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留白之余年不悔

作者:心有乔木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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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踟蹰


      夜深人静余怀希轻手轻脚探出门去,院里空无一人,看来门人都已经入睡 ,他左右查看后直奔后门,还好白天他有留意,只是手刚伸向门栓就觉得背后剑光闪现。本能跃起,来人招招狠辣,回手反击却连连败退,书到用时方恨少,自己平时太不用功,江湖险恶啊,结果光荣被俘。
      长剑横在颈上,余怀希看清了来人,又是那张熟悉的脸,和何不弃相似,只不过眼神狠厉,是棱角分明的女贼。
      “怎么是你……” 被人逼到退无可退,剑锋离自己越来越近,这女人是真想杀了他!
      “姐,你干什么,快把剑放下!” 天降及时雨,何不弃急匆匆从廊下跑来,挺身挡在二人之间,见“女贼”不为所动又道:“姐,我不是说过了,余师兄是好人,你怎么可以刀剑相向,会伤了他的,你太过分了!”他跑的急,又看起来很生气,说了几句话就有些气喘,想来身体是真的不太好。
      “女贼” 僵持一下,看了看何不弃,只好放下剑对余怀希说:“跟进来。”说完还是瞪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
      余怀希心想:好险,还好他们是姐弟,要不是何不弃自己可能小命不保。
      何不弃调整呼吸,说:“师兄,你还好吗?”
      余怀希赶忙回道:“没事,就是,我得罪她了吗?”
      何不弃解释:“余师兄,你别乱想,我姐平时人很好的,对不起,她没有恶意的。”
      洗净了脸的小师弟,比起凌厉的姐姐更加柔和,看着他一脸真诚,余怀希仍是心有余悸,想着自己可能随时身首异处,就又打起了退堂鼓。奈何何不弃盯着他,虽然不情不愿,也只好进了主厅,他站在师弟身后偷偷看向“女贼”。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何梧何不离吧,仔细一看,也算是面容姣好,她束了马尾,深蓝色的衣衫配了深蓝色的发带,周身散发着冷冷的气场。落霞峰峰主首徒,百闻不如一见,身手不凡已经领略,只是,她那半开的剑芒,是想话不投机就准备把自己结果了吗!
      首徒突然开口:“小桐,过来坐,门口风大。”
      何不弃摇摇头,轻轻拉了余怀希衣袖上前,说:“姐,你们之间有误会,说清楚就好了,对不对。”
      何不离虽面色不悦,但杀气早已不见,明明相似的脸,一个锐利一个亲和,她一靠近何不弃似乎都有了温度。余怀希没有兄弟姐妹,看着他们两个到有些羡慕了。
      何不弃转身看向余怀希:“余师兄,你是不是之前见过姐姐。”
      “你怎么知道?” 他问的突然,余怀希不记得自己说过这件事,看着他一脸了然,说到:“嗯,前几日,在岑师兄房内,见过……好像有一面之缘,交过一次手……”不堪的回忆,又不能说我觉得你姐是个女贼,我还打不过。
      “不是交手,我打了他。” 何不离接道。
      “那你就是承认了吧,你那么晚去岑师兄房里干嘛!” 余怀希看着对方理直气壮气不打一处来。 “师兄,你别急,我姐姐不善表达,是这样的,左师叔一事门中正在了解商议,家姐奉命前去查看相关人等可有疑点,不料误与师兄动手,事急从权未能言明,请师兄见谅。” 何不弃话间既保全了自己的颜面又告知了实情,在这个时候还能唤左红帆一声师叔,着实让人心暖。 只是余怀希仍有疑问,说:“那不知,何师妹可有所得。” 她为什么会去查岑沐云,那自己呢?自己现在是不是就在被调查? 何不离一直冷冷的,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抱剑而立,慢慢开口:“未有。” 余怀希觉得就算有,她怕是也不会说吧 。 场面一时安静的可怕,何不弃却又转向余怀希:“师兄,你刚刚要出去吗?” 余怀希心想不好,偷跑被发现这么尴尬的场景应该怎么解释,一时间局促起来。何不弃接着说:“师兄,你别担心,这里很安全,左师叔不在,你再乱跑我们会担心的,师叔回来也会责怪我们的。再说卓师叔既然安排你在这里等消息,我们就先耐下心看看情况,有了消息我和师兄一起面对,好不好?”
      何不弃的眼睛亮亮的,说的话也让人很安心,余怀希觉随即回答道:“好,听你的。” 之后几日何不弃都陪着余怀希,他身体依旧不大好,却也打着精神和余怀希一起喝茶赏花,何不弃棋下的不错,但余怀希却耐不下性子,玩过一次差点睡着,然后再也不提这些文雅之事了。好在何不离不在,他也还算自在。 相处下来,余怀希越发觉得何不弃的不同,他似乎真的有很多秘密,以前只知道他与姐姐相依为命一同拜入师门,何梧何不离资质颇高,被峰主北堂侠收为首席弟子,实力不容小觑为小辈之中的翘楚,虽然露面不多,也因行事果断狠辣得名。而何不弃,如果没有这次的事件,余怀希根本不会和他有交集,他的师父洛铭洛子豪很有手腕,自小跟随北堂侠,名为主仆实为师兄弟,相传落霞峰的大小事务一直由他处理,比起时常闭关的峰主大人,这位长老才手握实权。 因为落霞峰鲜有消息面世,余怀希一直以为何不离光环太重,弟弟平凡一些也很正常。但是相处下来,何不弃虽手无缚鸡之力,却琴棋书画样样皆佳,余怀希很喜欢这个师弟,聪明又温和,自己的问题他会尽力解答,虽然都点到为止,但余怀希也不强求。 一日起来久久不见何不弃,这让余怀希很担心,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很是依赖他。自从左红帆离开,余怀希再次体会到了无力,小时候有莫大叔照顾,后来常青涯虽不正经却也对自己看护有加,再之后,左红帆为人冷淡倒也没对自己有过苛责,他一向放任自己,门内事项有师父师兄在,玩闹惹事也有师妹带头,自己随遇而安,不显眼也自在。而现在,他不想给人惹麻烦也不想被人厌恶,若是因为自己伤害他人,他是万万不愿意的。可正如卓雨柔所说,他好像无处可去,不是没想过偷偷跑掉找个小山村度过余生,可惜何不离看的紧,何师弟不在他也不敢冒险。 一日过去何不弃也没有出现,余怀希百无聊赖,突然有了主意。何不弃和常青涯不同,一个爱品茗,一个善饮酒,但无论茶酒配些小食都是不错的。他之前被常青涯逼着进了厨房,做过一些小点,虽不精致,反馈到还不错,想来正好可以试试做一些表示一下谢意,待那人回来作为回礼。
      只要一忙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他做了花生糖和桂花糕,但又想起何不弃饮食清淡,干脆研制起新的点心,最后拉着厨房大叔做了一小坛桂花米酒,自己制了一瓶糖桂花,香甜可口,冲水做伴都是不错。晚间两人月下赏月谈天,余怀希觉得如果一切水落石出,世事回归平淡,在此赏景咏怀甚是美哉,也不枉来世上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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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结束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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