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光

　　走出火锅店冷风吹在李肆脸上让他脑子清醒了几分，他有点儿后悔刚刚对郭磊说那些话。郭磊对他好，什么事儿都替他着想，他却说些话隔应他和他朋友，确实干的不像人事儿，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呢，他一看陈雁回看张衫那殷勤劲儿就TM来气，关键是这小子还老是用挑衅的眼神看他。

　　这火锅店离酒吧不远，走路花个十几分钟就到了，张衫见李肆黑着脸，也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说这句话：“你刚刚怎么了？你不认识陈雁回吧，对他敌意这么大？”

　　李肆把脸埋进衣领里，小声回答：“…不想他老是盯着你看。”

　　“什么？”晚上风大，马路上又都是车，张衫没听清。

　　“…没事儿，他长的丑我隔应行不行。”李肆伸直脖子说。

　　张衫想笑，虽然这个理由很扯，但她还是想说李肆幼稚：“丑？哼，他以前在蓉中可是校草级别的人物，不少女孩儿的追求对象呢。”李肆能说出这句话张衫就想怼他，但凡长了眼睛的，都不能说出陈雁回丑这种话。

　　李肆本来还觉得愧疚，现在张衫说这话，又把他火点着了：“……就他那样儿还校草？这些人对校草要求可真低。”虽然李肆嘴上不想承认，但是陈雁回那张脸确实让他挑不出什么毛病，他一直都觉得男人靠脸是最没用的技能，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社会就是这样，有一副好的皮囊，别人才会有兴趣去了解你的内在。李肆当初也是看张衫长得好看，才会有兴趣和她交朋友，直到了解她。

　　“…我他妈难得跟你争，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张衫觉得李肆性格像小孩儿，得哄着。

　　李肆傲娇得哼了一声，然后凑到张衫身边小声得说：“你喜欢他那样的？小白脸儿？”

　　张衫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干脆就装聋，一股脑往前走。

　　李肆见张衫越走越快，赶紧上前拉住她：“你走那么快要起飞啊，红灯看不见？”

　　“我他妈又不瞎，怎么没看见？”张衫撇了他一眼。

　　李肆知道张衫生气了，他强硬得拉过张衫的手，任凭张衫怎么挣扎都不愿意松：“安分点儿…过了马路就把你松开。”

　　两个人一前一后到酒吧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客人了。

　　“杨哥，琴姐呢？”张衫走到吧台，对一个服务员说。

　　“没来呢还，你找她有事儿？”

　　“嗯，我先去准备工作了，她来了你告诉我一声儿。”

　　“行。”

　　张衫说完回头看了李肆一眼，见他正呆呆地看着自己，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你先坐这儿等着吧。”

　　“嗯。”李肆点了点头。

　　张衫走了，李肆听话得坐在吧台，小杨给了他杯水：“谢谢。”

　　“兄弟，昨天你来呆了一会儿我看你脸色不好，生病了？”小杨说。

　　“啊，嗯，有点儿感冒。”昨天李肆本来就发烧不太舒服，再加上第一次来酒吧，所以身体反应有点儿大，今天再来明显好多了。

　　小杨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和他搭话：“你是小张男朋友吗？”

　　“啊不是，她追我我没答应。”李肆胡话张口就来，让小杨吓了一跳。

　　“啊？小张你都看不上？哥们儿你眼光挺高啊。”

　　李肆挑了挑眉，自信得说：“咋了，她不就长得不错，我也挺帅啊！”

　　小杨上下打量了一下李肆：“是，你是挺帅……唉兄弟，我告诉你啊，小张在我们这人受欢迎程度那是没话说，不光是长的好看，她会看眼色，又会说话，脑子还灵光，反正就是你抓紧机会。”

　　李肆转头看见张衫已经换好工作服开始工作了，以前他都没注意，张衫腰真细。

　　李肆正看得起劲，突然眼前出现一个人，挡住了张衫的身影：“小帅哥。”

　　李肆被吓的身体往后退了退，短暂的震惊后他换上了一副笑容：“姐。”

　　“来玩儿？张衫呢？”吴琴走到李肆身边坐了下来。

　　李肆抬了抬下巴说：“那边。”

　　吴琴点了点头，然后就那么盯着李肆，目光灼热。

　　李肆有些不自在，把身体往吴琴相反的方向挪了挪，然后扯着笑容说：“姐，你昨天不是说你们这儿缺人？你看，我行吗？”

　　“你不是不来吗？”

　　“我想买个游戏机，差钱。”李肆笑着说。

　　吴琴观察到李肆的小动作，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当然可以，那你想做什么呢？哦，来当营销！冲你这张脸，一定特别多客人买你的酒。”

