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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亿万年后的水星人
我看着漆黑的屋顶,我知道再过五分钟,罗三和秦寺就要发出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发出的拍打胳膊的声音了。
嗯,你没听错,罗三和秦寺在三百六十五天的每一天深夜都会发出互相拍打胳膊或者大腿之类的运动。
今天我并不是很有兴趣听到这种很无聊的声音,而且我现在感觉很饿。
当然我以前也不感兴趣,不只是今天。
从地上爬起来也就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还用了两分钟把我该死的和地板亲热在一起的秀发撕扯了起来。
走进洗手间,镜子里不知道是哪个妖孽,
披着一头比拖把好那么一点的乱毛,眼线膏、睫毛膏像无数条小孩子用铅笔画的歪歪扭扭的黑色线条,从眼睛的四周伸展蔓延,一直蔓延到了我名贵的内衣边缘上。
这让我很是不愉快,
除此以外,还有我的眼圈和嘴角都有一些明显的发青,轻轻的按一下还会感觉到疼痛。
我现在很想立刻冲到秦寺的房门前把罗三敲出来,我得告诉她,
她把我打的一点都不对称,因为现在我该死的脸一边大,一边小!
可是我放弃了这种不淑女的念头,我打开了水龙头,至少这里还可以流出水来。
我试图用没有卸妆水的水去把脸上的睫毛膏洗掉,
可是我下一秒就想冲进我自己的房间把我那该死的防水防汗的眼线笔睫毛膏从窗口扔下去。
该防的水防不了,不该防的水倒是防的很彻底!
我的脸现在看上去比罗三还要丑,
这让我不是一般的沮丧,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今天走了一路都没有人被我的美貌打动而伸出手帮我一把。
我不想再看见自己的脸,所以我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关上了灯,整个屋子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罗三和秦寺的屋子里已经开始在做拍胳膊运动了,我不得不说我真的很佩服他们,刮风下雨,天塌地裂,他们俩都坚持做运动。
我开始厌倦了这个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甚至是那些被罗三顺走的我的个人物品。
我捡起来我的T恤,重新套在了身上,
可是这该死的牛仔裤我不想再穿了,我从客厅的沙发上拿起了罗三的一条裙子,
她刚买来的时候也就和我炫耀了100遍左右吧,大概两千元的裙子,
我反正是看不出来这件裙子哪一根针线值两千元。
所以现在我把这条裙子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得不说,罗三这个该死的女人买裙子的品味是还不错,我竟然觉得和我这件落满泥巴充满了浓重波普风格的T恤意外的很搭。
我从鞋柜里找了一圈,从罗三的鞋堆里,把我曾经为第四个男朋友排队四个小时才买到的限量版球鞋翻了出来。
罗三这个女人就是这样,我的鞋就是她的鞋,她的鞋还是她的鞋。
光着脚,尤其是满脚底水泡的脚穿鞋子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事情了,
我总算是做了一件不那么勇敢的事情,我从罗三的鞋子里翻出来我曾经在她生日的时候买给她的彩虹袜子,
她一直都说我的品味糟糕透了,但是她却一直穿着这双彩虹袜子。
既然罗三并不喜欢我的品味,我把自己送的礼物收回来也是没有错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不想回我的房间,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当我心里某种劲涌上来的时候,我会想尽可能的逃离我最熟悉的人和地方。
没有很多的思考,我看着墙上的时间,指针统统都集中在一条直线上,现在是凌晨24点。
我打开了家里的门,然后钻进了新的一天里的黑夜里。
我走出了小区的时候,心里感激了罗三一下,我承认只有那么一下。
如果不是她,我也没有可能躺在客厅的地板上休息了一个多小时。
当然如果没有该死的她坐在我身上和她那像男人一样的拳头的话,我现在一定会更加感激她。
甚至我宁可只穿着内裤出来也不会把她格外宝贝的这条裙子穿出来。
