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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村
苏易晰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何又上去打乱战斗,把顾清泽抛到傀儡群那。”
刀光剑影间,一个人头在其间窜了出来。
“卧槽,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何又横插/在二人之间突然加入了战斗。
顾清泽一怔,为了不伤到何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刚要开口训斥他,下一秒,就被何又拔刀插. 入了他的小腹中。
顾哥,对不住了。何又默念道。
“何又……”顾清泽捂着伤口眼里没有了聚焦,瞳孔微缩,身体因为没有了重心开始向下坠落。他看着,看着面前这个捅他刀子的人死死地咬着牙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的傻样,恍惚地笑了笑。
就在奄奄一息的顾清泽要坠下去时被何又揪起了衣领又提了起来。何又脸色沉郁,看向红埜道:“我把他杀了,你能放过我么?我只想活着。”
红埜挑了挑眉,不语。
“我亲自解决他。”说罢,何又将手中的顾清泽甩向了突然暴乱的傀儡群里。
“与此同时,鬼新娘和宋念到傀儡群那里,鬼新娘负责打乱它们,宋念在一旁接应好顾清泽。”
很快,顾清泽就被傀儡群淹没,不见了踪影。
红埜眼瞳微眯,走近何又冷嗤道:“啧啧,为了保护他,特意做了这一场戏真是辛苦你了。”
被揭穿了的何又抬眼看向红埜,眼眸紧缩,惊讶又犹疑。
愣了几秒后,见她准备再对顾清泽动手,何又想都没想扑向了红埜,但因为两者实力悬殊很快就被打退。被打下后何又又死死抓住了她的脚踝,吊在半空中,以此来拖延时间。
“放心,先解决你,再去解决他。”红埜垂眸看着何又像是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癞皮狗一般,笑容肆意,“一个都不落。”
任红埜怎么打,何又都不肯松手。他垂下头咬着牙,开始在心里默数着什么。
闭上眼,苏易晰的话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何又待你确保顾清泽安全后,不要乱动待在原地拖延时间。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快点,快点……快好了吧。何又心说。
“红埜,我命令你停下动作。”随着苏易晰一声令下,红埜顺从地立在了原地不动,看向苏易晰的眼神里竟流露出了浓浓的爱意。
何又见状长舒一口气,松了手从空中一跃而下连忙逃离现场。
几分钟前。
“什么?!”何又因为极度震惊 ,导致面部表情扭曲,甚至不由得提高了音量。但很快,他又压低了声音,不可置信道:“你真的对她下蛊了?还……还是钟情蛊?”
“嗯。”苏易晰双手抱臂倚着墙不以为然地打了个哈欠。
江俞柯问:“你哪来的蛊虫?”
苏易晰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还记得蒋鹿悦么?”
宋念:“你那个跟来旅游的同事?”
“既然她都已经不是人了,有些东西留给她也是没有用的了。”苏易晰舔了舔嘴唇,“倒不如给我,我帮她用了。”
“蛊虫是她的?”江俞柯恍然,“苏易晰你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当时我在车上看着这小东西有意思就留了下来玩玩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给红埜下蛊的计划,这只不过是……”
“是什么?”
苏易晰恶趣味地看了一眼红埜:“只是那些虫看起来很喜欢红埜,自己爬上去了。”
蒋鹿悦之所以对那虫子那么恐惧,是因为她知道这虫子有多可怕,也知道有多好用。毕竟,她能和一个长相英俊的当红小生在一起可全是这虫子的功劳呢。
“你真的觉得你能完全控制住我吗?”红埜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易晰。
“唔,确实不行。”苏易晰微妙地顿了顿。
她嘴角上扬,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但是,我觉得……”
一道黑烟从红埜的躯体里脱离。解蛊对于红埜而言并非什么难事。脱下了‘衣服’后,红埜彻底摆脱蛊虫的控制,同时也限制了她的能力。
“逼你显出原型,封印你足够了。”
话音刚落,一张金光流窜的捕灵网朝灵体状态下的红埜迎面扑来,将她困于其中。
“这点卡得不错。”苏易晰看向从角落里走出的顾清泽夸赞道。
顾清泽瞥了一眼她,说:“这些都是你早早设计好了的对吧?”
