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骨伤

　　路云哲和他碰了碰杯：“好啦，好在你们还能重新走到一起，这就够了。”
　　“嗯。”
　　喝了酒之后，付淮书话似乎变得特别多：“云哲，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路云哲只知道付淮书突然就谈恋爱了，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不知道。”
　　当时付淮书和江云卿在一起之后，他就直接把人介绍给路云哲他们认识，并没有和他们说是怎么认识的。
　　记忆被拉到过去，想到以前的事，付淮书的嘴角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当时我爸让我转学到一中，我本来不想来的，现在好像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那一年，付淮书和班里几个男同学把隔壁学校的学生揍到医院，那是付淮书第一次进局子，付千明阴着脸去警察局接他。
　　付淮书从小就很乖，付千明一直都很放心他，但这次他有些让付千明有些意外，付千明不想他被那些同学带坏，当机立断给他办了转学。
　　一开始付淮书也试着和付千明商量，看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但付千明态度强硬。
　　付淮书只能乖乖听话，收拾小书包来了A市，他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和父亲吵，何况他不想转来A市的原因，也不是因为B市有什么留恋的人，他只是单纯觉得麻烦。
　　但既来之则安之，而且这里有谢宇辰和路云哲，他的生活也不至于太无趣。
　　几家是世交，他们几个从小就认识，只是付淮书家里的产业主要在B市，所以他从小都是在B市读书，但每年假期他们都会约着一起玩。
　　所以来了一中后，付淮书过得也挺开心。
　　他天天跟在谢宇辰和路云哲身后混，妥妥校霸跟屁虫。
　　付淮书在学校一向与人为善，做事低调，跟新同学关系也不错，没人会把他和一中那两个小魔王联想到一起，谢宇辰和路云哲出去打架虽说会带着他，但从没让他动过手，他们一直在好好保护这个弟弟。
　　——
　　自从付淮书转来一中，教室的最后一排就被他包了，班里两个星期会换一次座位，他每次都坐最后一排，顶多从靠窗那边搬到靠门这边。
　　付淮书第一次注意到江云卿，是一次体育课后，他一般都是从后门进，那次鬼使神差就从前门进了教室，看到江云卿正皱着小脸拧瓶盖，怎么也拧不开，付淮书看不下去，轻笑一声，把矿泉水瓶拿过来，轻松拧开，递还给她：“给。”
　　江云卿不太好意思，接过水瓶，低低说了声谢谢。
　　付淮书轻笑一声走回座位。
　　从那以后，付淮书总不自觉关注她，上课偷偷在后面看她的背影出神。
　　江云卿学习成绩很好，最擅长数学，每次都是全班最高分。
　　数学老师很喜欢这个长相乖巧，文文静静，成绩还好的女孩子。
　　所以经常叫她上去讲题，每次她一上去，付淮书不管在做什么，都会抬起头认真听她讲，这可能是付淮书一天中最认真的时候。
　　她讲完回座位，付淮书总会低下头轻笑，明明都上去讲过那么多次题，可每次一上去还是个会脸红的小朋友。
　　其实在付淮书帮江云卿开了瓶盖后，她对付淮书也多了很多关注。
　　上体育课的时候，总会假装经过他打球的球场，偷偷看一眼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眉眼间始终带着淡淡笑意的少年；会在讲台上讲题的时候，不经意看向他，发现他正看着她的时候，又匆匆移开视线。
　　——
　　付淮书是在一次晚自习下课后，拦住了她的去路，问她要不要做他女朋友。
　　江云卿点点头说好。
　　江云卿一开始还很害羞，不敢单独和他相处。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般都是他问一句，她答一句。
　　到后面付淮书把她胆子养得越来越大，她会主动去牵他的手，主动亲他，当然只是亲脸颊。
　　他们在一起不久后，付淮书就把她介绍给谢宇辰他们认识。
　　江云卿是住校生，周末得在学校上自习，只有周日下午可以出学校，付淮书每个周日下午都会等在校门口。
　　带她去各种地方，会翘课带她去听陈奕迅的演唱会，带她回学校外面的公寓，两人窝在沙发上，付淮书会给她唱他最喜欢的《人来人往》。
　　江云卿仰着小脸对他说：“我真的好喜欢唱歌好听的人。”
　　付淮书眼含笑意看向她，捏着她的小脸：“你是喜欢唱歌好听的，还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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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还带她回了B市，他们似乎总有做不完的事，去不完的地方。
　　也是在那一次，付千明知道他们谈恋爱的事。
　　——
　　那次回来之后，江云卿没赶上自习，付淮书害怕她被老师骂，把她送到教室才走，刚好那个时候老师不在，江云卿回座位后向他招招手。
　　付淮书冲她笑了笑，往校外的公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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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云哲一直静静听着他讲，抿了口酒：“那你当年要是不打架，就不会遇上她了。”
　　付淮书笑了两声：“好像是。”
　　“那这么说你爸还挺有先见之明，那么早就开始给你讨媳妇。”
　　“这么说好像也是。”
　　“当年为什么打架？”
　　“记不太清了，可能他们惹到我了。”
　　路云哲轻笑，别看付淮书平时看起来平易近人，待人和气，看起来脾气挺好的，但真触及到他的底线，打架也不是不可能的。
　　当年付淮书的其中一个朋友，被隔壁学校的学生警告，付淮书和那个人关系还行，听说他们约架了，他本来不爱掺和这些事，但那个时候可能刚好心血来潮，内心又有点正义感，觉得兄弟间就该讲义气，就跟着去了。
　　付千明在警局外面问他为什么打架？付淮书笑眯眯地回答，完全没有做错事的样子，他说：“人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我不还回去，岂不是太不尊重他们了。”
　　气得付千明哑口无言……
　　路云哲不太会安慰人：“好啦，这些都过去了，以后一定要幸福，知道不？”
　　“好，云哲哥，我一定会幸福的，你也一定要幸福。”
　　“嗯，哥一定幸福！”
　　两人又碰了杯，付淮书心里的阴霾散去不少，这几年对她的亏欠，没给她的爱，往后，他都会一一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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