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偏要我逆袭

作者:半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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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阮岁岁和金光两人潜进李家姑娘的房间时,梳妆台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其余的一切都还是平常的模样,铜匣打开,精致的流苏,簪子就赤裸裸地摆放在桌上,脂粉盒被打开,暴露在空气中的胭脂已经开始腐烂变质。
      灰尘从房梁上,从房间的每个角落散落下来,阮岁岁和金光两人躲闪不及,双手连忙捂住口鼻,但是灰尘还是挡不住地钻进他们的口鼻和眼睛,呛得两人红着眼睛想退回到屋外。
      “结果,”阮岁岁苦笑了一把,“先前我们不是在路上简单地交流过,所以一进门,我们就很有直接地去了最显眼的梳妆台,结果实在是低估了这房间的灰尘,想退出,却完全忘记了自己身边就是个梳妆台。”
      金光躺在床上骂了句脏话:“结果,这桌上的镜子就不知怎么地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这铜镜怎么那么容易碎,那些镜片就像疯了一样飞舞起来,往我们身上飞,我们根本跑不了,多亏师姐身手敏捷,不然我恐怕要因为捡那破簪子命丧黄泉。”
      阮岁岁阴沉着脸坐下来:“果然如同涂连说的一样,那镜子有问题,而且我们发现发生事件的人家每个姑娘都有这么一面镜子,有很大可能,这是在附近的店里买的,我们明天就去找找哪里能买这镜子的,还有金光你受伤了,留在客栈。”
      阮岁岁很简单地分配了下各自的任务,又很自然而然地把受伤的金光留了下来,这家客栈收了一大笔钱财,看在钱的份子上也会好好照顾他的,更别说那店小二把他们视作仙人。
      这铜镜相当有问题,灵气一激发,它们就会朝着施法的人飞去,被它们割伤后,无论是止血咒还是愈合咒都没法发挥作用,多亏自己平时素爱繁复花哨的剑法,这才在天女散花般的攻势下左挡右挡,硬是拖着一个人,逃了回来。
      “不不不,”躺在床上原本奄奄一息,半闭着眼的男人立刻挣扎着想要爬了起来,他可不想一个人被留在客栈,这也太危险了。”
      他立马慢慢起身,试图展现自己生龙活虎的一面,虽然腿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大动作疼得他龇牙咧嘴,但还是强撑着:“小爷早就打听好了,这座城市的脂粉一条街在这客栈往前走三条街在向左拐就是了,第一天我就出门去探访探访这城市的商业街,所以我一定得去。”
      …
      中心街,向来繁荣,街道两侧甚至都是些女子爱进的店铺,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香甜味
      金光拄着店小二悄悄递给他的一根木棍,长吸了一口气:“是金钱的味道。”
      韩婉面上轻描淡写,实际上尽量克制自己激动的心,这种繁华的地方她自从六岁起,就再也没有看到了。
      “我还剩一点钱,你想买份胭脂的话,我可以帮你买。”涂连低着嗓音说,心中有几分忐忑,但面上还是一脸平静。
      韩婉起先是摇头,但在涂连眨巴着满是期待的眼神中中,就近在一家小店铺中挑了一份唇脂,然后珍之又珍地当着涂连的面,将这唇脂包进一块素帕中,然后放进自己的储物袋中。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另外两人在前头一家一家店地排访,完全忽视了被挤在后头的他两。
      她低下头,理了理衣角,还是从储物袋中找到了尘封已久的一个平安结,她以前在山上闲得无聊,就为师尊、师兄和师妹编织的,还剩下一个没有送出去,因为这是她的练手作,很拙劣。
      但是,毕竟礼尚外来。
      ……
      终于,在三个时辰后,他们在一家店的角落找到了一模一样的镜子,认真的来讲,这是这里唯一一家卖镜子的店铺,而且只是兼卖。
      “想必是镜子,一般人家也不怎么买,而且青铜镜一般都是模糊了就去磨,所以其实也很合乎常理。”金光大拇指撑着下巴,若有其事地解释。
      涂连也走到城队镜子处,伸手触摸了一下,镜子冰冰凉凉的,但没什么异常的感受。
      他们当机立断就买下了所有的镜子,老板娘眉飞色舞地帮他们打包起来。
      然后来到偏远处的一片小森林,这是和店小二打听过的,在当地有个熟人真好。这里人烟稀少,很少会有人来到这里的,阮岁岁无论是修为还是剑术都是最为厉害的,她得作为最后的保障,金光已经受过一次伤了,涂连的修为又实在是太浅了,韩婉就成了那个最适合进行试探的那个人。
      她手心运气,点点灵力开始慢慢地从她的手心溢出来,她不敢倾注太多的灵力。
      铜镜没有任何的反应。
      长久的沉默后,金光怒摔铜镜,这铜镜滚了一圈,落尽了湖里。