所以话说回来,如果没有那一个半小时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和耶稣大人见面了,虽然我并不相信耶稣还是什么神仙的。
如果真的有的话,我可能是第一个想冲上去揍他们的人,因为他们从来都听不见我的祈祷和许愿。
想到时间,我似乎才注意到,我第一次提醒罗三时间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
那之后她又发疯了很久,为什么我刚才出门的时候墙上的时间才十二点?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我很快就不去想这种无聊透顶的问题了。
六月份的南溪市,干脆改名叫“该死的我想什么天气就什么天气市”好了。
外面的雨可能在罗三坐在我身上的时候就停了,现在外面闷热的和整个南溪市被用一个巨大的蒸笼罩了起来一样该死的闷。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想起来我出来的目的,其中有一个是买一些该死的东西垫垫肚子。
可是,我现在身上没有钱,我的脑子大概是留在了我不想回去的我的房间里。
我猜我不想回去的原因是我压根就不想继续带着那个没用的脑子了。
你别说,罗三的这条裙子穿在身上,走起路来,会让人自动感觉到优雅高贵起来。
长纱飘飘的在雨水坑里飘曳着,
我的球鞋和她这条裙子一点都不搭配。
我看着这该死的球鞋,如果我的第四个男朋友此刻站在我面前,
一定会对我说:“kk,你无论穿什么都是最美的。”
我的第四个男朋友是在我工作第三年后,终于有了点可以贷款买一辆车的积蓄的那种阶段遇到的。
我刚刚跳槽到另一家公司,然后就遇到了也是刚刚进那家公司的实习生的他。
不得不说,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嘴巴里衔着蜜罐子的那种男人,
于是,也是在这样一个该死的大雨天里,我开着我穷尽积蓄还背负着债务买来的车开心的从公司的地下车库开了出来。
他就该死的像个小白兔一样站在我一出来就能看得到位置等着我,
他应该就是在等着我,不然他怎么会一看见我就远远的招着手对我露出他青春无敌的美少年笑容。
我把车开到了他身边,他甜甜的叫着我:“姐姐,可以送我回学校吗?”
你看我这个人,从来都不觉得我自己是那种老牛吃嫩草的类型。
但是他上了我的车后,就立即对我的穿着进行了深入的表扬。
那天我穿着和今天一样该死的便宜的地摊货,而他竟然把那件破烂的衬衫夸到了天上,
我这个人,一直都很失败,而生活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一直都在表扬我,这让我很难做一个不动心的老女人。
我把他巧舌如簧的他送到了大学的门口,他迅速的给了我一个长达一秒的吻。
这个吻,让我开始了长达两年做司机的兼职工作。
我的第四个男朋友,他最常说的话就是:“我很喜欢这个东西哦!kk”“我想吃那个啦,kk”“我想要这个鞋子啦,kk”“我想要那个包包啦,kk”……
有很多鞋子和包还有他要的该死的化妆品,我发誓我从来没见他用过。
我甚至一度猜想,我这可爱的男朋友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的给哪个贫困山区的孩子做慈善。
我看着脚上的这双鞋子,当时我可爱的第四个男朋友对我说,“kk,**鞋出限量版了哦,我想要两双嘛!一双要42码的,一双要37码的。”
我该死的脚是39码的,于是,我为了逗一逗我可爱的小朋友。
我猜可能那天正好是还车贷和还他超出了我收入两倍的信用卡的日子,所以有那么一丢丢开心的想做点恶作剧。
我开着车排了整整四个小时才买到了鞋,
那天又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大雨天。
我以为我可爱的小男朋友会和往常一样开心的抱着我的胳膊夸我心真好。
但是他看到39的鞋子时,脸色和……和什么来着,很像,
我问他:“亲爱的宝宝,你是不是记错我的脚码啦。”
他把自己的那双拿在了手里,然后对我说:“你这个蠢*老女人。”
然后在我的惊愕中,他上了另一辆刚好开过来的跑车里。
无缝隙接,他刚刚才用我的钱做出来的漂亮头发没有被雨淋湿一下下。
我看得出来,那该死的跑车比我开的车也就贵个那么三四十倍吧。
上了车后,那个笑的脖子里堆出了好几层赘肉的女人不知道和我可爱的小男朋友说了点什么,
然后那辆跑车里就丢出来了和我脚边摆着的一样的鞋盒,里面摔出来的白净的鞋子瞬间就被路边的积水染成了泥土的颜色。
鞋子做错了什么,对吧!
