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错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

作者: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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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3 章


      大石落地,柳砚莺心情松弛度过两日。

      王妃那边估摸还不急着处置她,毕竟秋月才刚出嫁,要送她出府老夫人未必没有二话。

      路景延没再来见她,许是已不急于一时。

      柳砚莺自鸣得意,管他是未来一力降十会运筹帷幄的战神,还是朝廷肱骨皇帝的心腹之臣,再怎么油盐不进还不是乖乖被她拿下?

      夜间有雨,柳砚莺下了值提溜着小厨房多做的点心,提着裙裾在廊檐下小跑进屋。

      收起支棱窗子的木杆,又将被风鼓动的门紧紧闭上,这才走到桌前燃起油灯。

      她打开食盒,将小点心一碟一碟取出来,小小庆祝自己近在咫尺的胜利。

      正笑容洋溢拈起个糍糕,余光瞥见后窗晃过个黑影,她吓一跳,心说没准是哪个小蹄子的鬼把戏,旋即放下糍糕走过去将窗户慢慢推开。

      左左右右看了看,连个人影都没有,下方传来一声羸弱的猫叫,她低头一看对上双冒金光的绿眼睛。

      是只被淋湿的黑猫。柳砚莺后窗底下是一片小树丛,黑猫就在里边躲着雨。

      她就说这几日房顶上老有怪响,原来是府里来了个毛茸茸的黑衣客。

      “喵。”柳砚莺朝它叫。

      “喵。”黑猫回了声。

      柳砚莺偎在窗台上咯咯笑起来:“难怪三爷拿猫来比我,我还真通你们的猫话?”

      黑猫只静幽幽盯着她,不回应了,柳砚莺便又喵喵叫了几声,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竟惹得那猫一跃而起,跳上窗台。

      柳砚莺惊得直往后退,掸掸衣袖生怕沾上泥水。

      “小畜生,你可别进来啊!”

      下一瞬,黑猫身轻如燕跳进她屋里,像个禁卫军那样四下梭巡,每一步都留下个脏兮兮的小梅花。

      柳砚莺急得跺脚:“你这小坏东西!脚上都是泥水,还说不得了?说你你还来劲?”

      黑猫又“咻”地跃上桌子,胡须舒展对着糍糕嗅嗅。

      见道这一幕,柳砚莺拧巴在一起的五官霎时归位,笑着观察它。

      “哦,你喜欢吃甜?”她躬身走上去,“我们府里有个路三爷也喜欢吃甜,稀奇吗?他将来可是决胜千里的大将军,将军喜甜食,你听说过吗?”

      黑猫不理她,伸舌头撩了那糍糕一下,咧开嘴巴做干呕状,它浑身的毛都立起来,被突然袭击了似的夺窗便逃。

      柳砚莺笑得捧腹,合着这小黑猫不喜欢吃甜。

      “慢走慢走,以后不许不得同意就擅闯我的睡房。”

      嘴上是这么说,之后几天柳砚莺都会在后窗窗台放一小盆猫饭,夜里放上去,早上便被吃个精光。

      黑猫饱餐几天养出一身好精力,居然将闲晃的领地划分到了姨娘孙氏的抱琴斋,若是相安无事倒也罢了,偏生孙氏的女儿路仙柔怕极了猫。

      那晚抱琴斋灯火通明,小厮丫头在路仙柔的惊声尖叫中四处逮猫,却还是让那身法矫健的猫刺客给跑了。

      第二天路仙柔全府通缉,说那是只皮毛油亮的大黑猫,两眼冒鬼火,千万要逮住,不能让它冲撞了王妃和老夫人。

      和柳砚莺住一个院的女使当中有个好事之徒,私下跑到抱琴斋告状,说那黑猫是柳砚莺在喂,没准就是她专程弄进府里搅主子安宁的。

      路仙柔一听哪还坐得住,跑到玉清苑去告状要王妃惩戒柳砚莺,她一个婢女,怎么敢在王府里养猫!

      那黑猫见人下菜,从未去过玉清苑,因此王妃一面要为路仙柔做主,一面又觉得她大惊小怪。

      玉清苑。

      柳砚莺被张嬷嬷从荣春苑一路“押”过来,按着往地上跪,“噗通”一声她膝盖剧痛,心里问候了那张嬷嬷的祖宗十八代。

      抬眼又见路仙柔愤恨瞪视自己,柳砚莺记忆错乱还当回到前世和她互掐的时候。

      她尽量好声好气:“二小姐,猫不是我的,我只是喂过几次,就是我不喂,那猫飞檐走壁随处进出也饿不着自己。”

      “你说不是就不是?”

