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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改编一】龙王托梦求唐皇,天子敏辩论刑赏
(改编自西游记第九回)
此时唐皇正梦出宫门之外,步月花陰,忽然龙王变作人相,上前跪拜。口叫“陛下,救我!救我!”
李世民止步,奇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我救你?”
龙王道:“陛下是真龙,臣是业龙。臣因犯了天条,该陛下贤臣人曹官魏征处斩,故来拜求,望陛下救我一救!”
李世民听他口中赞赏,瞬间喜笑颜开:“这话我爱听!”
龙王见他展颜,心中大为希冀,不料又听见唐皇似乎有点遗憾地小声嘟囔了句:“龙化人身居然没有角的么,枉我之前还想着能摸一摸逗乐。”
龙王呆滞:“……啊?”
龙王怀疑龙生中,这真的是传闻中缔造出贞观盛世的、万民仰慕的大唐天子吗?
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
他找错人了?
龙王探查了一番,浓郁的紫气,没找错人。
只能说这位陛下的脾气,颇为出人意料。
他犹豫几秒,索性抛弃原则,咬牙道:“只要陛下救臣,我……变出角给你玩也不是不行。”
李世民虽然的确是很想摸摸龙角玩儿,但见龙王一副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便笑道:“我并无冒犯之意,你无需如此。却不知你犯了什么天条?”
龙王听见此问,方才听他说自己无需变龙角时松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这……”
李世民笑眯眯地望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嗯?”
于是龙王便明白不吐露自己擅自降雨的实情,这位陛下是不会松口了,遂支支吾吾地解释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李世民敛容,“国家大事,惟赏与罚。赏当其劳,无功者自退;罚当其罪,为恶者咸惧。则知赏罚不可轻行也。想必天庭也是如此?”
他神色一旦严肃起来便让人生不出一丝轻慢之心。龙王心中忐忑,不知唐皇此言何意,只得谨慎应是。
李世民似笑非笑:“所以,你是要朕为你徇私枉法,要朕的臣子为包庇一罪臣而有损清正?你又把你们天庭的法令置于何地!”
龙王被他这一连串的话语说得恼羞成怒,自知没有活路,遂冷嘲道:“早听得陛下仁爱之名遍及海内,却原来也是个见死不救之人。”
李世民不以为忤,他眨眨眼,狡黠笑道:“我也没说不救你呀……”
龙王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
李世民负手道:“死者不可再生,用法务在宽简。是故我于贞观五年下制,决死囚者,二日中五覆奏,下诸州者三覆奏;行刑之日,尚食勿进酒肉,内教坊及太常不举乐。皆令门下覆视。有据法当死而情可矜者,录状以闻。”
龙王仔细听着,疑心按这位陛下的性子,下一句怕是要直言天庭法令有失当之处,说实话他心里还有点暗爽。
“你们天庭的死刑,未免也太轻率了。”李世民凝眉道,然而他正经了不到两秒,便眉飞色舞起来,“竟还不如我大唐。”
龙王知道自己还有救,忙端正态度伏身赔罪道:“陛下仁慈,是臣先前出言不逊。”
“言语之间,何足介意,”李世民上前将他扶起,“你之过不在于此,身为龙王妄自降雨不说,还企图枉法脱罪,如此既失敢作敢当之铮铮铁骨,又开赏罚不明纲纪紊乱之祸端,你可明白?”
龙王惭道:“我明白。”
李世民诚恳道:“有过当罚,届时足下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龙王拱手道:“皮肉之苦是臣当受得,臣谢陛下救命之恩。”
李世民还礼,因笑道:“往后我大唐风调雨顺,还有赖于足下。”
龙王道:“是臣应尽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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