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深雨蒙蒙——梦醒时分

作者:乔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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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岁的生日


      这两天,依萍并没有去孤儿院。爸爸说过几天学校有个测试,所以依萍在努力地练琴。而且她还要去看新的医生。虽然依萍心底已经放弃治疗,但是怕妈妈伤心,她还是配合着去看每一个医生。
      这会,她刚和方瑜一起从新医生那回来。医生依旧是那套可有可无的话。
      “依萍,我真的好佩服你。我佩服你的坚强,佩服你的勇气。”两个好友在街上并肩走着,方瑜忍不住说。
      “你别这么夸张了,难道就因为一道小小的疤,不吃饭不睡觉不过日子啦。再说,你不总是夸我比以前更有味道了吗,呵呵!”依萍语气轻松地回答。
      “是啊,以前的你是一只敏感的刺猬,骄傲、坚强、也尖锐;而现在的你依然骄傲坚强,却少了那份尖锐,更容易让人亲近。你,一点都不像20岁。”
      “好啊,你在笑我老了,看我不饶了你”依萍作势要去挠痒痒。桥上的两个美丽女孩在嬉戏,不禁成为一幅动人的景色。
      笑累了,依萍说:“方瑜,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多感触呵呵?”
      “好啦,我不说了,我们回家吧。我也去你那坐回。”
      “好!”

      ——————————————————————————————

      走到家门口,依萍拿出钥匙开了门,却纳闷地看到里屋的门紧闭着,傅文佩好像不在家。
      “我妈可能去可云那了,方瑜,中午我给你煮面条。”依萍一边回头对方瑜说着,一边打开了里屋的门。却不想刹那间彩带从天而降,欢乐的钢琴声奏响,一屋子满满的人让依萍愣住了。
      尓豪可云推着三层的大蛋糕,杜飞带头唱起了生日快乐,如萍在弹钢琴伴奏,陆振华和傅文佩慈爱地看着依萍。还有,书桓也在,他也在唱生日歌。
      “依萍,生日快乐!”傅文佩走过来,握住了依萍的手。
      依萍热泪盈眶地说:“原来又到5月了啊”
      “依萍小姐,你怎么每年都会忘了自己的生日啊。”李副官开心地说,“去年生日,你就和你妈还有我一起吃了顿便饭。司令和八夫人觉得太委屈你了,所以就瞒着你给你办了个生日聚会。”
      “我……谢谢你们,这……其实不用这么隆重。妈,我才不觉得委屈呢,你给我煮个长寿面我就很开心了。”
      咔嚓,杜飞抓拍到依萍感动的表情:“依萍,我们大伙可是准备了好久呢。蛋糕是尓豪定的亲自去拿的,房间是如萍和可云一起布置的,你妈和李嫂还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你就开开心心当聚会的主人就好了。”
      “那你呢,你没做什么吗?”依萍故意问。
      “我?呵呵,我今天做你一个人的专用摄像师,负责把你拍地美美的!”
      方瑜上前抱住了依萍,凑过去笑盈盈对杜飞说:“那拍的不好的话,你得请我们吃饭呵呵”
      “啊?那我绝对不能失误了。依萍,你看你后边是什么东西啊。”咔嚓,杜飞按下了快门,“美人顾盼生姿,哈哈,我的又一杰作。”
      “依萍,快来吹蜡烛。”可云开心地把依萍拉到蛋糕面前。
      大蛋糕上,插着20支彩色蜡烛。五彩火焰映地依萍的脸更加明媚。她直直地看着火焰,却不敢吹。
      “依萍,别忘了许愿哦。”
      依萍抬起头看了看每一张熟悉的脸,动容地说:“我真的没想到,你们会给我这么大的惊喜。真的谢谢你们了,我会永远记住今天,我的第一个生日party。”
      说着,依萍闭上眼,握手,默默地在心里许了个愿望。
      “呼”她睁开眼,吹灭了所有的蜡烛,掌声响了起来。
      这时,陆振华一挥手:“李副官,把我的礼物抬过来。”
      “遵命,司令!”
      看到李副官拉出一个超大的大箱子,依萍好奇地问,“爸,你不是已经送我钢琴了吗?这些是什么?”
      “你,过去打开看看。”
      依萍上前拆开了箱子,却被里面五颜六色的盒子给惊到了。大大小小的,恐怕有十几个,每个盒子都精致地被包装过。
      “依萍,爸知道这些年亏欠你太多了。回想以前,从来没有给你过过生日。虽然你就在我身边,却一直忽视了你。这个盒子里装的都是我的歉意,希望这19个礼物能稍微弥补我过去19年欠你的生日祝福。”
      傅文佩感动地握着李嫂的手,而依萍的眼泪也忍不住了。
      许久,她没有说话,只是痴痴地看着这迟来的19份礼物。终于,她抬起头,慢慢地朝陆振华走去。
      “爸,谢谢你!”依萍抱住了年迈的父亲,含泪轻轻地念着谢谢。
      咔嚓,咔嚓,房间里只剩下相机的声音。
      感动、温馨、喜悦,一切皆在不言中。

