爸妈妈吗?”

      沙耶蠕动嘴唇,半晌开口道:“抱歉。”

      “没事,爸爸知道了,以后再也不问了,但沙耶也要答应爸爸,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自己的生命放上赌桌,那样的话爸爸会哭的。”鹤见悠斗抱紧女儿,用自己的方式支持她。

      “不会的,我保证,要拉勾勾吗?”

      爸爸知道了,沙耶酱。

      剩下的就交给爸爸吧。

      “要!”鹤见悠斗笑得像个三十岁的孩子。

      *

      沙耶收到了来自魏尔伦的礼物,是那块怀表。

      那人把怀表扔到她手里的动作不带有一丝犹豫,要不是从上衣内袋里拿出来的,沙耶差点以为这只是一个不太重要的东西。

      兰波和魏尔伦都长高了,他们不再是少年,成年人的世界不再只有喜好,反而多了些复杂的东西。

      沙耶不知道他们和悠斗达成了什么样的共识,也不知道当年的三块怀表有两块都被遗失损坏在了擂钵街的那场爆炸中,只有魏尔伦下意识护住的这属于沙耶弥的一块怀表幸存。

      她拉住魏尔伦的手,给冰冷的指尖传去温暖,给出了她目前唯一能做到的安慰:“我们可以合照一张吗?”

      她看向魏尔伦的蔚蓝色眼眸,歪着脑袋又补充了一句,“这次就不需要借别人的留影机了。”

      兰波虽然从鹤见悠斗的态度中猜到了一些,但此时时刻却是从沙耶这里确认了答案。

      用沙耶的速写交换借用留影机的使用权,这应该是只有他们三人才知道的事实。

      魏尔伦回握住她的手,蹲身将沙耶抱起,就像是曾经无数次抱起虚弱到无法站起的沙耶弥那样,“想要新的怀表吗?”

      沙耶摇了摇头,“原来那个就好,我要把两张照片都放进去。”

      兰波捏住一缕沙耶杂乱的呆毛,试图按下去,呆毛抖了抖,依旧翘着,多按几次,有趣极了。

      沙耶连忙把脑袋挪到魏尔伦远离兰波的一边肩膀,用实际行动避免了自己呆毛被rua秃的危险。

      “你现在的样子没问题吗?”

      沙耶知道他问的是自己脸上的咒文,“这个普通人是看不见的,也拍不下来。”

      留影机是直接从店里买的新的,拍照之前,沙耶有些犹豫地拉住一直沉默的魏尔伦,“沙耶弥的人生足足有十年,我虽然有着她全部的记忆,却只经历了一小部分。”

      “我其实并不算是她。”

      沙耶弥本身只是一个被父母卖掉,在实验室早夭的女孩子,甚至她原本的长相都和沙耶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自从深渊底层沙耶封存的右眼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就已经不再是她了。

      魏尔伦身为暗杀王,伪装与话术从不是他的弱项,他的沉默也不是犹豫与介意,而是带着小心翼翼的歉疚和对这一切感到极度不真实的恐惧。

      “经历和记忆是不一样的。”他终于开口。

      非要说的话,小说里描绘的情节其实和记忆没什么两样,被描绘出来的重要事件,就像是能在脑子里留下记忆的故事一样,但没有人看过小说之后会带入成自己的人生经历。

      “没有经历过的记忆就像是浮空的小岛,虚无。”

      “我认识的,我记忆里的,甚至灵魂也在指引着的那个人是你,也只能是你,我的心不会认错。”

      “很抱歉之前一直没有正式自我介绍,我只是太过惊喜,惊喜于这次重逢,惊喜于你的存在。”

      男人的眼睛里是能让人溺死的温情,他嘴角牵动,带出一个极淡极淡的笑容,却足以让见者与那发自内心的感恩与欢欣共鸣。

      “我的名字是保尔·魏尔伦。”

      “小沙耶,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兰波也弯下腰,发尾微卷的黑色长发顺着他的肩膀落在沙耶的小臂上,有点痒。

      “我的名字是阿蒂尔·兰波,小沙耶的法语还没忘完吧。”

      优秀的老师总是会时刻关注学生的学习状态。

      沙耶分别握住两人的手,“我是鹤见沙耶,真正的名字是哈尔法斯,但是我更喜欢被叫做小沙耶。”

      “兰波老师,我前几天才进行了为期一年的实战演练,进步很大的!”这句话是用法语说的,就好像时间穿梭回了九年前的巴黎喷泉之前。

      这话相当矛盾,但魏尔伦和兰波都懂了,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魏尔伦和兰波的矛盾并没有完全解决,但因为有了鹤见悠斗这个老狐狸放上了沙耶的安全这一筹码,兰波决定在未来用事实说话,和魏尔伦好好谈一谈,魏尔伦希望在沙耶被深渊侵蚀的痕迹消失前都不要和兰波真正地大战一场。

      沙耶的异能力是冰,但兰波对这冰的第一印象却是温暖。

      曾经被沙耶拖入影子世界的兰波一直记得,隔绝深渊冰冷空气的,是那一层温暖的冰,很温柔很温柔,让人觉得被爱包裹的错觉。

      “因为冰神其实是爱神啊。”

