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的眼神

作者:杨晋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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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婶


      一路上祖孙三代说说笑笑,别提彼此有多开心了。虽然三个女人一台,但这四女走在一起还是蛮和谐的。小时候孩子希望爸妈陪,老了爸妈希望孩子常伴身边。这或许就是留守儿童与留守老人的印证吧!

      回到家里,祈玉姐妹和姥姥一起睡。因为毕竟妈妈辛苦一天了,明天还要继续肯定要让她休息好。姥姥和祈玉姐妹睡,至少还能多休息会。毕竟湘敏明天要早起帮忙,其实敏母睡眠很少,即便她们都没起,敏母也已经醒了。

      众人商议结束后各自回房休息,只是还能依稀听到张婶家传来的葬礼曲的声音。

      曲声催人泪留下

      逝者魂飞九重天

      亲人跪守灵堂墓

      沉思追念家人情

      忽闻亲人离人世

      内心不免难接受

      千里奔波见一面

      谁知尸骨尽无存

      这一夜多人未睡,有点是不舍亲人离世。有点是因为赢钱高兴而兴奋的睡不着,有些是因为要忙碌。对于别人而言这只是个普通的夜晚,但对于张鑫夫妇及张慧而言却并非如此。

      张婶因误会而受不了儿子与儿媳冷嘲热讽选择自缢的,张慧突然失踪搞得家庭关系瞬间崩塌。婆媳矛盾直接爆发,慧母指责张婶连孩子都看不在都能丢还能做些什么。那句话不是常人所能承受,言辞激烈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张鑫与母亲的态度也改变了很多,从前的嘘寒问暖到现在的置之不理,冷漠程度非常人所想所见。更让张婶心寒的是张鑫夫妇将所有的过错全推个自己,就连已故的张鑫父亲都未能幸免。张婶原本想着忍忍,毕竟孩子在自己眼皮底下走失的。不论别的就这一点孩子们生气也正常,可是有次她实在忍不了了便说了一句:我不如死了算了,免得在碍你们的眼。谁料到慧母说了句你要有本事就去死,你敢死我就敢埋。还有不要动不动说死,要不是你活在世上。我们至于两地跑,至于跟孩子分离吗?张婶一声未吭走出房间,天黑后便喝药自尽。

      张婶临终前想了很多,有张鑫小时候,有张鑫结婚生子。也有慧母的孝顺与贤惠,更有翻脸之后的无情与冷血。张婶临死前说的最后的话:张鑫慧母对不起,我不该大意把孩子独自留在家里。我希望你们能找到张慧跟她说奶奶错了,如果还有来世我在做牛做马来报答对你们的歉意。我会在天上陪伴你们一起找回张慧,一起看着她快乐长大。我不想再拖累你们了,我累了想去陪你爸了。我要在他的面前忏悔,祈求你们的原谅。

      只不过这些话无人知晓了,原本自己还能奢望临死前再见见张鑫跟他把这段话说完。而如今张鑫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所以只能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间。

      等张鑫回家时发现张婶房里乌黑一片,便问慧母张婶是否吃饭。

      慧母说没有,从下午进去就没出来过。

      张鑫进门点亮房屋才发现张婶口边白沫,随后便叫来救护车。

      张鑫夫妇送完前来吊唁守孝的亲属入睡后继续来到灵堂,看到迷迷糊糊入睡的张慧便想着抱张慧回去入睡。张慧迷迷糊糊苏醒,便看着爸妈抱着自己。

      爸妈你们干嘛?

      时间不早了,你去床上睡。

      不我要陪奶奶最后一程,我要守灵。

      守灵有我们,你看你姑姑她们都回去睡了。你也去吧!

      我不要,我要守灵。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

      慧母刚要说别张鑫一把拉了过去,来到灵堂外面。

      孩子想守灵就让她守,你强制让她休息她也未必能睡着。

      我不也是好心嘛,

      警方说了这段时间要多陪孩子,不能强迫孩子最不想做的事。你懂什么意思吧!

      懂,但也没必要那么小心吧!

      切,你懂什么?行了我们守灵,看着孩子睡着了就给她盖子东西别人让孩子着凉就行。

      行吧!

      还有改改你的脾气,不要因为争吵而造成让自己遗憾终生的事情。总之这类事情不能再发生,知道了没。

      知道了。

      张鑫夫妇回到灵堂继续守灵,只是没过多久张慧便又睡着了。而慧母并没有打扰张慧只是轻轻的盖了衣物,张慧经历那么多似乎也长大了不少。只是用如此大的代价来学会成长是张慧而言实在太重了,如果可以,自己宁愿像从前一样在奶奶的陪伴下,在爸妈的关心下长大成熟。可是没有如果,更没有重来。

      张鑫夫妇守灵一个小时候,张鑫让慧母睡会。毕竟累了许久,也没有好好睡个觉。现在距离起葬还有10个小时,至少慧母能睡六七个小时。慧母倒也没有客气,别倒头在灵堂睡着了。三人守灵,最后只剩张鑫一人。张鑫默默的坚守着守灵,他陆续的陷入回忆里。

      张鑫小时候也很调皮,经常偷过跟同龄人在野外烧土豆。有一次不小心在与同龄人玩的时候摔断了胳膊,回家的时候小心隐瞒但最后还是被张婶发现并且狠狠的说了一顿之后张婶便带张鑫去了医院。然而这一住院就是一个月,张婶寸步不离在张鑫手术后麻药刚过的时候,张鑫疼得整天睡不好,张婶一边开导,一边偷偷流泪。此后经此一事后张鑫不在那调皮,直到父亲意外去世。张鑫才变成现在的张鑫,一个患得患失的张鑫。

      如今母亲已故,自己也已经成家立业。张鑫很明白这一切其实是自己造成的,张婶不止一次的说过孩子需要爸妈陪伴,也需要爸妈常在身旁。可是自己却不停认为城里人心难测,自己又无暇顾及张慧于是便不增想过要带着张慧去城里。

      如果可以重来自己一定带走张慧,至少也不会让妈妈含恨自缢。

      可惜,没有如果。

      此时星空闪耀,似乎有一颗很亮的星在看着张鑫家的一举一动。

      曾经记得古人言:亲人去世会化作星空最亮的星星,来陪伴活在人世的亲人。或许那一刻星便是张婶,如今看到张慧平安归来,估计遗憾和内疚会少了许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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