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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她安静的坐在床头,望着莫问心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处理额头上的伤口,黝黑的瞳眸里一潭温柔,三年了,两个人的关系闹得一直很僵硬,第一次出现这种缓和的画面。暗自下定决心:戒毒,一定要戒掉毒瘾。想起刚才毒瘾发作时的恐怖,她打一个冷战。
“妈妈,我弄疼你了吗?”莫问心停止上药垂眸询问,目光里满满的温柔和担心。
“没有。”柔糜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心儿好久没有叫自己妈妈了,她轻轻的笑一笑,像暗夜里的昙花一现美的不可方物。
莫问心放柔了动作包扎伤口。笑着说,“我会努力找一份正常的工作,妈妈,我会养你的,等妈妈好了我们回中国,妈妈不是一直想回国吗。。。”
“恩。。。”她低声应着,听着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女孩子兴致勃勃的安排着以后的生活,一脸灿烂的梦想。
简陋的房屋里一片温馨。
莫问心安置好她走出家门找工作,自己没有多少文化知识不知道找什么样的工作,看见门面店玻璃窗外贴着招聘启事,深呼吸自信满满的进去,还没有说两句就被请出来,年龄不到不用童工。
下一个店面莫问心虚报了年龄,别人却是在招聘文职,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会。站在街头莫问心问自己,特长?自己有什么特长?
一边应聘一边积累面试的经验,自我暗示着,莫问心不要灰心,一定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再进入一家他们是招聘服务小姐,莫问心落荒而逃。
生活在雾都伦敦的人们习惯了一年到头阴霾的天氣,五月的伦敦是阴雨不断,望着在草地上或零落或拥挤晒太阳的人们,和迎面走来的路人一改冷漠的表情居然面带温和的笑容,莫问心抬头望天才发现今天是难得的大晴天,大家出门庆祝伦敦的热情,每一个人都开开心心享受珍惜每一天的阳光。
“哎哟。。。”一个女孩子的惊呼。
莫问心只顾看周围悠闲的行人没有看路,和对面的行人撞了一个满怀,后退一步绊住脚跟眼看要摔倒。
修长的手指快速抓住她,揽臂一拽把她抱住,莫问心一阵晕眩没有摔倒却扑入一个柔软的怀抱里,清冷的幽香袭人。女孩子问,“你还好吧?”
这个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莫问心抬头望去,呵,好美的女孩子,如锦缎一般自然卷的长发披肩,晶莹剔透的肌肤弹指可破,双眉斜斜的上挑没入发丝,长长地睫羽像美丽的黑色蝴蝶扬起飞舞的弧线,仿佛随时展翅欲飞,幽邃的墨眸如大海一般辽阔平静,惊涛拍岸掀起千层的浪花。挺直的鼻梁,丰满的粉色唇瓣轻轻一勾,邪魅狂狷。
待莫问心站稳揽着她腰肢的双手放下,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个肆无忌惮打量自己的陌生女孩子,戏谑的开口:“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啊?”莫问心脸一下涨红,才发现自己正紧紧的搂着别人的脖子,慌乱的放下手,心底却闪过一丝不愿,不愿放手了呢。
女孩子侧身越过她就走。
莫问心愣愣的站在原地,眼角的余光望着擦肩而过的人,为什么觉得她很熟悉,难道是她?那一天她一脸残妆看不到本来面貌,轮廓分明和刚才的一张脸重叠,还有那一笑和眼里的玩味---香云裳。莫问心急忙转身望着前面的背影追上去,一边跑一边喊,“等一下。。。”
因为跑得太急莫问心收不住势一下子扑到她背后,女孩子不防被她撞得向前两步,站稳望着她微微蹙眉,自从十四岁失去三个月的记忆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本能地排斥女孩子的接近,这次提防不及扶住她已经是一个例外,还来?
“你是香云裳吗?”莫问心一手捂着因为激烈奔跑而气短的心脏,一边抬起头问她。
“我是,有何指教?”香云裳离她一步之遥,挑眉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一副快喘不过气的女孩子。
莫问心微张嘴愣愣的看着她,她不记得自己?而自己却想着她,像这样的富家子弟自己有什么资格让她记住?心里莫名的闷疼起来,呢喃的说:“我会还给你的。。。”
“你还好吧?”香云裳见她一脸的汗水痛苦地皱紧眉头。
莫问心捂着心脏弯下腰,糟糕刚才的奔跑加上心里不舒服心脏病发作了,手颤抖的翻着药物,拿出来送到嘴边手一抖药丸洒在地上,怎么也送不到嘴里。
香云裳蹲下来拿过她手里的药瓶,倒进手心几粒药丸,喂到她嘴边。莫问心望着眼前芊芊玉手,迟疑一下张开嘴。香云裳把手里的药丸捂进她嘴里,触碰到柔软的唇瓣。伸出双手半抱起莫问心,搀扶着她坐在路边的长椅里,香云裳快步走开。
看着一瞬间消失的身影,你去哪里?莫问心张张嘴没有问出口,自嘲的笑,我又不是你的谁。
香云裳跑到对面的咖啡店买了一杯热饮,抬起眼帘看见上面的套餐,又要了一些儿汉堡和薯条,提着买来的东西又折回去。走到长椅子旁边见她耷拉着脑袋,身上没有一点的肉。手里的热饮递给她,轻声说:“喏,吃点东西。”
莫问心猛的抬起头,她回来了!眼睛有些儿涩涩的想流泪。
“拿着。”香云裳把热饮塞到她手里,在她旁边一步的距离外坐下,把吃的放在两个人中间的位置。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一定是认识自己的同学吧。轻柔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莫问心捧着热饮喝一口,不知道怎么开口。心里想着自己说了她也记不住吧!
香云裳耐心的等了半天,眼前这个奇怪的女孩子低着头也不说话。
“我叫。。。”莫问心心里打鼓终于攒足勇气开口,却听到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下面想说的话。
“抱歉。”香云裳站起来走出一段距离接电话,眼睛四处看着仿佛在找人,望着草坪的方向,笑着说:“我看到你了。”
“我也看到你了。”话筒里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莫问心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见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孩子跑过来,金色的短发,深蓝的眼睛,一身阳光。
“拜拜。”香云裳丢下一句话跑过去。
窈窕的身影扑入男孩子的怀抱,男孩子抱着她转几圈,清脆灿烂的笑声响起,在金色的阳光里分外的热情。
男孩子放下香云裳抱着她的腰肢,低头亲吻她的红唇,香云裳后倾笑着躲开。男孩子的吻落在她脸颊,嬉笑着继续纠缠她。
莫问心快速低下头不敢再看,心里莫名的不舒服,站起来捧着热饮低着头走开,那么美丽的人物太耀眼。
两个人闹够了。
香云裳回头望向长椅子的方向,长椅子中间汉堡和薯条安稳的放着,上面空无一人,她什么时候走的?这个奇怪的女孩子。
“在看什么?”男孩子伏在她耳边问。
“你有没有看到刚才的女孩子什么时候走的?”香云裳转过头问他。
“除了你,我眼里看不到任何女孩子。”男孩子深情款款。
“算了。”香云裳挽住他的胳膊。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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