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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or不清醒
“你脑子清醒吗?”
“我看起来不清醒吗?”
习牧见时斯镇定自如,勉强相信:“那我刚和你说的你都听懂了吗?”
时斯抿唇不言,他刚刚说了一大堆什么来着?
哦,好像是在夸余湛,说他运动好,身体结实,引体向上能连续做……多少来着?忘了,反正很厉害的样子。好像还夸了啥?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余湛进帐篷时就看到两人在讨论什么,见他回来,自觉消了声。要不是距离隔得开,习牧又是坐在床垫以外,他一定把人踢出去。
习牧从凳子上起身,跟余湛过打招呼,又低头小声嘱咐时斯记牢他刚才说的话,意欲离开。
余湛不喜欢探究别人的隐私,虽然知道他们间不会产生男女间的情谊,却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他跟你说什么?”
走到帐篷口的习牧闻言,假意蹲下系鞋带。
时斯抬起头,目光纯净,神色还带着一股天然的呆萌:“不知道,他说了一大堆,我很多没听懂。”她歪着头思考,一个惊叹,“哦,他夸你来着。”
余湛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身后的人,习牧回以一个得意的笑,仿佛在说:“看吧,我可没有勾搭你老婆,也没有在背后说你坏话。”
然而他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时斯顾自往下说:“他说你身材好,体力好,还说……”
两人齐齐扭头看她,时斯视线触及余湛腰下位置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白光,仿若失去的记忆蓦然记起,语气天真无邪:“还说你屁股翘。”
噗——
习牧一口老血喷出,他果然不能相信时斯这个女人。
正欲解释这话的初衷,然而余湛并没有给这个机会,他被一脚踹出了帐篷外。
虽然洗过澡,但时斯并没有清醒多少,甚至反应都慢了许多,待习牧离开十几秒后,才恍然一愣:“嗯?”
余湛没说话,盯着某处不知在思考什么,听时斯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才薄唇翕动:“困了?”
时斯答非所问:“好渴,有水么?”
余湛:“有,清醒一点了?”
时斯晃晃脑袋,如实说:“还是有一点晕,但是比之前好一点了。”然后又后知后觉,“刚才习牧在的时候,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这次轮到余湛答非所问:“刚刚喝醉的时候难不难受?”
时斯摇摇头:“就是有点困。”
将掀了一半的被子放下,他起身:“你等一下睡,我去给你倒杯醒酒茶。”
他回来得很快,白色的陶瓷杯里盛满了浅黄色的液体,杯壁还冒着白色小泡泡。
他扶着她的后背,亲手喂下。
时斯喝了一口,觉得味道有点熟悉,但是凉凉的很好喝,她渴得很,咕噜咕噜几口就见底,舔舔唇瓣,有些不满足:“还要。”
“喝多了不好。”余湛没同意她的要求。
时斯喝完就要躺下,余湛把东西收拾好,只留一盏暖灯,将充满困意的小醉鬼揽到胸前:“时斯,先别睡。”
懒洋洋的声音,似乎更迷糊了:“唔,好困。”
如果此刻有一面镜子,时斯一定会惊叹,脸上才褪下的红比之刚才更甚。
余湛说出一个曾经分外不屑的游戏规则:“我们玩个问答游戏,每人轮流问一个问题,必须真实回答,你敢不敢?”
喝醉的人最是不应激,时斯想也不想答应。
“好。”他十分大方,“你先问。”
空气逐渐沉默,偶尔能听到外面虫子的鸣叫。就在余湛猜想她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终于听见声音:“钱伊宁漂亮还是我漂亮?”
“你。”
“真的?”
“真的。”
“那……”
“你已经问了两个,该我了。”第一个问题余湛不敢问得太直接,怕自己失望,“我外派的两年多里,你怨我吗?”
“没有。”时斯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啊。”
“……”
“第二个,我回来以后,你过得开心吗?”
“开始有一点烦恼,不过现在跟之前差不多。”
“所以我的出现并没有影响你的生活,是吗?
时斯眉头一皱,尚有一丝逻辑:“你这是第三个问题了。”
“好,换你。”
“嗯——我最近花了很多钱,你会不会对我不满?”
“不会。”
“那我如果继续花这么多钱呢?”