      路仙柔上前指着她鼻子,“前阵子出府你便存着要养黑猫害人的心思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王大马车上的女使说了,那日外出采买返程的时候你不在车上,是后来回去的,你中途去了哪里?敢不敢说!”

      不等柳砚莺说什么,王妃额角一跳,出言制止路仙柔。

      “仙柔,那只是女使一面之词,不可凭空污蔑。”

      这下柳砚莺恍然大悟,原先她还不知道王妃为何急着将她许到庄上,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肯定是那日她上了路承业的马车,有人看到后忠心事主,走漏消息。

      路仙柔还当王妃见不得贵女失仪,福了福身用柔和的语气又指控一遍。

      “母亲,我说的都是真的,是我屋里女使亲口所说,她说柳砚莺是半途上的马车,她若非去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为何不敢答我?既是一面之词,您倒是听听柳砚莺怎么说。”

      柳砚莺缓缓俯身在地,声音发颤:“王妃,我说,我全都说,那日我——”

      “住口!”平旸王妃陡然提高声调,阻止她说下去。

      柳砚莺低垂脑袋,抿着嘴巴忍住不笑,路仙柔仍不依不饶。

      只是这下不必柳砚莺再说什么,王妃便会替她打圆场,毕竟一旦她上世子马车的事传扬出去,庄上哪个汉子还敢娶她。

      路仙柔为了只猫闹到玉清苑的事阖府上下都知道,那猫四处捣蛋,五六个小厮齐心协力终于在荣春苑抓到了它。

      抓到它时,它正在柳砚莺的窗口细细品味今天的猫饭。

      路景延下了值在荣春苑小坐,听说此事便过去看了看,猫脏并获,柳砚莺难逃干系。

      他看着眼前景象,从小厮手中将饭和猫都接过来,然后吩咐瑞麟把饭倒了,又把猫抱在自己怀里。

      在卫所操劳一天,回府还不得不替她善后。

      罢了,到底是她的猫,他的人。

      黑猫从未被人抱在怀里过,此时难得温暖,变得格外乖顺,路景延就这么抱着猫去往玉清苑。

      玉清苑里如火如荼,他来得正是时候。

      “母亲,您说的是这只猫吗?”

      厅外传进路景延平稳的声调,众人朝他看去。

      路仙柔眯眼看清了他怀里的东西,惊叫一声跌坐进椅子,“三弟!你你你,你把猫放下。”

      见路景延作势弯腰要将怀中猫儿放下,路仙柔惊慌改口,“不不不,你抱着,你把它抱着!”

      柳砚莺挺起身扭头看去,门外路景延姿态稳健,左手臂弯捧着只肥硕黑猫,右手掀衣袍提膝迈过门槛,身板挺拔在她身边站定,朝王妃见礼。

      他怀中黑猫就是柳砚莺在喂的那只,它见了柳砚莺爱答不理,只舒服地窝在路景延怀中,和谁更加要好一目了然。

      没良心的小畜生,柳砚莺暗骂了声,随之一愣,竟突然懂了路景延见她给世子送荷包的心情。

      路景延以食指搔搔那猫的下巴,黑猫眯起眼呼噜呼噜很是受用,“母亲,猫是我带进府中的。前些日子我还和祖母说起,城东卫所有只小猫,我偶尔会喂一喂它,不成想那猫儿竟跟着我偷偷入府,还惊扰了二姐。”

      柳砚莺听得发怔,他卫所还真有只猫?就是这只黑猫?

      还以为那是他编故事敲打她呢。

      路景延抱猫出现无疑给了王妃一个了结此事的台阶,她颔首说道:“仙柔,你看这不就真相大白了?猫不是谁带进来的,而是自己跟着你三弟回来的。既然如此,那就叫你三弟把猫打哪来的送回哪去,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路仙柔真的怕猫,畏畏缩缩坐在那点头,眼神盯着黑猫的一举一动,只想快些结束此事,好马上离开。

      王妃抬手轻拂:“砚莺,此事与你无关,你先下去吧。”

      “是。”柳砚莺低垂脑袋,揉揉跪疼的膝盖退了出去。

      迈出门槛临转身,她又回眸轻扫路景延。

      他怀抱黑猫落座,食指上的白玉戒指和那猫的毛色恰成反比,路景延轻轻抓挠着黑猫的后脊,慢悠悠的,有以下没一下,与那黑猫说不清是谁更享受。

      *

      夜里,柳砚莺伴着淅淅沥沥的春雨预备睡下,灯一熄,窗外丢进来个石头。

      她吓得赶忙从床上坐起,见窗户上又砸了一粒石子。

      “谁?”

