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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是坏
李瑞在梳妆台前帮温归宁化妆,温归宁手里也是捧着书继续看的。陆霆君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静静望着她。
除了偶尔翻书的动作,她坐在那一动不动,很乖,就像小时候文静内向的小女孩让妈妈梳头发时的样子。
随意披散下来的几缕秀发遮盖了大半侧脸,让她的真容若隐若现,只能看到淡色双唇。即使这样,也可以看出头发遮挡下的女孩是怎样一副倾城的模样。
这让陆霆君想起很多年前,他初次见到她的模样,那时他就在想,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简单纯粹之人。
陆霆君细细地看了她半晌,终于转移了视线。
这样一个美好静婉的女子,就像本不该活在当下这个浮躁喧哗的世界。
陆霆君忽然升起一股烦躁,推开阳台上的推拉门,拿着包烟走出去,又关上。
他眉头紧紧皱着,掏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了几口,吐出的烟在暮色中看的并不清晰。
阳台上有几根窜的高高的树枝丫,是楼下的树长出来的,站在阳台上稍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
这是她最爱的,他想起,她进到这个家之后,第一次露出笑脸的样子。
庭中有奇树,绿叶发华滋。
春天,万物复苏,树木发芽。她在春天来到,看到了阳台上那一抹春色,就如同看到希望。
她轻轻地摸了摸枝头上刚冒出来的绿叶,慢慢勾起了唇角,嫣然一笑。
他回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从此,这一笑,便让耍尽狠厉手腕的他心甘情愿为之退让,为之沉沦。
然而半年匆匆而过,现在已经是悲凉的秋天。枝丫上的叶子已变得枯黄,指尖稍稍触碰,便会纷纷落地,融入泥土,化作养料。
再也没有了叶满枝头的希冀……
李瑞瞥了眼阳台上那抹落寞的身影,暗自一叹。
“归宁,结果都是一样的,你何必和他犟?”
温归宁莞尔轻笑,书又翻过一页,“是我不自量力,以后不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瑞结束完脸上的妆容,开始打理头发,“归宁,陆霆君他,在你眼里应该是个坏人。”
他当然是个坏人,三个月前,也是她来到这的第三个月,她第一次试图逃跑,也是唯一的一次。
那时候,别墅外还没有那么多保镖守着,只有三个保镖轮流换岗,却也是二十四小时监督着。夜深人静,陆霆君没有回来,她从卧室窗台下仍下一个很重的箱子,发出剧烈的响声,成功引来了保镖的注意。
这一招声东击西用的很好,她顺利从大门口逃离出去。
当时她赤着脚,用尽全身力气奔跑。眼看就要跑出那片林子,迎面打过来的闪光灯,照得她睁不开眼睛,也把她照入了深渊。
那晚,他大发雷霆。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真正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陆霆君。他把那位执勤保镖的腿打残疾了,对,活生生当着温归宁的面打的。
温归宁当时人都吓傻了,整个身体都是颤抖的,不断哭着求着他放了那位保镖,说自己再也不会逃了,真的再也不会了。
可他还是不信,那晚他就像终于爆发的猛兽,忍耐了三个月,终于彻彻底底将她占为己有。
事后,他抱着她仍然微颤的身体,低声在她耳边说:“温归宁,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不会想着再逃。”
是的,她不会了,她将永远活在这高档的别墅里。他如果不放手,她就永远都会是他的妻子。
哪怕已经过去三个月,那晚的记忆依然彻骨的疼痛。
李瑞看到了她脸上浮现出来的不明显的畏惧与痛苦,拍了怕她一侧肩膀以示安慰。
“归宁,可他不惜一切代价救了你和你的父亲,那么他应该也是一个好人。”
此刻的温归宁并不知道李瑞口中的不惜一切代价代表着什么。他的确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救过她,帮助她还了一亿的高额债务,帮助他父亲免受牢狱之灾。
她也曾感激涕零,甚至愿意以身相许。可是绝不是这样,绝不是这样的强迫。
她是一个爱读古诗词的传统温婉的女孩,她读过的诗经里的遇见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又或是“野有蔓草,零露薄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无论怎样,绝不是像现在这样,他站在高处,就像驯服动物一样,俯身看着低处的她。
温归宁并不接李瑞的话,因为她并不认同他口里所说的“不惜一切代价”和“好人”这样的字眼。
李瑞也并不在意,将她浓厚乌黑的及腰长发盘起,松松垮垮的,并不刻意,却美得那般自然。
李瑞看着镜中的温归宁,国色天香、冰肌玉骨、艳梅绝俗……太多美好的词汇可以形容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李瑞这样想,突然间就理解了陆霆君。
“归宁,希望你记住,陆霆君对他已逝的父母都不曾做出半跪在地这个动作,除父母以外的外人,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俯视,决不可能蹲下来仰视的。”
温归宁眼睛眨了一下,淡淡笑了笑,也不知她听懂了多少。但她的确很真诚地和李瑞说了声谢谢。
而李瑞呢?此刻他心里可是一个劲的嘚瑟,今日以后,这陆霆君的婚姻生活要是更上了一层楼。他可是要在陆霆君前狠狠邀上一功的。
于是他看向温归宁的眼神也多了许多期待。
只是这样单纯的眼神在某人看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李瑞还沉寂在以后邀功的美梦中,就感觉到领子被人狠狠一提。
“化好了?”陆霆君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从阳台进来的,悄无声息,没有一点脚步声。
李瑞嘿嘿笑了笑:“化好了,化好了。”
“化好了就滚出去!”陆霆君丝毫不留情面。
“她还没换礼服呢”,李瑞也是个胆大的主,“待会我还得帮她整理一下礼服。”
“她换衣服你还要呆在房间?”陆霆君此刻眼里一定是冒着烧人的火焰的,“给我滚出去!”
