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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皇，皇阿玛？”瞧着康熙还真有种信了苏秦的鬼话，还要将他抱走的迹象，胤礽忍不住出声提示了，“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人一看书就头晕呢？”
“儿臣小时候也没有撒过……”胤礽十分嫌弃地瞥了一眼苏秦，“这种愚蠢的谎言。”
当然，让胤礽心中更受伤的是，他的皇阿玛竟然貌似有点相信的迹象。
皇阿玛这么好糊弄的吗？皇阿玛这么好糊弄那他小时候碰见的皇阿玛是个假的？还是说现在这个是个假的？
“皇阿玛，”苏秦将脑袋埋进康熙的胸膛，语气格外低沉，“我没有撒谎，我一看书确实就有些头晕。”
如果苏秦这个时候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康熙，眼泪刷刷刷地往下流，再配上他说的话，可能效果会更好些。
不过苏秦有点哭不出来，毕竟让他强行压制住笑意已经是格外为难他了。
不过问题不大，这样也许还能坐实自己的“坚强”人设。
“没事儿的，”康熙垂下眼眸，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后背，递给胤礽一个你别说话的表情，“朕相信你，没事儿的。”
胤礽十分配合地低下头。
“真的没有撒谎，”苏秦缓缓抬起头，板着小脸，皱着眉头，瞧着倒有几分受了委屈的模样，“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就是这几天，我一看书脑袋就疼，特别特别疼。那天四哥来找我便是要教我读书，可是我不敢让四哥教，因为我一看书就疼，万一我疼的晕过去了，那额娘会怪罪四哥的……”
“可是，”苏秦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可是我没想到我那天没看书也差点晕了过去，还连累了四哥，都是我不好。”
胤礽：？？？？
就离谱！这是什么鬼扯的胡话！
胤礽刷的一下抬起头，感觉自己真的再也忍受不了如此言论。
“六弟，你年纪小，可这撒谎的本事……”
“你闭嘴！”康熙厉声呵斥住胤礽，抱着苏秦背过身对着胤礽，手上不停拍着苏秦的后背。
“无事，无事，不用怕，朕在这里呢。”康熙将不停颤抖着身体的苏秦搂在怀里，“朕相信你。”
康熙感觉自己抓住了线索，他轻声哄了一会儿苏秦，等瞧着人看起来不再害怕了便开始询问，“你还记得自己是从哪天起开始一看书就头晕吗？”
苏秦摇摇头，“就是，突然就这样了，我，我不敢跟额娘讲，不然额娘一定会很伤心的。”
“唔，”康熙沉吟一声，“你还记得你要跟朕背三字经那天吗？那天之前你看书会晕吗？”
“背三字经……”苏秦垂下小脑袋，低声呢喃一句，微微眯着眼睛作思考状，约莫等了几秒后，苏秦抬起头看向康熙，“是皇阿玛生气离开的那天吗？”
康熙有些尴尬地点点头，“是从那天起，你一看书就头疼吗？”
“那我不知道唉，”苏秦摇了下头，“那天额娘很伤心，我没有看书，一直在哄额娘。”
“第二天的话应该也没有，那天额娘去皇祖母那儿了，我一直在看书，虽然有点晕但那是因为晒太阳晒久了。”
苏秦歪歪脑袋，作仔细回忆的模样继续道，“再然后，好像就是一看书就头晕，如果再坚持的话头就会很疼，所以我最后只能将书放在腿上，可却不敢看了。”
“皇阿玛，我是不是很坏，因为我的缘故让四哥被额娘骂了，还，还让二哥也被皇阿玛凶了，这都是我的错。”
“不，这不能怪你。”
康熙闭了闭眼睛，心中有针扎般的痛楚。
通过胤祚这一番话，他算是明白了康熙为何一看书就头晕头痛了——这完全是因为他呀！
他发怒离开那天应该就有征兆了，但是那天胤祚他没有读书——等等，刚刚胤祚是说了他在哄额娘？
让一个小孩来哄自己？哼，乌雅氏。
第二天应该就体现出来了，可惜这傻小子以为是被太阳晒得晕晕乎乎。
胤祚脑袋有点晕那些太监宫女怎么就瞧不出来？还有，乌雅氏不是一向都很注意这些小事吗？她这个时候怎么就发现不了？
哦，想起来了，乌雅氏去了太后那里。自己的儿子不管去太后那里？太后那里缺人伺候？
呵，德妃！
康熙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摸摸苏秦的脑袋。
多善良的孩子啊，为了不让自己影响到别人，愣是带着胤禛到处转悠，这事他都听说了，但当时没当一回儿事。现在想来，这就是兄弟情深啊！
可那乌雅氏，没有发现胤祚的异常也就罢了，甚至还要去怪罪胤禛，当真是可恨！
嗯？等等！
“你，”康熙垂眸看了一眼苏秦，“你的额娘刚刚怪罪你了。”
苏秦立马仰起脑袋，用力摇头，“没，没有！额娘对我很好的！”
原来，这就是之前苏秦恐慌的源头。
很好，乌雅氏，朕记住你了。
“皇阿玛？”苏秦伸手拽拽康熙的衣袖，“你不要多想，额娘真的很好！”
“朕知道了。”
苏秦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脸上重新扬起笑容，“对了，皇阿玛，我不能看书，但是我能听书啊！也许，也许让二哥读给我听，我脑袋就不晕了。”
康熙眼前一亮，对此事颇为赞同，“你说的对，也许如此可行。”
“太子？”康熙转过身，看向胤礽。
胤礽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苏秦。
“太子。”康熙再次唤了一声。
胤礽默默低头行礼，“儿臣一定会让六弟满意的。”
“那好，”康熙脸上露出笑容，将苏秦交给胤礽，“那你便试试吧。”
“是。”
胤礽冷着脸将苏秦直接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好后随意抽了一本书开始念，“元年春王正月。三月，公及邾儀……”
“二哥，”苏秦撑着下巴，打断了太子。
胤礽放下书，“怎么？”
“你读的太干干巴巴了，听得我好想睡觉。”
“那你就睡！”胤礽咬紧后槽牙。
“可我想读书。”
“那你就仔细听着！”
“可是二哥你读的干干巴巴，像是念经一样……”
“胤祚！”胤礽压低了声音怒吼。
“皇阿玛。”胤祚默默扭过头看向某个不远处的男人。
胤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元年春王正月……”
“对对对，就这么读！”
胤祚战术后仰，脸上露出笑容。
这波啊，叫一箭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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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标注
元年春王正月。三月，公及邾儀父盟於蔑。
——《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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