      从依萍进来那一刻,书桓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自从上次医院里绝情的对话后,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依萍。
      他痴痴地、大胆地而又诧异地看着依萍。她依旧那么美丽,却又那么不一样。她根本就没有想象中忧愁的神情,更没有萎靡不振。她的脸是还有疤,却又为何依旧能笑得那般真实美丽。看着依萍和杜飞惬意地畅饮,书桓满心嫉妒。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盒子,抬头却看到如萍投过来委屈的表情。他的手,又空空地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请问,这里是陆依萍的家吗?”院子里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我去看看,可能是邻居。你们继续玩”傅文佩出去饿了下。
      当傅文佩领了一个年轻的帅小伙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原来,今天是你的生日!”他笑笑得看着依萍说。
      看到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依萍惊到了:“秦遥!——”

      ————————————————————————————————

      屋子里,所有人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意外的来访者。他是谁,和依萍什么关系,怎么会找到家里?每个人都充满了疑问。所以当秦遥表示打扰到准备离开时,陆振华留住了他。傅文佩和李嫂甚至和秦遥聊起了天,她们笑呵呵地问他叫什么,怎么认识依萍的。当知道秦遥还救过依萍后,傅文佩更是感激万分。大家对这个谈吐举止皆优的男士好感顿升。
      当秦遥认出如萍就是当日帮小飞找到妈妈的女生时,气氛更加融洽了。唯独只有书桓和如萍神色怪异。
      依萍自然能感受到这尴尬的气氛,于是就把秦遥“请”到了一边说“悄悄话”。
      “你,怎么来我家?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不好意思,我的冒昧造访可能带给你不方便。要是知道今天你家这么热闹,我就不敢来了。希望我没有打搅到你们的party。我今天找你是因为小鱼的事,所以就问了义工社的同学,她们告诉我你家的住处。”
      “小鱼?她怎么了?”一听小鱼,依萍就担心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你别紧张,她很好。她的妈妈终于肯认她了,并且要带她离开孤儿院。今天是小鱼在孤儿院的最后一天,院长给她办了个欢送会。我想,你应该也想参加的,是吗?可你这两天都没来,肯定不知道这事,所以我就冒昧地找上门了。”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说出口,就是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依萍了。
      依萍有点诧异,秦遥竟知道她对小鱼有着特殊的关心:“真的吗?是我看到过的那位女士吗?”
      “恩”
      “小鱼一定很开心,她终于也可以有妈妈,有家了。”依萍不知道,她的嘴角这会不由自由扬起了微笑。
      “恩”
      “谢谢你,秦遥,如果我错过了小鱼的欢送会,我肯定会很后悔的。”
      ……

      依萍不知道她们的“悄悄话”让大家更误会了,而她刚才嘴角的笑让书桓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嫉妒。书桓心里对自己说:她竟然活的那么潇洒,她丝毫没有你想象中的愁云惨淡、更没有因为脸上的伤表现出一丝的自卑。这样的她,是不是又让你更加难以自拔。你沉痛地活在与她的回忆里,你每日每夜思念她,但是她却像完全忘记了你。当你还在感情的漩涡里苦苦挣扎时,她却已经学会对另外一个男人温柔地笑。
      依萍忽然发现秦遥看向自己背后异样的眼神。她一转身却因为看到书桓隐忍怒气的脸吓到了。
      依萍假装没看到,对秦遥说“秦遥,你等一下,我这边早点结束,呆会就和你过去。你要过去吃块蛋糕吗?”
      依萍的忽视,更深深地刺激到了书桓:“想不到,今天你对我已经到了视而不见的地步了!呵呵…”
      轻轻的声音,淡淡的冷笑,但是依萍听的清清楚楚。
      “依萍,你真的好残酷,残酷地可怕。为什么你能那么轻松地放下,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而我却还像个傻瓜被禁锢在你的牢里。难道我们相爱一场,对于你真的是一场过眼云烟?”
      “书桓,我们……”
      “你别说,别再重复地对我说那些你不再爱我的话。你总是说的那么轻巧……我知道我们分手了,我没资格管你,过问你的生活。但也每天都告诉自己这些番,不断地重复,才克制住去找你的冲动。我会听你的,好好地待如萍,但是我还是管不住我的心。看到你对别的男人笑,亲切的交谈,我就不由自主站到了你面前。你心里一定在嘲笑我吧,笑我傻,笑我没用!”

      意识到书桓的失常,尓豪和杜飞跑过来要拉开他。如萍幽怨地看着依萍,陆振华他们也都围了过来。
      “今天这么开心,谁都不准破坏依萍的生日聚会。都别说了,过去吃东西。”陆振华发话了,但是书桓却还是直直地看着依萍。
      “我只想问最后一句话。他,是谁?”
      依萍没有回答。方瑜拉起依萍要走,试图打破这尴尬的场面:“书桓这是怎么了。秦遥是依萍的朋友,大家一起过来吃蛋糕吧。尓豪刚还开了红酒,都过来尝几杯吧。”
      依萍无奈地看了下大家,说:“看来今天的聚会要早点结束了。谢谢你们大家,今天我很开心。爸、妈,不好意思,本来想多陪会你们的。但是孤儿院里有点事情,我得过去看看。”
      说完,依萍听到了书桓的自嘲声。她一侧头,却看到了如萍狠狠地看着自己。
      依萍没有再看谁,而是挽起了秦遥的手。
      “我们走吧!”依萍轻轻地说,但是大家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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