得了,我们李瑞终于是搞明白了,某人这霸道的占有欲又犯了。但他还是很识相地抱着他活命的家伙,那个昂贵的软皮箱子,吩咐了两位女生助理之后,灰溜溜地出了门。
两位助理显然也被陆霆君的气场吓得腿软,半天没动静。
最后还是温归宁站了起来,对着两位助理温和地笑了笑:“进去里面衣帽间帮我换吧。”
温归宁今晚穿的这件晚礼服,是纯白色的,裙尾刚好及地。很简单的设计,腰上收紧凸显曼妙身姿,裙摆处还有一些褶皱和亮片宝石的设计。
甚至袖子长度到了手腕处,十分保守。唯一露出来的肌肤就是蕾丝纱布包裹着的双肩及胸膛,不过这倒让若隐若现的锁骨显得更为诱人。
可哪怕是这样保守的穿着,穿在温归宁身上,也是尽显优雅高贵的气质,白色更凸显了她洁白无瑕的品质。
定神一看,仿若是在某个旧时代出来的温婉动人的美女子。
陆霆君自她出来那一刻,眼睛就不曾从她身上离开过。
他抬手一挥,所有人便心领神会地离开了。
温归宁站在那儿,被他炙热的眼神盯着有些发慌,但依旧保持着一副人淡如菊的模样。
他慢慢走向她,只差一步,他就可以拥她入怀。
然而,最后一步,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他上前一步,她后退了一步。
终究,两人之间还是隔了一步,难以跨越的一步。
她低头不敢看他,声音淡淡的:“我们不是去宴会吗,赶快出发吧。”
他还是眼疾手快地趁她不注意,一个大跨步拦腰抱过她。一瞬间,两人的身体紧贴。
他眼睛直逼她,气息在她鼻尖萦绕,说出来的话性感又害怕:“为什么躲我?嗯?”
她一如往常,保持沉默,不回答他的问题。
“温归宁,回答我!”他的音量没有提高,却分明更有震慑力,带有强烈的压迫性威力。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她感觉到喷涌而来的骇意,终究是摇了摇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她很委屈,他看出来了,可他没有办法,他真的没有办法。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从眉毛到眼睛,再到鼻子,最后停留在红唇上。
他终于还是含住了她娇艳欲滴的双唇。起初他真的只是想轻轻尝一下味道,可碰上了却再也舍不得离开,逼着她撬开贝齿,唇齿纠缠,不断贪恋着她唇齿间迷人的味道。
她刚开始还是很乖地接受他的吻。
当听到门外李瑞带笑的催促时,她那少女天生的害羞让她本能地开始挣脱他的怀抱。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怎可相抗衡,何况还是陆霆君这样经历过腥风血雨的男人和温归宁那样弱不禁风的秀丽女子。
简直就是在不自量力,妄图挣扎,白费力气。
也许是她的挣扎点燃了压制已久的欲望,陆霆君不受控制地扯下了她好不容易穿上的礼服。
温归宁很本能地啊了一声,门外刚刚还不断响起的催促声,终于是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是一群人快速下楼的脚步声。
在这种事上,经历过第一次,虽然那并不是很愉快的第一次,但温归宁还是很听话很平静地接受了后面的每一次。
一场平静下来,温归宁挨着他躺在那,有些疲惫,却不敢动弹。
“归宁,今晚就不要去了。”他一手撑在床上,一手去玩捏她的细发。
这一刻,再好的脾气也是要生气的。她翻了个身子,远离了他的温热。
无声在控诉着刚刚自己和他僵持那么久,说自己不想去,都未果。现在却因为这样的事,这么轻而易举说不去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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