      “我们绝对是被诓了。”
      …
      把所有的铜镜,包括那掉进湖里的,都收进一个单独的储物袋后,四人都有几分沮丧,也不顾形象,瘫坐在地上,也不顾新泥污了他们的衣服。
      枝丫上时不时传来不知名的鸟儿的悲鸣声,韩婉靠坐在树上,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这鸟的叫声可真是让人发颤,不过也符合这里的氛围,毕竟乱葬岗。
      等等,她猛然睁开眼,不仅是鸟鸣,还有人的呜咽。
      “呜呜呜,小姐,你怎么就这么走了。”说句实话,在这种僻壤的地方突然听到女子悲苦的呜咽声,还是有几分惊悚,不过他们原本选择这块地方,就是因为够偏僻,偏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是穷人的乱葬岗。
      就算再不食人间烟火,他们也很清楚,一般被埋到乱葬岗的人是不太可能拥有丫鬟的,加上最近发生的事端,这里很有可能是那位小姐的尸骨,当然也有可能再加上那位顾家少爷的尸骨。
      穗柳放下跨在臂上的提篮,神色黯淡,小姐在新婚之夜暴毙而亡,娘家的坟地祖宗不收,姑爷家也认为是不吉利,亦是不收。可怜的小姐,她的尸身只能被娘家领回去,随意找了块地埋了。
      穗柳愈想愈伤心,哭得摇摇欲坠,几乎要瘫倒在坟前。可怜的小姐,一生已经够苦了,墙头盼望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盼来好日子,可是谁知道。
      …
      树林静谧,月亮清晖洒在这乱葬岗上,在坟头哭了半晌,这位姑娘才匆匆离去。
      “我觉得乱挖别人坟墓还是不对的,要不还是先去找找其他方法,”金光怯怯地提出一个建议,“比如去其他也发生过此类事件的城市去看看,只要从京城绕路过去就行了。”
      阮岁岁放下了从储物袋拿出的准备铲土的铲子,最后还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不,我不要去,你们去吧。”韩婉低着头,发出沉闷的声音,如果细看的话,还会发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涂连牵住她的手,想要给她一些慰藉,虽然她也不知道师姐为什么这么排斥这个方案。
      阮岁岁表情微妙地看了一眼他们握在一起的人,一个心神恍惚,一个关心则乱,但涂连也握得太自然了,他们不过短短几个月,关系已经这般亲密了。
      “要不,岁岁,你和分配到其他城市的人用纸鹤沟通一下,行吗?我真的不想去京城。”韩婉的颤抖的声音中带着恳求,她的脸低着,没有人能看见她的表情。
      “也行,”阮岁岁轻巧地在空中画了一只翩翩起舞的纸鹤,随后在半空写下几句话,纸鹤飘然飞走,“好了,我们先回客栈歇息吧,最早后天这纸鹤才会飞过来。”
      …
      第二天,天刚亮,就有一只纸鹤就啄在岁岁的脸上,招呼她起来。
      岁岁哼唧了一声,眼皮子轻轻地颤了颤,又合了上去,顺手一拍,纸鹤轻巧地躲开,徘徊了几圈,飞到了其他亲近的灵力边上。
      脸上痒痒的,韩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只粉色纸鹤正在啄着她的眼皮,她侧脸看了看还在酣睡中的师妹,她想必是昨天灵力耗费太多了,一觉睡过去,自己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她张开掌心,纸蝶轻巧地落在她的手心,化为光烬,几句话映入眼帘:“师姐们不必担忧,我们正赶往你们镇,有线索,早上就到。”
      韩婉刚下楼,大厅上就已经熙熙攘攘站了一堆人了,她粗略地数了下,有六人,站在楼梯的中央,俯瞰着,与一双生得尤其出众的丹凤眼对上。
      韩婉薄唇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如果那个聒噪的系统还在的话,一定会大喊,这一定是天赐良机。
      “二师姐,我们来了,快去喊其他人下来吧。”楼下的带头弟子,是长照长老手下的弟子师如空,他向来机敏,这么快到,想必是发现了什么。
      韩婉随即立刻转身上去。
      临近房间门口,她低着头,正在想那位男主的突然出现,会不会意味着此行其实并不简单,毕竟按那位系统说的话,以及自己平日看的话本,主角相遇总会遇到些大事。
      不巧,撞到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今日,婉儿师姐怎么起这么早?”涂连颇有几分诧异,平日都是他最先起床,侯着等她们的房间有了响动,再下楼去端早饭,今日,师姐竟然起得比自己早。
      韩婉盈盈一笑,也是暂时把心事藏起来:“去喊一下金光起来,其他小队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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