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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沙耶注意到自己的小伙伴最近似乎不太高兴,就连最爱的小蛋糕都吃的少了些。
沙耶仔细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只想到了上次自己捏了乱步肚子上的软肉最可能让他生气。
“乱步,你是不是被同学欺负了,我们一起揍他们啊,别看我这样,我超能打的,我打不过还能摇人的。”
沙耶预判了江户川乱步扭头的方向,你的小可爱突然出现.jpg
江户川乱步果然气呼呼地扭头,正好与沙耶关切的眼睛对视,两只黑发猫猫相视一笑。
“才不是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呢!沙耶果然是个小笨蛋!”
江户川乱步把沙耶从收银台上抱下来,刚刚为了在那个角度出现,沙耶蹿上了快比她人高的台子。
“沙耶,你是不是又长胖了。”
“才不是,是乱步你该锻炼了!”
*
敲门声从背后响起,鹤见玲奈先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候还没回宿舍吗,“乱步君?”
“大人们是不是都知道。”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嗯?”原谅以她鹤见玲奈的双商,这时候也没法推理出江户川乱步的意思。
“大人们明明都知道那个乱步大人完全不知道的世界却不说,那我之前说出那些显而易见的真相的时候,他们是不是心里就在默默嘲笑乱步大人的无知。”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些“真相”其实都有着另一种解释。
他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门,也意识到了对于“大人”们来说司空见惯的东西,对于低层面的乱步来说完全看不懂规则。
“因为乱步大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只能看出最简单,最浅显的真相,而事实上,大人们都有一套更加复杂,更加高水平的解释。”
“就像之前乱步大人只看到了保安大叔前一晚睡在了宿管大妈的床上,事实上他们可能是在和某种外星人战斗,或者是什么超次元的存在,他们的睡梦中或许连接了其他位面空间。”
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涌出,像个小哭猫。
“我知道我现在说的东西可能在你看来也很幼稚,但这就是乱步大人认识的世界啊。”
“如果这个世界并不是乱步大人看到的这样,那身为大人的玲奈小姐可不可以教教我,乱步大人是个笨小孩,但乱步可以努力学习的。”
因为乱步看到的世界只是其中一角,如此的局限,让他的所言所为都显得幼稚浅薄。
“书本什么的,乱步只要看一遍就会记住了,乱步会努力学习的,只要,你肯教教我……”
说到最后,他言语间的哭腔愈发明显。
那双像是流淌着星河的翠色眼睛前所未有的睁大,平时看久了就会过载信息的他努力抓住一切的细节,试图真正地认识这个世界。
哪怕双眼酸涩,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他也不肯闭上。
直到一双带着薄茧的手覆盖住了他的眼睛。
那双手明明看不出丝毫痕迹,肤如凝脂,纤瘦合宜,保养的仿佛大家闺秀从未做活,但那明明是一双极其擅长冷兵器与枪支的手,带着些许冷硬的温暖,止住了他快要崩溃的神经。
“乱步的世界是正确的,它并不残缺,它很完整。”
“你从没被嘲笑,反而是那些凡人没能跟得上智者的思维。”
落入了一个温暖的的怀抱,放松了那根拉紧的弦。
“乱步是智者,你应该和沙耶一样,都拥有着奇异的能力,只是沙耶的力量能在她父亲的家族那边找到先例,你的能力会更加特殊一些。”
“你确实能看到另一个世界,但是恰恰相反,你的世界更加超然,反而是那些大人们无法理解你的视野。”
“想听听咒术界的故事吗?”
“确实有另一个世界,像你和我这样的普通人都看不见的怪物潜藏在灰暗的角落,它们叫做咒灵,哈哈,这样是不是有点像哄小孩的恐怖故事的开头?”
看到江户川乱步的精神稍微放松一些,鹤见玲奈甚至开了个玩笑。
少年打了个哭嗝,引得鹤见玲奈拍了拍他的背,又继续讲下去。
“拥有看见能力的人被称为窗,他们会观测咒灵的踪迹,而只有很少一部分具有天赋的孩子才拥有消灭咒灵的能力,他们称这为祓除。具有祓除能力的人,被称为咒术师。”
江户川乱步:“所以沙耶酱是咒术师,而悠斗先生是窗?”
鹤见玲奈惊讶于江户川乱步的敏锐,也不问他是如何分辨的,只是继续说道:“这么说倒也没错,当然你可以了解基础之后自己去看,乱步你无疑是拥有才能的天才,只是我也不确定你拥有着哪一种神秘侧的力量。”
“世界上的神秘学力量当然不仅限于咒术,还有异能力,前几年的大战其实后期已经发展为了异能作战。”
江户川乱步:“我拥有特殊的才能?”
