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凰

作者:Flor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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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破北戎


      言月玄眼中闪过一丝暗色

      “郡主殿下,臣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姜知忆没有回答,自顾自的离开了

      时间很快便到了后日,白狄的祭祀是不让外人参与的,今夜白狄王邀请他们去的,是祭祀后的晚宴。因此众人应在傍晚时由接待的人,带领着前往白狄王的毡房
      快到时间了,姜知忆将东西收拾妥当,又将长剑藏在带过去的礼品之中,但在换衣服时却有些纠结起来,想了想之后还是拿起了言月玄昨夜送她的衣服

      出门前姜知忆特意戴了面纱,撩开门前用动物毛皮做成的门帘,外面天已经有些暗了下来,使臣的队伍就在前面等着
      言月玄在看到姜知忆今日穿的衣服,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个笑容,但那笑意还未被人发觉,便隐了下去
      “郡主殿下今日不谦虚了?平日您不是觉得不能太招摇吗?”王裕之吃惊的说道

      “那我还是换了”
      “换什么换,依我看这身极好,比你之前的那身青衣好了不少,今日去参加祭祀,我觉着正好。”王裕之笑嘻嘻地说着
      “嗯”

      跟着接待的人走了半刻钟,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今夜的天空并无星子,只有一轮散发着冷光的月亮,高悬在上空
      接待的人将人带到白狄王的毡房前,自己进去通报完之后,才领着他们进入了白狄王
      刚一入内,里面的酒香味,烤肉味,以及舞姬身上的脂粉香扑面而来,一派奢靡之景
      坐在入口处的白狄人仰着头在灌酒,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接引之人带着言月玄一行坐到了白狄王的右下方,除了言月玄和姜知忆以及几个必须在场的官员之外,其他人皆坐在后排,但好在都安排在一处,方便他们后面的行动。
      毡房的正中央摆放着厚厚的地毯,蒙着面纱的舞姬光着脚踏在地毯上,卖力的扭动着如同水蛇一般柔软的腰肢,身上的配饰随着舞动发出不规律的叮铃声
      座上的白狄王满脸胡须,头戴着代表白狄图腾的王冠一双眼熏着酒气显得有些浑浊,一旁的侍从还在不停地倒酒,哄的白狄王开怀不已。
      “今天天元使臣来访,本王甚是高兴,来,本王与你共饮一杯!”白狄王高举着酒杯,歪着头像醉了似地说道
      言月玄以及坐在前排的官员们附和着举起酒杯,将杯 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言月玄还不忘说上一句:“谢大王。”

      那白狄王听完之后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盯着场言月玄身旁的姜知忆,目光猥琐

      姜知忆取过桌上的短刀,将面前的羊肉剔成片状
      而那守在一旁,腰间配着短刀的侍卫,在看到姜知忆拿起刀的时候,便将关注点放在姜知忆身上,姜知忆自然注意到了这点,仍旧不动声色地片着肉
      不多时一小半碗羊肉便整整齐齐地码在碗中,姜知忆将羊肉递到言月玄桌上,并借着近身的时候说道:“白狄王怕是不怀好意,谨慎为上”
      而言月玄只是接过羊肉,就着手中的酒吃起了羊肉还不忘点评道:“肉切的不错。”

      而此时那白狄王再一次举起了酒杯,带领着一众白狄臣子说道:“天元使臣特意出使我白狄,让我们再敬天元使臣。”说罢白狄王将杯中酒全部饮尽,大笑着将酒杯放下
      言月玄执起面前的酒杯,对着面前一众臣子抬手致意,毫不拖泥带水地将酒喝尽,还不忘向众人展示一番,坐在后方的王裕之本想阻拦,但见言月玄毫不犹豫的样子想必是心中有数,便歇了心思

      白狄王见言月玄如此爽快,压下眼中的凶狠转而大笑着随后对一旁的侍从低声说了几句,那人便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姜知忆便看见一剃着光头的壮汉,从一旁悄悄进入,脖子上还挂着一串狼牙做的项链,整个人嗜血而又残暴
      这个人一进来就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在看向姜知忆一众人落座之处时,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阴狠,步子顿了顿,转而迈向坐在上首的白狄王身旁
      不只是姜知忆注意到了这人,言月玄也借着看歌舞的空隙,神色自若地观察着这个人