“你想买什么就买。”
时斯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去:“我问完了,你问吧。”
余湛放弃了之前顺藤摸瓜的问法,将问题简单化:“你讨厌我吗?”
她摇摇头。
“那你爱我吗?”
“……”
这个问题太深太直白,如果他问的是“喜欢”,她尚且可以回答,可是“爱”,哪怕时斯现在迷糊,也无法立马作出思考。
“好,我懂了。”他换了一种问法,“你心里有我吗?”
“……”
依旧是沉默,余湛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明明是盛夏的季节,他却觉得如坠冰窖。早该想到是这样的答案,不然她又何必屡次避他。
也许他应该庆幸她此刻的懵懂无知,保留了他最后一点骄傲。
他的声音渐渐失了温度,“最后一个问题,去看决赛的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吻我?”
时斯此刻的回答全凭本能,本能地避开了关于穿书的一切,本能地对未知的答案闭口,也本能地给出已知的、最直接的答案:“我不讨厌你……不讨厌和你接吻。”
不讨厌你,不讨厌和你接吻,这是两个全然不同的答案。
像是黑暗中突然闪起一盏灯,他循着光亮而去:“你会和其他不讨厌的人接吻吗?”
怀里的人很快摇头。
“所以,你是喜欢我的?”
这次隔了有些久,却是点头的。
余湛的嘴角禁不住上扬,语气莫名愉悦:“你喜欢我什么?”
时斯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回答也很诚实:“长得好看。”
余湛知道自己这张脸招人,他不介意这一点:“还有呢。”
“给我钱花。”
眉心微微拧起:“还有呢?”
“……长得好看。”
“……”
“给我钱花。”
“……”
深吸一口气,他重新提问:“如果我没有这张脸,也没有这么多钱,你还喜不喜欢我?”
时斯思考了下,问得天真:“那你有什么?”
“……”
“如果有一个比我长得更好看的人,还愿意给你钱花,你会不会喜欢他?”
“不会。”这次她果断摇头。余湛还没来得及开心几秒,只听,“出轨不好,我不会出轨。”
“如果……”
时斯不乐意了,“你刚刚就说最后一个,这都几个了?你是不是欺负我算数不好?”
“最后,最后一个。”他的声音越发轻柔,似是一种安抚。
又循循善问,以一个她曾经在他面前提过的男明星为例,“如果你身份自由,在我和他之间你选谁?”
“你。”
“如果是他和习牧呢,你又选谁?”
“……”
时斯怔了两秒,然后很是嫌弃地一声“咦——”
如果说前一个回答的果断令他稍稍心安,那么第二个问题的反应已经完全取悦到他。
肩膀离开枕头,转过大半个身子俯在她身前。
两人的距离很近,他一手撑在她耳畔,另一手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语气温柔缱绻,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不喜欢勉强别人,虽然是我先动了心思,但你也只有两种选择……爱我,或是离开我。”
时斯根本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也许她此刻的脑容量根本无法来思考这句话。
她只知道,她的唇被侵犯,对方来势汹汹,蹂躏她的嘴巴不够,还一点一点吸食她口腔里仅有的氧气,她的小舌被迫跟起舞,她甚至难以呼吸。
下意识推他,可不仅没有撼动丝毫,连一双手都被桎梏,不得动弹。
她本就醉酒,脑子晕沉,现下又遭遇缺氧,不管不顾之下,张口就咬。
趁他吃痛,借机开口:“我不能呼吸……”
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那一咬没让余湛松口,倒是渡了一口气给时斯,缓和她的缺氧之急。
就在时斯眼皮快要打架、嘴唇快要磨掉一层皮、意识沉溺在这深吻中时,余湛终于放过她。
唇上的痛感已经麻木,血液早已在两人的濡沫中融进身体。
他伏在她身上,呼吸沉重许多:“闭眼。”
不知是醉酒的时斯异常乖巧,还是她确实困了乏了,闭上眼睛后,很快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余湛回身,关掉那盏增添朦胧气氛的暖灯,在她身畔躺下。
黑暗中,他又侧头亲了亲她柔软的唇角,低声接过刚才没说完的话:“我暂且不打算放开你,所以你只能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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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惊,我温柔男主“变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