“唯有这点,我很确信。”鹤见玲奈点了点头,“你可能拥有着看破真相的能力,或许是加速思考,或许是别的什么。”
“它也不一定是你天生就有的,也可能是后天才觉醒的。”
“可能在某一瞬间,你的世界发生了改变,你看到的那些显而易见的东西,对于其他人来说恰好就是真相,你已经看到了另一个更高层次的世界,就不要强求凡人能理解你的思想了。”
江户川乱步几乎要被说服了,但他的理智还在强撑,“可是,我能看到的,爸爸妈妈也可以,沙耶有时候也可以,你也可以……”
“嘘。”鹤见玲奈眨了一下左眼,“因为我们都是特殊的人啊,具有特殊能力的人都是会相互吸引的,就像你认识了我,还在我的书咖打工。”
“那乱步不是笨蛋?”
“江户川乱步是世界第一聪明的孩子。”
“那沙耶也不是笨蛋?”
“哼,那要看和谁比,至少在乱步,我和悠斗面前,沙耶可是十足的小笨蛋,但比一般人聪明些。”
江户川乱步从鹤见玲奈地怀里出来,双手叉腰,骄傲地抬起脑袋,“乱步大人的聪明才智世界第一!就让乱步大人来保护可怜的小笨蛋沙耶吧!”
“无论是咒术界还是其他的什么,在世界第一的乱步大人面前全部都要败退!”
鹤见玲奈配合地拍了拍手,“好耶!”
江户川乱步又一次睁开了双眼,他看向玲奈,“玲奈小姐,明天就去警校帮我退学吧。”
他才不要和笨蛋们归为一谈呢,特别是那种无可救药的笨蛋们。
他可是具有特殊才能的江户川乱步!
当然要去特殊的地方发挥自己的才能!
就从让小笨蛋沙耶聪明一点开始,不要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拐到垃圾场去了!
什么咒术界,什么御三家,通通滚蛋滚蛋!
这可是乱步大人决定要罩着的人!
*
“怎么样!乱步大人给这个能力起了个名字,就叫做「超推理」,是能看破一切真相的能力哦!”
江户川乱步一反前几日的颓废萎靡,似乎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难得的没有赖床,沙耶一醒就看到了一只兴奋到炸毛的猫猫窜来窜去。
“什么嘛,明明超级明显的,沙耶你的能力乱步大人一眼就看破了!冻结时间什么的真的太作弊了!”
“为什么要退学?因为乱步大人之前是个笨小孩,当然要去学校接受教育,但现在的乱步大人,可是拥有着「超推理」的世界第一!我去学校教别人还差不多,不过那样就太累了,还没有好吃的红豆麻薯。”
“乱步?”还没从刚刚睡醒的迷茫中脱离出来,就被猫猫吵到头疼。
沙耶抓住了眼前不停挥舞的手臂,顺势倚靠在了少年的肩膀上,“困。”
声音瞬间停息了。
后知后觉的乱步猫猫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的心情,还好沙耶已经困的睁不开眼,自然没看到他微红的耳垂。
真好,乱步大人好像又有家了。
他不再是风雨中用雨水掩饰眼泪,用坚强伪装孤独的流浪猫了。
他找到了同类,也可能是共犯。
但他心甘情愿加入这场宛如过家家一般的关于小笨蛋沙耶的保卫战。
哪怕明知道她强大,神秘,不可触动,也想要拼尽全力把所有不好的,邪恶的,污秽的东西拦在沙耶的世界之外。
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鹤见玲奈看到的,就是两只猫猫依偎在一起的可爱景象,当然先拍照留念总是没错的。
相机的声音并不大,但还是唤醒了沙耶。
鹤见玲奈轻轻揪着乱步的耳廓,“乱步君,说好今天带你去办理退学手续的,再不醒一会儿太阳都要下山了。”
“不要,现在明明还是早上,乱步大人想再睡一会。”
他下意识地耍赖,但又突然想起,那栋山下的江户川宅已经不在了,如果是在警校,很快就该有老师过来用警棍把他打醒,强制他去训练。
额头被轻轻弹了一下,“好吧,其实什么时候去警校都可以哦,如果实在懒得动,也可以让沙耶帮你处理掉档案,放心住在这里就好了。”
沙耶可以进入影子世界,潜伏进什么地方简直不要太容易,她堂堂一个情报屋的老板,还解决不了一个孩子的档案?
江户川乱步转身扭头背对着鹤见玲奈,把表情藏在沙耶的长发里,这样就没人能看到他微红的眼眶,“乱步大人一会就起了,下午去警校。”
“好的哦,乱步君中午想吃什么,西街的披萨怎么样?”
鹤见玲奈并不是什么贤妻良母,她也只会在沙耶生日的时候偶尔下厨,她很忙,大多数时间只能在外面解决。
江户川乱步:“去中华街吧。”
那里的饭菜口味重些,更适合只有一半味觉的沙耶。
“乱步君,真是一个贴心的好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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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乱步以为自己是个笨小孩,所以在窥探到咒术世界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其他人都知道那种神秘的力量,他之前的推理或许都是最浅显的表层,是说出来都会惹人发笑的那种,想到自己被人暗地里取笑了好久,他觉得有些委屈,因为没有人为乱步大人打开过那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