      “这人不像是白狄人,倒有些北戎长相。”林庆荣在姜知忆身后低声提醒着,他也注意到了这个人的古怪
      姜知忆看着这人不知在白狄王耳边说了什么,那白狄王明显神色一僵。而刚进来的那人并未多做停留,说完便退了出去
      白狄王有些心虚般看了言月玄的方向一眼,很快便收回视线,继续喝着手里的酒
      言月玄等人自然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时候未到,这场刺杀并不能由他们自己牵头,只有等敌人按耐不住露出了马脚,他们才能名正言顺地破坏白狄与北戎之间的联系
      见那人已经退了出去,姜知忆悄悄和言月玄说道:“他们现在做的,和我们想的一样。”

      “嗯,你想的不错。”言月玄说完便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个手势,跟在言月玄身边的副将得了指示,趁人不注意之时溜了出去

      一条看不见的导火索已经被悄悄点燃,战斗,一触即发!

      而那光头正是北戎派来的人,进入毡房为的是探查情况,顺便与白狄王通气
      那光头出了毡房后便一路朝着后方而去,那后面是一片水草疯长的地方,最深处的水草能有人高,若是晚上有人特意藏在里面,是很难被发觉的
      一路疾走,趁着夜色,那光头迅速隐入水草之中,那早就埋伏在水草间的北戎人一个个蠢蠢欲动,手中锋利的弯刀散发着寒光,这片水草极大,因着夜深看不太远,但目光所及皆是满脸兴奋之色的北戎人
      作为北戎王手下得力部将的呼延杰,发现面前水草摇动,立马做出了防备的姿势,见是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这才走近问道:“如何?”

      “天元人并无防备,只带了几个文弱的官员,还有几个侍从,我们的消息会不会有误?”那光头跪下答话道,若来使真是天元的国师,怎会没有一丝防范之心,对于刚刚在毡房看到的场景,光头心中明显产生了怀疑
      呼延杰摸了摸长满青黑色胡茬的下巴,随后做了个手势让后面蹲着隐藏身形的北戎士兵站了起来

      那光头见此便明白自己刚刚说错话了,以头磕地求道:“我明白了,回去后自行领罚!”
      呼延杰伸出手向后摆了摆,示意那光头归队。对他来说,活捉国师这种千载难逢的事,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况且一路上都有他北戎的探子,消息怎会有误
      看着前面灯火通明的毡房,呼延杰脸上慢慢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将眼尾的那条疤扯得有些扭曲

      “儿郎们,天元的国师此时就在白狄的王帐内,今夜,我呼延杰便要活捉了那国师,用他的热血来祭奠我们死去的弟兄!”呼延杰狂妄地说道,一想到之前北戎的不战而退,就足够让他恨的牙痒痒

      说完呼延杰便抽出手中的弯刀,直指前方的言月玄所在的王帐,就着夜色悄悄将毡房围了个密不透风,就这架势,至少有三千人!
      夜色浓重,毡房内依旧歌舞升平,言月玄刚刚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趁着回席的功夫悄悄在言月玄耳边说道:“国师大人,外面都已经安排妥当。”
      言月玄轻轻点了下头,看着仍在吃着糕点的姜知忆说道:“郡主殿下倒沉得住气。”
      姜知忆不接话,她不沉住气还能怎样呢,今夜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才能保住突袭北戎的虎旗营,而且如果不是关于军事方面的她根本不想和他说话

      而此时此刻,早已经得到信号的虎旗营精兵,正如同鬼魅般向着王帐而来,悄无声息地便将从后面放倒了一大片北戎人

      尽管来的北戎人极多,但虎旗营的将士们并不畏惧,真真正正地做到了以一当十!
      王帐内,白狄王还在酣畅淋漓地喝着酒,眼神却不住地向外飘去,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然而他可能到死也想不到,他所期盼的北戎人早已经被三百虎旗营精兵斩杀殆尽,甚至连一丝哀嚎也未曾发出

