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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片
休息了两天之后，明森一早就回到了实验室，孙玲看到他时还是和往常一样过去打招呼，只是眼神交汇的时候，两人明显都有些不自觉地闪躲，明森更是快速走进了办公室。
林小北看到他，就走过去，有些兴奋地跟他说：“我可能找到解法了。”
明森问：“什么解法？”
林小北说：“就是关于流片的事。”
***周六团建那天，明森临时找林小北时的谈话，
明森：“原来接了我们流片订单的代工厂突然来电话说他们的设备临时出了一些问题，之前的订单要先暂时取消，但他们可以按照合同条款给我们相应的赔偿。”
林小北问：“怎么这么突然？”
明森：“嗯，刚刚接到的电话，对方态度很好，说得也很客气，而且说赔偿款下周一就会打到我们的账户上。”
林小北：“我们的订单那么小，其实赔偿款并没有多少钱，如果不能按原计划流片，推迟的时间所可能带来的损失远远大于我们所能获得的赔偿，他们有说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订单吗？”
明森摇摇头：“暂时没有。”
林小北：“那如果现在对方连一个确切的推迟时间都没法给，就意味着我们的等待很可能没有期限。”
明森：“是啊，但是他们的设备临时出现了一些调试的问题，他们也很抱歉，跟我对接的人说他们会尽快进行设备的调修，只要一有最新的进展，就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林小北：“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其实之前就有人提醒过我，说导师和那家工厂的总经理有很深的私交，是我自己当时没太当回事，觉得导师还不至于这么清闲、这么无耻以及这么没有底线地来对付我这样一个的新人，现在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
明森：“你的意思是，是导师在从中作梗？”
林小北：“大概率是这样，所以我们估计等不来那边可以恢复我们订单的通知。”
明森：“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林小北：“你明面上还是保持和他们的正常沟通做为烟雾弹吧，但我们得另辟蹊径想其他的办法了。”
明森：“可是以实验室目前的规模和资金情况，根本不可能选择全晶圆流片，而现在重新去找MPW的服务又势必会延迟项目测试的时间，没有什么两全的路径啊。”
林小北：“是啊，导师一出手，就给我出了一道好题啊。”
***** ***** *****
林小北继续说：“这两天我一直在联系业内之前有些私交的朋友，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一个研讨会上认识的黄总吗？”
“嗯，为人很豪爽的那个山东大汉对吗？”明森对他很有印象。
林小北笑了，说：“对，就是上次非要跟你拼酒的那个。他刚刚跟我打电话，说他们一个MPW的老客户，因为自身研发进度不如预期，想延迟他们的订单，而且他们用的工艺跟我们这一轮的一样，如果这样的话，他可以把那个空位先匀给我们，但具体的情况他想约我们面谈。”
明森听完也有些兴奋地说：“面谈没问题，我马上飞过去一趟呗。”
林小北问：“你身体没问题吗？”
明森随意地说：“一个小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林小北：“那要不让孙玲跟你一起去吧，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而且她应该可以帮到你。”
明森：“好，那我跟她说一下，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林小北：“那你直接跟黄总约时间，把章都带上吧，你们路上小心。”
明森习惯性地跟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就风风火火地出去了，只见他和孙玲快速交待了一下情况，两人整理了一下资料，就直接奔机场去了。
晚上莫哲南照例来找林小北吃饭，只是这一餐林小北吃得有些心不在焉，莫哲南跟她说什么，她也都是随便地‘嗯’着，眼睛却一直盯着手机，就差把菜吃到鼻孔里去了。
莫哲南看出了她的敷衍，有些抱怨地撒娇说：“女王大人，这手机是比我这活生生的帅哥好看吗？”
林小北看着他自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你可终于笑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晚上有多严肃，你要再不笑，我就得自我检讨是不是哪惹你生气了。”莫哲南又熟练地耍起了贫嘴。
“那你最近是做什么会让生气的事了吗？”林小北假意顺势问他。
“绝对没有。”莫哲南举起右手指天发誓的样子，然后关心地问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嗯，一点点。”林小北默默地点了点头。
“解决不了？实验室的事吗？”能让他们家大学霸发愁的，估计也就是实验室里还没被攻克的那些难题了吧。
“正在解决中。”林小北说话间，手机终于响了，是明森。
林小北拿起电话，走到了餐厅一个安静的角落，莫哲南远远望着她，只见她接起电话后，先是神情严肃地讲着话，后面终于是慢慢露出了笑脸，挂完电话的时候明显神情一下子放松了。
“解决了？”莫哲南问回到座位的林小北。
“解决了第一步。”林小北笑着说。
“那可以好好吃饭了吧？”莫哲南说着把刚刚给她切好的肉放到她面前。
“嗯，谢谢。”林小北说着，叉起一块肉放到了嘴里。
林小北用餐的心情在电话之后明显恢复了，这让莫哲南很开心，可帮她解决问题的是‘情敌’而不是自己，又让他有些说不上的郁闷；虽然林小北一直不理解兼嘲笑他为什么老把明森当成他的假想敌，明明自己和明森一直都只是同学加合作伙伴的关系，但用莫哲南的话来说，就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第二天，明森就带着好消息和签好的合同回来了，见到林小北的时候，两人在办公室击了个掌以示庆贺，但很快林小北转回了严肃的神情，有些无奈地说：“才开始流片，就已经这么麻烦了，看来接下去的每一场，都会是硬仗。”
明森这会倒是淡定了许多，安慰她：“其实当时回国的时候，多少不也想到了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吗？”
林小北有些失落地感慨说：“但还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我还以为至少要等我的产品在市场上稍有起色，才会入他老人家打压的法眼呢。”
明森轻松地半开玩笑的样子说：“这难道不是正说明了他对你的重视和认可吗？说明他对你的忌惮远远超过你自己以为的程序，他在害怕。”
林小北无语，反问他：“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把这看成一种荣幸是吗？”
明森笑着肯定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如此。”
林小北笑笑，不再反驳，那就当是对自己的一种激励吧。正事聊完，林小北看到今天他跟孙玲两人进来时的神情，便话峰一转，笑着调侃他：“对了，看上去，这次出差，明森老师好像不止是搞定了我们的流片计划，似乎还搞定了点其他的事情嘛。”
“这还不是得多谢我们林老板多次的推波助澜，给我制造机会。”明森看似严肃地回她，嘴角却已是掩藏不住上扬的笑意。
“那就……不谢。”林小北贼兮兮地说。
两人都轻松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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