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你看到的是金色还是黑色

　　朽木白哉出了西面的朱圭门，直奔流魂街。

　　今日他在白色小袖长着外罩了件卷边浅紫羽织，牵星箝别发，佩刀落在衣下，算是非公务的打扮，但也散发出不凡气度，走在西一区的大街上，不时引人侧目。

　　距离无形帝国侵略已过一年光景，瀞灵庭内的修复工作才刚起步，伴随着大灵书回廊首席司书阿万门娜由拉主导的改革，许多空缺难以填补。

　　但人们已开始为生活的困苦而不是为生死发愁，不能说不是件好事。

　　贵族来流魂界，大多是为玩乐，这在上级贵族中也并不少见。朽木白哉几乎记不得自己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这次，则是受人所托。

　　开口的人是祖父，因而才会在休假时出发，而这也意味着无论如何都要完成此行目的。

　　目的地是西区的梅火，在八十个区里梅火排四十，荒凉落败的地方几乎看不见人影，却有被注视的感觉。

　　朽木白哉抬头看向周围半塌不坍的楼宇，并没捕捉到人影。在跨入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后，失落了大半时的注视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大厅空旷，约莫有十几人或立或坐，断裂的石阶被他们当成椅子，散在各处。

　　了无生机的残垣废墟中，也有蓬勃的生命力。对于裹在高档布料里的突然闯入者，这些人只有强烈的敌意。

　　朽木白哉没立刻开口，墨眼巡视一圈，发现全是像武夫般的男子，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谁又能相信，四大贵族之一，大神家的女儿会居留在此处。

　　“你是谁？”一道沙哑声音响起：“到这里做什么？”

　　说话者并不年轻，黑褐皮肤，络腮胡子几分灰白，深褐色眼睛却还炯炯有神，手上肌肉线条明显。
　　他坐在大厅中心，显然是话事人。

　　“这位小哥不说话，可是看不起我们。”上方横梁上忽然现出一个身影，少年倒挂在梁上，随即跳下，双手背在脑后，笑嘻嘻地朝朽木白哉走来，“老爹，我们要不要好好招待这位大人物。”

　　“我来这里是要找人。”朽木白哉说。“一个金发的女人。”

　　气氛登时一变，少年站直身体，收敛神色，冷笑了一声：“原来是烂橘子堆里来的。”

　　朽木白哉打量着这红发的少年。

　　可以在这个区活下来，实力不弱，而被叫做“老爹”的男人还能把灵压收拾得齐齐整整、不露痕迹，动起手来，约莫能有席官水平。

　　大战之后，大神家家主身体抱恙，早先的分崩离析之兆已有不可阻止之势。下任家主尚且年幼，而传闻中喜好离家出走的大神家大小姐，听说已多年没回瀞灵庭看过一眼，连人在哪儿都不清楚。

　　每每贵族聚会，有冒失的提到这个女儿，大神家家主只有叹气。

　　就算和家人有矛盾，大神家的大小姐这般不顾规矩行事，便是家教不良。只是她如何能在流魂界中立足，倒令朽木白哉生出了几分好奇心。

　　这回已不管事的祖父开口，要自己跑上这么一趟，还特意叮嘱要低调行事，想来也有多番考量。

　　“我要和她见一面。”朽木白哉淡淡道，未接少年挑衅。

　　“她才不想见你。”少年针锋相对。

　　“这是我和她的事。”

　　意思是轮不到别人来说，少年头一回见着用这般冷淡态度说出强硬话的，方要动手，被老爹叫住。

　　“去一旁。”老爹对着少年说，“静心。”

　　少年很是不甘，剁了脚扭头走到一边。朽木白哉见他扎了个马步，竟是在调整周身的灵子，通常经由训练才能做到的。

　　“她快回来了。”老爹沉默片刻后说：“那次旅祸入侵后，她来到这里，当时和你一样，站在门口打量我们，我看不过眼想教训她，结果——”老爹说着笑了笑：“也听过几耳她家的事，我看她还没回去，家就要没了吧。”

　　算是明察，朽木白哉未置可否，只道：“所以我要带她走。”

　　老爹还要再说，后方传来软糯声音：“我们回来啦！”

　　朽木白哉侧身看去，从门口走进来了三人，两个成年男人拖着两大车的箱子，身后跟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按现世标准约莫十一二岁，穿着蓬起来的黑色裙子，红色长发编成一根根小辫，随着步伐甩动，刚才说话的应当就是她。

　　与祖父描述不符，不是他要找的人。

　　祖父说他与大神家的这个大小姐见过，但又不告诉他什么时候，朽木白哉怎么都想不起来。

　　“你是谁呀。”女孩一双黑色的猫眼在他身上打转，又看看周围人的神情，恍然大悟似的，“噢，原来是来找姐姐的。真可惜，你见不到她了。”

　　她说完，便跑到在一旁指挥人搬运东西的老爹身边。那两车里都是食水，就算是战后，也难以想象四大贵族本家成员躬亲寻食。

　　“她人在哪里？”朽木白哉有些不大耐烦了。

　　“伊丽莎白传了消息给她，她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女孩没看朽木白哉，走到十郎旁边和他说话。

　　“那只鸟还挺聪明的。”十郎维持着马步姿势接道。

　　“姐姐养的，当然聪明。”女孩带着自豪说。

　　“比你还聪明。”十郎说。

　　“十郎，”老爹在身后叫道，阻止了两人斗嘴，“把她找回来。”

　　“哈？”十郎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为什么！”

　　老爹不说话，只严肃地看着他。

　　十郎收起马步，耸了耸肩：“我是找不到，要爱花去还差不多。”

　　“我才不去呢。”女孩朝十郎吐了个舌头，扬起脑袋看向朽木白哉，神情直率：“你走吧，姐姐不会来见你的。”

　　“她不来，”不清楚这些人有什么缘由，但朽木白哉已没了继续闲扯的耐心，“我就把你带走。”

　　“你敢！”不仅十郎挡在女孩身前，其他人也纷纷起身，转向朽木白哉。

　　刚才还笑得开心的爱花拉住十郎的衣角，从身后探头看他，吐了吐舌头，嚣张地说：“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爱花！”“爱花。”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是怒吼的老爹，另一个是清亮女声，盖过了老爹的声音，在厅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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