苏易晰扭头看着被捕灵网困住的红埜很自然地岔开了话题:“这个网应该困不了她多久。”
顾清泽啧了一声,没有再追问,转身就去收拾苏易晰丢给他的烂摊子了。
在他们收拾烂摊子期间,苏易晰这些帮不上忙的人只能在一旁干看着(摸鱼)。
“吴招娣,我们帮了你的忙,你该兑现承诺了吧。”苏易晰站在树荫下眉眼弯弯,阳光透过绿叶间的缝隙投下,散落在了苏易晰的脸上,勾勒出她的五官,偶然间微风拂过,少女一头披肩的蓝发随风飘动,美如画。
“哦对了,我忘了一件事。”苏易晰一顿,转身向宋念要了把剪刀走向吴招娣。
在吴招娣还没意识到她要干什么时,‘咔嚓’一声,苏易晰眼疾手快地将缝住吴招娣嘴的红线剪断了。
“虽然不知道剪断后,你能不能说话。但是我看它不爽。”苏易晰拍了拍吴招娣的肩道。
吴招娣看着苏易晰愣在了原地,眼前的画面开始变幻,面前的苏易晰变成了一名满鬓白发脸苍老蜡黄已经看不清五官的老妇人。周围的景物和人也都随之消失变得黑漆漆一片。
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她和那个脸模糊不清的老妇人,不知静了多久,老妇人蠕动嘴唇喃喃开口了,恶毒的咒骂声环绕在吴招娣的耳畔,那是她生前最常听到的话:
“真TM□□!”
“你不/骚,他们会搞你?”
“被他们艹 是不是很爽啊?”
“被搞烂的破鞋!没了贞洁,哪个男人会要你?”
……
这一句句话变成了一道道枷锁将她包围,枷锁上缠绕的荆棘扎进了吴招娣的肉里,使她痛不欲生。
不对,现在的她早已不是肉体凡胎又怎么会感知到普通事物带给她的伤痛。吴招娣想。
正想着,她的眼前又出现了一面镜子,镜子倒映着她十几岁时□□的模样。吴招娣扭过头去不愿看到自己这幅模样,转过头去又看见另一面镜子中自己被拖进草丛强……奸的情景。紧接着,整个空间都被镜子包围了,每面镜子中都是她最难堪的经历,亦是她那短短的一生。
吴招娣因为模样标志,在放学回家时被村里的老光棍盯上,并被其拖入草丛践踏。
手无缚鸡之力的吴招娣被推倒在黄土地上任人摆布。她小巧的脸被那个男人油腻的大嘴亲吻着。当时的她脑子一片空白,双目无神地凝视着刺眼的骄阳,像是在痛斥这世界的不公。
多年后再忆起那日,她记不得当时有多痛苦,只记得那天的夕阳很好看,很红——骄阳将半边脸藏匿于群山之间,慷慨地向世界分享自己最后的光芒,只可惜,那么多束光里没有一束是属于她的。
因受封建思想的影响,被强 /奸后吴招娣第一反应不是报警而是选择了对家人隐瞒。
瘦弱的少女拖着残破的身躯回到家在月光下不停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直到将自己的白嫩的肌肤搓红,搓破皮。好似这样她就能完全洗去她身上的‘脏东西’。
一帧帧画面如走马灯似的播放。
“如果同学们遇到什么事情有什么烦恼都可以来向我说哦,我会帮助你们排忧解难的。”一个衣冠楚楚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站在讲台上笑吟吟地说着。
他叫姚伟,是村里少有的大学生,一个文化分子。大学毕业后回村教书,成为了吴招娣的班主任,是吴招娣最信任的人。
在反复纠结后,吴招娣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平日里她最信任的姚老师,希望从他这个知识分子那里获得可靠的解决方法。