　　“哈，我不太会说话，还是就应聘个服务员吧。”李肆有点儿尴尬，偏偏这个时候张衫也往这边过来了。

　　“琴姐。”张衫冲吴琴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转向李肆。

　　吴琴笑着应了一声儿说：“行吧，那你让张衫带你去换件衣服吧，今天晚上先跟着她适应一下，三天试用期，我得看看你的表现，虽然你长得帅，但是，我也不能养个闲人啊。”

　　“好，谢谢琴姐。”李肆点了点头。

　　吴琴走后李肆跟着张衫来到了换衣间，她让李肆站着门口等她拿了一套衣服过来：“这是以前一个员工的，干净的，你先凑合吧。”

　　李肆接过衣服点了点头。

　　见李肆抬脚刚要往男试衣间走，张衫就把他拉住了：“你真想好了？我告诉你，出来工作可没人能惯着你。”

　　“靠，我用谁惯着。”李肆抽出自己的手臂，然后退到张衫身边凑到她耳边说：“我惯着你还差不多。”

　　这姿势实在暧昧，张衫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刚想爆粗口李肆就跑进更衣室了。

　　酒吧最近搞活动，再加上要过年了客人比平时都多，酒吧人手不够，高峰期每个人都忙得晕头转向的，平时不会来酒吧的吴琴这几天也是天天在这儿充当劳动力。

　　张衫正在给客人点单突然几个女生眼前一亮，兴奋了起来，张衫还在纳闷，就听见身后说话：“你们好，请问需要帮忙吗？”

　　一半员工工作服都会订大一个号，方便干活，李肆身高有180几好远，穿着这身制服，裤子都短一截，尽管如此却莫名的有一种琼林玉树的气质。李肆的头发已经长得半长，他用发胶把前面的头发往后拢了拢，样子特别像一个叫柏原崇的日本演员。

　　“你们这儿什么时候来的这么帅的服务员啊。”其中一个女客人双眼放光，张衫见她盯着李肆的样子口水都快掉地上了。

　　李肆往张衫旁边站了站，然后笑着说：“谢谢，我刚来。”

　　“那…那你来点单吧，你可以走了。”女客人指着张衫说。

　　酒吧的提成是按每个人卖出的酒水点单数算的，张衫还没从李肆形象给自己的冲击里缓过来，生意就被抢了。

　　“…好。”张衫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李肆就准备走。

　　李肆拉住张衫，然后对几个女客人说：“姐姐们，我刚来业务还不熟，得让她带着我，要不给你们添麻烦了多不好。”

　　张衫见李肆把几个人哄的喜笑颜开的，都没注意到自己一直盯着他看。等把几个人打发完，李肆才撞了一下张衫肩膀说：“怎么着，是不是特帅。”

　　“…还行。”张衫把菜单递给李肆说。

　　虽然李肆平时很少在外边上花功夫，但是他自己还是挺自信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在张衫面前装一装。

　　李肆还在得意，突然吴琴慌慌忙忙得冲他们跑了过来：“张衫，找你半天。”

　　“怎么了姐？我没听见对讲机叫我。”张衫摸了摸耳朵上的耳机，确定对讲机没有叫自己。

　　吴琴顺了口气说：“…我忘了对讲机了…唉不重要，你赶紧上台撑一下，小时那个傻逼昨天晚上又喝大了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

　　李肆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张衫一脸为难：“姐，说好了上次是最后一次。”

　　“哎呦衫衫，姐求你了，就撑半小时分钟，哦不一小时分钟，你看今天晚上客人这么多，没主唱怎么行啊。还是老价钱，一首六十…再给你加二十，一首八十怎么样？”

　　李肆算是听明白了，唱歌啊，他还不知道张衫还会唱歌儿呢：“唉，姐，这都八十了，要不再加二十凑个整儿呗。”

　　张衫一抬头就看见李肆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样子是欠揍，但也挺帅的。

　　“行，你俩就乘火打劫吧，走换衣服。”吴琴无奈得说。

　　李肆冲张衫眨了眨眼睛，她暗暗在心里说了句脏话，然后摘下耳机和对讲机扔给了他：“你替我的位置，不懂的问杨哥。”

　　“好嘞。”

　　张衫可以说是小跑着逃离的，她来到更衣间靠着门捂着胸口大喘气，心跳太快了，这是为什么，她今天晚上是怎么了，怎么一见到李肆就脸红心跳的控制不住呢。

　　张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思考了一下，可是她的脑子一想到李肆那张脸就乱，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操了……”

　　“张衫，去门口接一下客人……张衫？”

　　耳机里传来的男声把还在自己思绪里的李肆拉了回来：“收到，张衫被琴姐叫走了，今天晚上我替她的位置，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我叫李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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