      毡房内充斥着酒肉香,而毡房外却早已经是一片血海,呼延杰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还没实施便被破坏的彻彻底底
      临死前呼延杰依旧不死心地瞪大着双眼,满眼的不敢置信!
      随着最后一个北戎人倒下,晚宴也快要接近尾声,言月玄依旧风淡云轻地品着酒,而那白狄王的脸色却是变了又变

      终于他忍不住了,刚派出去一个手下,还没出毡房的门,便被浴血而来的虎旗营参将唬得跌坐在地,双脚连连向后蹬,生怕他手中的剑落在自己身上
      那参将越过吓哭的舞姬们,向言月玄禀告道:“国师大人,外面埋伏的三千北戎人,已被剿杀完毕。”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神色各异,天元来的人皆松了一口气,而那白狄王则装作不知的样子,手中的酒杯跌落地上发出“哐当”一响,随后慌忙问道:“天元使?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北戎人?”
      言月玄这才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走到白狄王的桌前,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白狄王会不知,为何今夜有北戎人在此?”
      白狄王见事情已经败露,只得装傻道:“天元尊贵的使臣们,我并不知今夜有此变故,天元不是有句话叫做,不斩来使,我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哦?我可没说这事与你有关系,白狄王如此着急,难道?”说到此,言月玄故意拖着长长的语调,让那白狄王一颗心如同在热油里翻滚一般,一张老脸再没有刚才的容光
      姜知忆则在心中更加认定了这人腹黑的本性,那老国王都怕成什么样了,这人还这般说,岂不是将人放在火上烤?
      那老国王急的不知说什么好,这天元的国师果真不一般,如此狡诈的北戎人都失手于他,自己真不该为了眼前的利益答应与他们结盟
      事已至此,白狄王只得带领着身边的侍卫,退到一旁,向言月玄俯首称臣,并保证每年向天元缴纳更多的牛羊,百年内绝不以任何形式进犯天元

      如此,北戎和白狄的联盟彻底告吹,姜知忆的计划,成功了!
      处理完这一切后,言月玄和姜知忆等人也没心思再待下去,当夜便朝着北戎的方向赶去,而早在白狄事成之时,便已经向虎旗营传递了消息,等他们赶到之时,北戎也已经成为囊中之物
      “这白狄王还真是没骨气,说投降就投降了。”路上,王裕之有些瞧不起白狄王地说道
      “我看不见得。”姜知忆借着半路休息的空档,反驳道

      “我觉得这白狄王是个有眼色的,虽然这次白狄损失了一些利益,但至少保证了白狄不会因为今日之事而招惹灭族之灾,他这样,也算是保足了白狄。”姜知忆骑着马走到王裕之身旁道
      王裕之一听也觉得有些道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是郡主你想的全,倒是我看得不长远。”

      白狄距离北戎并不算远,经过一夜的奔袭,终于在天亮时分追上了虎旗营,此时距离北戎人撤退的地方,不过十里地
      言月玄同张虎碰面后各自说明了情况,将队伍重新整顿之后便继续朝着北戎挺进
      骑着汗血宝马的言月玄早就将常服换下,同身后的虎旗营一样身着黑色铠甲,整支队伍肃穆而又整齐地行进着

      姜知忆回了虎旗营之后无法再以使臣的身份,同言月玄一处,而是入了队列,同其他人一样步行前进
      因着虎旗营的行进速度非常快,当天正午便到了与北戎只隔着一座山的山脚下
      言月玄下令让大军休整,既是为了让士兵恢复体力,养精蓄锐,同时也是为了等天黑下来,出其不意对北戎发起突袭
      张虎在休息时寻了过来,见姜知忆正在啃着干粮,神神秘秘地从身后拿出一块牛肉干,一边递给姜知忆一边问道:“我听王裕之说,你们在白狄都没亲自出手,就斩杀了三千北戎人?”