      她披上衣物,点上油灯,朝窗边缓步靠近。

      窗外,瑞麟将窗子推开小缝,面朝外不敢看她闺房,拿手撸一把脸上的雨水,“砚莺姐姐,三爷有请。”

      柳砚莺见是他,旋即想起白天路景延为她解围的事,她看看屋外的雨,再看看黑漆漆的夜。

      不去。

      大晚上谁知道路景延要做什么,她还没成功上位呢,先被他得手怎么行?把自己砸手里那不是成大冤种了?

      柳砚莺问:“三爷说去做什么了吗?”

      瑞麟尴尬笑笑:“没说,只让我来请您。”

      她眉毛一拧颇为抗拒:“没说?这怎么行?你去回了三爷吧,我是断不会去的。”

      窗子“啪”的砸上,任瑞麟怎么小声呼唤都不回应。

      真是想得美,她要这么好骗,前世还怎么拿捏世子?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油灯一跃,门外来了个人影。

      柳砚莺心口发紧,旋即认出那人影是谁。这等宽肩窄腰的挺拔好身材,放眼整个王府除了他也没有别人。

      想不到路景延敢夜访荣春苑,柳砚莺不得不将人迎进门,生怕被小院其他屋的女使瞧见。

      门打开,路景延淋了点小雨,脸侧被昏黄的烛火镀了圈湿濡的金光,不似夜会婢女的贵府公子,反而像雨夜归家的体贴夫郎。

      柳砚莺调动起个微笑,左右看了看赶紧拉他进屋,把门合上。

      她转回来背贴着门,将衣领攥得紧紧的,“三爷这是何意?若是被人发现了——”

      路景延道:“我走的树林小路,没人看见。”

      “话不是这么说的。”柳砚莺秀眉微蹙,手忙脚乱将披在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齐,忽听他道:“世子不过是嘘寒问暖几句你便提着点心上门道谢,我替你解围,你就无动于衷了?”

      竟是在吃这飞醋。

      柳砚莺绞弄发梢勾起个笑:“我都快是三爷的人了,三爷还要我怎么报答?”她旁敲侧击,“我到底一个婢女,也要为自己考虑,今晚便先委屈三爷听我言语道谢了。”

      路景延眉梢一动,见她对自己颇具防备心,反而故意道:“言语怕是不够。”

      柳砚莺心下慌乱想了想:“那……”

      不等她说出第二个字,路景延长臂一伸将她拦腰圈进怀里,她闷哼了声微微将脊背弓起,尽量让前胸不贴着他。

      他并无动作,只搂着她问:“那猫是哪来的?”

      柳砚莺一怔,从他怀里抬起脸:“我怎知猫是哪来的,野猫罢了,难道不是三爷卫所里那只吗?”

      路景延坦言:“那天我只是编了个故事,城东卫所根本没有猫。”

      柳砚莺心说果然如此!红着耳根伸手轻轻推他,“三爷诓我,难怪您要专程过来,原来就是为了看我蒙在鼓里的反应。”

      路景延的手稳稳搭在她腰肢最细弱处,让她不再继续乱动,他倒希望自己有那么好的定力。

      “我来是告诉你明日午后我在北门等你,去把那猫给放归。”

      “放到哪?”

      “驾车出去,带得远些。”

      柳砚莺隐约觉得路景延在答应要纳她后,情绪不怎么高涨,反而比之前阴沉,像是藏了心事,并不十分高兴。

      她有心讨好,便说:“我们把它放到街市口,那儿每天有新鲜的鱼。这就说定了,明日中午我等老夫人歇下就去北门找您,三爷要跟我说这个何必冒雨专程跑一趟?”

      路景延环着她的手臂略松了松,但不足以让柳砚莺像那日在清凉阁那样溜走,他修长五指探入前襟自怀中拿出一只瓷瓶。

      柳砚莺故意僭越地从他手中将瓶子夺过去,好奇地看了看,笑问:“这是什么?”

      路景延对她偶尔的活泼冒犯并不反感,“活血化瘀的药油,你留着,有淤伤时搓到发热敷上去,程度较轻的淤血隔天便会化开。”

      竟是见她跪疼了自己,来给她送药的。

      柳砚莺眼睫一颤看向他,到底是风度翩翩的真君子,二人独处还这么隐忍克制,想着心尖没由来一喜,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免得不再小心翼翼催一催,“那三爷尽快纳我进屋,我便不用见人就跪,身上也不会再有淤痕惹您心疼了,您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有求于他时她总是楚楚可人,叫他记不清她面具下的精心算计。

      路景延轻声哼笑,掌心贴着她后脊,拇指轻绘她骨头的形。

      “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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