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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这个问题在姜菱的脑子里跳跃，但得不到答案，而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思考，疲惫将她包围，她的小腹又隐隐作痛，这让她立马打开了自己的箱子把衣裤放进去，但这还不算完，她又拿了一片卫生巾去了卫生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姜菱才捂着肚子从洗手间出来，她掀开被子往里一缩，盖上睫毛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到了晚上七点，三个半小时。
山里黑得早，房间安的是窗棂，大大小小的格子透露出外面的夜色，暗沉如水，吞没一切。
姜菱觉得自己是饿醒的。
早饭过后她就只是喝了几口水而已，什么东西都没吃，再加上经期间她还拉肚子，睡前她就很饿了，更何况还过去了这么久。
而尹橙还没有回来。
姜菱又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才摸过手机。
微信里躺着一条尹橙在六点的时候发来的消息，是一张“傍水酒店”的图片。
姜菱没着急着回，她切出来点开了这次出来度假她们五个人临时创的一个小群，群里是下午出去游湖的四个人拍到的风景，以及四人的单人照或者合照。
照片里有树林里的小鹿，眼神干净清澈，神情灵动，正在看着镜头，也有湖面上在表演急刹车的大鹅，动作潇洒，扬着脑袋，高傲的模样，甚至还有正在被游客喂养花生的松鼠。
姜菱的双唇抿了抿，难免有些遗憾。
痛经对她来言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不算遭罪，但影响了她出去玩才是真的遭罪。
她切回去回着尹橙的消息，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你们在哪儿？】
五六分钟后，尹橙才给了回复：【在平原区这边。】
【这里露营的人好多，超级舒服。】
姜菱垂眼，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尹橙并不关心她饿不饿这样的简单的问题。
姜菱：【行。】
她迟疑着，又敲了一行字：【我来找你们？】
【这边风大，你别来，而且外面太冷了。】尹橙拒绝，【把你吹感冒了怎么办？】
姜菱：【嗯。】
没什么好说的了。
尹橙的性格其实向来如此，比较自我，而且这些年众心捧月惯了，也就很少顾及到别人的心思与想法，不过有时候姜菱也会觉得有些割裂。
尹橙对她的态度就跟下午看见的远山一样，忽冷忽热忽远与近。
热的时候会说“我的姜菱”“我是你女朋友”，冷的时候却连她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都毫不在意，甚至是连她痛经了，也没想过烧一壶热水。
姜菱知道自己跟尹橙还有很长的磨合期，这点不舒服她暂时可以忍受，等之后有机会了再跟尹橙聊一聊。
这么想着，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现在还是吃饭要紧。
姜菱把衣服又换了回来，而且她来之前就查过这边的夜间温度，较之城里，这边的夜晚也更冷，只在十度左右徘徊，于是她又给自己套了件卫衣，免得真的跟尹橙讲的那样，把自己给冻感冒了。
来的时候姜菱也都看好了，酒店附近也有一些饭馆，她只需要下个楼而已。
她往衣服兜里揣了小包的便携纸巾，这才抽了房卡。
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下午没来得及欣赏的山景。
现在天已经黑了，但也能窥得山景的几分神秘，而且很凑巧的是今晚有月亮，就在这座山的上方，只是雾海茫茫，连带着月光也昏暗了一些，却也让氛围更幽深了。
姜菱的视线再随意一转，却看见了在走廊尽头的一道也没那么陌生的身影。
这是下午被钟初曼说是“大美女”的那个女人，只不过这次旁边没有那两位男性。
她还是穿着下午的那一身黑色的长裙，只不过现在距离不过十来米，稍近了一些，姜菱甚至能看见她微卷的发尾随着穿堂风而轻晃着，她的背没再挺那么直，显出几分慵懒来，就搭着安全栏，望着对面的山景。
走廊的灯光是柔和的暖色，光线丝丝缕缕打在女人身上，配上她优雅的体态和精致的侧脸，看上去宛如一副在逃名画。
而就在姜菱要收回视线的时候，这人像是察觉到了她停留的短暂的目光，悠悠地随性地转过头来。
姜菱看清了她的脸，同时手也把门给拉上了。
“砰”的一声，响在两人之间。
但在这动静之后，随之响起来了季持矜的声音。
这声音似林籁泉韵，跟她本人妖艳的脸庞有些不符，她淡淡地道：“再看一秒我就要收费了。”
姜菱：“……”
姜菱吐出两个字：“有病。”
她以为尹橙平时都够自恋了，没想到这位更是重量级。
姜菱的话音落下，胃酸又在翻涌，她也没了看美景的心思，更没了继续呛美女的心情，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手机转了身，也不在意身后的女人在听见自己的回答时是什么表情。
陌生人而已。
姜菱下了楼，楼下的前台女生还在位置上跟着音乐嗨，见到她下来，冲着她笑了一下。
姜菱索性走过去，打听起来：“你好，请问附近有没有好吃点的饭馆？”
“有。”
“左转那家‘依山饭馆’就是。”
“谢谢。”
脏辫女生露出一口大白牙，她笑得太灿烂了，语气也很真诚，又说：“美女你好好看啊，能不能加个微信，就当多个朋友，有什么想要了解这边的，都可以微信问我，别人问我我还要收费的。”