而在得知吴招娣的遭遇后的姚伟却是一反常态。对吴招娣一向温柔的他现在看她的眼神里却带着鄙夷和恶心。
之后,他又借着帮她检查身体为由多次侵犯吴招娣,且每次完事都胁迫她吃避孕药。
“没了贞洁,她就没了任何价值,没了贞洁,她就不配被爱。”小小的吴招娣在奶奶和姚伟的轮番洗脑下被迫接受了这种观念。自认为自己已经贱如草荠不会有人爱她了,而姚伟对她这么做都是施舍,因为只有他会爱她。她总是用这样的理由来安慰自己,好让自己没有那么多罪恶感。
纸包不住火,这些事很快就被吴招娣封建的奶奶发现了。她被迫辍学在家,奶奶为了让她好嫁出去对外宣称她还是处,每日等着男人上门提亲好把她甩手卖出去。而姚伟怕事早早跑路。
吴招娣本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样了,直到她遇到了一束光,照亮了她灰暗的人生。
在吴招娣眼里那个男人不同于其他人,他对她好,是没有目的地对她好,这个大傻个为人朴实敦厚,他的一举一动都能撩动吴招娣的心弦。
吴招娣奶奶得知二人的暧昧关系后借机狮子大开口,给他泼脏水逼迫他娶吴招娣。可是,大傻个家中贫困根本拿不出彩礼钱,无奈与吴招娣分开。
当时的吴招娣被爱情冲昏头脑,连夜就跟他私奔了。
却不料,傻大个家中母亲病重为了钱背叛了吴招娣将她卖给朱府做祭品。
对于祭品的要求除了生辰八字要相符,还得要是处女。在众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早已失去贞洁的吴招娣被拖去献祭了。
祭祀失败,失去理智的吴招娣带着怨恨从棺材中爬出,一夜间将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都杀了,血洗全村。只留下了朱府内待她最好的一个十岁小女孩。
之后的画面化作了油彩画,唯美的画风描绘着惊悚的故事……
画中死去的村民在她的影响下死而复生,划分出了另一个时空,在这里什么都受吴招娣控制,村民热情友善,奶奶也不重男轻女待她很好……整个村子都变成了吴招娣最想要的样子,日复一日地循环着让吴招娣满意的剧情。
好景不长,阵点松动,两个时空的隔阂被打破,渐渐开始融合,此后村民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不受她的控制。
当隔阂彻底没有后,村民很快发现了自己身上的皮会受其影响慢慢腐烂,且吴招娣设下的循环也带给了它们很大的限制——它们只能在夜里不受控制在村里自由活动。
它们将别的时空的人拉入它们所在的时空中剥夺其皮囊。
它们为获自由,选择依附即将复苏的邪神,请求解除循环。很快,在它们的操作下夜越来越长,永夜即将到来。
“老鼠嫁女儿,大家笑嘻嘻……”
伴随着不寒而栗的童谣,故事戛然而止。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让人睁不开眼。
“苏易晰,苏易晰,醒醒……”
[吴招娣]发现自己竟不知在什么时候倒在了树下,众人都围坐在她周遭。
她头痛欲裂,乱七八糟的记忆在她的大脑里不停闪过。紧接着出现了阵阵耳鸣混着周围人的声音像是要穿透鼓膜。
宋念看着她担心地向顾清泽询问:“她这是怎么了?”
