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过家家[综]

　　鹤见沙耶的右眼和左耳是能正常使用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半的味觉，嗅觉和触觉。

　　但沙耶弥正好相反，她把手放在右眼前，对视野并无任何影响，除了缺失的右眼，她似乎没有其他缺损。

　　‘这是，我的视觉？它不是被封印在深渊的吗？’

　　【这也是我希望告诉殿下的。】

　　【大概从您第一次舍弃五感中的视觉之后，就有人类通过某种方法触碰到了神明的理想乡。】

　　【除了您之外，还有一位在深渊沉眠的神明受到了影响，在人类世界，他被称为牧神。】

　　沙耶弥的异能在整个世界都极为罕见，甚至说，所谓的造神计划的基础就是建立在她的异能之上。

　　实验室借由一位空间系异能力者的力量，打开了一处异世界的通道，再从中捕捉到了两团神明的气息。

　　沙耶弥这边的融合情况较为良好，可能她本就是一团比较柔和的力量的容器，另一边就糟糕一点，被代号为牧神的力量已经进行了多次融合，即使偶然成功，也存活不了多久，容器就会崩坏，如今，这项实验已经进行到了第十二代。

　　现在的实验品，被称为是黑之十二号。

　　沙耶弥每天只有一个小时的活动时间，其他时间都是躺在被液体充满的培养舱里，这也是目前最先进的生命维持装置。

　　与她这边只是损失了一只眼睛的代价不同，被称为牧神的神明更像是魔鬼，它没有理智，没有意识，只有破坏和毁灭一切的本能。

　　它不停侵蚀着寄宿者的意识和思想，如果同化成功，便是容器自我毁灭的结局。

　　它和黑之十二号的意识同时存在，目前的黑之十二号是坚持最久的一位实验品，如今已经快一年了，他还活着。

　　沙耶弥只见过十二号一次，研究员只允许她在对方意识完全清醒的时候靠近他。

　　这里要提到沙耶弥的能力，和冰雪有关的压制镇定和类似净化的力量。

　　比起随时可以被舍弃的牧神实验体，沙耶弥之前的实验体从未体现出这样的力量，她是特殊的，所以研究员们不惜花费大代价给她制造生命维持装置，也要让她活下来。

　　而且相较于冰冷冷的黑之十二号，她不是什么白之七号，她是沙耶弥。

　　当然，这也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罢了。

　　“沙耶弥，今天感觉怎么样？”

　　因为过于珍惜，就连研究员对她的态度也多了些对于小动物的怜惜，特别她还这么易碎。

　　沙耶点了点头，没想到之前和兰堂先生学习的法语这时候倒是派上了用场，“挺好的。”

　　“今天的气温，湿度还有空气质量都很不错，你可以去室外五分钟哦~”

　　对方的语气搞得这像是什么天大的恩赐一样。

　　沙耶没感到多少荣幸，如果不是这些非人的实验，这具身体的主人本来也不该遭受如此残忍的对待。

　　“那是谁？”沙耶和一位金发的少年擦肩而过，他眼下青黑，精神憔悴，像是在崩溃边缘一样。

　　“那是黑之十二号。”研究员似乎不愿意对此多加介绍，只催促着沙耶回到营养舱中。

　　‘图鉴，所谓的修正，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座实验室会在一周后被摧毁，请确保黑之十二号的存活，以及，这里全部资料的毁灭和研究员的死亡。】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这些事情也会发生的吧。’

　　【这就是需要打的补丁，是世界接受我们存在时没能完善的漏洞。】

　　沙耶才不喜欢待在营养舱里，用了点手段蒙蔽监控，刚从里面爬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嘴，利刃从背后放在了脖子上。

　　“闭嘴。”

　　从侧面的镜子里，沙耶看到了对方纯黑色的作战服，也闻到了些许鲜血的味道。

　　不过，这个声音好像是兰堂先生？

　　“沙耶弥？你在睡觉吗？”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沙耶能感觉到身后的杀气更加浓厚了。

　　“嘘！”沙耶没说话，甚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在外面的人进来之前，带着入侵者一齐下沉，藏于影子中。

　　“没人就快离开吧，别打扰到沙耶弥休息。”负责照顾沙耶的女性研究员劝道。

　　那个保卫队队长没找到人，本来心情就不好，听了这话，一屁股坐在了营养舱的上面，“不过就是一个实验品罢了，你不会还真对她上心了吧。”

　　研究员啧了一声，“像你们这种武斗派人员，怎么可能知道沙耶弥的特殊，这可是几千次实验难得出现的一次的奇迹。”

　　“只要她还活着，牧神的力量就能被反复利用，不然早在黑之七号的时候，那份力量就该暴走爆炸了。”

　　队长不满，“切，不过是一个风一吹就会死掉的小鬼罢了，没了这营养舱，恐怕连半天都活不过吧。”

　　影子世界里，黑发的入侵者的刀还架在女孩的脖子上，听到上面研究员的话，侧头看了女孩一眼。

　　沙耶仿佛听不懂上面的话一样，面无表情。

　　这个世界是完全属于沙耶的，黑发少年被遗迹巨蛇卷入这里的瞬间就展开了异能「彩画集」。

　　“你叫做沙耶弥？”

