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天尊的路上一去不返

　　跟钟鹰聊了一会儿，实在是太晚了，钟鲮便让钟鹰先回去。

　　叶女凑上来问钟鲮这二公子跟她的关系如何，钟鲮只说一句还不错，叶女大概有数了，在自家小姐那里，还不错就是很好的意思了。

　　翌日一早，瞿氏身边的丫鬟来叫钟鲮，说瞿氏想见她，钟鲮把那丫鬟打发回去了，只说自己待会儿去。

　　叶女又问着瞿氏跟她是什么关系，钟鲮被问的烦了，随便招了一个丫鬟过来给叶女把将军府的情况都给说了。

　　叶女觉得自家小姐也是个可怜人。

　　“别别别，打住，”钟鲮用手制止：“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活的好好的呢，潇洒的很。”

　　叶女连忙用袖子擦了眼泪，过去给钟鲮绾发了，钟鲮从铜镜里见这丫鬟还是兴致不高，出声说道：“别这样，我这不有你了吗？以后我俩相依为命就行了。”

　　“小姐，奴婢以后一定好好伺候你。”叶女点点头。

　　钟鲮对怀柔和怀情其实没有多少情感，虽说她们把钟鲮从小伺候到大，可此钟鲮非彼钟鲮。叶女跟自己出生入死，还躺过一张床，由于生在北地，规矩也不是很严，钟鲮感觉跟叶女更能相处得来。

　　“以后你就是我身边的大丫鬟，我所有近身的事都由你伺候，其他的事交给那些二等丫鬟就行。”钟鲮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镜子里比划，看看自己今日戴什么珠钗。

　　“唉？既然你到了京陵，为了彻底告别北地，我新取一个名字给你如何？”

　　叶女高高兴兴应了，“谢小姐赐名！”

　　“你为何叫叶女啊？”

　　“好像是说奴婢是从姓叶的人家买来的，那人贩子就一直叶女叶女的叫，然后人家就以为我名字就是叶女。”

　　“姓叶？”钟鲮思考道，“那就叫叶暮雨怎么样？”

　　“暮雨？这名字真好听，”小姑娘喜笑颜开，“谢谢小姐，暮雨喜欢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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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仗不战而胜，还让你白白往北地跑一趟，真是辛苦了，”瞿氏招手让刚进屋的钟鲮坐着，“害的你连个年都没好好过。”

　　钟鲮坐在瞿氏下首，“本就是为我朝效力，何谈辛不辛苦？”

　　“是了，”瞿氏讪讪地笑了下，看见在钟鲮后面站着的暮雨，“这丫头？”

　　“她是我从北地带回来的，怀柔与怀情不在我跟前伺候了，身边总得有个惯用的人，在北地时便是她一直照料我，索性这次把她带了回来，以后月银等份例就按一等丫鬟发就行。”

　　瞿氏：“是了，原本怀柔那丫头嫁了，我还准备再从外面买两个给你使唤呢。”

　　“这我就受不起了，我自己从人伢子那处买的都有二心呢。”钟鲮意有所指。

　　“那就好，只是就这一个一等丫鬟？”瞿氏没接钟鲮的话，又问。

　　“嗯，先用着，反正院子里还有其他丫鬟，忙的时候再让她们顶上，也不至于紧张。”

　　瞿氏点了点头，“再过几日就是元宵宫宴了，你去置办几身衣裳，账就记在公中。”

　　钟鲮道：“今日便去。”

　　-

　　出了将军府，走在街上，钟鲮才觉得自己是真的回到京陵了，等到了天锦坊之后，钟鲮量了尺寸，还给暮雨买了几件成衣，叮嘱老板尽快做好，又买了些零嘴儿便回府了。

　　这长途奔波实在是累人，钟鲮觉得自己还得睡个几天才能恢复过来。

　　傍晚的时候，暮雨见钟鲮醒了，进去给她说有人来找，已经等了一下午了。

　　钟鲮问是谁，暮雨说：“听着她们都叫她怀情姐姐。”

　　钟鲮心里有数了。

　　“给我换套衣服吧。”

　　换好后，钟鲮到了花厅去见怀情，怀情原本还坐着，见钟鲮来了，‘唰’地站了起来，跪到了地上。

　　钟鲮被暮雨扶着，慢悠悠地走到主位坐下，“我还当你已经死了呢，没想到那人竟那么好心，还将你留着呢？说吧，如今又来找我是怎么？”

　　怀情没想到钟鲮一出口就这么狠，“奴婢对不起您，奴婢给您磕头了。”说完，怀情真的把头磕的‘咚咚’地响。

　　钟鲮也不拦着，只看她能磕多久，没一会儿呢，怀情觉得自己磕的都快晕过去了，自己停下了。

　　怀情摸摸肚子，“小姐，奴婢有了，两个多月了。”

　　钟鲮愣住了，昨晚凝萃院的小丫鬟只说了怀柔她老子把她嫁给了表哥，在乡下，年前嫁的，问起怀情的时候，连小丫鬟都不知道怀情去了哪里。

　　钟鲮还以为怀情暴露了，叫那位给杀了呢，没想到还给了结了亲？

　　“暮雨，快去把她扶起来，”钟鲮招呼着，“可别在我这里流了，回头再怪到我头上。”

　　暮雨听到了，连忙把怀情从地上扶起来，坐到原先她吃茶时坐的位置。

　　“谁的？”

　　“瞿二爷。”