“她触到了这个阵点的[点],进去体验了一番吴招娣的人生。”顾清泽淡淡道。
“我是苏易晰,对吗?”待耳鸣散去,[吴招娣]在恍惚间问道。
“对,你是苏易晰,是来这旅游的苏易晰,不是吴招娣。”顾清泽在她耳边反复强调着她的身份。
“我是苏易晰,不是吴招娣。”苏易晰声音很轻地重复了一遍。
苏易晰如释重负般靠着大树仰头看着满天繁星,回忆道: “我感觉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我看到了吴招娣的一生。”
“挺幸运的,就只是看到了她的一生。”何又不禁感慨道。
江俞柯蹙眉,问:“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嘛,不太好说,反正你们都会……”何又微妙地顿了顿。
一旁的顾清泽给何又使了个眼神: “跟他们说吧。”
“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难以用科学解释,就比如你们在永夜村遇到的。而为了解决这些事情,有了三大家,他们是负责看管这些东西,不让它们出来祸害人的。但是如今镇压这些东西的阵点的松动可能会唤醒一个更加麻烦的存在。”
“而我和顾清泽就是奉命去定阵点的。每个阵点都是极阴之地,最容易滋生鬼魂。定阵点的步骤就是要先找到这的鬼,然后找到[点],代入它们的记忆去体验或观看它的一生后就能将其解放来填补阵点。至于是体验还是观看只能靠个人运气了。”
宋念:“如果是体验的话会怎么样?”
何又倒吸一口凉气:“非死即疯。”
“等等!”江俞柯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敏锐向四周看去,“是谁?快点出来!”
话音刚落,众人也马上向四周查看。
“在那!”宋念向一根柱子指去。
还没等他们过去一探究竟,那人自己就先出来了——是小卖部的老人和她的孙子。
苏易晰眼色森然:“你们来这干什么?”
“吴招娣……”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走了?”
顾清泽嗯了一声。
老人闻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泪纵横:“对不起,这句对不起我欠了太久太久了招娣姐……我一直贪生怕死,因为出不去这个村子,我为了保命背着你帮那些东西害人……一直不敢见你……到现在才敢把这些事说出来……对不起……”
“你真的以为吴招娣不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吗?”苏易晰冷嗤一声。
老人骤然一愣,扭头看向了苏易晰。
苏易晰没有在意她的目光,继续道:“不然你以为你走不出村里的原因是什么?她其实什么都知道的。”
“一切都结束了,以后好好生活吧。”宋念走来扶起老人安慰道。
“我们现在是可以出去了,对吧?”江俞柯抱着臂在一旁冷眼静看,他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他只在乎自己什么时候能活着出去。
“接我们的车一会就到。”顾清泽抬头看了一眼泛白的天空说。
久违的太阳终于从空中冉冉升起,阳光再次普照大地。
“车来了!”不久,何又的声音携带着汽车的鸣笛声传来。恰是黎明,他逆着微弱的日光在不远处向他们招手,身体的轮廓被日光所柔和了。
“各位,我们该走了。”
临走前,一直沉默寡言的小孩突然从奶奶身后跑向了刚要上车的何又,拉住了他的一根指头奶声奶气地说:“我记得你。”
何又愣了神,自己和这小孩在这之前素未谋面,却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违和感。但具体这种感觉在哪,何又又说不上来。
上车后,这种感觉又莫名散去,就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不过,何又并未深究,很快这事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回去后,如果警察找上门,我们该怎么回啊?”宋念问出了现在他们三人回去后要面临的问题。
整个旅游团出去旅游了一次,回来的就只有三个人,这必少不了协助警方调查这一环节。说他们碰上了鬼?这显然是行不通的。
“放心,你们一觉醒来后就什么事都没发生了。”顾清泽坐在副驾驶上,挑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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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永夜村变成现在的样子都是阵点松动导致的,本来的鬼新娘是受阵点压制,划出了另一个时空在规定的区域里做自己想做的事的 但是后来阵点松动了两个时空开始融合 变成了吴招娣不可控的 而另一个时空外的人在村民的操作下会被拉进它们在的时空给它们做新衣服。
且永夜出现的范围刚开始只会在村民的时空中(因为阵点还在嘛 如果阵点消失了 其它时空都会受到影响)
红埜作为邪神,实力肯定不止这些啦,只是因为她过于狂妄自大,一时轻敌了。
红埜:年轻人不讲武德,耗子尾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