      “嗯”

      “原来王裕之那小子没骗我。”说完看向北戎的方向,骄傲地说道:“接下来且看我张虎,如何杀北戎人个屁滚尿流。”

      ……
      夜再一次黑了下来,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北戎腹地,一支黑色的队伍正在悄悄挺进,不多时便到了北戎驻防兵所在之处
      姜知忆抹了把脸,今夜下着蒙蒙细雨,初时还算好,时间久了竟有些蒙眼睛
      整支队伍悄无声息,尽管下着小雨,可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以至于北戎的驻防兵在看到前面冲过来的黑线时,竟有些怀疑自己的双眼

      待到反应过来时虎旗营的人已经冲到面前,瞬间厮杀声,叫喊声震天
      言月玄作为主帅早已经冲入敌群之中,手起刀落间只有敌人的血在喷洒,已经分不清楚那红披巾上的红,是敌人的血还是原有的底色

      姜知忆因为近身作战所以选了刀,特别是对待北戎人
      只见她如灵活的春燕一般,面对凶残的北戎人并无畏怯之意,而是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刀法精湛,几乎是一招致命
      大刀划破北戎人的盔甲,深深嵌入他们体内,而又被快速抽出,北戎人还带有温度的血液有几滴溅在姜知忆脸上,这却让姜知忆更加无畏

      黑夜中仍在下着细雨,甚至还刮起了冷风,北戎的驻防兵被突如其来的虎旗营打得丢盔弃甲,败局已定,只剩几人朝着北戎的驻地仓皇而逃
      言月玄收回长剑,随后在北戎人堆起来的尸体上擦了擦,并下令不让人追:“留几个活口让他们回去报信。”
      然而长夜漫漫,对于北戎人来说,这,才是个开始

      姜知忆将手臂上不小心划到的伤口绑了绑,便打算跟上队伍继续前进,却不料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从天而降,姜知忆赶忙去接
      抬起头才发现是言月玄骑着马儿在旁边,“用这个,能保你打完这一仗不被感染。”

      姜知忆看了看言月玄,随后有些疏离的道:“多谢国师大人”

      那逃回去的驻防兵将情况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了北戎王,北戎王初听还不清楚情况,直到听驻防兵说,前面无人生还时,才脱力般跌坐在铺着狐皮的王座上
      良久,满脸沧桑的北戎王缓缓下令道:“传我令,火速集合,老幼妇孺迅速撤往西夏,其他人随我迎战!”
      众人听完皆是一脸凝重,叫老幼妇孺撤退,那是为了保住北戎的血脉,这一次,北戎怕是难过这一关
      而另一边的虎旗营第一场便是大胜,如今更是锐不可当,带着一股无人能挡的气势很快便到了北戎驻扎之处

      北戎王率领着匆匆集结的大军守在原地,因着是半夜突然集合,先前并未得到消息,再加上天气不好,北戎的士气并不高,甚至可以用颓丧来形容
      虎旗营还未到跟前,那铁蹄行进所带来的震动已经传到北戎,北戎王闭上了眼,似是有些绝望,但他是北戎的王,他不能露怯

      很快北戎人便看见前方如潮水一般涌来的虎旗营大军,他们皆是一脸凝重,面对如此强悍的军队,纵使北戎人此前并未兵败,也会为这支军队的气势所折服

      在两军距离不过百米时,虎旗营整整齐齐地停下来行进的步伐,姜知忆与言月玄骑着马立于队伍之首,整支队伍静默无声,却有些铺天盖地威压。

      北戎王上前几步道:“来者可是天元的国师,你突袭我北戎,这可是小人做派,我北戎看不起你这种人!”
      然而这一切在虎旗营眼里不过是垂死挣扎,而且更是激起了虎旗营士兵们的怒气

      若要说小人行径,这些年来他们受北戎人的突袭还少吗,若不是天元出了个国师来主导作战,还不知被他们北戎人欺负成什么样

      言月玄选择不再与他们废话,长剑出鞘,直指北戎,随着一声令下,天元的将士们势如破竹般冲向对面的北戎人,誓要将之前的血仇一一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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