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往黄泉

　　吃饱喝足的少女心满意足地再度睡去，只在凌晨三点多时被惊醒了一次。
　　她坐起来，揉了揉眼，勉强凝神听了数秒，“有一个小队在追什么人，是忍者吧……我们要不要把火堆熄灭，避一避？”
　　“少操心，好好睡你的觉。”飞段睁开眼说道。
　　“不用管。”守夜的角都往火堆里添了点干树枝，抬起眼皮朝少女看了过去，视线平静无波，也是半点都不放在心上。
　　少女打了个哈欠，安心躺了回去。
　　他们三人的休憩处本在那帮人的行进路线上，但对方兴许是顾虑到如此明晃晃暴露自己的人大概率不好惹，无论是被追者还是追击者，都很识趣地没往这边来，绕过他们走远了。

　　少女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角都正拿着地图与飞段说着什么。她伸了个懒腰，慢吞吞挪过去，踮起脚尖好奇地瞄。
　　角都把地图放低了一些，手指在上面点了两下，“原先我们要在这个小镇会合，但如今你已提前来了，我们便不用过去了，接下来往西走，下个任务目的地在那里。”
　　“是什么任务？”少女瞅了一眼没啥干劲的飞段，“难道又是挣钱的？”
　　“不，这次并不是别人委托的任务。你也知道，组织一直在收集一些秘术，前不久佩恩得到情报，那儿有某个家族的祠堂，里面藏着载有家族秘术的卷轴，其中有个术他似乎有点兴趣。”
　　大概是不涉及到金钱的缘故，角都对这个任务的兴致也不高，但毕竟是首领的命令，他也只得听令行事。
　　“这个家族不隶属于任何忍村，原居于雷之国，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因被其他国家的忍村收买，参与了针对云隐村的突袭，后来被云隐村追杀，族里的人四散而逃，如今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他们一族擅长布置各种陷阱，这么多年来云隐村抓他们的目的之一也是为了得到他们的特殊忍术。”角都介绍完基本情况，手指在目的地左边一个标记处停住，“云隐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家族的秘术卷轴就藏在距离国境守备部队某个驻扎点七八公里的地方。我们经过此处时小心些，尽量不和他们冲突。飞段，记住我刚才说的，不要挑事。”
　　“他们要是主动撞上来，可别怪我不客气啊。”飞段勾起唇角痞笑道。
　　少女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抬手从地图上另一个位置划拉出一条路线，“从那条路能过去吗？”
　　“恐怕有点困难，路上有一片沼泽地，被称为“幽灵之地”，曾有不少人在那儿离奇失踪，雷之国将其列为禁区。”角都见少女若有所思，问道，“你想走那条路？沼泽面积很广，情况复杂，我们对其知之甚少，并不是合适的选择。”
　　“可从那儿走更近啊，唔……大概能缩短1天半行程。”少女扒上角都胳膊，“大叔，我们三人一起，这世上哪有什么地方闯不得？要不要考虑——”
　　“好。”角都没等她说完便一口应了下来。
　　少女一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撒娇才刚开了个头，她那湿漉漉的眼神攻势还没展开，角都就同意了她的提议，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去洗漱一下，尽快出发。”角都拍拍少女的头，把她因睡觉而翘起的呆毛往下压了压。
　　“哦。”少女听话地跑开了。
　　飞段待少女走远后开了口：“她是想把这任务尽快了结去那个遗迹找线索，角都，你的小猫心急火燎地想要回去呢。”
　　“啊，我知道。”角都望着远处的小姑娘蹲在小溪边洗脸，之后又掏出小瓶罐在脸上涂涂抹抹，不禁在心底暗道一句“爱臭美的小丫头”。
　　飞段把地上那件给小姑娘披盖的衣袍递给角都，让他收回储物卷轴里，“等她见到那地方只有一块破碑，会很失望吧，其实你当时没必要……”
　　“飞段——”角都的眸子陡然变得幽深，低哑声音中隐隐含着警告，“别再说多余的话。”
　　“哎呀呀，你现在对她和对我完全不一样，我还真有点嫉妒了呢……角都，你要抛弃我了吗？”飞段以手抚胸作痛心状。
　　“你又抽什么风……”角都皱起眉瞪他道。