      兰波是在废墟中见到了和尼德霍格战斗的光,巨大黑龙面前的身影如此渺小,却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让人移不开视线。

      “不过她把爱人的能力送给了别人……”

      兰波呆愣地看着天上明显超规格的战斗,他现在才刚在组织的引导下系统地开发自己的异能力,他在组织里已经足够强大,但还是为这堪称魔幻的画面震撼。

      “没有比冰雪更温柔的事物了,它把冰棱尖刺对外,却用最坚固的冰墙铠甲守护内里,它阻隔风暴,用坚冰竖起城堡的高墙,但对于被庇护的人来说,它也是再柔软不过的雪。”

      这世界太过广袤,无垠,远超常人视线所及之处,他以为自己作为异能力者已经看到了太多,到头来发现还是不够,不过是井底之蛙与池中之蛙的区别。

      “被冰雪庇护着的人,从来不会感到寒冷。”

      是啊,能被爱神爱着的人,该有多么温暖。

      他因着自己的记忆和直觉靠近了这轮太阳,教她法语,释放善意,蹭得余温,她认识了兰堂,才会在那个基地毫不犹豫地保护那个黑衣入侵者,让那个少年第一次知道了冰雪的温柔与太阳的温度。

      说不清何时是缘起,但很高兴,能在恰当的时间认识你。

      “深渊究竟是什么?你会受制于祂吗?”这是魏尔伦最在乎的问题。

      从当初沙耶弥身体崩坏,无奈回到深渊的怀抱开始,他就一直担忧,尼德霍格称之为深渊的小主人,沙耶也能借用深渊的力量,甚至召唤深渊魔物为之所用。

      但沙耶似乎并没有多强的掌控权,他怕她再次消失。

      “怎么说呢,深渊其实不是一处地名,也不是一类魔物的总称,祂更像是一种神一样存在,祂开辟了一处空间,以祂自己的法则运转,却没有知性与理智,只有侵蚀的本能,魔物都是祂的眷属,我是深渊意志的一部分。”

      “深渊就是神,以人类的角度完全无法交流,无法理解,无法想象的那种存在。”

      沙耶抬手露出手腕上散发着黑雾的咒文,“祂的爱太厚重了,有时候也会成为负担,但这力量的降临其实是一种保护。”

      “换成可以理解的概念,让沙耶弥身体直接崩坏,我的意识只能借由深渊回到这个时空,对祂来说是对疼爱的孩子的一个拥抱。”

      “这咒文其实是祂对于我受伤这件事的一个怜惜的亲吻。”

      虽然近些日子沙耶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此时此刻她的防御几乎是拉满了的,这就是来自深渊的祝福。

      “很难理解吧,祂这么做。”

      沙耶轻轻抚摸自己右手腕上像是手链一样盘桓的咒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自己的存在。”

      “我可以翻阅之前每一任哈尔法斯的记忆,获得近乎全知的阅历和智慧,但在六岁觉醒能力之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甚至五感不全,被父母宠在手心里的小女孩。”

      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与常人不同到非人的特殊,但最重要的,沙耶这个灵魂真正诞生之后的六年来,作为引导人的鹤见玲奈和鹤见悠斗,从未把她特殊对待。

      无论她有着怎样特殊的能力,无论她能读取多少多少的阅历,那都不是她的亲身经历,不是鹤见沙耶的人生。

      “那些特殊的经历丰富了名为魏尔伦之人的灵魂,那些近乎绝望的苦难已经成为了你的一部分。”

      “很抱歉,我并不能感同身受你的孤独。”沙耶平静得近乎冷漠地看着魏尔伦。

      作为世界上难得的非人类,他有种近乎悲鸣的孤独。

      魏尔伦这样真正杀死了尼格霍德的存在,可谓是前无古人的稀罕,往后看看,也就是一个中原中也和挽歌共存的特殊可以与他类似。

      “世界很大,世界之外还有更加广阔的舞台,受制于此,不过是因为被固化的天理夺取了未来的可能性……”

      沙耶猛的咳出一口血来,她捂住嘴咳嗽了一声,接过兰波递过来的手帕,优雅地擦去嘴角的鲜红。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说出自己的意图,哪怕受到可怕的排斥,也要诉说的决心。

      “我不可能和你一起去往安静的地方,魏尔伦先生,我很抱歉。”

      哪怕现在的横滨如此吵闹,世界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试图侵蚀同化她的思想,她也要留下,去完成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长久的沉默之后,魏尔伦牵起女孩的手,“我想看看,所谓世界之外的世界,也像见识你所谓的可能性。”

      “在你实现你的理想之前,就让我陪着你吧。”

      兰波温柔的像是春风十里的扬州路,“亦有此意。”

      与世界为敌,夺回命运的可能性什么的,全部让一个小孩子承担也太说明大人的无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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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提瓦特有命座的概念,每个人的命运都能在星空中窥探,就像是莫娜的占星术,命座固定了每个人的命运,加上提瓦特的天实际上就是原初之人法涅同的蛋壳,星空可能都是假的,被称为是虚假之天。
    命运的织机,顾名思义,就是编织命运的机器。
    一个坏消息,我的存稿没有了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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