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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贺知章找上裁缝家时,裁缝正在美美的吃着小炒肉,他只顾着在来与不来之间反复辗转斗争中,而来了之后,就也没注意时间,所以一时楞着,不知怎么开口。
倒是裁缝说了一句,正好,就在这儿吃顿便饭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裁缝心想。
贺知章也没怎么坚持,就嗯了声,接过二妹送上来的碗筷,大口吃起来,他自己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是找上门来要饭吃的。
再看看裁缝和旁边一起吃饭那丑丫头,正专心意意进攻着,桌上那盘红椒抄的肉片,跟本就没向他这里看时,就决着是自己多心,随即也加入那场队伍,进攻着那盘小抄肉。
二妹丑,却不笨,当裁缝邀这上门的客人吃饭时,她立马,猫进厨房盛了饭。
她没见过这人,也没听过裁缝提过,可是她就感觉,这个不像是她们这周遭住的那种普通居家小百姓,很好看,跟裁缝一样有种相同的感觉,就像说书的先生说的,武将有杀气,大官有官威,他们,,这种,应该就是这种相应的,叫什么来着,贵人气场,对贵气。虽然裁缝现在不怎咋滴。
二妹不敢看,也不敢偷着贺知章看,只死死盯着桌上唯一一盘带肉的菜,希望今天抄时是超水平发挥,让贵客吃得稍微满意点。
吃饱,喝足,二妹,在他们一放下碗快时,就快速的端来白天泡的茉莉花茶。
裁缝对二妹说,中午的梨花糖,就是他遣人送来的。
“哦,请喝茶,”二妹赶紧把茶,送上贺知章的手上,自己猜得不错。果然是贵人,有钱的,那送糖的下人,都黄包车出进。嘿嘿,裁缝没吃多少,倒好是了自己吃了许多。又拾掇着碗筷,把小饭桌抱走开来,让他们俩说话。
贺知章端着茶在唇边停留着,娇小俏丽的茉莉花,飘浮在杯中,荡漾着水纹圈圈绕绕。隐约的茶香,牵引出更多的是回忆。
“好久没喝过茉莉茶了,锦霞姐,也很喜欢喝茉莉茶,”贺知章微微低吟道。
“是啊,母亲比较喜欢这茉莉花。”裁缝垂着眼俭,偷看着贺知章,三十左右,不太可能是自家老娘的旧情人,年龄上过不去啊。
何况以自家老娘的各性,不太可能背着爹在外面乱来的人。老娘也是独女,没有兄弟姐妹啊。
梨花糖,老娘曾好像跟自己提过,外公家的房子曾租过给一对贺性年青夫妇,他们有一个儿了,小时候,自己好像就专爱找那个小哥哥要梨花糖吃,后来他们搬家走时,老娘说自己哭得像个被丢的小狗,晚上作梦哭醒着,还叫着梨花哥哥糖。
老娘是小户人家的女儿,爹是大户人家的蔗出的,本就不得宠,偏又找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老婆,没有妻家势力的支撑,更是在家中无地位,可惜老爹也就是个花架子,看起是还不错可实地却又毫无作为,连带着进门的老婆和儿子都受岐视。
外公是个手艺相当有口碑的旗袍裁缝。当时虽然反对,却也拦不住女儿要嫁,好在死时也给女儿留了套房产,防着,女儿哪一天被赶出门时,也好有个躲雨挡风的地方。
“宝宝,现在还喜欢吃梨花糖吗?”贺知章微微笑着问道。
“喜欢,就是送来的太多啦,谢谢贺,先生”裁缝脸羞红红的,自从来这儿,就没再听过人称他宝宝,虽然这是小名,可是,自己也这么大啦,也不太适合这个称呼,糖,那是小孩吃的,那么多,要吃下去,可是要烂牙地啊。
裁缝皮肤细白,现在一红,但像是白宣纸韵染上一层胭脂红的水彩画,美丽致极,贺知章看得发了呆,宝宝似乎比小时,出落的更漂亮。
“你以前,总喊我,哥哥的,,我们全家走时,不过那时你才那么点大,想来这么多年,可能你都忘了,呵呵”贺知章比划着,说着。
“母亲,有提过,当初外公家的房子,就是租你们的,小时候,我常去向你要糖吃,呵呵,后来你们全家搬上海后,就再也没音讯了。”
裁缝喝着茶,润润嗓子。心想这姓贺的上门来做什么啊,倒是他那天在金八爷面前,帮自己衬了个门面,也算是帮了自己一场,也就耐下性来,敷衍一番。
靠自己的努力,走到今时今日的贺知章,很是喜欢极积上进与拼博的人。在知道宝宝,每天就窝在院内,给女人缝制旗袍为生,这种生活态度,和方式,很是不喜欢,男人怎么能靠女人为生,何况,越是手艺人越是低层出不了头,不然当初,为什么裁缝的女儿,宝宝的妈就是老受婆家的妯娌间的气,给气回娘家来。被人看不起!
贺知章有今天这个地位,一半靠自己奋斗而来。另一半就是他的父亲。贺父是个小职员,知自已此生再无飞黄腾达机会,所以将希望全寄望到儿子贺知章身上,更知道,像自己这种升斗平民小百姓,想要出人头地,也就只有读书,所以缩衣结食,咬牙欠债地,托人找关系,硬是把儿子送到国外去。
贺知章也不负父望,拿了个洋学位,回来后,埋头苦赶,就当了个买办。这里面的辛酸史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本想让老父老母晚年享点福,可惜贺父无这个命,便先贺母而去。
宝宝不能这样过,他是天生的世家子弟,虽然他是庶儿子的儿子,但他姓邱,是北平那个在前清出过几个阁老的显赫家族的血脉。
不是为他们邱家,而是为宝宝和他妈。贺父在被发配上海的就职时,在北平也就是个小职员薪水不高,又拚命把钱用在儿子读书费用上,生活揭据。连租个像样的房子也很是难,好在宝宝妈也不靠租房为生,只想找个干净老实的人帮她看娘家房子,偶而自己回家住时,有点人气。所以也就是,像征兴的收了点租金,贺父有着读书人的骨气,不食揭来之食。
现在宝宝妈不在,宝宝又支身一个来上海,贺知章决得,自己很有必要,督促宝宝上进。如果宝宝妈在世,也是不会愿意宝宝这样混日子,他在暗中为宝宝的将来规划宏图的激情着。
但他好像忘了,缝制旗袍这向手艺,还是宝宝妈家传的好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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