那个跑车里的女人的脚也绝对不可能是37的。
据我观察,能成功的女人,脚都不会太小。当然除了我这个废物是个例外,毕竟什么事情都会有点例外的。
我朝着有灯光的便利超市那里走着,这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该死的蛾子一样。
听说,晚上十二点之后,鬼魂都会在街上和晚归的人一起游荡,
所以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不相信有神,却相信有鬼。
因为我总是比较好奇自己以后一定会去的地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如果可能,我真的想有没有一只鬼能搭理我一下,和我聊聊天,毕竟我猜,他们也很孤独的。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朝着那个便利店的方向走过去,我口袋里没有一分钱。
而且这个该死的地方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一个便利店?
我来到了这家便利店,它的名字很奇怪,它不是南溪市里遍布在每个街道小巷里的那种便利店。
便利店的名字叫【梦中】,
我差一点在原地笑死过去,这是什么该死的破名字。
但是我觉得我还是冷静一点,因为我是想和收银员讨一口水喝,既然我想讨点什么的话,至少要谦逊一些。
我推开了这家奇怪的便利店,不得不说那玻璃的触感好像真人的皮肤一样柔软。
我都不知道现在的科技已经发达到了如此地步,能造出来如此高端的玻璃了,但是为什么新闻上没有报导呢?
虽然我是个废物,但是每天不论大小新闻我都会看的,除了该死的今天。
我放过了这种细小的事情,往里走。
里面却连一个收银员都没有,架子上摆放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上千种饮料瓶,如果它确实叫饮料瓶的话。
我是说真的,我并不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这些瓶子上的图案并不是印上去的包装,而是好像自身就有的图案。
包括瓶子的形状,没有一样,我是说该死的没有一样是重复的。
怎么来形容它们的样子呢,就好像里面装着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东西,
这一刻让我突然想起来了爱德华·蒙克那幅该死的世界名画《呐喊》。
我已经很克制的没有因为这些该死的瓶子会不停的变换形状和图案而发出和罗三一样讨厌的尖叫声了。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想跑回家和罗三再打个八小时。
说到时间,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该死的诡异的事情,但是现在在这间诡异的便利店里,墙上的时钟一直都指在12点上,也并不是什么诡异的事情了!
我踩在他们的透明玻璃地上,好像是踩在水面上一样柔软。
那上面没有我的影子,我穿梭在他们摆放的和迷宫一样的货架里,
“这里,该死的有人在吗!”
我高喊了一声,下一秒我差一点被该死的这些瓶子吓得尿了裤子。
在我高喊出来的第一个音节之后,所有的瓶子都突然统一的变成了一种类似于透明的葫芦的形状。
紧接着它们又变回了它们随心所欲的形状和随心所欲的颜色。
根本没有人会从某个角落里跳出来对我说欢迎光临,我已经十分确信,这是一家不知道什么怪胎摆在这里的奇怪的便利店了。
我想走回到门口去,但是却发现我怎么走,怎么该死的走都走到一个我之前没走到的地方。
我不得不收回我之前骂秦寺和世界上部分男人的话,我意识到,我自己也他妈是个随时会被吓尿的胆小鬼!
而不论我走到哪里,墙上的时间始终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并且一直都指在夜间12点上。
我开始有点慌了,我加快了步子,这些该死的瓶子似乎都长着眼睛,虽然我没有看到瓶子里有眼睛什么的。
但是我走到哪里,我都能感觉到它们的一种很微妙的磁场力量也在跟着我一起。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间奇怪的屋子里有了某种奇怪的第七感。
就在我觉得今天晚上要毙命在这家该死的店里时,我在前方看到了一个发着光周身带着复杂纹路的锥形台子悬立在空中。
我分明是朝着出去的方向在走!