　　但她的力量似乎和上面那些人的认知完全不同。

　　“嗯。”沙耶承认了这个名字，“你会摧毁这个基地吗？”

　　黑发少年入侵者，现在的名字是保尔魏尔伦，隶属于法国间谍组织，这次潜入本来只是打探情报的，秉承这职业素养，这时候他应该回答是，然后从小女孩这里套取更多的情报。

　　但他莫名沉默了。

　　想到在这里看到的那些数不尽的药剂，试管，营养舱和奇怪的输液管，以及那些被封存在福尔马林中的各种器官。

　　以及眼前这个被关在营养仓里，据说失去了这种机械之后连半天都活不了的女孩。

　　沙耶继续说道：“如果你是来摧毁这里的话，我会帮你的。”

　　女孩的眼里干干净净，既没有求生的渴望，也没有对这里的厌恶，什么都没有，却无端让人心寒。

　　“我不知道。”十五岁的少年最终诚实地回答。

　　他加入这个间谍组织的初衷，只是为了活着，他从未想过要背负什么责任，或者要承担什么东西。

　　按照职业素养，他应该利用这个女孩，获得情报，然后撤退。

　　但有一瞬间，他又很迷茫，我做这些事情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那你先养好伤吧。”沙耶打了个响指，转瞬间就把少年扔进了营养舱里，“这里面都是一些维生元素，但对伤口愈合也有很大的作用。”

　　“你先睡一觉吧，我要去惩恶扬善，拯救世界啦！”

　　后颈传来阵痛，少年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翻车，都怪他的轻敌，这里的实验品，可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简单角色。

　　按照历史，今晚就是基地的毁灭日。

　　“嘭——”远处传来接连的爆炸声。

　　“真是大场面啊，图鉴。”沙耶手掌摊平，放在眉毛的位置，眺望过去。

　　先确保试验资料全毁吧，沙耶心想。

　　她早就察觉到了黑之十二号隐忍不发的潜伏，就好像在这满是罪恶的基地，深渊的力量无处不在，没有什么能瞒过她。

　　遗迹巨蛇卷起坚不可摧的防弹建筑，通通扔进深渊的泥沼中侵蚀殆尽，兽境猎犬和幼犬如同阴影中最恐怖的杀手伺机而动，清除那些身上沾满了无辜人鲜血的研究员。

　　如果在这里放跑了，他们这些人就会带着他们脑里的知识重新找个地方再次开始他们的事业，甚至会被某些邪恶的政客捧为坐上宾。

　　谁不想拥有神明一样的力量啊？

　　完全让人掌控可以操控的神明，这是何等的诱惑？

　　“不过，那边是不是有哪里不对？”沙耶清理好战场，看向爆破声最大的地方。

　　骑着兽境猎犬向那边赶去，才发现被再三强调要保住性命的黑之十二号正处于崩坏边缘。

　　在沙耶的视野里，十二号已经不能被称为是人类了，他的灵魂逐渐被扭曲成巨龙的模样，他无知觉地向外界释放着他的力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体内暴涨的臃肿感。

　　但这种宣泄反而加速了来自牧神的侵蚀。

　　如果再这样下去，十二号就真的要死了啊。

　　“以哈尔法斯之名！呼唤压制一切的凛冬，驱邪缚魅，道气长存！”

　　冰晶在月光下散漫着星辉，冰蓝色的屏障不像是囚牢，更像是冰雪筑成的宫殿，华美，耀眼。

　　理应压制深渊的冻结了时间，也冻结了十二号身上蔓延的侵蚀。

　　牧神的存在更像是第二人格，不除去的话，十二号总有一天还是会失控的，要保住十二号的性命，谁也不知道时间的限度。

　　「放纵吧，毁灭吧，破坏吧，这一切的不公，这焚世的怒火！」

　　“我拒绝，我可不是你这种愚蠢的野兽。”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真正被腐蚀的灵魂却没有他的意志这样坚定。

　　那是力量层次上的碾压。

　　神明不可直视，不可听闻，不可触碰，不可直呼其名，否则就会遭到污染。

　　“屈服于本能吧！”

　　“绝不！”

　　灵魂深处传来了寒凉，寒冰般冷冽的手抓住了巨龙的脖颈。

　　“不错嘛，侵蚀程度只有不到四成，这样就更有把握了。”

　　灵魂相贴，他听到了某人杂乱的心音。

　　【我可是为你而来的啊，要是在这里输给了牧神，那可太丢人了。】

　　“OK，OK，杀了它吧。”

　　寒冰凝成匕首，十二号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拥住他，握住他的小臂，刀尖直指巨龙。

　　“杀死牧神，就能获得自由，你从不是被人驱策的武器，只是被坏人囚禁在高塔之上的公主罢了，走下高塔，去看看人间吧。”

　　可十二号听到了她真实的心音，【非要追逐于自己是人还是神明的身份有什么意义呢，你是你不就行了。】

　　【像我这种人才是真的怪物吧，和我比起来，十二号可像人多了。】

　　【屠龙啊，倒会是有意思的经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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