　　“哦？做了妾？”这瞿二爷是瞿氏庶出的哥哥，只比瞿氏大了两岁，钟鲮见过几次，印象不深，只记得挺端正的。

　　怀情头低着，默认了。

　　“你选的路，我也不能左右。”钟鲮想跟怀情多说些，一想到她之前做的那些事，便也张不开嘴了。

　　怀情见状，眼泪决堤，跪爬在钟鲮身前，拽着钟鲮的裙摆，“小姐，奴婢后悔啊，奴婢不该背叛你的，我原以为那二爷是个好的，没想到他表里不一，实在是个禽兽。”

　　“奴婢第一眼见他的时候明明不是那样的，他待人温和，就算我是个下人，他也从不嫌弃。”

　　钟鲮：“所以你为了一个只见了一面的男人就背叛我？甚至想要杀了我？”

　　“不是的，不是的，”怀情摇头，“奴婢从来没想过要杀您，夫人只是让我经常给她汇报你日常都做些什么罢了。”

　　“可是，那次您害得二公子被蛇咬了之后，夫人就对你起了杀心，我不想帮她的，可是她说如果我不帮她的话，就把我的事给您说了。”

　　“小姐您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害您？每次她给我的药我都会偷偷倒掉，从未混入您的膳食一分，夫人她看出来后就开始威胁我，她说如果不给您下那个药，便要我自己吃。”

　　钟鲮即使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是由怀情引的，还是忍不住气的发抖：“所以你为了自己，还是把那毒药下给了我？”

　　怀情迟疑着点了点头，“夫人还对我说，事成了之后会让我给瞿二爷做姨娘。”

　　“果然啊，就为了个瞿二爷？”

　　怀情也哭累了，再哭下去对自己腹中的孩子不好，渐渐止住了。

　　“你原本看着我的身体一天天垮了，还很开心是吧？”钟鲮捏着怀情的下巴，“要是我真的病死了，你跟那瞿氏的计谋就成功了，你也能如愿做你的姨娘？”

　　怀情被捏的下巴疼，但是她不敢让钟鲮松手，她也没资格。

　　钟鲮真替原身不值，自己的近身丫鬟都存了这种心思，钟鲮忽然间看到原身的幻影到了怀情的身后，正隐忍者不让自己哭出来。

　　钟鲮读懂了那原身的嘴型：杀了她。

　　钟鲮懂原身现在的心情，陪着自己长大的丫鬟竟然要自己死？要不是灵徽，原身都活不出那个冬季了。

　　原身一生好强，自从福山郡主去世后，一个小女孩，苦苦支撑，既要面对瞿氏和钟鹰，还要面对每三个月的考核。

　　怀情也肯定知道钟家军家主对原身的重要性，可是怀情还是那样做了，换成是灵徽，灵徽也原谅不了。

　　钟鲮朝着原身点了点头，原身既然如今还能以幻影出现在人间，就表明她有很大的机会成为小仙，这样想来，钟鲮总算平衡了一些，人间疾苦，到九重天乐一乐也好。

　　幻影消失了，钟鲮问跪在地上的怀情：“那你今日来是为了什么？求得我的原谅吗？”

　　钟鲮松开了怀情的下巴：“还是你以为你有了孩子做保障，我就不敢杀了你？”

　　怀情心里一颤，钟鲮说对自己所想的了，又开始哭道：“小姐，您看在我服侍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就原谅我吧，不然这孩子生出来也是有罪的。”

　　钟鲮看着怀情演戏：“那让这个孩子生不出来不就得了？”

　　怀情害怕，浑身发冷，她知道钟鲮一向说到做到，只是没想到她能这么绝情。

　　“小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闭嘴！”钟鲮打断，“往日的情分？从你开始给我下毒那日起，我们便没有情分可言了。”

　　“或者你选一个，你死了也不会有罪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感觉呢？”只留了低头看向跪着的怀情，“你说是不是？”

　　“不——”怀情手脚并用往后退，“不要，小姐，你不该这么绝情的。”

　　钟鲮才不理她，“来人，怀情背主忘恩，拖出去！就打五十板吧！”

　　“不，不，”怀情说着，立马有粗使婆子进来拉她，她怎么也没想到今日会变成这样，“你不能这样，我肚子里还有二爷的孩子呢！瞿家不会放过你的！”

　　“那就让他们来呗，我倒要看看那瞿家是怎么不放过我的。”钟鲮说了许多话，嘴都干了。

　　“钟鲮，我跟你拼了！”怀情猛地用两只胳膊挥打着，一旁的婆子近不了身。

　　钟鲮拿出燕歌往她身上抽了几鞭子，怀情吃痛，就这个空子，婆子上前将怀情的手捆在身后。

　　“别让她乱叫了，听的人心烦，”等到怀情的嘴被堵上后，钟鲮又说：“就在这堂前打吧，我盯着，免得你们有一个半个关系好的不按章程来。”刚才钟鲮可是看清了，要不是那个婆子故意松手，怀情可没那个劲儿挣脱。

　　立马有人将长凳搬到花厅门外，怀情被按在长凳上绑着。

　　钟鲮喝了口茶：“开始吧！”

　　一开始怀情还‘呜呜’地哭着，等到后来，疼的晕过去后，院中就安静不少了。

　　五十大板打完了，钟鲮走出去，探了探怀情的鼻息，还有气儿呢，钟鲮把手一挥，再探，好了，这下没气儿了，反正这被打的早晚都要死，死在自己眼皮底下也放心些。

　　“死了，抬去城外的乱葬岗吧。”钟鲮淡淡的说道。

　　眼前的两个婆子哆哆嗦嗦的应了，将人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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