　　三人脚程很快，于次日中午来到了传闻中很可怕的沼泽地。
　　沼泽杂草丛生，泥泞不堪，坑坑洼洼的泥潭里不时冒起水泡，灰蒙蒙的阴霾遮蔽了阳光，长相怪异的树木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干枯的枝干张牙舞爪地伸展着，加上浓郁的腐败气息，显得压抑沉闷。
　　少女展开了圆进行探查，没有发现异常，刚要纵身跃入这片区域，被角都叫住。
　　“把面罩戴上。”角都说完，也递给飞段一个面罩。
　　虽然少女并不在意沼泽里的有毒气体，但她不想拂其好意，便老老实实用面罩蒙住了大半张脸。
　　他们踩着树枝前行，亦不忘留意周围的动静。所谓传闻不会是空穴来风，越是安静的地方越是危机潜伏，经常游走于死亡边缘见惯了血雨腥风的三人深谙这一点，但或许也只有他们这般的强者，还能在如此诡异的环境里聊起天来。
　　“这里的死气好重。”
　　“这种阴森恐怖的地方，难道不是身为邪神【 】教徒的你最中意的吗？”
　　“别胡说，我对这鬼地方没兴趣。”
　　“不是喜爱死亡的味道么？”
　　“小丫头，这是腐烂味啊，隔着面罩都能闻到……我享受的，是在鲜血和疼痛刺激下死亡瞬间那无与伦比的快感，完全不是一回事好不好。”
　　“这么说来，你应该很喜欢鼬前辈才对。”
　　“我为什么要喜欢那个家伙？比角都更无趣。”
　　“他的月读，实在太适合你了，对别人来说是地狱般的折磨，对你来说可能是天堂般的享受。”
　　“哈哈，你是在怂恿我去试他的月读么？我可不像你，明知是个坑还往里跳。”
　　“我当时以为能爬上来嘛，没想到那坑那么深……但飞段哥哥你跟我不一样，尽管你对幻术的抵抗能力有点弱，可他那个高级幻术也许拿你没辙……唔，不对，如果他在月读世界把你切成一块块丢掉，或是硬逼你连续吃几天几夜的蔬菜，你也会精神崩溃吧。”
　　“喂，你说谁弱啊？”
　　“我只是说你不擅长应对幻术啦，上次在虚伪之谷，那么普通的幻术，还是大叔帮你解开的。”
　　“我只是懒得自己动手罢了，你以为角都的幻术抗性会比我强么，半斤……”
　　“你们倆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少女和飞段便不作声了，但过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
　　“大叔是不是不喜欢我们谈论他？”少女稍稍放慢速度与飞段挨着并行，压低声音问。
　　“别理他，可能是年纪大爱清静。”飞段没刻意放低音量。
　　下一秒，一截被人为踢断的粗壮树干裹挟着怒气疾速撞来。少女踏在树枝上微一用力，整个人向上凌空腾起，飞段则顺势下落到裸露在外的树根上，后双双跃回树枝之上。
　　“别去下面，都是泥，你刚才还差点踩到一个骷髅头上，它都要被吓哭了。”
　　“白痴，那玩意儿都死透了，哭什么哭。”
　　……
　　角都无力地轻叹一口气，正要转身继续行进，眼角余光落在他之前踢飞的那截树干上，不禁微微眯起绿眸。
　　从空中坠入沼泽地的树干没有引起太大的响动，斜插在泥水里，死气沉沉。然而，以角都犀利的目力，他清清楚楚看到它小幅度动了一下。
　　无需任何言语提示，只消一个眼神示意，飞段与少女迅速进入了高度警戒状态，少女直接将圆的范围向沼泽地之下扩展。
　　1米，5米，10米，20米……
　　少女的瞳孔猛地一缩。
　　谁会想到，在这沼泽地的深处，竟真有活物存在，这个体形，这种粗度，莫非是……最糟糕的是，逐渐活动起来的数量……
　　“快走！”
　　她大喝一声，招呼角都和飞段立即离开。

　　阴森森的沼泽开始躁动，泛出越来越多的气泡，浑浊的泥水被不知名的力量搅晃着、翻涌着，呈现一团又一团的凸起，动荡的频率和动静越来越大，从三人身后快速蔓延开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飞段拧眉问道。
　　他口中的东西速度快得惊人，气势也大得吓人，骤然破开沼泽，甩出一条巨大的尾巴，朝着三人横扫而来。
　　三人飞身闪避，飞段将三刃镰刀握到手中，返身去砍，镰刀如疾风闪电般挥舞而过，一截尾巴应声而断，扭动着落下。
　　“我觉得是水蚺，比普通的大了一些。”少女托着下巴说道。
　　正在这时，攻击者从沼泽里现出了完整的身形，长约百米，躯干肥壮，通体灰绿带有黑色圈纹，狰狞的头颅高高昂起。
　　它一边用赤红色的瞳孔冷冰冰地盯着他们，一边蠕动身躯靠近那截断尾，与其相接后将大半条尾巴缓缓没入泥水之中，没过多久又重新探出，竟然复原如初。
　　“喂喂……”
　　飞段正要感慨，忽见这生物大口一张，竟朝他喷来一大股泥浆。
　　这场景瞬间勾起了他关于饴雪那个玩泥巴小子不太美好的回忆，恶心的泥巴包裹全身渐渐变硬，脏兮兮的泥水从口鼻中灌入，进到气管令人无法呼吸……
　　他赶紧逃离，闪到了少女附近。
　　一条又一条同样的生物陆续从沼泽地里冒了出来，将三人围在了中间。
　　“你管这怪物叫水蚺？”飞段难以置信地问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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