好吧,我已经不觉得有什么见鬼不见鬼的事情了,
我告诉过你,雨天总是能遇见各种糟心的事情。
我走上前去,上面什么都没有,
“该死的,不是应该放点什么灵丹妙药的或者什么提示给我吗!”
我用手去触碰整个锥台,它也和水被包裹在某种柔软的容器里触摸时候的感觉一样。
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几乎摸遍了每一条细纹,每一个曲折的地方。
可是这个该死的锥台就是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从里面突然冒出来点什么东西吓我一跳。
我现在渴的要命,但是没有一瓶水可以让我解渴,虽然这家店里摆的都是该死的水。
我一屁股坐在了锥形台旁边,现在就算是耶稣站在我面前,我也没有力气扑上去打他了。
就在我像一只缺水的蝌蚪绝望在这里的时候,
突然,有一股凉风从我背后钻了过来,
是人还是鬼,都不重要了,我并没有动。
随着一股很香凉的味道靠近我后,紧接着就是一双穿着和透明的地板一样透明鞋子的男人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的头发是理发店tony永远都染不出来的颜色,灰粉色。
他的衣服是洁白的蓝色,没有多余的装饰,没有口袋,没有拉链,也不像是从头顶上套进去的。
对了,关于衣服的颜色,你没听错,那个颜色,我形容不出来,它就是那种白的发蓝的漂亮颜色。
他的五官线条和水一样柔滑流畅,他的肤色更接近于透明,这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个天使。
但是天使不应该是那种该死的黄毛以及光着上半身背后插着翅膀的那种吗?
他是一个很时尚的男人,我承认。
“陈铠,我等你很久了。”
我眯起眼睛抬起头看着他,我不得不承认他的声音也该死的好听。
“所以这该死俗套的开场白是你们鬼界还是仙界的招牌语吗?”
我淡定的说着,其实很想从那该死的货架上拿下来一瓶水把我这该死的脸和该死的发臭的头发冲一冲。
“还有,既然你说在等我,为什么,我在这里晃了大概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看到你的人!”
“你好,我叫汩罗,很抱歉我只离开了一分钟的时间,刚好你就进来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进来这家店有足足一个小时了吧!”
我气愤的指着我即使坐着都能看见的那个一点都没有动的钟表说:“你们这个表!是坏的!”
“对不起,陈铠,你先冷静一下,”
看来不管是哪里的天使和鬼,只要是个男人都喜欢让你冷静一下。
他温柔的递给了我一瓶水,这瓶水的形状也是活的,
“这是什么!有毒药吗!对了!你等我,就是为了把我毒死吗?”
“不是,这瓶水是正常的水,我证明给你看。”
他只是在瓶身上敲了一下,然后被敲的地方就变成了一个瓶口的样子,
汨罗的嘴轻轻的张开后,那瓶里的水就自动流到了他的嘴巴里。
我也不管我的下巴已经掉到了胸口还是地面上,
这里实实在在的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我站了起来,从他的手中抢过了还在不停的变形的水,学着他的样子,结果被喷了一脸的水,
“啊……”
汨罗看着我笑出了声,他笑的特别好看,好看的让我觉得用该死的形容他都有一点不舍得。
“笑什么啊!为什么它会喷我一脸!”
“因为你把它捏疼啦。”
汨罗伸出手摸到了我的手,他的手似乎有一种力量,让我绷紧的身体从手一点点的放松了下来。
“现在再试试看吧。”
他用眼神鼓励着我,
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又看着手里变成了菠萝状的水瓶,轻轻的敲了一下瓶身,
然后我立刻张开了嘴吧,竟然真的和汨罗这家伙刚才一样顺利的喝到了水。
而且更奇怪的是,瓶里的水始终没有减少,直到我喝到不渴了的时候它自己就停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你会等我?”
解决了会让我脑袋缺氧的口渴问题,我终于想起来问一问这该死的地方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我是来自未来距现在一亿万年的水星人。”
“什么!水星!一亿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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