“行，谢谢。”姜菱微微一笑。
脏辫女生扫了她的二维码，依旧是笑嘻嘻的：“对了，你叫我小章就行，文章的‘章’。”
“那你叫我小姜，生姜蒜的‘姜’。”
“好好好。”
两人聊了这么几句的时间里，扶梯那出现了一道人影，姜菱还站在前台，稍微一抬眼就能看见。
这人长身玉立，在黑色的长裙外还搭了一件深色的外套。
姜菱不用细看也知道是谁，跟小章道了声“我去吃饭”以后，就转了身。
她不想来度假一趟跟陌生人有什么负面的牵扯。
这一片除了饭馆还有别的店铺，卖冰淇凌的，卖纪念品的，都有。
姜菱扫了几眼，走进了依山饭馆。
“依山饭馆”的规模比酒店小很多，在外面还摆着烧烤架，明火烤出来的烟雾随着摆着的风扇朝着一个方向飞去，就跟山林间的雾气一样，而这烟雾丝毫没影响到店里。
姜菱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她简单地点了一碗清水面。
她不舒服，不能吃太油腻的。
刚简单擦了擦桌子，放在一旁的机就亮了起来，有人发来了微信。
姜菱解锁点开，不是尹橙发来的，跟尹橙的消息栏没有任何动静，还停留在她回的那个“嗯”字上面。
消息的主人是她的好友陈又雨。
陈又雨：【是不是谈恋爱谈得太开心了，把朋友给忘了，出去玩连个风景照都没有！！！】
姜菱：【我没出去。】
姜菱：【晕车和痛经，到酒店就睡了。】
【那尹橙呢？】
【她跟朋友出去玩了。】
陈又雨：【……】
对于陈又雨的无语，姜菱也能理解。
因为陈又雨不喜欢尹橙，在姜菱告诉她自己对尹橙的心思之前，陈又雨对尹橙的评价一直都不怎么好，比如说尹橙一直被惯着的，总是以自己为中心，跟尹橙谈过的女生都表示很累，诸如此类的并不少。
直到姜菱说了对尹橙的想法，陈又雨才没再提过这样的事情，但偶尔也会隐晦地表达，就像现在这一串省略号一样。
姜菱：【睡了太久，现在才吃饭。】
【那你先吃。】
饭馆的面上得很快，姜菱收到陈又雨这条消息的同时，服务员把面给端上了桌，乐呵呵地说了句“请用”。
姜菱道了谢，拿了筷子，第一口下肚以后她才觉得自己活得更真实。
面很清淡，放了几扇绿叶菜，味道很不错。
吃到一半，尹橙的电话打了过来。
姜菱慢悠悠地把手机拿到耳边接听：“怎么了？”
“你没在房间吗？姜菱。”
“我在吃饭。”
“那我在曼曼她们房间等你。”
姜菱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就在酒店门口左转的‘依山饭馆’。”
“那我来找你？”
“嗯。”
电话挂断，姜菱拿着筷子的动作迟迟没变化，过了好几秒，她才重新动起来，继续吃饭。
但尹橙来得很迟。
几乎是在姜菱要吃完的时候，尹橙才出现在饭馆门口。
姜菱注意到她穿了一件浅蓝色的外套，而下午出门之前，姜菱记得清清楚楚，她还只是穿着一件T恤，而房卡在姜菱自己这里。
“姜菱。”尹橙挂着笑走到她旁边。
姜菱往旁边躲闪了一点，准备站起来，她的语气没什么起伏：“走吧。”
尹橙把她的肩膀往下按，有些担忧的表情：“怎么了？不开心？我哪里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来迟了，但我这不是来得刚好嘛，你才吃完，来早了也是等着。”
姜菱抬起手来，把她的手臂给打开，定定地看着她。
尹橙被看得有些心虚，睫毛扇了扇，语气也不自觉地弱了点：“到底怎么了……”
姜菱依旧没吭声，只是站了起来，沉默地朝着店外走。
尹橙跟在她旁边，嘴里念叨着：“这样不行啊，姜菱，我们才刚谈恋爱，你怎么可以跟我冷战，是不是因为我没带你去玩，但你自己身体不舒服没法去是不是？这也不能怪我啊，等你好点了，我就带你去游湖看鹿，你觉得怎么样？”
姜菱睨了她一眼：“没怎么。”
姜菱扯了扯唇角：“就是因为你来迟了有点不开心。”
“那我以后不会了。”尹橙揽过她的腰，又笑了起来。
姜菱也跟着笑了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只不过尹橙看不见，尹橙还在自顾自地讲：“我们拍的那只大鹅太好笑了，它真的很爱表演，老是先游到对面，然后……”
姜菱没什么回应。
再次进了酒店，小章已经换班了，前台坐着的是不认识的人。
尹橙问：“等下去曼曼她们房间打牌吗？”
“好。”
标间在二楼，钟初曼魏余岚和庄可已经在地毯上坐下了，打着斗地主，见到她们进来，都问着姜菱的身体状况。
姜菱坐在沙发上：“好些了。”
尹橙挨着庄可坐了下来，开始洗牌，姜菱不舒服，不参与到斗地主里，她们四个人用两副牌打四人斗地主。
姜菱拿着手机在一旁有些无聊。
打了几个回合，钟初曼突然开口道：“对了，橙子，你下午说的那个事情，完全没对。”
“什么没对？”
“那个大美女啊，不是背影杀手，我们回来的时候，我刚好瞥了她一眼，哇靠，美得摄人心魄，在她旁边的男人又换了，估计是找她搭讪的，下午的也是，属于是见怪不怪了，她态度挺冷。”
尹橙挑眉：“能有我美？”
“差不多差不多。”
尹橙要是没这张脸，在姬圈也不会那么受欢迎。
姜菱闻言又看了尹橙一眼，随后将目光逐渐落向尹橙脱下来的浅蓝色卫衣上面——
那件浅蓝色卫衣，正放在庄可盘着的腿上。
姜菱滑动手机屏幕的指尖一顿，打断她们的交流，开口问道：“可可，那件卫衣是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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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回事啊，我给小姜取了个姜0这样的名字，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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